我慌忙拿起公寓對講機,對方有人接起了對講機。
“有人進了我的房間,你知道不知道?!”我非常生氣地說。
可是對方卻沒有回答,只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管理員!喂,喂!”我繼續喊叫着。
“啊~~~~~~”突然電話裡傳來一個人的尖叫聲,我一把甩開對講機,攤倒在地上。
我心裡很亂,不知道該做什麼,打算去管理員辦公室看個究竟。
我又走到電梯旁,大口地喘着氣,電梯顯示在一樓,我按下了按鈕。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電梯一直顯示停在一樓,並沒有上來,過了幾分鐘,我開始猶豫要不要走樓梯下去,可就在這時,電梯緩緩地升了上來。
我毫無表情地看着電梯的指示燈,5,6,7,8,“叮……”電梯終於到了九樓,門打開了。我看到保安被反吊在電梯的天花板上,他的雙手和一隻腿被切掉了,鮮血淋漓,和那張變態的照片一模一樣!
我震驚地不知所措,身體象被凝固了一樣動彈不得。電梯停了幾秒,又“叮”地一聲關上了,我這才緩過神來,開始尖叫起來。
我飛快地跑進房間,拿起電話報了警。我渾身顫抖,我不敢去走廊,又不敢呆在房間,我該怎麼辦!我在房間裡慌亂地來回度着步,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一些聲音,應該是警察來了。
我打開門,果然,走廊裡站着幾個警察,正在給電梯裡的屍體拍照。
警察看到我出來,又開始盤問我,我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
他懷疑地問我:“你一個人單獨發現了管理員的屍體吧?”
“是的。”我手心開始冒汗。
“那麼,上次你隔壁的屍體也是你發現的吧?”
“是的。”我心裡很清楚,警察開始懷疑到了我的頭上,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巧合了。
警察聽了我的話,長嘆了一口氣說:“哎!最近怎麼這麼倒黴,我真的應該去算命了。”
“怎麼了?”我聽不懂他的意思。
“除了近期的這兩個案件,這一年來,這個區已經發生了許多件事故。”他說。
“什麼事故啊?”我還是不太明白。
警察掏出一隻煙,一邊抽着,一邊說了起來:
“以前,這個區是非常安全的,我的工作一直很輕鬆。但是,從一年前開始,區綜合醫院裡的屍體經常無故失蹤。一開始,是一個月一次,到後來,便成了一個星期一次。屍體頻繁的失蹤給市民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可是除了屍體失蹤以外,其他並沒有任何線索。偷盜屍體的人也沒有向家屬勒索,而且也沒發現地下交易臟器的案件。案子一直沒有破掉。
就這樣過了半年,屍體失蹤的情況突然停止了。我們剛剛開始放心下來,沒想到,失蹤人口開始快速增加。不論是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這些失蹤人口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居然又發生了連環殺人事件。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一定要去算命!我的體重也從73公斤猛降到62公斤,我最近真的很嚴肅地考慮要不要辭職不幹了。”
正說話間,突然走過來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開始破口大罵:
“你他**狗崽子!你這樣囂張的殺人,你以爲我會怕你嗎!你真的想找死嗎!”
“吳警察,你怎麼了!”剛纔和我一起聊天的警察開始拉他的手。
我這才發現,抓我領子的人就是當初在管理員辦公室和管理員吵架的那個警察。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殺他!放開我!”我生氣地推開他的手。
吳警察更激動了,他渾身發抖,開始打我的耳光,我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瞄準了我。
旁邊的警察被他的舉動嚇的不輕,一把朵過他的槍,大聲招呼着別的警察。
別的警察都過來紛紛把他拉走,他仍然充滿憤怒地對我吼道:“在你下次殺人前,我一定要先殺了你!”
一旁的那個警察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對不起,吳警察以前不是這樣的,希望你能諒解。”
說着,他扶着我站了起來,尷尬地笑笑離開了。
我站在牆邊,聽到警察們在偷偷議論着吳警察。
“吳警察又開始不正常了,上次也是這樣,差點把嫌疑犯打死。”
“是啊,還好那個嫌疑犯就是犯人,否則他麻煩大了。”
“今天他又犯病了,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聽了警察的話,我心裡覺得,那個吳警察一定有神經病。
於是,我又回到屋裡,開始猜想究竟是誰拿了我的東西,很顯然,一定不是管理員,因爲警察並沒有從他身上搜到那些照片。無論如何,我這次一定要搬家了。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早上,我被電話的鈴聲吵醒。
“喂,是仁錫嗎?照片分析好了,你有空來一趟吧。”先輩的聲音從電話來傳來。
“好,我這就來。”
窗外一絲陽光照了進來,我拍了拍痛得欲裂的腦袋,顧不得洗漱,就打開門走了出去,我想盡快弄清事情的真相!
走廊和電梯都被警察用警戒線攔了起來,我腦海裡有浮現出隔壁鄰居和管理員那慘死的情景,不禁渾身一哆嗦,算了,還是爬樓梯吧。
好不容易下了九樓,我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管理員辦公室,飛快地離開了公寓。
來到先輩的照相館,他已經等候我多時了,只見電腦上那張被放大的照片異常清晰,一片血紅射入到我的眼中。
“你來拉。”東軍看了看蓬頭垢面的我,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瞧你這慌張的樣子。”
我語無倫次地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
東軍聽了以後,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這可能和照片裡的這個女人有關。”
“你看到她的臉了?”我緊張地說。
東軍示意讓我看一下電腦,他開始拿着鼠標給我講解起來:
“昨天我經過一些畫面的技術處理,終於把鏡子裡的圖象調整清楚了,可是……”他說着放大了那面鏡子,果然,鏡子裡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只可惜她的臉被鈍器砸爛,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容貌。”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殘忍了。”我哆嗦着說。
“沒錯,而且畫面放清楚以後,很明顯,這張照片裡的人不是人化妝假扮的,而是真正的屍體,並且剛死不久。所以拍照片的人就是殺害她的兇手。”先輩氣憤地說。
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ID:killyou.是他,是他寄的這張照片給我,莫非他就是兇手?
“可是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我們根本就無法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我有些絕望了,原本指望着能通過先輩的幫忙找到些什麼,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這樣。
“雖然鏡子裡的人臉無法辨認,但是我昨天發現了其他的東西,你看。”先輩說着,將照片漸漸移向左邊,移到了那個屍體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一片黑黑的,又似乎有一些東西,可惜看不清楚。
“那兒有什麼?”我問。
“你有沒有發現那裡有一快東西和別的地方顏色不同,要更深一些?”東軍說着,將天花板的背景調成了淡色,頓時,那塊東西變的明朗起來,我湊近電腦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一張如此熟悉的女人的臉,沒錯,就是她,那個出現在我家窗戶外邊,渾身是血的女人!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用顫抖地聲音說。
“這明顯不是用電腦處理過的。我昨天翻查了一些資料,很大的可能性便是,那張人臉是照片上剛剛死去的女人的鬼魂。鬼魂離開人體以後,一般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如果他們能找到一個媒介,依附在上面,那麼他們就能在世界上生存下來。我想這張照片一定就是這個鬼魂的媒介,而拍照片的人一定沒有想到,這個被他們殺害的女人會用這樣一種方式繼續留在了他們身邊。”東軍嚴肅地說。
我的心已經吊到了嗓子眼,我終於明白我常常看到的那個窗外的女人並不是我的幻覺,就是這張照片將她帶到了我的身邊。而我做的工作,多多少少和她的死有關。
“難道,她要來報復我?”我已經驚訝地快說不出話來。
“現在還不能肯定。如果那些變態的殺人狂的確是爲了拍攝照片的快感而殺人,那麼在一定程度上,你也成了幫兇。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殺害她的兇手,讓她的怨氣盡快消散。”先輩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既然這一切因爲這張照片開始,那麼你就從這張照片着手,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吧。”
我拿着照片,離開了東軍的家。
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天以後,我終於決定,再回到公寓去,尋找這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