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蕭景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竟然一轉身,進了父皇寢殿的一個暗室之中,這個暗室,還是母后告訴他的,能夠從裡面聽到外面說話,但是外面的人卻聽不到裡面的人。
於是乎,蕭景嶺在裡面待了一晚上。
得知了父皇與紀曲的秘密。
本來已經睡着的父皇,竟然在紀曲低低的宛如叫魂一樣的聲音中清醒過來。
而且蕭景嶺聽到皇上的聲音十分麻木。
不像是清醒的人應該有的反應。
蕭景嶺這麼一分析,而後次日又觀察了一下自家父皇,得到了可怕的猜測。
但是他並不能做什麼。
只能沉默着。
幸好父皇是一時虛幻一時清醒,並不妨礙朝政。
蕭景嶺想要調查紀曲,又怕把自己摺進去,再說了,身邊還有秦臻的人,蕭景嶺想要做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一直憋着,直到今天。
寧灼華聽到蕭景嶺的話,神色越發得面無表情,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這是寧灼華思索事情時候的習慣性動作。
咚咚咚的聲音。
一下一下衝擊着蕭景嶺的神經。
最後蕭景嶺有些忍不住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心疼你父皇嗎?”
寧灼華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鳳眸微擡,不動神色的看着蕭景嶺、
蕭景嶺的眼神變化,全都被寧灼華收入眼底。
不屑,嘲諷,而後是自嘲,沉默。
半響後,蕭景嶺才慢吞吞的回道:“皇室沒有親情。”
這話說的冷淡的不得了。
滿意的聽着蕭景嶺的話,寧灼華鬆開手,幽幽一笑:“既然皇室沒有親情,爲何當時不動手弄死皇上,我不是把毒藥都給你了嗎。”
聽到寧灼華幽涼的話,蕭景嶺神色不解:“不是你說動手的時候再動手嗎?”
還能他自己隨便鬆手。
再說了,弄死皇上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若是被人發現了,他還落得一個弒君的罪名。
他可不相信寧灼華會救他。
所以自然是能拖延就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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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灼華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這話一落,蕭景嶺脣角一抽,寧灼華怎麼這麼難對付,他聽話也不對,不聽話也不對,做人真難。
看着蕭景嶺這無言以對的樣子,寧灼華繼續道:“是不是覺得本王是在故意刁難你?”
“不,本王是在教你,如何做人。”
說罷,寧灼華不輕不重的將茶盞放到桌子上,聲音冷淡,“不過也幸好你沒有其他想法,沒有其他動作,你可知道,若是你當真不聽話了,現在站在本王面前的就是你的替身了。”
聽到寧灼華這話,蕭景嶺瞬間後脊一涼。
尾椎骨泛起了酥麻之意。
驚恐,心驚,膽寒,一切的一切,全都涌入心中。
閉了閉眼睛,蕭景嶺抿脣道:“我知道。”
他當然之後。天牢之中,那個被血祭的‘攝政王’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嗎。
寧灼華既然能天衣無縫的將自己替換出去,就能天衣無縫的讓他消失,再弄出一個二皇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