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溫馨美好的一幕,父慈子孝,夫妻恩愛。
這樣的畫面在高幹家庭裡已不多見了吧?
可娃娃卻莫名地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這一切就是一場戲,最值得憐憫的卻是輪椅上那個女人——演得最投入的演員。懶
而趙臨青也古古怪怪的,那一臉的喜色竟像是僞裝……
她從不認爲自己有洞察人心的敏銳,可和趙臨青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是真笑還是假笑,還是看得出來,趙臨青,爲什麼要這樣?難道娶她,讓他覺得委屈了嗎?抑或,是爲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情不自禁再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身邊這個毅然和她牽手的男人,不管她心裡是喜歡他還是愛他,如趙市長,她如今的公公所說,將會是和她一生共沐風雨的人,她終歸是感激他的。
感激他一路走來隨叫隨到的體貼,感謝他在她頹靡之時的陪伴和鼓勵,感謝他無怨無悔地接納,哪怕是一個殘破的她,也不嫌棄……
到了此時,她想,她算是明白很多過來人所說的那些話了,結婚的對象並不一定是自己最愛的人,愛,是用來懸在心裡紀念的,而陪伴自己一生的,應是真正適合自己的人。
趙臨青會是真正適合她的人嗎?
許是吧……
她怔怔地看着連天雨,心中做着最後的告白,“哥,我愛你,可是,只能到這裡了……”蟲
她想,她以後的歲月,該交給趙臨青了——一個她不願辜負的人,可是,對於未來的生活,她還是充滿了忐忑,和趙臨青一起生活,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只是,一旦成爲夫妻,就還有不可避免的事情要發生,今晚就是一個考驗,她該怎麼辦?
然而,她想多了。
她的洞房花燭比想象中簡單多了,趙臨青溫柔地扶着她在牀沿坐下後,不再有其它舉動,倒讓她覺得有些詫異。
趙臨青看出了她的心思,揶揄一笑,“怎麼?希望我做點什麼嗎?據我所知,懷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不可劇烈運動,今天你已經累了一天了,我再折騰你,這個老公就當得太不合格!”
一席話說得娃娃滿臉通紅。
“好了,別害臊了!早點休息吧,我去書房睡,有事叫我!”他伸指颳了刮她的臉頰,終忍不住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轉身出了臥室。
臥室門沒關,娃娃可以聽到他走出去後他手機的鈴聲,同時,發現他遺落在牀頭的挎包,裡面好像是大扎大扎的禮金吧。
和這麼多現金睡一起,她覺得無法安神,趕緊提了追出去,正好聽見他在接電話。
“我娶她是我自己的事,與任何人無關!”他的口氣很生硬,娃娃想,會不會是他未了的風流帳?爲了不打擾他,她站住了不動。
其實電話是以茜打來的,對於趙臨青的閃電結婚不敢苟同,此時正怒氣衝衝地指責他,“趙臨青,你太自私了!你這麼娶了她,不是害了她嗎?她不愛你!你也無法給她幸福!”
趙臨青微微一笑,聲音變得溫柔,“茜茜,我沒力氣再和你爭吵,娃娃她懷孕了,沒錯,孩子不是我的,你讓我怎麼辦?任由她當個孤苦無依的未婚媽媽過慘兮兮的日子?我娶了她,不管以後是否能給她幸福,至少給她和她的孩子一個名分,即使以後我不在她身邊了,她還是市長公子的妻子,她的孩子,是市長的孫子,沒有人會小瞧她,沒有人會嘲笑孩子是私生子!”
以茜在那邊沉默了,良久,才說,“臨青,你這麼愛她,值得嗎?”
他回答她六個字,“真愛過,不後悔!”
然後,默然掛了電話,感覺身後有異常,轉身,卻看見娃娃手提着挎包站在不遠處,雙目盈然。
見他轉身,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質問,“爲什麼你要說以後不在我身邊?”
他一怔,痞痞地笑,“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你說呢?”
娃娃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直直地瞪大了眼睛,等着他進一步的解釋。
他便正經了,有些落寞地擁抱住她,在她耳邊輕道,“娃娃,我害怕,你知道嗎?我那麼那麼愛你,可你卻不愛我,我害怕你終有一天會離我而去!”
他對她表白過,可從來沒有這麼正經,這麼傷感地說過愛她,說得她心頭酸酸的,不禁捅了捅他的腰,“少胡說!我怎麼會是那種壞女人!我不會離開你的!”
既然做出了抉擇,她就沒想過反悔……
“真的?”他孩子氣地不信,捧起她的臉。
她鄭重其事地點頭,“真的!你那麼好!”
他眼裡閃過一絲痛,“其實我沒那麼好!我也很自私!自私得想將你據爲己有!”
她笑。
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誰不想把自己的愛人據爲己有呢?她還想把哥哥據爲己有呢!
而事實上,如她所說,他那麼好,以致不久以後,當她真的明白他對她有所欺騙的時候,她亦不曾責怪過他……
按風俗,三朝回門。
趙臨青備了大大小小的禮包,和娃娃一起回到娃娃從前住的白色小洋樓,如今是雨格和連天雨的住所。
車剛剛駛近,就看見連天雨和雨格站在一起親自在大門口迎接。
娃娃心裡動了動,感覺趙臨青握住了她的手,她側目,回之以微笑,以後這樣的場面是常常要經歷的,所以,她要學會面對!
連天雨伸手攬着秦雨格的腰,笑看娃娃在趙臨青的攙扶下向自己走進。
這就是他的娃娃,他一手帶大的娃娃,如今成爲另一個男人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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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