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絕情

慾望森林 148 絕情

時隔了20天,我都要已經慢慢地重新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這個時候,一天早上起來,忽然門口信箱就收到了一封遠方的信,封面的署名就一個字:梅。

看到這個熟悉的字,看到這個熟悉的字體,我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我以前的嫂子,現在的戀人,吳梅!

拿着這一封信的時候,我愣了好長一段時間,腦海裡面,不由自主地想起和阿梅一起的一幕一幕,我們的艱難,我們的牀上纏綿,還有在她離開的這些天裡我對她的思念,每天夜裡的輾轉反側。

深呼吸了一口,我退回屋子裡面,關上門,背靠在門背,閉上眼讓自己儘快地冷靜下來,然後我馬上速度很快,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

真是她的信,是她寫給我的,不看內容,上面的字體太過熟悉,刻成木雕,我摸都能摸出來。

她上面這樣寫着:正京,抱歉我這麼久都沒有聯繫你,讓你掛念了,對不起。

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寫着,她就這麼簡單的一行字,好像有魔力一樣,讓我對她的怨恨一下子就消失了很多很多!

我繼續往下看……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很糾結,同時也很麻木。我來到了一個新地方,一個完全沒有來過,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沒有和你打招呼,就一個人出來了,我知道你醒來知道我已經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肯定會很傷心的。或許你也怨恨過我,我理解你,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可能接受不了。”

看到這一句話,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明明知道我會傷心,明明知道我會怨恨,那她爲什麼還這樣做?如果她真的想走,好好跟我說不就是了,爲什麼要這樣瞞着我?難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這麼任性不懂風情的小屁孩而已嗎。她和我之間,除了性,還有其他東西嗎?

“正京,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說,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跟你說。在離開你的這20天裡,我每天都在想一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你應該也猜得出來,因爲我和你說過的,我們在一起,到底現實不現實?”

“我知道,你很愛我,雖然遠在天邊,閉上眼睛,我還是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你在我的身邊,在遠方的你,在思念着我。”

“你說愛是不應該不束縛的,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只要真心相愛,就能夠在一起。曾經,我也這樣想過,愛,不應該被捆綁,愛,是神聖的東西。你愛我,爲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不是冷血動物,我會被感動,你雖然比我小几歲,但你比同齡人要成熟不少,你對我也很體貼,我的確是愛上你了。是的,我和你一樣不要臉,我愛上了自己的小叔子。”

看到這裡,我實在有些堵,不用繼續看下去,其實從她的字裡行間裡面,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閉上眼睛,我發現呼吸都有些控制不住氣息了。

翻頁,我向沙發走去,坐在沙發上,我繼續看下去。

“可是正京,我們是人,只要我們在這世界活一天,就要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則。只要我們在這社會上和人相處,就要面對世人的眼光,面對社會的流言,還有道德的束縛……我知道,你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你可以不受道德的束縛,你可以不顧世俗的眼光;但是,我不行,我每每一閉眼,就會想到你父母的眼睛,就會想到你所有親戚,還有我所有親戚的譴責。正京,抱歉,我不夠勇氣,我辜負了你的情意。”

我的雙手,已經開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着,雖然很輕微,但我的確是在顫抖,我控制心裡的情緒,我沒用。

我真想馬上就找到她,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地問她:你就這麼在乎別人的眼光嗎?你到底是爲了自己而活,還是爲了別人而活?!

忽然,我升起了一種心灰意冷,說不出的心灰意冷,我爲了她努力了這麼多,一路過來斬荊破棘的,才走到這一步,在我以爲她已經接受了我的時候,她忽然就不辭而別,一走就是快一個月,才慢悠悠地給我一封信!告訴我她對不起我,辜負了我對她的情意!她拒絕我,用信來拒絕我,而不是打電話直接和我說,她的情意窮到連這點電話費都要省了。呵呵。

“我知道你會很不開心的,你會對我很失望,你會說我是膽小鬼。正京,我不乞求你原諒我,我只求,你在十年之後,還能想起曾經有一個女人,她叫吳梅,出現過你生命裡。”

“勿找我,如果我們真有緣分,或許在你一個不經意間的回眸,會再看到我也不一定。勿思勿念,一個身不由己的不詳人。”

沒了,沒下文了,她就寫到這裡了。

看完了之後,我足足愣了有五分鐘!然後開始笑,冷笑,嘲笑,傻笑,慘笑,發瘋一樣地笑。

笑着笑着,我就一咬牙,把這討厭的信紙給撕得粉碎!

很快,我就把信撕得粉碎,碎到只能看到一個個字,而不能看到一串串句。

呵呵,努力了這麼多,堅持了這麼久,到最後,得到的,就這個結果,我這想問問天,是天要專門這樣作弄我,還是我本來就活該,是一個徹頭徹腦的大煞筆!

問完了之後,我心頭又升起了一種無法言傳的失落,失落之後,就是詛喪,是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空虛;是一種路走着走着,忽然斷裂,墜入萬丈深淵的痛苦。

我呆呆地望着這地上的零碎,然後,我又慌張地撿起來,開始拼圖,憑着剛纔閱讀之後的記憶,一個字一個字地拼接回來。足足花了我三個小時,才用透明膠紙,小心翼翼地拼接回來。只是字還能看清,但是信紙已經不復乾淨了,馬虎得比草紙還醜陋。

這一天,我在家裡呆了一天,陳婷婷給打電話了,我沒有接她電話,過了一個小時,她過來找我,敲門,足足敲了有十分鐘,我也沒去開門。我沒有開燈,呆坐在沙發上,與黑夜同在,漸漸融入在這寂寥滲入骨髓的漆黑裡面。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被餓醒的,昨晚就竟然在沙發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一腳醒來,脖子都是痠痛的。

擡頭剛好就看到對面牆上高高掛着的我和她的大合照,裡面的我們笑得是這麼地開心,是這麼地甜蜜。同樣的照片,以前看起來是這麼地幸福,現在看起來就可笑地變成了諷刺。

日子還是好過,心情再破碎,那也要掃起來塞到角落裡面,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

如果她真的這麼絕情,那麼我希望十年後,我!不會!再!記起她!

我這個樣子很猥瑣,所以我專門去剃了須,洗了澡,換了衣服,出去吃飯。

吃完飯,我忽然想到了怪人了,已經有好幾天不見了,他還是不是在這附近,他還是不是在那支離破碎的小木屋裡面?

對愛情死心,我就渴望起友情,於是我就憑着記憶,往怪人的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的門虛掩着,走過去,我聞到了一種惡臭。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我趕緊衝過去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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