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二

二七二

何夫人道:“你們想早走也好,後兒是我的生日,我本不打算大辦,可是老爺說是我五十整壽,特地從京城請了戲班子,家裡又請了很多客人,你們都是愛熱鬧的,如果早走了,錯過了,又後悔了,不如熱鬧過後,我派人先送你們回去,等雲山和佳紅身子養好了,我們再以相送之名,和他們一起過去。”

譚芷、慧姍見狀,趕緊答應。晚上譚芷回到住處,給譚慶生打了電話,告訴他夫人後兒的生日,讓他備了重禮送過來。

譚慶生在雲山受傷的第二天,派人送了很多外傷和內傷的藥,還送了雯藍一個音樂盒,裡面是一個西洋小人,穿着婚紗,盒蓋一開隨着音樂翩翩起舞,雯藍曾在西洋見過,看見後只一笑置之,悄悄收了起來。

祝兒在佳紅的院裡着了風,回來就感冒了,吃了藥也不管用。荷香去回老爺,何笑倫因將佳紅誤會成她,而大打出手,正自愧着,聽荷香回就說:“什麼大毛病,也值得回我,隨便找個大夫看看,中藥不行,就買點西藥。”荷香回去按原話告訴祝兒,祝兒冷笑道:“我不讓你去回,偏你嘴欠,我立馬就能死了,倒弄得大驚小怪。”

荷香委屈地說道:“以往別說是感冒就是風嗆了咳嗽一聲,就左一個醫生,右一個大夫,還嫌我不知道照顧主子,回得慢了。現在又嫌我回了。”

祝兒冷笑道:“別說我死不了,就是真死了,也不用回他,等到斷了氣,找個地方一扔,也不用埋,什麼野狗、野狼叼了去,倒也清靜。”

荷香找了一片西藥,倒了水喂她吃了,聽她如此說不免心裡難受:“何苦這麼說,也是因爲這兩天事多,他忙,忽略了你,就死活的,就是真冷落了你,難道日子就不過了。”

祝兒冷哼一聲:“說你糊塗,要是真冷落我,就是我的造化了。我的心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

荷香道:“我何嘗不知,可是木已成舟,你也就看開些。你待老爺始終冷若冰霜,就是我們看着也覺得過了。”

祝兒盤腿坐到牀上,拿起荷香打了一半的扇套子打了起來:“這樣的話,你每天不嘮叨着三遍五遍,可能睡不着,我現在恨他的心雖淡了,但是讓我喜歡他,除非黃浦江的水乾了。我這裡不需要你,你下去吧。”

荷香苦笑着放下手裡的活計,站起身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祝兒想起來了一事,問道:“前兒我得的那塊表,讓你給胡小姐送去,送了嗎?”荷香道:“你讓我送我就去了,可是卻見韓先生,不,是胡少奶奶在門口站着,我見她沒進屋,想是屋裡有事,就返回來了。回來你又病了,忙活了大半晌,竟忘了,我這就送去。”

方祝兒咳嗽了兩聲:“既然沒送就算了,她現在也不稀罕這些,明兒這樣的東西她有是的,我們也不用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