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鳴鶴奇怪,公不是該恨表姑娘嗎?怎麼還要什麼汗巾。他忍不住提醒道,“上次表姑娘中了暑氣,這會兒怕是還沒好。”
“問問看她有沒有現成的,我喜歡她繡的東西,”李顯不溫不火的聲音傳達道。
“是——”鳴鶴退下,不經意的打量李顯蒼白的臉,驀地心裡泛疼。想到上次田冉中暑的事,公也想是這樣,哄的表姑娘在大太陽地下跳舞,整整跳了一個時辰,美曰其名喜歡錶姑娘的蹁躚舞姿。
別人怎麼想的鳴鶴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公在變相的報復表姑娘,爲了胡滿。這次人還病這,公要什麼綠色的四君汗巾,那東西也還算常見,但綠色的那樣醜,表姑娘怎麼會有。況且,兩天後就是老夫人的壽辰,表姑娘現在想極力的討好公,知道了必然要親自動手,到時病上加病,萬一
鳴鶴不敢在想,越過門就愁苦着一張臉。
“來人——”
有丫鬟應聲而來,畢恭畢敬道:“奴婢在,公有何吩咐?”
“拿冰來。”
丫鬟擡頭看,道:“在放冰怕是會太涼,奴婢給公”
“拿冰來——”李顯帶着兩分惱怒,兩分陰沉,打斷惹他心煩的丫鬟。
丫鬟急忙去了,伺候的人都知道自打公被禁足,好好的性就變的陰晴不定,有時笑起來,讓人看的好生難過。
大塊的冰運過來,燈火通明的屋裡從角角落落裡冒着寒氣,李顯不由分的將人都趕楚去,他一件一件的脫衣服,脫的只剩一件褻褲,光着腳走到角落裡把冰盆裡大塊兒的冰倒在地上,一塊一塊,兌成一張四四方方的冰牀,他閤眼躺在上面,透骨的涼從後面滲透到骨頭縫裡,短短一會兒,他就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李顯盯着燃燒的蠟燭,凍的打顫,卻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喃喃道,“讓你不見我。”
另一邊,白氏爲了狼崽的事情急的睡不着,她斷定道:“鐵定是丟了,命苦的孩,在我這兒給弄丟了,我怎麼——”想到狼崽沒家人,她哽咽一下,扶額自責。
楚娉婷不忍心看,也是心虛,站起來道:“我帶人親自去找找,一個大活人,沒那麼容易丟。”
“可別,可別,”白氏連忙阻止,“那能讓你親自去找,再也宵禁了,明兒,明兒再吧。”
“宵禁無礙,”楚娉婷不自在的找藉口,“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不定就找這那,那孩了。”
是啊,人家還是個孩。
白氏感慨這誇讚道:“那嚇唬過你,你還能不計前嫌,真是個心腸好的姑娘。”
這下楚娉婷是真不好意思了,匆匆拉着胡滿就走。大寶二寶他們跟上。
看守作坊的日夜在外面守着,擋住了不少人。楚娉婷隨便點了幾個,讓人挑着寫有楚字的燈籠開路,遇見巡夜的,果然放行。
胡滿心中感慨一個楚字就這樣好用。
她冷不丁的問道:“你後半晌見過那?提起他你就有點魂不守舍。”
“沒有——”楚娉婷不承認,她當時太失風度,做法也過激,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與狼崽的事,那不但丟人,而且有關名節。
胡滿點點頭,不再追問,用精神力朝附近查看。
她傷了額頭,一動用異能傷口就隱隱作痛,白色的紗布又染紅一片。
漫無目的的走了幾條街,胡滿提議分開找。
這正中楚娉婷下懷,將燈籠分給幾人,約定好碰面的地方,就都朝着四個方向散開了。
大寶二寶帶着人一組,楚娉婷與丫鬟帶着人一組,胡滿帶人一組,西面就讓下人去找。
“站在這等我,半個時辰後去匯合。”胡滿對着挑燈的人施用了精神力,那人就乖乖點頭,藏在角落裡不動。
她吹滅了燈籠,朝着楚娉婷的方向去了,她就是太信任楚娉婷了,纔會把找人的事兒拖到現在。
寂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楚娉婷他們的腳步聲就尤其的明顯,胡滿遠遠的墜在後面,精神力將他們看個清楚。
只見大慧兒挑這燈籠走在楚娉婷身邊心的照明,壓低了嗓門道,“我問過了,他們把人扔進廢水井裡了。”
聞言,楚娉婷猛地側頭,朝跟在身後的充當保護的大漢看,帶着惱火道,“扔進廢水井裡是想讓他死嗎?”
那大漢黑着臉低着頭回話,“屬下以爲姐是這個意思。省的活着髒了姐的眼,那個麼野物,何必在找。”
“放肆,”大慧兒出聲斥責,“千戶,誰給你的膽讓你這麼跟姐話的?”
大漢心裡一驚,‘噗通’跪在地上認錯,“屬下一時豬油蒙了心,萬望姐不要跟我這粗人一般見識。”
楚娉婷從被她爹,楚大將軍抱這長大,她一句話讓人生,一句話讓人死,份量可想而知,一個千戶,自然只有怕的份兒,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起來吧,”楚娉婷陰鬱的神色並未因爲千戶的請罪好轉,她無表情的道,
“帶我去找他,你最好祈禱那人沒死。”
不聽她命令是一條,沒法兒跟胡滿交代是另一條,這足夠她壞心情的擼掉一個千戶。
千戶擦汗,真在心裡祈禱那孩沒死。他因爲被咬,又在屬下面前丟了臉,差點就打死那個犟種,這會兒也不知道人還有氣兒沒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