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份履歷太過乾淨，乾淨到讓人生不出半點疑慮。
慕北霆又重新仔細翻了一遍尚文交給他的資料，眉心微蹙，足足看了許久，纔將這資料放下。
*
翌日，因爲大雪封山的緣故，劇組確實沒能如常拍攝。
畢竟就算要取雪景，也總得等山路清一清才行。
否則地勢陡峭，十分容易生出事故。
因着昨夜睡得很晚，蘇向晚醒來時已經臨近十一點，收拾了一下打算去自助餐廳吃點東西。
不曾想才坐下，寒澈便端着盤子坐了過來。
蘇向晚掃了他一眼，沒做聲。
“早飯？”寒澈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她像是才醒不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在深山老林鮮少有人，所以沒化妝。
可即便是如此，那皮膚還是白的像是被春雪映透過一樣，髮絲隨意攏起，脣不點而紅。
“恩，才起。”蘇向晚垂下眸子開口，因着昨晚又一次做到那個夢，這一次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他。
寒澈替她倒了杯熱牛奶：“我是又哪惹到你了？隔三差五就給我臉色看。”
蘇向晚低頭吃着東西不做聲，有點蔫蔫的。
這話她沒法說，沒法和慕北霆說也沒法和寒澈說。
總歸看着他心裡不會暢快就是了。
一直低頭吃着東西，蘇向晚也沒有什麼胃口，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擡頭看向寒澈：“你前世到底是怎麼死的？”
寒澈拿着刀叉的手微頓，帶着抹打量看着蘇向晚：“怎麼想起問這個？”
“好奇，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是我和你。”蘇向晚再度開口。
她想，她和寒澈之間也許總歸是有聯繫的。
否則，爲什麼這世界上生靈無數，卻偏偏是她和他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還有那個讓她厭惡不敢面對的夢，爲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她。
“這叫天作之合。”寒澈不急不緩的開口：“你看，這說明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蘇向晚便懶得再同他搭話。
寒澈這個人心思也很深，只是前世她和他交集很少，也並未怎麼關注過他的消息，如今就是想分析些什麼，也只是枉然。
寒澈盯着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幽幽開口道：“自殺。”
蘇向晚擡眸同他對視，他那雙眼澄澈無波，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真的是自殺？”
她印象中他確實是自殺而亡，只是她偶爾會想，會不會是他和她一樣含恨而死，所以纔會重生？
可他說話卻從來沒個準，到如今她也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真不要臉！”蘇向晚輕嗔了一聲。
要知道，她是被人生生害死的，可寒澈這種不珍視生命自殺的人竟然也可以得到第二次機會？
寒澈：……
許是因爲山裡的大雪讓心湖平靜，蘇向晚放下刀叉後忍不住開口道：“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寒澈凝視着她沒做聲。
蘇向晚收回視線：“不說算了，我先回去了。”
可才起身，寒澈卻拽住她的手腕，蘇向晚下意識想掙開：“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