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

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我們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十二

送了艾斯回家,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想想沒什麼好吃的,反正一個人,不如又去那夜市好了,之前吃了那碗牛肉麪後,心裡竟還有些惦記。

只是這次可沒上次那麼好運氣了,剛一走到牛肉麪的攤位,便看見了坐在那的万俟宇修,他一擡頭正好和自己四目相對。

躲肯定是說不過去的。罷了,不過就吃碗麪......

“巧。”

蘇沫抿嘴笑了笑,那人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是蘇沫說不上的感覺,老闆娘手裡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放在万俟宇修面前,笑着,“今天的辣椒絕對足夠。”

她本來是想坐另外一張桌子的,誰料那老闆娘非要讓她坐在万俟宇修這一桌,嘴裡還止不住的叨唸着,“看你們兩這樣子,吵架了吧。小兩口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的,所謂牀頭吵架牀尾和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來,你坐着,我親自去給你下面。多加幾塊牛肉可以吧。”

一時盛情難卻,都不知道如何拒絕,只得尷尬的坐了下來。

“給她少加些蔥。”

旁邊冷冷的飄過來一句話,老闆娘那月牙眼笑得更彎了。

蘇沫是不習慣這種氣氛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尷尬的場景,只能低頭下去,擺弄着手機,奈何發個微信給艾斯,卻半天都得不到迴應。還好老闆娘下面速度夠快,聞着那香味,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餓了。

正準備開動,万俟宇修已經吃完了那碗麪,掏了錢,看都不看蘇沫一眼便離開了。

老闆娘湊了過來收碗。想了想又坐了下來。

“你們真是鬧矛盾了?”

蘇沫吞了口中的面,搖了搖頭,又夾了一些,“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所以不存在鬧矛盾什麼的。”

“可我怎麼看你們都像是一對的啊。”

蘇沫瞧着解釋沒什麼用,乾脆低頭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只是方纔的飢餓感都沒了,吃着吃着覺得這面沒什麼味道了。放了筷子準備結賬的時候,擡頭又看到了万俟宇修那張臉,陰鷙得可怕。

他不是走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剛剛和老闆娘那話......

越想越不對,起了身正準備結賬,老闆娘笑着說万俟宇修已經結過賬了,她尷尬的笑了笑,轉身便要走。畢竟這個時候的万俟宇修是惹不得的,自然是走得越快越好。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那聲音淺薄得厲害,一字一句的,插入蘇沫心臟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天他一直憋得慌,本就是蘇沬揹着他出去招惹男人,要不是被王少撞個正着,他還是個不知狀況的,重點是這女人壓根沒有要跟他認個錯的意思,從他離開到現在,仍然是一個電話都沒有,微信裡各種跟人點贊,都不願搭理自己,他是想晾她幾天,讓她有所覺悟,結果反倒是自己被䁁了,讓他如何散得去這口氣,難道這女人的心真就這麼硬麼,無論如何也融不進他是麼。

她不敢停下腳步,也不敢應聲回答,只能裝作沒聽到的走着。

他是不準備放過她的,伸手拉住她,力道大得可怕。

“你到底把我擱在你心裡的哪個位置了?”

“能別再這種地方討論這些問題麼。”

蘇沫被他弄得有些尷尬,非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分清楚這些問題麼?

可万俟宇修正是火氣上頭,自然管不了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進心裡過。”

“沒有。”

蘇沫直視着万俟宇修,怒道,“這樣行了吧。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過,你對我而言,不過跟之前那些男人一樣,各求所需。”

他怔怔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竟是失望和惆悵,嗓音低沉而沙啞,那雙眸子是蘇沫從沒見過的暗淡,“所以你從來都是無視我對你的好,所以你從來都不肯待見我對你的感情,是麼。”

“感情。”

蘇沫失聲笑了,心裡一下子湧出了千千萬萬種譏諷的聲音,那語氣顫微得厲害,“万俟少居然跟我談論感情,你難道不知道,像我這種人從來都沒有感情而言的麼。”

她說的太過於理所當然了,可那就是她心裡認爲的那樣,從來無所謂感情,也從來無所謂愛情,最好什麼都是無所謂,這樣就不會有任何的疼痛了。

万俟宇修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留戀,這是最合蘇沫意的,她和他之間,到底存在了些什麼,她說不清楚,可是不存在總是好的。免得日後追問起來,只會是徒增的煩惱和心疼而已。

後來的日子依舊是渾渾噩噩的過着,一個人越發的無所事事,而那個人也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只是偶爾會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樣子,一如既往的風光無限,聽說最近身邊又多了一個**,長得還挺水靈的,而且十分討他的喜歡。八月份的時候還有八卦消息稱他爲那個**買了一套靠近海邊的別墅。

艾斯笑蘇沫,跟万俟宇修這麼久,居然連套洋房都沒有賺到,果然還是年輕的吃香啊。

蘇沫也只是聽聽罷了,反正她也只是一個人住,有錢就夠了,多要幾套房子來又有何意義呢。

九月一號一大早,艾斯羊水破了,這天離她的預產期足足提前了兩週,蘇沫自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驚慌的打了120,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艾斯那張臉已經蒼白得很了,下身也全被血侵染了。

艾斯用了十個小時才生下了艾程昱,索性只是提前了兩週,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看着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艾斯是各種嫌棄,看了兩眼就把孩子丟給蘇沫了。

“我拼死拼活的懷了他這麼久,怎麼生下來一點也不像我,還那麼醜。”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沒過多久就昏沉沉的睡去了。蘇沫抱着懷中的小程昱,心裡頭一股熱流滑過,暖暖的,她輕輕摸着他的小手,軟軟的,欣喜自然不言而喻。

等艾斯再醒來的時候,還是不想多看自己的兒子一眼,主要是糾結着這孩子怎麼長成這樣,一點也不討喜,她着實開心不起來。

“取個小名吧。”

“橙子。”

蘇沫白了她一眼,“就因爲名字裡面有個程,所以你就取了個橙子?”

“啊,不然呢,一個小名而已,哪來那麼多心思。”

說着伸手挑開了遮擋橙子小臉的帕子,仔細的看了看,“唉,你說這孩子怎麼那麼醜啊。”

“你生的都嫌醜?”

“不像我啊,你看他醜成這個樣子,八成全都像那混蛋去了。我懷了他這麼久,怎麼都沒一點像我的啊。”

“你倒是會胡說,他還這麼小,哪裡看得出像誰,再說了剛出生的孩子哪會長得那麼好看?你是電視看多了吧。”

說着遞了杯溫水給她,她喝了一小口,嫌棄得推給蘇沫,“能不能給我來杯果汁,這水真的好難喝。”

“省省吧,坐月子呢。”

艾斯癟了癟嘴,看了一眼襁褓中的橙子,沒再說些什麼了。

蘇沫將房間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又將空調的扇葉轉到了頂上,讓風一出來就抵着天花板吹,雖然現在是炎熱的九月,可坐月子的人不太適宜太低的冷氣。

艾斯住的這間房是蘇沫爲她買斷的VIP房,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錢你可以享受一切最高等的待遇,沒錢的就只能擠在幾張牀一起的普通病房裡,任各種聲音折磨你、纏繞你,你還得一一承受,不然還能怎麼的。反正那種日子是蘇沫不想體驗的,不過誰又想站在那樣的位置呢,沒人想。

“我明天讓趙叔幫忙去僱一個人來吧,你這坐月子,我也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找個有經驗的,也省得遭受些罪。”

艾斯替橙子掖了掖被角,“不用了,我爸媽過幾天的飛機就回來了。”

那聲音低得可怕,蘇沫卻聽得一字不漏,她懷疑的看着艾斯,以爲她是被累壞了,盡說些胡話。

“是真的。”

艾斯反倒一臉平靜的看着蘇沫,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無力的微笑,“再怎麼說我生孩子這事還是挺大的,若是瞞得了一輩子也就算了,可怎麼瞞得住啊,如今這孩子也生了,他們早知道也好,免得日後連這孩子也不認。”

蘇沫想了想也是,再怎麼說艾斯也是她父母的心頭肉,哪怕她那個父親脾氣再大,可這孩子都已經生出來了,總是要讓他們知道的。

“那法麥圖呢?”

“他?有他什麼事。”

“你爸媽都回來了,總是要問橙子他爸爸的事情吧。”

“反正我爸媽都覺得我把他們臉都丟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口咬定是我***來的就成了,我才懶得去沾染別的麻煩呢。”

這話有五分是事實,橙子的確是她和法麥圖***來的,但剩下那五分,蘇沫也不能多說了,既然她心裡打定了主意,自己又能改變些什麼呢,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心裡怕是比誰都明白吧。

“我拜託了趙叔熬了魚湯,晚點會送過來。”

蘇沫起身倒了一杯水給自己,側頭看了看熟睡的橙子,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艾斯,心頭一下子有些止不住的酸澀。

“我聽說,万俟宇修最近和賴穎雅鬧得僵得很。”

“喔。”

蘇沫一怔,從嘴角扯出一個字來。這話題轉換得太快,她一時間都來不及反應。

“看來那**真是很得他喜歡啊,爲了她都不惜和賴穎雅翻臉。”

“你又是從哪八卦來的。”

“上次不是去了一趟店裡麼,正巧遇到賴穎雅,她就在那和我吐了一肚子苦水,那樣子可真是看的人心疼呢。”

“喔。”

艾斯看了看蘇沫,“万俟宇修就像顆毒藥,若是種在心上了,我真怕你再也解不開了。”

“別那麼捧高我,摔下來會粉身碎骨的。”

蘇沫的表情讓艾斯看不太懂,可她知道,万俟宇修這顆毒藥怕是早就種在蘇沫心上了,只是她自己逃避着不肯面對罷了。

第四天下午艾斯的父母將艾斯接了回去,這是蘇沫第三次看到她的父母,她父親本來是很嚴肅的,可這次看到卻覺蒼老了很多,那張和艾斯八分相似的臉上多了更多的皺紋,那雙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多了些擔憂,她母親本身就是保養得當的那種貴婦模樣,竟也是平添了幾分焦慮。

“蘇沫,謝謝你照顧我們家艾斯了,她這麼不懂事,跟你添麻煩了。”

艾斯的母親握着蘇沫的手,輕輕的拍了下,蘇沫搖頭笑了笑,一轉頭倒是有些驚異,她父親竟然會抱小孩,還是橙子這種全身軟軟的小孩,印象中她父親屬於精幹沉穩類型的,和抱小孩這種事完全差了太多。

“橙子的尿不溼在艾斯的包包裡頭,如果他在車上的時候尿了可以爲他換一下。”

蘇沫說着指了指牀邊的那個黑色的大包,鼓鼓的,幾乎全是她買給橙子的尿不溼。

“這種東西你應該多爲你乾兒子買些來,就這麼一包,夠用幾天啊。”

艾斯頭上戴着一頂冬天的大紅色毛線帽子,是她母親特意給她買來的,她還嫌醜不想帶,可礙於現在這種狀況不想多捱罵,還是戴了。大紅色的,讓蘇沫看起來特別想笑,也不得不憋着,她自然是少不了給蘇沫幾個白眼的。

“說什麼呢,小孩子帶那麼多尿不溼也不好,我回去了讓陳媽做些好的尿布,你月子出了就天天洗那玩意就成了。”

她母親那聲音聽起來是有些氣憤的,卻使得蘇沫忍不住笑了。

艾斯自然是不敢笑,唯唯諾諾的答應着。

“那我們先走了,你有空就來家裡玩吧。”

說着艾斯的父親抱着橙子出了門,她母親則是攙扶着艾斯慢慢走出了病房,艾斯癟嘴衝着蘇沫難看的笑了笑,很是勉強,看來日子是不怎麼好過了。

看着這一家三口的背影,蘇沫心頭還是由不得的生出了幾分羨慕,日後她若是也生了孩子,會有人如此這般照顧自己麼,日後......

算了,哪有這麼多妄想的。

她捏了捏手裡的資料,還要爲艾斯辦理出院呢。

這人就是敢這麼隨便,空手來,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還要自己去給她收拾,這孩子生的還就是這麼隨意。

“您好,請問下李主任在哪間辦公室?”

“李主任現在沒有在辦公室,您是辦理出院吧。”

護士長站起了身看了看蘇沫手中拿的單子,“李主任應該是去視察病房了,不然您在等等,那邊有位置,您先坐坐。”

“好,謝謝。”

反正也沒什麼事,蘇沫拿了手機坐了下來。隨手翻着朋友圈,看到了一些稍微熟悉的人更新的一些動態,挨着點了個贊,無聊的時候她就是那麼做的。

差不多過了二十多分鐘李主任纔回來了,護士長讓蘇沫先去左邊的辦公室簽署離院證明,然後在她這裡來簽字,再去結算費用就好。

蘇沫叨唸着麻煩,也只能前往辦公室,剛到門口,卻聽得裡面有個聲音尖的刺耳。

“不可能,我只是打過一次,怎麼會就不行了呢。”

“韓小姐,您先別激動,我看了您的報告,確實是這樣的結果。”

蘇沫本是無心聽到這些的,着實不是故意的。想着不然等下過來好了,偏偏這個時候趙叔打了電話進來,手機鈴聲使得裡面那兩人面面相覷的,蘇沫抿嘴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接那電話。

那女人轉了頭,蘇沫看了看,挺年輕的,長得也不錯。

她不滿的戴上了墨鏡。

“反正我不管,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解決,不然我讓你這主任當不下去。”

說完她拿起包連報告都不要了,走出了辦公室。

蘇沫進來了,把手中的單子放到李主任面前,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報告,那人叫韓蕾,不過名字和那脾氣不怎麼搭呢。

李主任從電腦上調了批准的離院申請,簽了字給蘇沫,她接過說了謝謝轉身便離開了。

辦完一切從醫院到停車場的時候,一輛車開着遠光燈,照的蘇沫眼睛有些睜不開,她側了身,那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她看清了那輛車,一輛銀色的跑車,如果沒記錯,就是那次在“玻璃之城”那個人開的那輛車。可偏偏就那麼巧,那個叫韓蕾的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所以這就是他最近最喜歡的**咯,果然是嫩得能掐出水。

“蘇小姐,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趙叔開着車停在她身旁,見她沒有迴應,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會遲,只是剛好在那種時間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罷了。”

她輕輕的叨唸着,靠近心房的位置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是啊,怎麼會遲呢。

回來的路上,蘇沫順便去了趟超市,她那冰箱裡面的東西該補充一下了,趙叔幫她把兩大包提到家門口的時候,她順便把趙叔的工資結了。

“蘇小姐,這又多了。”

趙叔掐着多的那部分想要退還給蘇沫,蘇沫搖搖頭,“收下吧,在這偌大的城市中,有錢自然是好的。”

說着關了門,趙叔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

蘇沫拿過遙控器開了空調,外面那天氣熱得人都快蒸發了似的。

正當蘇沫將那兩大包轉移到廚房的時候,外面那門“啪嗒”一聲開了。蘇沫不由得一怔,走出來正好撞見換鞋的万俟宇修。

“万俟少怕是走錯地方了吧。”

他不語,直直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客氣的拿過蘇沫進門時候爲自己倒的那杯水,一仰頭一乾二淨。

蘇沫就這麼看着這個隨便的人,想着一定要把鑰匙收回來。

“怎麼,万俟少今天不去陪你那小**了麼。”

那話聽起來帶了幾分醋意,她自己卻全然不知。

“是啊,送回去了,閒着沒事就過來了。”

万俟宇修說着衝着蘇沫笑了,那笑說不上的意思,看得蘇沫心頭不舒坦。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日他如此決絕離開時的模樣,一股火就衝了上來。

“我這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是請另尋她處吧。”

這逐客令下得倉促,那人倒也不生氣,仍舊是笑着看她。兩人僵持了片刻,万俟宇修起身走過來,一把攬過蘇沫的腰,那衣衫本就薄,隱隱的觸碰到蘇沫那細膩的皮膚,不由得輕輕遊走了幾分。

“男女之分還請万俟少別越了界。”

她說着要退後,万俟宇修用上了另外一隻手,將她環在自己懷中,她聽得那聲音低沉、霸道的在耳邊響起。

“難道你身上哪處是我不曾見過的麼,何必又這麼拘泥呢。”

“啪。”

蘇沫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擡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下可惹火了那人,他反手過來便將蘇沫扇他那隻手鉗制住了,低下頭來狠狠的咬住了蘇沫。

“唔。”

蘇沫剩下那隻手不停的推着他,那寬厚的胸膛好似一堵牆,怎麼用力也擺脫不了,蘇沫索性放棄掙扎,任由他擺佈。他也不客氣,週轉着想要開啓蘇沫的口齒,她自然是不願的,緊咬着不肯讓他放縱,他並不準備就此罷休,伸了手在蘇沫腰上深深淺淺的捏了一把,剛想叫出聲,便被他趁機佔了便宜。

就這麼周旋了良久,蘇沫有些不爭氣的站不住了,他順勢將蘇沫抱在沙發上本是想繼續完成之前的動作,低頭來卻見得蘇沫緊閉着雙眼,兩道淚痕明顯得拋灑着。

“怎麼了。”

他心疼的爲她拭去淚水,動作特別輕緩。

“能快點結束這一切麼,反正這肉體早就被踐踏得一無是處,還請万俟少快些用完離去。”

她不肯睜眼,說出來的話難聽至極。

万俟宇修俯下身,整個人置於她的上方,一字一頓的噴灑在她的臉上,“你是我万俟宇修的女人,比誰都珍貴。”

本是動人的情話,聽得蘇沫不由得全身一震。

“這還真是蘇沫的榮幸了,能在万俟少那羣鶯鶯燕燕中佔有一席之地,所以您是覺得我該高興麼。”

她睜了眼,不自覺的往後撐了身子。

“你以爲,你如此來去自如,就是對我的恩寵了?你以爲,你如此蠻橫霸道,到頭來說這些話給我聽,我就會感到幸福了麼?万俟宇修,你的自私是誰都比不上的。”

“是啊,我只是自私的想要霸佔着你而已。”

他低下來,在她臉上淺淺一吻,直起身來,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點燃了一根菸。

那氤氳緩緩散開來,蒙了万俟宇修的臉,讓蘇沫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這一晚居然就是如此相對無言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万俟宇修已經不在了,蘇沫自然是已經習慣了他的來去自如,這裡從來都不是他該來的地方,又有什麼理由會留下呢。

但蘇沫想錯了,第二天晚上萬俟宇修又來了。

她擡頭看他的時候,帶着幾分錯愕。

而他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從櫃子裡又將自己的東西取了出來,安安靜靜的換了衣服,洗了澡,還順帶將髒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裡。

他的衣服不都是送去洗衣店洗麼?什麼時候也這麼隨便了?

就這麼堅持了幾天,蘇沫忍不住開了口。

“万俟宇修,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報紙。蘇沫上前一把扯下報紙,看着他,語氣裡是毫不遮掩的怒意,“你真是把我這裡當成你另外一個溫柔鄉了麼?”

“倒是真的溫柔鄉還好。”

帶着玩笑的幾個字,蘇沫將報紙揉成一團砸向他,拿了鑰匙和手機便出了門。看着她的背影,万俟宇修那雙眸子裡閃現出了幾分未曾有過的波動,微微的,稍縱即逝。

“你還真是有本事,這才幾天呢,就又和万俟宇修裹到一塊兒去了。”

艾斯一手端着杯溫牛奶,一手扶着頭頂上方的帽子,看向蘇沫的眼神中全是不滿。

蘇沫這才從万俟宇修那逃竄出來,到了她這裡自然是不想聽她多廢話的,抱着懷中的橙子溫柔的搖着。

“你什麼時候會抱小孩的啊,你不覺得他全身上下軟的要命,抱着都覺得危險麼。”

“孤兒院的時候會幫忙帶小朋友,有時候會遇到像橙子這種,軟軟的,一開始也是不會的,後來就習慣了。”

那話說的淺淡,不知道的人會以爲她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艾斯吐了吐舌頭,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只是蘇沫看向橙子那抹溫柔,是艾斯從未見過的,第一次見到也是她看橙子的時候,那一刻,她都懷疑生橙子的不是自己,而是蘇沫。自己看橙子的表情永遠都是一臉嫌棄,還好這幾天稍微緩和了一點,可蘇沫不一樣,那般似水的溫柔,唯有這個時候的蘇沫,纔是被藏得最深的最真實的她吧。

“一起用晚餐吧。”

艾斯的母親敲門進來對着蘇沫笑了笑,“我特意讓陳媽做了些你喜歡的。”

“謝謝阿姨。”

說着將橙子小心的交到她手中,那雙小手還抓着蘇沫的袖口捨不得鬆開,背後傳來艾斯酸進骨子裡的聲音,“我看這兒子就是你生的,他從來都是一臉嫌棄我的樣子,看到我就哭,連吃奶的時候也哭。這一看到你就捨不得放開你了。”

她母親瞪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卻是極其寵溺的,“都是當媽的人了,說話還是胡鬧得不行,快些來喝湯了。”

“又喝湯?不喝成麼。牛奶還沒喝完呢。”

“牛奶和湯都必須喝,沒商量。”

說着抱着橙子出去了,蘇沫好笑的看着艾斯。

“笑個屁,等你以後生個兒子出來你就知道我現在有多難熬了。”

她懟了一句還嫌不夠,湊過來非要蘇沫扶着她才肯走。蘇沫也只能依着她,省得她又無理取鬧得厲害。

吃飯的時候,艾斯的母親忽然提了一句。

“蘇沫也有二十六了吧。”

“嗯。”

“是時候找個人安定下來了。”

“媽,你瞎操心什麼。”

艾斯擡了頭,直直的回了一句。

她母親抿嘴笑了,轉頭看向蘇沫,“女人這一輩子不圖個什麼,若是遇到有緣人就別猶豫了,有時候一輩子或許就是那麼一會兒的事。”

蘇沫手中的刀叉頓了頓,擡頭點點頭算是迴應吧。

只是心中卻被這話激起了絲絲漣漪,一輩子麼......

回到家中的時候,万俟宇修還在書房看着資料,聽見蘇沫開門的聲音,起身走了出來。蘇沫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放了包進了房間。

他很晚才進來的,蘇沫已經躺在牀上了,只是沒有睡着而已,她聽着他的動靜,一切都特別小聲,放水、洗澡最後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她左側的被角。

“睡了麼?”

那聲音不大,卻是低沉的厲害,帶着幾分試探。

蘇沫不迴應,他也不在繼續追問,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聽得中央空調的聲音響動着,來來回回,反反覆覆。

就像她和他,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不斷的分分合合,可歸根到底,真的有在一起過麼?這個問題蘇沫的的確確想過,卻找不到答案,他們之間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他來的時候,就像龍捲風,每次都能掀起蘇沫內心最深處的悸動,他走的時候,連微風都算不上,有時候連他存在過的痕跡都不曾再找到。所以這樣的關係又算得了什麼?久了,連她自己都麻木了。甚至連曾經以爲的各求所需,都找不到可以證明的立足之處了。

迷糊中,他伸了手將蘇沫輕輕抱在懷中,熟悉又陌生的悸動,渴望卻又不可求。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那我們之間這一切是不是就能成爲被允許存在的理由了呢。我和你,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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