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冰玉道:“奶奶,您看您,又在胡說了。”
雲衝兒在一旁聽了見,不覺臉龐一陣發燙。
史大娘道:“相信奶奶,這雲衝兒一定能記下來的。”
“原來他叫雲衝兒。”史冰玉微微一笑,喊道:“雲衝兒,你過來。”
雲衝兒過了去。
走進些看到史冰玉圓圓的臉蛋,白嫩的皮膚。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和水天心相比絲毫不遜色。
雲衝兒道:“姐姐你叫我?”
史冰玉道:“我叫史冰玉,剛纔奶奶說你聰明過人,我可不信,你若能把這張羊皮上的東西全記下來我才真正服了你呢。”
說着把羊皮遞給雲衝兒。
雲衝兒接過羊皮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不由得大驚了一下。
史冰玉道:“怎麼?是不是不行啊!記不住的話可不要勉強啊!”
雲衝兒道:“誰說我記不住,只是,只是光線太弱了,我有些看不清楚。”
史冰玉道:“那好辦,我用火摺子給你照着。”
說着史冰玉和雲衝兒坐在一起,拿出火摺子給他照着。
雲衝兒雖然聰明但人畢竟幼小,常言說:“十八的能不過二十的。”
雲衝兒處事又少哪知史冰玉是在用激將法,若是直接求他讓他記,他定然不會用心去記。
雲衝兒把羊皮拿在手裡攤了開來,一字一字的看着。
史冰玉坐在他的身旁,慢慢的她把手搭在了雲衝兒的肩上。
她的頭慢慢的靠在雲衝兒的肩膀上。
雲衝兒一心讀記着羊皮上的東西,絲毫沒注意到。
史大娘看見了輕輕地一笑,把頭扭了過去。
過了一刻鐘。
雲衝兒道:“好了,我完全記住了。”
史冰玉忙的從他肩膀上起了來,道:“這麼快?真的假的?”
雲衝兒道:“你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對對啊!”
說着雲衝兒搖頭晃腦背了起來,像是在背之乎者也般。
史冰玉看着羊皮一字一字的對了起來。
雲衝兒背完了。
史冰玉一臉大驚,他所背的和羊皮上的竟一字不差。
雲衝兒道:“姐姐,我背的對嗎?”
史冰玉如夢初醒般,忙道:“對,對,很對,一字不差。”
雲衝兒高興地笑了笑。
史冰玉彎下腰來突然在雲衝兒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雲衝兒一臉驚愕,他忽然想起在破廟中水天心親吻他的情形。
史冰玉道:“雲衝兒,你好厲害啊!”
雲衝兒只是呵呵的傻笑着。
史大娘回過頭來,道:“既然都記住了那就把它燒了。”
史冰玉拿起火摺子剛要點燃羊皮。
突然她的手臂一陣痠麻,火摺子掉在地上熄滅了。
她俯身看去地上竟有一個小鋼珠,她不由得大驚起來。
那小鋼珠正是她父親史無常的暗器。
這時。
史無常走了進來。
幽靈、夜叉跟在後面舉着火把。
史無常走到史冰玉跟前,道:“你以爲那丫頭真的靠的住嗎?”
史冰玉道:“你把翠兒怎麼了?”
史無常道:“沒怎麼樣,我只是讓幽靈把她的手筋挑斷了,讓夜叉把她的腳筋挑斷了,對了,我已經把她扔到大樹林了,不知道現在被狼吃了沒有?”
史冰玉訝然道:“你,你好狠!”
史無常道:“我狠,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養了只白眼狼。”
史冰玉道:“你是養了我十六年,可你知道我這十六年是怎麼過的嗎?我三歲的時候娘就去世了。
你只顧自己做大俠從來不管我,我和小夥伴們一起玩,他們都說我是沒孃的孩子,等我六歲的時候你又硬是把我帶到東瀛。
等我真的喜歡上了那裡,在那裡有了朋友,你卻又害得我在那裡呆不下去,現在你又把奶奶關進大牢,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的,我恨你!”
史無常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我小的時候你奶奶爺爺又何曾管過我。”
說着史無常怒視着史大娘,道:“你爺爺他只會逼我練功,練不好就沒飯吃,他一心想讓我成爲一代大俠。
可當我將要成爲一代大俠時,他又害得我身敗名裂,寄人籬下。
而你奶奶她卻從來對我不管不問,她只關心我今天武功練的怎麼樣了,卻從來不問問我想要什麼,我餓不餓冷不冷,她從來不問一句。”
史大娘聽到這鼻子一酸,心頭一陣疼痛。
史無常道:“你的童年不快樂,我又何嘗不是呢?我都過來了,你爲什麼不可以呢?”
史冰玉道:“可是你不該偷伊賀秘籍的?”
史無常道:“你以爲我願意嗎?不是水雲聖母那賊婆娘逼着我去,不是你奶奶要我去,你以爲我願意帶你遠走他鄉改名換姓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你以爲我願意被人唾罵嗎?”
史冰玉道:“這一切沒人逼你,也沒人害你,不過是你掩飾自己罪行的藉口而已?”
史無常一巴掌打在史冰玉的臉上,怒道:“你胡說!”
史冰玉雪白的臉蛋上頓時出現五根血紅的手印。
她捂着臉,眼淚從眼眶裡流出,在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史無常又一把抓起雲衝兒道:“你喜歡這個小子是不是?明天我就把他殺了!”
說着胳臂一甩。
雲衝兒重重的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史大娘道:“你簡直就是瘋了,瘋了!”
史無常一把捏着史大娘的脖子,道:“我是瘋了,是你們逼我的,你們都背叛我,我告訴你們,我可以不要母親,不要女兒,但我一定要得到江湖。”
說完一把奪過史冰玉手中的羊皮,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
雞鳴三聲,寒風入耳。
水天心剛一起牀就看見桌子上放着一張信箋。
她走過去拿出來一看,大吃一驚。
令她更爲吃驚地是昨天晚上有人進入房屋她竟然絲毫沒察覺到,看來此人輕功不低。
水天心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她連忙跑出屋子。
黒木郎君正在樓下喝着酒。
水天心道:“不好了!”
話音剛落,人已走到樓下。
黒木郎君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水天心剛要開口說話。
伊賀蒼太和伊賀雪姬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伊賀蒼太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黒木郎君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伊賀蒼太把手裡拿着的信箋遞給黒木郎君。
水天心道:“怎麼你也有一張?”
伊賀蒼太道:“難道水姑娘你也收到了一張?”
水天心道:“是啊!”
說着拿出手裡的信箋放在桌上。
黒木郎君打開伊賀蒼太的那張信箋。
上面用工整的楷體寫到“欲要伊賀忍者秘籍,今日中午,南方三十里校場見。”
信箋的最後畫着一個鬼頭面具的圖像。
伊賀蒼太道:“這是何人所爲?”
黒木郎君道:“無常門!”
水天心打開放在桌上的信箋,念道:“欲救雲衝兒和小風箏,今日中午,南方三十里校場見。”
水天心比對了一下兩張信箋上的字體,字體一模一樣,連所用的紙張都是一樣。
兩張信箋的最下面都畫有一個鬼頭面具的圖像。
水天心當然認識那圖像,那時無常門的標誌。
伊賀蒼太道:“看來這兩張信箋是同一個人所寫,目的就是引我們上鉤。”
黒木郎君道:“我們別無選擇,你們的秘籍在他的手上,而我徒兒和小風箏的命也在他的手上,所以,我們今天中午必須去。”
水天心道:“對,我們必須把人救出來,把秘籍奪回來。”
說完。
黒木郎君要了些飯菜,一行人吃了起來。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
校場中央的旗杆上,雲衝兒和小風箏被綁在上面。
正值中午時分,太陽火辣辣的曬着。
旗杆下堆了一大堆木材,木材周圍的地面上插滿了鋼刀。
雲衝兒被曬得睜不開眼,小風箏被曬得昏昏欲睡。
雲衝兒道:“小風箏,千萬不能睡着啊。”
小風箏嘴角乾裂,她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脣,聲音沙啞的說道:“衝哥哥,我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啊!”
雲衝兒道:“不要怕,小風箏,師姐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還有水姐姐,她也一定會來的。”
小風箏不再說話,她此刻全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
喉嚨乾渴的彷彿着火了般,那剛剛舔過的嘴脣又幹裂開來,好像乾涸的土地般。
史無常坐在旗杆後面的塔樓上喝着酒。
那塔樓有七層,每一層都有三米來高。
史無常就坐在第七層,每一層都站有十二個帶鬼頭面具的人。
塔樓的下面站着一圈人,將塔樓圍得嚴嚴實實。
校場的四周站着六七十個帶鬼頭面具的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大刀,彷彿地獄裡逃出的惡魔般。
史無常靜靜的喝着酒。
桌上放了三個杯子,杯子是用黃金做成的。
酒壺裡有酒,酒是好酒,紹興三十年的女兒紅。
酒壺是用白銀做成的。
那酒,很香,很香。
史無常喝的很是高興,他慢慢的品嚐着。
白雲流動,清風吹拂。
突然。
一個黑影閃過。
鬼頭面具人還沒反應過來。
黒木郎君已經坐在了史無常的對面。
史無常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