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走在前面,餘笙笙跟在後面,即便他只有十五歲,但個子在同齡人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比餘笙笙高出不少。
她跟蘇檸的機票都是蘇瑾鬱買的,但座位自卻不在一塊。
蘇瑾鬱給餘笙笙買了個頭等艙,蘇檸則在經濟艙。
“啊~”餘笙笙平躺在座椅上,發出滿足的喟嘆聲,蘇瑾鬱這個人還算挺有眼力見。
不枉她在家裡求着沈妄半天了。
一想到早上告訴沈妄她要出國一趟,沈妄的臉色,餘笙笙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好在她哄沈妄的方法有很多種。
最後他拗不過自己,只能答應了。
這趟飛機是飛往鄰國的,路途並不算遠,餘笙笙一絕醒來,就已經快到下飛機的點了。
伸了伸懶腰,拎起精緻的小挎包,她得去找蘇檸了。
餘笙笙戴了口罩,又披了件風衣,一路上倒也沒引起什麼波瀾,只是快到蘇檸的位置時,很明顯周圍的分貝大了不少。
“哎喲,你一個大男人跟小孩子計較什麼啊,我家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給你撿起來了嗎!唉你是想打人嗎!你扯我家孩子的手幹嘛!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別給臉不要臉!”
“大傢伙快看,打人啦!”
伴隨着怒罵聲,餘笙笙總算撥開了人羣,眼前的一幕讓餘笙笙微微詫異。
蘇檸在座位邊佇立,一隻手拉着那惹事的熊孩子胳膊,周深散發着陰霾。
“道歉。”聲音也比平常冷了好幾個度。
原本大喊的那幾人突然噤聲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對面前這個大男孩竟然生出了一種恐懼感。
“嗚嗚嗚……媽媽……疼”孩子的哭聲打亂了那一瞬間的寂靜。
原本抱着孩子的婦女聽見孩子哭此刻也顧不上心裡的那份畏懼,她再次破口大罵:“你趕緊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餘笙笙眼看着小惡魔的臉色又冷下來幾分,連忙走了過去:“譁!”
四周的人驚呆了。
把自己僞裝的跟明星一樣的小姑娘,居然朝那孩子跟母親潑了整整一瓶可樂。
“你們把水潑到我弟弟身上來,居然還有理了,我看您這樣的家庭教出來的孩子以後不是搶劫犯就是殺人犯。”
聲音不重,語氣卻有些冷淡。
餘笙笙這個人沒什麼優點。
唯一的優點就是護短。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在看到蘇檸被欺負之後,她也連帶着心裡不舒服起來。
蘇檸身上溼了一大片,白色襯衫緊貼在身上,結合剛纔發生的一切,餘笙笙自然而然以爲這熊孩子把水潑到了蘇檸身上。
只是爲什麼她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好半天,蘇檸開口了。
“他沒有潑我水。”
這下輪到餘笙笙驚了。
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終於有個旁觀者看不下去了,解釋道:“這熊孩子把你弟弟的書弄掉了,但是孩子已經給撿起來了,是你弟弟非逼着人孩子道歉,你說就這麼點大孩子,你們這麼大的個子跟人計較什麼啊。”
餘笙笙只覺得天雷滾滾,她憤憤的扔了一個眼神給蘇檸,小臉漲的通紅,要不是她還戴着口罩,只怕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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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旅客們,飛機已到達……”
餘笙笙如獲大赦,朝那對還在懵逼的母子說了一聲抱歉之後,拉起蘇檸的手就往機艙門跑,她今天這老臉是丟盡了。
機場外。
“你說,你剛剛爲什麼不跟我說?成心看我丟臉是不。”餘笙笙拉下口罩,鬆開了握着蘇檸的手,明豔的小臉不知道是太陽曬得還是羞的,紅撲撲的。
蘇檸低眸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裡還留有餘溫。
片刻,他的眼神又恢復到平常那副欠揍的模樣,哼了一聲開口:“來不及。”
餘笙笙抽了一下嘴角,好像,的確如此……
畫展在M國最大的畫展中心,舉辦期限是一週,但蘇檸只需要待兩天,因爲此次畫展他只提供一副作品。
正是這幅作品,在剛問世時,便被一位外籍華人花重金拍下,此次蘇檸過來便是做一些最後交接。
她擡眸望向眼前的展廳,大廳富麗堂皇,整個畫展分爲A,B兩個展廳。
很多副畫,但她天生沒什麼文藝細胞,對於這種抽象畫壓根欣賞不來。
下了飛機她跟蘇檸就被專人接到這裡,撇開他蘇家大少爺的身份,他在畫畫上面的天分爲他博得不少讚譽,畫展的主辦方對這十五歲的小年輕倒是畢恭畢敬。
餘笙笙知道,這是因爲蘇檸爲他們帶來了不少的收入。
“你的畫是哪副啊?”餘笙笙碰了一下蘇檸了的胳膊,起了幾分興趣問道。
只是她明顯感覺到在她接觸到蘇檸的身體後,指尖下肌膚的僵硬。
餘笙笙憷了憷眉,心道:她的觸碰對於蘇檸來說有這麼恐怖嗎?
蘇檸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了出來,往前跨了一步,直到站到了一個他以爲的安全距離,纔開口:“我的畫在內展廳。”
餘笙笙揚了揚眉。
蘇檸撇了她一眼:“不是要去看我畫的畫嗎,怎麼,不去了?”
餘笙笙:“哪能啊,我這不是等你帶着我嗎,我路癡,不認識路。”
展廳雖然大,但也不至於到迷路的地步。
蘇檸不耐的皺着眉,大踏步走在前面,任由余笙笙跟着他的步伐。
內廳不似外廳一樣人多,相反的,這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但各個氣質不凡,館長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自然知曉蘇檸的習慣,所以見他過來,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交接的流程便帶着人去了二樓拿合同。
餘笙笙一眼便看到蘇檸的那副畫,不是她眼尖,而是他的畫太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