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消磨了十年的時光,記憶中依稀的片段逐漸遠去。使命繼往開來的鋪成了一條行走即逝的道路,致使我不能停歇的一直往前走去。
我常常思考一個問題,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是守護千年的使命?是一如既往的保衛皇室和臣民?還是可以真正的爲了自己而活?權衡之間這個問題似乎永遠得不到答案。我一直堅持的一個信念就是隨着內心的思想前行。或許當我真正開始明白的時候,便無所謂值不值得,只有不得不去做。
幾個月前,雲宮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的到來引起了我的警覺,雖然我和他並未有過過多的接觸,但是隱約之間我感覺到他的身上圍繞的一個個迷霧。他的名字叫做“離弦”。
這天,我一如往常的信步走在雲宮裡。
“快去看啊!聽說皇子殿下在街市中請來一位琴技高超的琴師爲主上演奏呢”一個宮中婢女高喊着對她的姐妹們說。
“是嗎?那我們都快去看看,快走,快走……”幾個婢女喧鬧着疾步向正雲殿走去。
“琴師?”我嘴裡唸叨了一下,心裡也沒有多想什麼便隨着一同去往正雲殿。
悠揚的樂曲隨着我逐漸靠近的腳步在耳畔清晰起來。那陣樂聲彈奏的感覺能夠讓人不知不覺的深陷其中,回味無窮。恍惚之間,我的意識與正雲殿裡聆聽樂律的主上,皇子,公主,闋羽似乎有着一樣的感覺。任由樂律的牽引彷徨於已經遠去然而此刻卻如身臨其境的回憶裡。
“命兒,你難道忘記了你的使命了嗎?”這句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父親的話語,我一直無法理解的夢境裡的話語,此刻,卻猶如警鐘一般敲響在我恍惚的意識裡。
我作爲祈氏家族下一任國術士的繼承者,父親的警示,彷徨的使命,自我的意念將我拉出了那片樂律的幻境。
漸漸清晰的眼眸看着正雲殿那個彈奏攝魂樂曲的琴師背影,一字一句的聽着他們交談的話語。聽到主上說要離弦留在雲宮教授公主琴藝時,我感到很詫異。後來,我從和闋羽的交談中才知道當時皇子原來和我有一樣的想法。
曲終人散後,那個叫離弦的琴師也走出了正雲殿。他步履輕盈的走着,周身圍繞着一股強大的內息。從他的呼吸聲和身法來看他必然是一個輕功卓絕的高手,而且擁有
超強的內力和警覺性。他不緊不慢的腳步漸漸靠近了我,我的目光如影不離的盯着他,而他卻很自然的順着我的目光看來。那份淡定和自然的神情反而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我心裡想是怎樣的見識才能讓他在面對我的異樣目光時而沒有顯出絲毫的手足無措。
“聽說閣下是在街市中以琴藝博得了皇子殿下的賞識?”我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問着擦肩而過的離弦。
“這位兄臺在殿外站了這麼許久,難道沒有聽到我方纔彈奏的樂曲?”他反問着我,與我的提問格格不入的回答。
“我當然聽到了,而且單論樂曲來講的確無與倫比。只不過……。”我若有所指的隱喻。
“不過什麼?”他聽出了我的意蘊。
“樂曲本身單純無暇,然而從你的手下彈出來的卻是深藏不露的目的,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很直接的說出了我的想法。
“呵呵”他一絲淺笑後沒有任何回答,揮了揮衣袖便走了。
他的淺笑讓我對他更加懷疑了,屏息之間,我下決心留意這個深藏不露的離弦。
雖然在他來到雲宮幾個月內,並未發生什麼。但是那種詭異的感覺卻一直圍繞在我的腦海裡讓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一如往常的就是每天代替年邁體弱的父親進宮向主上回稟國家大事,然後回到家中練劍,讀書。然而這幾個月來又添加的就是留意那個離弦,我感覺在幾天內我心中擔心的事情便會露出端倪。果不其然,在暗夜掩護的樹影間我監視着聆音別苑裡的動向,一陣輕微的響動驚覺起我的神經,我看到百步之外的苑門口離弦走了出來。他的身影還是淡定從容,絲毫不害怕在這麼晚出來會被別人發現。他的腳步漸行漸遠,我急忙跟着他走去。
“皇子”,就在我跟上離弦時,一個身影先我一步跟上了他。月光透過樹影搖晃的林梢灑向他的背影,原來是莫問皇子。作爲皇室的保衛者我警覺的跟在皇子的十步之外,提防着離弦隨時的偷襲。
離弦走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一步沒有停歇,似乎沒有發現皇子和我。然而我卻沒有一點的放心,因爲我清楚的知道以他的內力與警覺性不應該不知道有人跟蹤,或許是另有所圖。在一片昏暗的樹林間他和一個黑衣人在那裡交談,至於他們談了些什麼由於我和他們的距離實在太遠並沒有聽清
楚。我只是一心提防着那個黑衣人的同黨對皇子的偷襲。
過了片刻的時間,在離弦和那個黑衣人爭吵交談後。離弦便離開了樹林。蕭瑟的夜風裡暗夜的月光星星點點的穿透了濃密的樹冠,月光灑向黑衣人的瞬間他的腰間顯現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劍刃向皇子躲藏的樹梢刺去。皇子的氣刃砍斷了他的偷襲,在他和皇子說話分神時,他的同黨向皇子背後攻去。
“皇子,小心。”我用盡全力擋住了那個人的攻擊,並提醒皇子。
稠密的樹林間忽然多出了二十幾個人影,他們把我和皇子包圍在了一起。瞬間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心頭,此時,父親的話語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腦中“命兒,你難道忘記了你的使命了?”我的使命?對,我的使命就是拼盡一切也要守護凌雲國的皇室。我不能害怕,不能放棄。我不斷在心中鼓勵着自己。
那個黑衣人命令了那些妖靈刺客向我們攻來。
我和皇子相互背靠着面對刺客展開了反擊,我施展着十年前從師父那裡學到的絕世劍術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一陣劍刃斷裂噼噼啪啪的聲音裹挾着呼嘯的風,在我面前倒下了一個個屍體。而那些人對於皇子的移形經渭術更是無可奈何,雖然他們的攻擊沒有傷到我們,而顯然他們是想用車輪戰的方法拖垮我們最後在擊斃。隨着時間流逝,我的心中不知道我是不是會斃命於此。然而即使拼盡最後一口氣我也要保護皇子安全離開。
“皇子,小心身後。”一個刺客在同黨的掩護下將劍刃刺向了皇子背後。
眼看着皇子的性命岌岌可危,我急忙用身軀擋在了皇子身前。那把劍刃便穿透了我的右肩,恍惚之間一陣鑽心的疼痛撕裂了我的右肩。隨着劍刃刺出的傷口一滴一滴的血液流淌在我的腳下,寒冷的月光照射着鮮紅的血液暈散在我逐漸渙散的眼眸中。在我倒下的瞬間片段的記憶是皇子呼喚着我的名字看着我的眼神。
我扶着重傷的祈命走在眼睛已經看不清的模糊道路上,此刻的我只能憑藉自己的意念向雲宮的方向行進。然而我在剛纔已經用盡最後一絲氣息,恍恍惚惚的我一步一個鍾音,我眼光裡閃爍的是祈命傷口涌出的血液反射的紅暈。
由於體力不支和內息渙散我扶着重傷的祈命倒下了。眼睛裡最後記錄的一個片段是不遠處祈天的府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