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隔離。故緣(二)

叱孝買了一根葫蘆糖,放在嘴邊不去吃也不舔,兩眼望天,將扇子收起來,露手捻着算了一小會,有點慌,還沒看懂他做什麼,就看我一眼“乖師弟,今日出門真是大吉大利……但是有不幸的事發生,切忌做好準備”

什、什麼?這真是叫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今天會有大難?師兄什麼時候會算命了,你不是修情感的靈氣嗎”

叱孝忽然握緊我的手,一派正肅“其實這次帶你下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是讓你見一個人,雖然你未必認出她,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季央不是別人,我不會算命,是我師父告訴的,有的事情我只能說到這裡,至於爲什麼要叫你見她,你很快就會明白,好師弟,咱們去附近的一個小茶亭等着,這個時候她也快到了”

實在不理解他的意思,更是不知道爲什麼這麼說,問應該問不出,只得點頭“師兄,你倒是爲難我了,話裡話外都叫我想不透,我只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個小孩子,被你……神叨叨哄騙似的……說句話,你現在就像個人販子”

叱孝愣了,鬆開我的手,極爲尷尬得咳嗽“我不是人販子……只是想給你神秘感,畢竟你要見的那個人是你最親的人”

沒到我回應直接拉走,正好幾步之外的小茶亭人不多,與叱孝坐下後喝了幾口店生上的茶,安靜看他,似乎不是很對,依他平時的行徑,這次絕對不是一般又輕鬆的事,剛纔的話和態度倒是處處警機,就好像我隨時會走似的。叱孝自顧自喝茶沒看我,神色平淡。店生上一盤瓜子,看成色是中人的特產,黑裡透紅,應是某種方子養成的瓜子,拿了一顆去掉外殼吃裡頭有點發黃的白瓜子肉,一絲苦甜,一絲……辛辣,嘗着味道像是加了生薑,叱孝吃了一口就吐了

“呸!這瓜子真是……夠味的”叱孝略帶嫌色瞅這瓜子肉

他吃不得辛辣酸甜,我也不大喜歡吃,不過只要能吃且不得病都是好說“給我吃吧,正好餓了,你那個糖再不吃會化的”

叱孝看着葫蘆糖不大舍得,閉眼子遞給我。葫蘆糖三個一串,普通人大拇指大小的葫蘆各一個,嚼着味道挺香。他看我吃得好就笑得樂呵,點了兩碗蛋粥“師弟,這蛋粥不錯,你嚐嚐”

有些不想理他,轉頭看周遭景色,行人流動,從進來起就有百來人的痕跡,只是沒有數,所以從大致看到的來統計,對這裡並不熟悉,今日若非叱孝帶他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副好光景,連月裡在叱霓宮呆着沒覺得無聊,只是難得的安易覺得睏乏許多。小茶亭說是小亭子,其實是一處小食棚,幾個座位中央撐着木板條的大傘,不是幾個木凳圍座位一個,是一圈一個,統共三個,擋下一圈裡十個左右的圍座,五個圍座有三到四個單人木凳,五個圍座有一到兩個長凳,地方不大不小,剛好容納三十個

小茶亭這個名字沒什麼典故,就是店家覺得好聽

看着漂浮雞黃色和蛋白色的滿滿一碗清粥泛點青菜的翠色,參雜了一些乾菜碎末和小韭菜,有一種雞在粥水遊躺的覺子,混着葫蘆糖的餘甜還挺香

“我們就在這等着?不去別處走走?”

“嗯,你知道我這人,在這歇歇也好,是不是有點累了……糖和粥好吃嗎,我雖然不能吃糖,但是聞着味就香,還有這粥淡味爽口,不濃不稠,可香了,這還是酒師兄介紹的了”

其實不累,只是叱孝這人懶,喜歡找藉口,他嘴裡一口一個唸叨的酒師兄是初入門時特別照顧他喜歡帶着酒氣微笑的男子,託叱孝的福見過幾次,雖身爲宮長不代表真的什麼人都可以見到,很多弟子弟女都是經過介紹或者通傳等方式認識,有的僅一面。叱酒就是幾面之見的男子,卻從叱孝嘴裡常常聽到,有了點了解,他人忙,跟着尊師出門學歷是常事,一般情況見不到

“這蛋粥是很好吃,師兄吃了多久呀”

“從酒師兄介紹帶着我下山吃開始,就沒停過”叱孝初入門是他十歲時,年齡大我兩歲

“十一歲第一次下山吧……和幸師兄一起被酒師兄帶來這裡遊逛,酒師兄經常來這家消減肚裡的酒水,我呢跟着他一塊喜歡吃,幸師兄不吃這些,他更喜歡調料過的……”

看一眼旁邊和附近繼續說“我們三個是師兄弟感情最好的,酒師兄作爲師父的親傳弟子待遇和幸師兄這樣地位的弟子是一樣的,我呢……跟在他倆後面一起學靈,我們三個不是一個虛實,我和酒師兄纔是,只是酒師兄好玩覺得帶着同身份的幸師兄有面子又喜歡他的怪脾氣,所以帶着我一起玩,最開始,我們三人沒有交集,我也只是跟着酒師兄修靈的一個普通弟子……幸師兄是因爲酒師兄纔來的”應該不是我聽岔了,他好像在哭“我們三個算不得志趣相投,只是一種平常的貼合力與緣分,後來被蘭副看中,我才慢慢受到重用……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近了很多,漸漸的與幸師兄關係更好,隨便打鬧他也不計較”

還真不理解他爲什麼說這些,是給我講故事?我也不懂他的感覺。吃完葫蘆糖和半碗粥,繼續看他,也不去看他說的要等的人,畢竟他說的故事比等的人更讓我在意,只是他沒再講下去,側頭環顧周圍。也沒露出一點等到人的樣子“師弟……我在想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忽然這麼問我

笑覺得怪了,今日的孝師兄很不一樣,是修靈的原因嗎,多愁善感這麼多……“那我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在我眼裡你很乖巧好看,不過皮相是外表,一直獨處的你除了蘭副,幸師兄,清師姐,熙宮老……還有我你都沒怎麼跟人說話,不過我當然知道你是因爲那個身份,除卻這個,你很安靜,甚至都感覺不到你這個人的存在”他說得很認真,是在細心觀摩我

“孝師兄經常出來感受人情世故,看別人的種種……都是修靈的過程,想必現在師兄的能力很高吧”

“倒也不全是,這是其一,我更想知道每個人的心思,修情感的人確實會敏感,觀察細節是常態,你這身衣裳是我精心挑選的,那個小宮侍嫌棄得不得了,讓我硬扭他給你穿上,你知道他爲什麼聽話給你穿嗎?……因爲他不給你穿我就讓他穿”

心裡默默搖頭,人能因爲你一句不輕不重的威脅妥協?無非是你跟他說了原因纔給我穿的,我回他“行了……”雖然不是特別瞭解情感靈,但是能明白

我修靈……也不是修靈,只是通過靈氣讓我活得長久

“那人……是姑娘還是公子”

“透露一點點哦~小的”

怎麼個小法?

一碗粥吃下去也沒回應,繼續嗑瓜子,前頭酒香露出店門,聞到一絲昕甜,兩邊有酒的不過“藍雙”“琿蓮”恰巧兩個都沒喝過,只能從地理位置的氣味漂出的流跡判斷,左邊甜,右邊帶點酸。時間還早,與叱孝補吃過早飯沒有離開小茶亭,而是用剩餘一個白天的充分時間等叱孝口中他最親的人

倒是不想等,對這全然沒有熟悉地方而叱孝又特地在這坐着,說是等人,實際上不知道做什麼,摸着臉上的面具,看街邊的人,這裡沒有熟人,戴面具也不會有人認出,即使宮長繼位典那些個參宴的,也是看過一面我的樣子,還戴着面具,壓根不會有人看到我的相貌,別提認出了。一個平淡的人坐在小茶亭,嗑瓜子,看行人,觀賞周邊光景。只是普通的店家樓棧沒有好看的地方,所以看幾眼就是一掃過

近處幾束鮮亮明媚的花落入眼中,正要走去觀賞,叱孝直接將我攔下,搖頭“簡單不允許採摘授植物,但是總有幾個明目張膽的在這賣,這種情況鎮裡管事的管員都會時不時來查觀,看到的就讓他們收拾滾走”

“那爲什麼還要繼續賣……”突然停頓,看到近處賣花草的攤位正在收拾東西

“漲業績,給管員找事做,簡單太平,所以管員閒心弄這種事,偶爾會有幾個知情的參與買花然後被管員逮住沒收”叱孝再點一碗蛋粥,給一個店生付了銀錢按照我倆尺寸買兩件毛大氅

還有這服務?

叱孝呵熱氣對我笑,湊到耳邊“這就是裝,本來那個小宮侍有給你拿大氅我給攔了,雖然有幸師兄的療養,但這大冷天咱倆這麼單薄的幾身衣裳終歸…像我倆這樣的仗身體好不把健康放眼裡的人到處是,所以會有專門的買衣人站在各家店邊,有人給錢拿了尺寸就會去買……其實大可不必,但是吧這病都是身體健康與否的影響,爲了防止作那啥的人得病傳染,大官就會每個地設一個,午時、夜間一輪班,一月十天休息,工薪不錯,也算是爭搶的工作,不過……”叱孝不再說,我也沒問,剛纔是時候到了,他叫那個小店生去買

一瞬間似乎有東西一下子落入我的視線,好像是一抹熟悉的影子,又不是,想側身去找那人的身影就怎麼也轉不過身,被什麼定住了似的,看到那個東西的一下是一盞波寧不驚的濤浪海水,向這綿延,密柔初息,定目看前身的影子,一瞬一瞬得跟着走,還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是大是小,卻進一股子親熙,起初還不知道什麼源頭,只清楚是心裡某處的涌動,好像找到了,是——兩隻眼睛不停打着瞄向行人奔走停動的眼珠子,就只差找到後在那定格的畫面,我可以確定那人絕對是我熟悉的

急忙借了叱孝的一把扇子,以心感爲媒介,極盡全覺去找他說的那個人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停住了,是那個人,那個身邊揹着長劍風姿瀟灑態淖的人。扇子指向那對年青男女時,一絲寒風吹劃,“嗖”掉了手中指他們的扇子,回到它的主人手中……

回身到桌前,又點一杯茶水,帶有一點感激對他“算師叔算變靈驗非常,這副靈面具不僅讓我找到親人,更知道沒有人認出我,孝師兄,有勞”舉杯茶碗,對叱孝行敬禮

叱孝擋回,拍幾下扇子落地時飛在身上的灰埃“不必,不過是叫你見證它的厲害,畢竟幸師兄的招牌不能砸……剛纔你有點衝動了,季央不會那麼衝動”帶着怨念懟我

點頭,在桌面磕三下——不會了。“孝師兄,你們對我的用心和爹孃待我的一樣……是真的,爹孃待我的用心多到我數不清,你們待我的從沒來前就有了,我信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把我當成楚藺兒的兒子,是季央,是你們未來的宮長”

叱孝沉默許久,算是迴應我的答案。瓜子嗑完,都吃掉了,我們兩個離開小茶亭,前後走,我在前,他在後,從此我可暢行無阻遊歷山河風格

那兩個人我記得清楚,比爹孃死記得還要清楚,身負長劍來自某地梔子門的現任副門長隋纓,曾經師門破滅爲報仇投入某皇貴胄經過四年的陪練重歸江湖,立身於安,與倖存的同門師兄弟姐妹一手剿滅守碭城漵揚穀,取谷長頭顱,副谷長心血祭奠已故梔子舊門師同,名聲躁動,在同門的簇擁裡隨師兄隋訇繼任門長和副門長的位置,距離至今兩年

一個如今響當門赫的角色,那件事後散落各地未歸的同門盡數回返,同時招攬門生擴張門面,努力完成當年的鴻輝——實際上比當初更厲害

隋纓是我一看就能認出的人,若非戴面具,他是見不到我,曾經挺崇拜的人,現在成了一個姑娘的裙下臣人,甘願留她身邊消遣時間,沉迷亂花雨酒,這也是江湖流出的傳言,名赫振噪的梔子門副門長居然會屈居心甘情願留在一個小姑娘身邊,而那個姑娘卻是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普通人,性情爽快卻節制,出身不好更漲勢爲隋纓的虎作倀,便是如此諸多人都瞧不上她更憐惜這麼一個青年才輩居然爲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子留在身邊,而理由是——陪她到死是我能做最好的事,我們是親人是朋友,她不會嫁我,我不會娶她,只依依相伴。

他們也許從來沒有提過隋纓會娶這姑娘,但也不曾提過這姑娘會嫁給隋纓,只是這麼一聽,覺出一絲味來,不是男女情,而是親賴。隋纓的這番話是直接給姑娘一個安穩落實的回答,更是給人一個明晃的答案——除非她死了,否則我不會棄她回去梔子門,這是我給她的承諾

若不是曾經熟識,我會覺得這兩句“深情”的話特別不可思議

不瞭解梔子門但是對隋纓是一部分的絕對了解,就是說曾經和他相處時聽過他講述自己的故事,也因此知道他的過去和現在,後在傳言中聽到更多他的宣波,聯合他說的故事,其實算不上現在人口傳播的“傳奇”角色——一個本安泰於師門立於世的梔子門弟子,師父是最有資歷的當家門老,師母是他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養育他長大承習技藝武學等,師父的言傳身教及師母的細心護料,從五歲的懵懂小兒成長爲十三歲的少年幹力,是同門說的上話且數一數二的能手,有望繼承門長一位的弟子之一,奈何十四歲時因同門禍事累及全門導致三日三夜的廝殺搶掠,在年少的他心裡留下了深刻骨脊的陰影,直到如今二十幾歲的他都忘不掉,在師母的拼死護佑下逃出師門被一個穿着氣質清越且簡貴的婦人路過救下後,帶回家中進行長達四年的訓練,十九歲那年婦人將他放出回到梔子門,以這四年的艱苦訓練聯合師兄弟們一起上漵揚穀報仇,同樣長達三日三夜的殺戮成功報了仇回到師門重建師業做了副門長,完成師父師母的遺願

他故人的原因,四年裡的一切沒有被任何一個外人知曉,更沒有一個人知道是誰收留他,只是說在一家皇貴胄用了四年時間完成回到梔子門的故事

與叱孝繼續在外遊玩,給師兄弟姐妹買了諸多吃食玩物用具,但有一件買不了也不能買——靈氣。一個靈藥師必備之物,有許多靈藥師會通過在民間的採購獲得雜七雜八能用起來的靈氣,但那許多靈氣都是參雜了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東西,對靈藥師本身傷害就很大,而真正能用的只有一些爲生計奔波售賣靈氣的靈人,知道自身靈氣的某優勢後向固定或不固定的靈藥師出售靈價所值之內的靈氣,而這靈氣也非源源不斷有的,除非天生純靈者的靈氣因先天優勢取之不盡以外,沒有任何一個靈氣用不完,需得特別養護纔可維持

關於這靈氣……第一次看到時其實看不到任何物體氣體,是自身體裡向外散發的不屬於常見修仙者能看見的物什,用的方法也不知道,很多天生與後生,就是天生有的,後天突然就有了,及專門爲靈氣的好處修練

至於我這個非純靈就是天生,性貌算不上特別,和常見有靈氣的人一樣可以修行多種靈氣,應天賦和素養而定就是……修靈限制等級

順摸一裝幾袋子的物什,側頭看叱孝“帶這麼多……是要給多少人啊”

叱孝兩手拎的比我多些“光你這一個袋子的就十個人有,放心吧帶的了,師弟啊,跟你逛街真好,像酒師兄雖然豪爽但是摳,像幸師兄雖然簡單但是買了都給清師姐,像器師姐雖然闊氣但買的……像舞師姐怎麼樣不說,她都是去教坊學舞的,每次下山逛街啥也不要先去舞居蹭個舞,哪像你啥也沒關係,偶爾付個錢你也給……走!師兄請你吃清大餐”

叱孝在邊看上一個燒餅攤子上去付錢買了兩個餅,直接塞給我“剛纔瓜子茶水蛋粥吃多了,買了解解,之前和酒師兄不是蛋粥就是華菜湯羹,吃也吃習慣了,我自己下來時也會自動去買,這攤餅很好吃,味花粉和在裡頭撒點茶水磨過的醬汁,有花有茶,香,還解水,這是前些月老闆出來擺攤聞到的,之前沒吃過”

嚼兩口,一絲淡浠赴入口鼻,毫無味道“還真是合適孝師兄,不過這餅也有人吃?”看到攤子幾邊除了我和叱孝沒有一個人

叱孝啃過大半塊餅,嚼數口嚥下去“嗯……就我一個客人,不過老闆是來這吹風的,他這工具說是要常出來保養,所以……”

我愣住了“他……用冷風保養?”

叱孝吃完餅拿老闆遞過來的手巾擦過“其實是這種餅就得這種天氣才做的出好吃……因爲他也是修靈者”

修靈者……餅……“他修的是沒有味道的餅?”

叱孝謝過老闆,跟老闆說什麼之後幫他整理衣裳,走過來湊近我,很悄咪咪“他修的是一種較爲傳統的靈氣,具體什麼他沒說,這餅叫味華,只是他做的其中一種……和幸師兄異曲同工”

恍惚明白,看起來我還得好好做功課“他爲什麼告訴你這個”

叱孝把手搭上我的肩“我問的,在他這買了好幾回餅,看他餅有那靈氣的味道,我就說我是修靈者,他就說了”

老闆一方板正的模樣,他注意我看他,沒擡頭就繼續和麪,叱孝瞄他一眼,再看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點確實是我不好,不過我是修情感的靈氣,用途需要,所以就想問他的心得,一來二去就熟了”

繼續嚼手裡的餅“隱私這事對任何人都一樣,我知道你”

“是啊,所以我是經過人同意才問的,我是不喜歡別人對我的私事指手畫腳,遇上個不乾淨的人更不喜歡,說好聽了是揭露人性的醜惡,說難聽了就是挖人小料,找人隱私,而這恰恰是我最噁心的事,對於問心無愧正大光明不在意的人不重要,但對很多人來說絕對不可以輕犯,畢竟把人私生活挖拉出來本就是對那人的不尊重,侵犯,不道德,更別提這有時候還是一個工作了。就像那話本子,隨便什麼事都能寫,好像別人不會說什麼似的,之前我看到有人寫一個小城主的傢俬進話本子,人小城主知道了讓人把寫的人打了,幾天纔好起來……所以呀”

隱私是很多人的底限,不在意別人說的也算了,在意的可能罵,打起來

吃完餅子,和叱孝離開,想起今天他說的那事

“那個人你認識?”

“你是說那兩個人?梔子門的副門長有所耳聞,他的長劍就是他的身份,至於另一個……好像是個”叱孝沒說完直接看向我,笑容……迷味,我也不是特別想說

“師兄,你不說認識,你見過沒”

“好師弟啊,那個姑娘看起來就特別普通,你讓我說,該說什麼,再者我也不大可能認識那姑娘,一天天的跟着那梔子門副門長,也不知道是啥關係,說是妹妹也沒人信,畢竟長的也不像……倒也不是,一爹孃生孩子也有不一樣的,你應該知道他那兩句話,看着兩關係挺曖昧,又不像夫妻,又不像兄妹,就和幸師兄清師姐那模樣的相處,外人都知道他倆關係,我們也知道他倆關係,姑且我只當做和幸師兄清師姐一樣來”

“還是挺像,不過有區別”至於什麼區別,更是我不想說的

“那姑娘有人查過她的來歷,不過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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