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夜晚的風並不如陽光下的溫暖，星星的光芒不帶有任何熱度，Hogwarts的石牆上斑駁的石紋充分顯示出它悠久的歷史，哪怕對於有魔法的石頭來說，一千年也不是短暫的可以忽略的瞬間。
我不曾設想過自己會在月亮開始西垂的時候，站在城堡的某個窗子外，等待主人的邀請。腳下是虛無的空氣，身邊是清冷的風聲，加持了隱形咒的我們——當然是我和教授懸停在Hogwarts四樓的某個窗外。
當教授結束前半夜的巡邏任務後，我們儘可能快的找到了這個位於Hogwarts四樓的窗子，等待室內有些驚異的Malfoy族長打開它。
對於飛行我已經完全放棄，值得慶幸的是，我伴侶的能力彌補了這個缺點。（無論是依靠Broom（掃帚）還是不依靠Broom，教授的飛行能力都好得讓人驚歎，在他懷裡，我感覺到任何不穩定的晃動。）
幸好，我們不需要等待很久，那個白金貴族在窗子被有規律敲響的瞬間就反應過來，並很快打開窗子。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旅行鬥蓬，整齊的頭髮和衣着都不像是剛從牀上爬起來，小Malfoy一個人躺在牀上，連校服長袍都沒有脫的沉睡着。
壁爐裡的火焰近乎熄滅，室內的溫度並不那麼讓人舒適，Lucius脫掉鬥蓬，給小Malfoy施放了一個咒語（我想是靜音咒或是昏睡咒）後，重新點燃了壁爐。
“我預計你們會到來，”白金貴族有些躊躇地望了下並排站着的我們，教授有力的大手支持在我的腰上，帶着保護和幾乎察覺地溫柔意味。
“很高興你還沒有完全喪失判斷力，”教授直接拉我坐到壁爐旁的高背椅上，習慣性的將我安置在他懷裡，“看在Merlin的面子上，你那一半血液沒有燃燼你全部理智真是太好了。”
他語氣中諷刺，銳利得讓人驚訝。
Lucius Malfoy飄浮過來幾個高腳杯和一瓶Firewhiskey（火焰威士忌），給他自己倒下一杯，並喝入一口後才坐倒在我們對面的椅子中。
“Severus,你的刀子（Sever是切斷的意思，這裡只是一個暗指）太過鋒利……不要太苛刻，你也不喜歡那個老笨蛋不是嗎？”
“這麼說，”教授震動的胸膛顯示着他的心情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我猜想，我今天可能會明白，爲什麼我需要暫時將孩子們送到Laurentium那裡一晚的原因了？”
“這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命令密室裡的怪物今天出來作案，Severus Snape,那個老笨蛋留在這裡，並不能起什麼作用，相反，如果他離開一段時間，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不是嗎？”那個白金貴族幾乎是粗暴地反駁，他的臉因激動而微微扭曲。
……這很奇怪，Lucius Malfoy看起來過於激動了，就我所知，他和那個老蜜蜂並沒有仇恨，但現在，他似乎恨不得拿把刀直接把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老巫師幹掉。
“Lucius Malfoy，”我一邊摩擦着自己伴侶手臂上微涼的天鵝絨布料，一邊研究着那個白金貴族的表情，肯定的問，“我可以設想，你*恨*Albus Dumbledore校長。”
“是的，”那金屬光澤的藍灰眼睛轉動一下，似乎與教授交換了意見才重新轉向我，“我不喜歡那個老瘋子，或者說是我恨他。”
“原因？”擡眼看着自己面帶冷笑的伴侶，從他給我的，包含着嘲弄的目光中，我分辨不出其中的細節——那裡的意味深長。
“Malfoy先生會願意親自講述——那絕對美妙的理由。我的小Snape.”教授嘴角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冰冷的假笑。
我挑眉，將視線調回那面那個又喝下一口烈酒的男人身上。
“我發現了自己的伴侶，”像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他喝下一口酒，微弱的紅潮在他臉上爬行，“Harry Potter,——Thomas,我是一個Half-veela.和Veela一樣，都有一個命定的伴侶。”
一瞬間，我明白爲什麼這個白金貴族會長期呆在Hogwarts,爲什麼他的夫人甚至不安的求助於我，爲什麼……他會如此喜歡他兒子的朋友，因爲那不僅僅意味着一個無關緊要的晚輩，那是他的，命定的伴侶。
Veela的血液要求他全心愛護他的伴侶，甚至比愛他自己更多，……可怕的情況，對於一個已經結婚，並且有了繼承人的，高貴的Malfoy來說。
我幾乎要同情他了，難以想像，他要怎樣和他的兒子解釋，他的伴侶是他兒子的朋友，他要爲了這個小孩子離開他的妻子。
“事情進展的方式，”教授耳語一般地用他絲滑的聲音輕飄飄地，吐出裡面的毒液，“難以想像的完美。”
“當然，”白金貴族防衛地回答，“那個老瘋子希望巫師世界的救世主和魔王一起滅亡，然後……他就又一次成了全世界的英雄。多麼偉大！趕走他是明智的選擇。”
“我假定，那是你夫人私下的行爲。”我從我的伴侶懷裡站起來，倒了一杯酒交到教授手裡，無視教授挑起的眉，轉向Lucius Mafloy,“那不是全部的事實。”
“是的，我縱容了她的行爲，我無法忍受Albus Dumbledore對我將來伴侶的利用，他不配受人尊敬，不配擺出一張慈祥的面孔……我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動作會這樣有效率。”白金貴族恢復了他優雅的儀態，手指開始在手杖上滑動。
“完美之至，”教授吸吮了一口酒液，把它重新放回桌上，一伸手把我拉回他的懷裡，他的手臂牢牢固定着我的身體，卻又讓我可以舒適的依靠着他，“呆在這裡。”
他簡短的命令，然後望向平復下來的Lucius Malfoy，“你需要有人幫你整理你的腦子，朋友。”
“第一，”教授一手扣住我的身體，一手在椅子扶手敲打，“我們已經證實，那本日記就是魂器（horcrux）之一，但我們沒有辦法掌握它的具體位置，除非它的波動過於強大——到現在爲止這種情況還沒有發生，就算我們找到它，卻對它毫無辦法，你無法毀滅它。第二，學校裡發生的事故並沒有支援那個老巫師在這裡的地位，大部分的學生願意信任他，而不是Slytherin，——我肯定，當作案的怪物自稱是Slytherin繼承人的時候，我們是所有人最後的選擇。而教師，除了DADA這個受詛咒的職位外，幾乎是終身制……，你威脅到他們的生計，那些傢伙會歡迎Albus Dumbledore迴歸保障他們的口糧。現在趕走Albus Dumbledore， Malfoy,如果你不能讓學校變得比那個老瘋子在時更安定，那麼你就可以如願以償，不需要在這裡看到他了。因爲你在這裡將不受歡迎。”
教授嘲弄地，“值得期待的結果，不是嗎？”
“那個老瘋子威脅到我們要保護的人的安全，你的小Snape,我的……Harry還有Draco,我猜測他正想着怎樣利用你的小精靈來獲得月精靈的支持，或者你以爲他會善良到同意一個不再完全受他控制的前Death Eater活躍在這裡？”Malfoy站起身，開始在室內的空地上走來走去，試圖將腳下的地毯磨出幾個洞來。
“Malfoy,如果你的大腦還健全，隱忍是必須的，Slytherin的信條——我們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爲了目標，一定的隱忍和謊言都只是無關緊要的細節。”教授將我在他的腿上調整了一下姿勢，便我可以半靠在他的一隻手臂上，更爲舒適與省力。
我微笑着保持旁聽者的身份，雙手扣在教授放在我腰間的大手上，他的手指還是那麼修長而有力，張開來像是可以握住全世界。
“Slytherin同樣不應該爲已經發生的事情後悔，”Malfoy停下腳步，盯向教授，臉上掛回傲慢的微笑。“現在我們需要你的智慧。”
“如同一年前所說的，魂器（horcrux）已經確定是真實存在的，”我在教授回答前開口，提供一些合理的情報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無論是組織聯盟還是靠聲望與這裡的老瘋子對抗，我都沒有優勢。
“Harry是其中一個，而Malfoy夫人巧妙的安排到這裡的日記本是另外一個，那麼我們可以假設魂器（horcrux）不止一個，我們無法判斷這種邪惡物品到底在世界裡存在幾個。假設黑魔王只有在所有的魂器（horcrux）都消滅後才能殺死，那麼我們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瞭解黑魔王的生平，推斷魂器（horcrux）的數量與內容。這些，我們可以找當年相關的學生或是老師……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似乎是保持Hogwarts的安全，並盡力破壞那個老瘋子的名譽，鑑於日記本是在Gryffindor的手裡，後一項反而容易一些，關於前一項，——我建議除了老師巡邏外，還應該規定學生無論何時都不準單獨行動，二十四小時，各學院宿舍畫像內都應該有兩到三個人輪流監視並登記外出學生的活動時間，每一次出去至少要三個人相互‘保護’，——如果再有事情發生，大家會很容易判斷所謂的‘Slytherin繼承人’真實身份。”
Malfoy像是不認識我一樣，上下打量着我，直到教授擡頭給他一個冰冷的注視，他才稍微收斂了一些，“Severus,無論如何……我想我嫉妒你。”
“謝謝誇獎，”教授微帶嘲弄地假笑，雙手緊緊攬住我的身體，似乎在防範覬覦者，“你應該做的是看好你的小動物，那並不比打敗Albus Dumbledore輕易。並且，Lucius，我們並不是完全被動……在我瞭解密室入口所在的情況下，這是你的幸運。”
“哪裡？……你是怎樣知道的？”白金貴族不可置信的問。“我以爲在這個學校裡沒有人真正瞭解。”
“二樓Myrtle’s的洗手間——我們只需要一個Stealth Sensoring Spell（測盜咒）。”教授緩慢而優雅地假笑，“這是你的幸運，Malfoy.”
白金貴族的嘴角在瞬間扭曲，我的嘴角止不住揚，握住教授露在袖子外的手腕……我突然更理解自己伴侶偶爾出現的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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