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做什麼動作都是好看的。特別是那修長的十指翻飛,雖然上面有傷痕,有厚繭。那認真專注的神態,認真做事的人是美麗動人的,無論男女。
這一壺西湖龍井,味道確實不錯,屬上乘。
帝青蘇沒有說任何話,卻在心中評價,沉默的一口氣,牛飲而盡,楚寒夜又執壺續上,寵溺的看她喝茶。
“聽聞太師三公子也會一手好茶藝。妹妹有口服了。”帝青幽掩下眼中的不甘和恨意。
爲什麼她總能得到最好的,爲什麼人與人這麼不同?
楚寒夜聽聞挑挑眉峰,帝青蘇莞爾一笑:“姐姐欲做媒,把我和汪子涵湊成對。”
從坐在一起喝茶開始,楚寒夜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厭惡這些女人身上濃重的脂粉味,若不是他緊緊靠着帝青蘇,而帝青蘇也有意無意的替他隔開那怪異的香味,要不是能吃到帝青蘇的豆腐,他早就發飆了。可現在,偏偏有人不長眼,非要太歲頭上動土,怪不得他。
瞬間,屋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身體無一處不在的僵硬,帝青幽手中的茶杯無端碎裂,無情的劃破手掌。
“左蕭痕,你的妾很需要管教,本王不想再有下一次,否則......”
“王爺恕罪,蕭痕這就帶她回去嚴加管教。”左蕭痕起身抱拳。蘇蘇,怎麼可能嫁給那樣一個人渣。
當初祁連山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都已從楚寒夜那裡聽說了,他的心有多痛,他的蘇蘇當時該是多麼的絕望,對他有多麼失望。當時帝青幽說她崴了腳,他才扶着她,造成蘇蘇絕望的跳崖。
所幸蒼天有眼,她沒有死,她還活着,就算她帶着滿腔的仇恨,爲了懲罰自己而來,他也心甘情願。他愛她,從未改變。他願意爲了她,做任何事。
帝青幽,枉我以爲你已悔過,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真的是帝青幽嗎?從五年前就開始設計,就圖我這個男人,是嫉妒還是另有目的?
“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夫君,”帝青幽一邊掙脫左蕭痕的束縛,一邊對着帝青蘇嚷道:“妹妹,我知道你心裡還想着蕭痕,只要你點頭,將軍府當家主母的位置還是你的,妹妹。”
帝青幽掙脫左蕭痕撲向帝青蘇。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伍夫人出現在帝青蘇的身後,準備繞過帝青蘇前來勸解拉扯的帝青幽二人,不料情況突變,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一幕,伍夫人做了肉墊,被帝青蘇重重的壓在身下,而帝青幽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
只聽伍夫人一陣叫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九小姐,你們的恩怨爲何要殃及到無辜之人。”她的兩腿之間已有鮮血涌出浸溼了羅裙。
原來這纔是她們今天的真正目的。扮柔弱裝可憐博同情,扮演着一個委曲求全一心爲了夫君的嫺熟妻子,而造成他們夫妻不和的就是自己,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沒人要的恥辱。哼,真是罪過呀。這樣一來,自己就變成了謀殺伍夫人肚中孩子的兇手,入獄,那兩件案子就要判決了,想讓帝家就此消失,做夢。
帝青蘇冷冷一笑,在楚寒夜的懷裡看着面前她們自導自演的好戲,看着面前一團亂的三個人,聽着伍夫人一聲接一聲的九小姐,九小姐,你怎麼能傷害我的孩子?
在千鈞一髮之際,楚寒夜早已摟着她遠離戰火,而帝青幽榮幸地無法控制的撲向了挺着大肚子的伍夫人。
見那三人折騰的差不多時才發現她們要陷害的目標根本沒有和她們在一起時,無聲的打着撤退的暗語。
就聽楚寒夜冰冷的甩出一句話:“誰也不要移動她,等御醫來替她診治,看看孩子還在不在?”
摟緊帝青蘇的腰,在她發間輕嗅,這羣不自量力的人,算計誰不好,竟然算計他的女人。是他楚寒夜這段時間表現的太過仁慈?
此時的伍子安夫婦卻是慌了心神,他們原本就不太贊同帝青幽的這個提議,拿肚中孩子冒險,可現在該怎麼辦?她是真的覺得腹痛難忍,可帝青蘇呢,好好地坐在那,她沒事,有事的是自己。
“王爺,求王爺開恩,准許下官帶拙荊回府醫治。腹中有一直爲她安胎的大夫。”伍子安跪下求楚寒夜。
“她現在不適合移動,而且最重要的是御醫已經趕過來了。除非狀元府有比皇宮御醫還要高明的大夫,你覺得呢?再說,還是檢查清楚比較好,免得有人背了黑鍋要承受王大人的怒火。到時,我們在場的都說不清楚。狀元爺,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