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當真非常感動,她沒想到,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爲了自己而放棄了那麼多。而自己於他而言,沒有一點可利用的,自己無才無權,竟給他惹麻煩,還越惹越大,這回竟然害得他失去了這麼多,自己可是怎麼做才能補償他呀?
欠下這麼大一筆債,可是叫人怎麼還呀,楚狸思緒萬千,懷裡的貓叫一聲,趁她不留意,竄了出去,落地時正好踩在獻王的鞋上,然後逃走了,獻王再看,鞋上很明顯地幾道抓痕,這個貓真可惡,同它的主人一樣的可惡。
“怎麼?在內疚,知道內疚證明你還有藥可救,那好,交出你背後的主謀,皇兄還有機會翻身。”獻王看着發呆地楚狸譏諷道道。
楚狸回過神來看着獻王嚴肅地道:“獻王,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北冥的奸細,我也不知道什麼幕後的主謀,我只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子,發生這樣的事情很也很難過,做什麼才能幫到他,我願意。”
獻王搖了搖頭:“看來你是真的太狡猾了,但算了,怕是現在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景王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了,他覺得爲了你犧牲值得,我希望也值得。你以爲不要再害他了。”
楚狸轉過頭去,心底泛起酸澀一波又一波,涌向了眼底,她吸了吸鼻子,這個男人,自己害他失去了孩子,這會兒又害他丟的權力,她現在很是恨自己,他的情,這輩子自己到底能不能還得上?
心裡非常內疚的楚狸,想向炎夜陵道歉,很誠懇地道歉。
她很想等炎夜陵回來,但是獻王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惡魔,讓她很不舒服,獻王當然也不會舒服,他不知道自己跟玖蘭萱講了這麼多是對還是錯,如果景王這樣做當真有什麼深意,或者想瞞住她,自己說出去了,待他回來還不得埋怨自己啊?
所以他不希望她繼續呆在屋子裡。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終於,楚狸說了聲告辭便走了。
下午,楚狸再去找炎夜陵,被告知他出去了。
楚狸回來便坐在屋子裡發呆,害得冬蘭走路都學起了貓咪,踮着腳。
終於吃過了晚飯。
楚狸來到了炎夜陵的院子。
丫環說他在裡面。
楚狸快走幾步,敲門。
進去的時候,炎夜陵正在看書。
看見楚狸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有事?”
楚狸清了清嗓,本想開門見山地就道歉,但一張嘴卻是:“你吃飯了嗎?”
炎夜陵放下手,俊美的臉上有些許驚訝:“怎麼?廚房沒有備你的飯?”
“沒有,我當然是吃過了。”楚狸尷尬地道:“那個我今天來……”
“我還以爲你是來找我討吃的,我記得只是吩咐人不讓你出府,倒沒說把你關起來,你不是想吃蛇便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了吧?”炎夜陵故意打趣她輕鬆一笑。
楚狸想起了那次吃蛇的事情來,不禁
也是一笑:“在你眼裡我確實是只會生事的人,越惹事情越大……”
楚狸剛歸到正題,馬上就要道歉了,卻突然門外一聲嬌柔的聲音:“王爺,妾身給您熬了湯了。”
隨着聲音,門開了,斐凝香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她看見楚狸臉上沒有一點驚訝,而是歡快地道:“原來姐姐也在這裡呀。那一起嚐嚐妹妹的手藝。”
她說得很順口,好像與楚狸當真是姐妹,炎夜陵見狀道:“辛苦了,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是了,你的身體可是吃得消?”
斐凝香一笑給炎夜陵盛了一碗:“王爺,妾身想親自給您下廚,誰做妾身也不放心,再說,他們做能做出妾身的味道嗎?”
炎夜陵點點頭:“這話倒是,一個人一個味道。”
“來,姐姐也喝呀。”斐凝香嘴裡說着,手卻不動,只是虛讓。
說着的同時,坐在了炎夜陵的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看着楚狸,露出了森森的冷意。
楚狸嘆了口氣:“王爺,你慢用,我先走了。”
“你可是有事找我?”炎夜陵放下碗瞧着她。
楚狸想了想,她不想在斐凝香面前說這些話,便搖了搖頭一笑道:“晚飯吃多了,出來遛遛彎兒。”
炎夜陵好像沒聽懂她的意思,再想問時,楚狸卻走了。
“王爺,妾身這道湯味道怎麼樣?”斐凝香嬌聲道,扯回了炎夜陵的目光,他看着湯水,又看了看斐凝香,淡然一笑,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楚狸早早的在花園裡等着,這是他上朝必經的路,她不知道他被削了權之後還上不上朝,但她不想去他房裡,因爲有可能侍寢的斐凝香會在。
她不想見她。
也不想看見他們恩愛後的痕跡。
不爲妒嫉,只爲自己的純情。
楚狸這樣總結道。
等了一會兒,楚狸遙遙地看見一個挺拔魁梧的身形往這邊走來。
她迎了上去。
但剛拐了個彎,,發現那身影后面還跟着一個嬌小的人兒。是斐凝香。
楚狸再躲已經來不及,想想,站在一邊。
炎夜陵近前看着她:“你可有事?”
楚狸看着眼前俊美中帶着威儀的男子,他是王爺,是皇子,現在因爲自己失去的很多,自己該如何做才能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她呆了,陽光透過枝葉打在靈動的小臉上,斑駁的光影給她平添了幾分神秘,此刻她眸中的的情愫是內疚嗎?
炎夜陵嘴角上扯,她總是如一隻貓,全身毛髮都豎起的尖聲嚎叫的貓,這會突然出現迷糊的狀態倒是很少見啊。
旁邊的斐凝香看見兩個凝視着的人,眉頭皺起,突然哎呀叫了一聲,扶住炎夜陵的胳膊,炎夜陵回過神,搖了搖頭,剛纔自己怎麼了?
“王爺,妾身扭到腳了。”斐凝香蛾眉蹙起,臉上的表情讓人憐惜。
炎
夜陵扭頭看了她一眼:“無礙吧?”
斐凝香卻眉頭皺得更深:“很痛呀。”
炎夜陵嘆了口氣,轉身扶起她:“來人,去請大夫來。”
身後不遠處有丫環應了一聲。
斐凝香掛在炎夜陵的胳膊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她在炎夜陵身後,炎夜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恰巧回過神來的楚狸知道,她剛纔看得清楚,那斐凝香對她冷笑一下,自己就往旁邊一歪,哪裡有扭到,她完全是故意的。
她不想讓自己和炎夜陵單獨在一起,哪怕只有幾句話,她也不想讓自己說吧。
她撂下的狠話,她清楚地記得,看來她沒有直接對付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是溫柔地了。
“你是有事找本王吧?”炎夜陵回身看向楚狸,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楚狸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他現在該是去忙着照顧斐凝香吧,哪裡有心情聽自己的廢話?
楚狸瞬間黯淡下去的小臉,和那看起來很是落寂的背影,讓炎夜陵心痛了一下。
“王爺,您的手弄疼妾身了。”斐凝香推着炎夜陵扶着她腰間的手,這回可是真的疼。他看她的表情更是讓自己牙疼加頭疼啊。
楚狸鬱郁地回到院子裡,看來自己真的是很沒用,連道個歉都會弄得如此一波三折。
看來自己是沒什麼機會了,那個斐凝香很可能會一直霸着炎夜陵,她本來就視自己是眼中釘,出了這件事情,她如果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生出許多事來,如果單獨遇到,指不定怎麼羞辱自己呢。
炎夜陵會不會認爲自己沒有良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會跟沒事人一樣。
這人不能欠別人的,真是良心不安呀。
楚狸躺在牀上,望着牀頂,一臉的抑鬱寡歡。
“王妃,您早飯沒有吃,是胃口不好嗎?要不要奴婢吩咐廚房給您做些開胃的。”冬蘭在牀前轉了無數圈後終於鼓起勇氣道。
楚狸搖了搖頭。
“那王妃,今天我們還要給貓做衣服嗎?還是像您說的,給狗狗做褲子?奴婢可以繡朵薔薇,或者象您說的,繡個機器貓,要不奴婢給您準備釣魚稈,或者召集幾個人玩捉迷藏?”冬蘭想着平時楚狸愛做的活動,想逗起她的興趣。
平時的王妃雖然有點鬧人折騰人,但現在的樣子,她看起來什麼興趣都沒有,卻更是慪人啊。
也覺得可憐。總想讓人爲她做點什麼。
“冬蘭,我是不是一個累贅?”楚狸悠悠地問。
把冬蘭嚇一跳,擺着手道:“王妃,您怎麼了?嚇到奴婢了,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藏在心裡,是不是想讓奴婢替您做什麼?你要出現府嗎?奴婢會給您想辦法的。”
一提出府,楚狸臉上的表情更是糟糕,但她坐了起來:“冬蘭啊,別再提出府了,我已經給王爺惹了很多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