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看着他:“王爺,你怎麼有閒心看鬥狗?”
炎夜陵被氣得笑了:“我是來找你,誰要看鬥狗?”
“哦,那這裡空氣不好,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楚狸伸手要扶炎夜陵,但是炎夜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本王沒那麼虛弱。”
楚狸臉一熱,扯着他走了,但是腳步不太快,比他的還慢些,她的意思是把他扯走,好解救那羣丫環。
終於到了花園的亭子裡,裡面鋪上了毯子桌布,還擺了些酒菜。
“你不應該喝酒的。”楚狸見狀道。
“所以本王要你喝啊。”炎夜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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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我喝?我不喝酒的。”楚狸搖頭,他不是又想使什麼壞吧。
炎夜陵看着她戒備的眼神,突然笑了:“我找你,半天,她們知道你在哪裡,卻不告訴我,好在你的聲音夠響亮。”
炎夜陵聲音很溫柔。
楚狸有些不習慣:“那個,你不是說看着我煩嗎?還找我做什麼?”
“本王當然要找你,因爲你的藥,本王纔好的這麼快,不是該謝謝你嗎?”炎夜陵瞧着她,端起杯酒,放在她面前。
楚狸喝了一小口:“那個藥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啊,你當本王是個傻子嗎?爲何要偷偷的?”
“我沒有把你當傻子,我偷着是因爲怕你罵我,你一見面就罵,罵我倒沒事,只怕把你自己氣壞了,怎麼說,你也是爲我受的傷,再被氣個好歹,這個,我不是沒房東了嗎?”楚狸笑嘻嘻地道。
又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他皺了皺眉頭:“那種藥真是好藥,肯定難找吧?是你祖傳的嗎?”
楚狸擺擺手:“不難不難,那種藥好配得很,不過是一些酒精泡上點花椒,丁香什麼的,廚房裡有……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楚狸後來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炎夜陵的眼神有點不對,他爲什麼這樣直盯盯的。
“本王怎麼沒聽過什麼酒精,還有這做菜的調料也能治病嗎?你是從哪裡學來的?本王可從來不知王妃還會配藥,莫不是這裡有什麼隱情,今天你若不給個滿意的答案,本王不會放過你。”炎夜陵很嚴肅地問道。
楚狸掩口暗想,壞了,自己又說走嘴了,真是得意忘形,人家給個好臉色,自己就胡說控制不住嘴,怎麼辦?
怎麼解釋酒精?
又怎麼解釋自己知道的配方?
真是的,好心救他卻救出麻煩來了。
楚狸突然捂着肚子道:“王爺,我壞肚子了,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她捂着肚子起身就跑。
跑出一百米,她直起了腰,喘着粗氣,往自己的院裡溜去,自己纔不回去呢,等想好怎麼解釋再回去吧。
要不,他又該發飆了,指不定怎麼罵自己呢。
或者又懷疑這懷疑那的,把自己關起來?
她嘆了口氣,這怨不得別人,都怪自己太笨。
總是忘記
自己的身份。
遇到小丫環們還好,胡言亂語就能打發掉了,這個炎夜陵可不好惹。
他的破脾氣她是領教了。
她腳步越來越快,拐了個彎,前面就是自己的院子裡,回去後,自己怎麼辦?先藏起來再說。
“愛妃,可好受些了?”炎夜陵在前面,抱着肩,看着她,平靜地問道。
楚狸嘆了口氣,他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比自己快?
她笑了笑:“我認生,只有自己的廁所才能方便,王爺,麻煩你等我一會兒啊。”
她說着,溜着牆根往院子裡挪。
“是嗎?那本王就在屋子裡等吧,我已讓人將酒菜拿過來了,你瞧。”炎夜陵往身後指了指,果真有兩個小丫環,拎着食盒,跟在他身後喘着粗氣。
想必她們也跑得很累。
楚狸認命了。
走到他面前:“王爺你一定要知道那藥的事情嗎?爲什麼呢?那藥好用就是了,就像雞蛋,你知道好吃就成了,爲什麼非得要殺了母雞,弄明白雞蛋是怎麼形成的呢?”
楚狸打了個比喻。
炎夜陵嘴角微微上勾:“聽你說得這樣有趣,本王真想殺只雞了。”
楚狸癟了癟嘴,完,弄巧成拙了。
楚狸看着他,心裡想,到底告訴不告訴他實情呢?
告訴他自己是從現代來的,很倒黴地穿到了他的女人身上,所以纔想逃跑,所以才弄出這樣的藥給他,所以自己沒有做那些無聊的事情,比如往香爐裡放催情粉,聽完後,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相信自己?
或者正好相反,把自己給燒了殺了,認爲是鬼附身。
楚狸打量着炎夜陵,在心裡分析着他的聰明指數。
如果足夠聰明,他就會分析自己的話是真是假,如果笨,他很可能會選擇後者,反正這個死掉的王妃也不受寵,這個附身的自己也不乖巧,還很粗鄙,這是他的原話,那是嫌棄的話,誰都能聽明白。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
楚狸心裡翻江倒海做着鬥爭,說還是不說,在她嘴邊一直轉着圈。
炎夜陵好像明白她內心的糾結一樣,靜靜地等着她。
其實他的心裡一點不比她輕鬆,他很希望,非常希望她能像他坦白。
他知道,如果她能夠與自己坦誠相待,那樣自己就會給她一條生路。或許,她還有別的用處。
就這樣,監視她還是殺了她,讓他很猶豫,一猶豫便痛苦了。心裡總是想着這件事,總是在想着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到底爲誰工作。
爲什麼來到自己的身邊,他們的陰謀是什麼。
這讓他面對她的時候,矛盾極了。
有時候甚至忘記了她是敵人。
有時候想起,卻更加鬧心。
終於,楚狸做完了心理鬥爭,她想如果自己選擇在這個王府裡避難,那麼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她能感到他對自己的懷
疑,所以不如賭一把吧。
她走到他面前,語氣輕緩,但很清晰地對他道:“我不是玖蘭萱,不是你的王妃,你信不信?”
楚狸怎麼也沒想到,炎夜陵聽完她的話,竟然一點都不吃驚,而是近前,伸手輕輕撫着她的臉郟,喃喃地道:“那麼告訴本王,你是誰?到底是誰?”
楚狸深吸了一口氣:“我來自未來,也不知是多少年後,但是不論是赤炎還是北冥,在歷史上都沒有記載,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說個事件讓你驗證,但我確實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我在未來,應該是……死了,魂附在你的王妃身上。你能相信我說的嗎?”
炎夜陵眼神裡很是平靜,聽着她說完,輕輕點了點頭,好像她說的這一切他都知道。
楚狸很是納悶:“王爺,你怎麼一點不驚訝?”
“喊王爺了?怎麼不喊我炎夜陵了?我都不適應了。”炎夜陵微微一笑。
楚狸掐了掐他的胳膊:“你怎麼這樣的反應,難道你也是穿越來的?”
炎夜陵一笑扯住了她的手:“說說你們未來的事情。”
“未來也沒什麼,不過生活方便一些,但比起這裡有人服侍的日子,那的方便還不如這兒的方便……”
“你的意思,你滿意現在的處境?”
“不是,現在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只能呆在王府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安全,在我們的社會,至少有法制,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亂來。”
“這裡也有官府,並不是所有人都敢明目張膽亂來的。”
“是嗎?那爲什麼那些黑衣人就在大路上劫殺我,也沒有人管?”楚狸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想起那件事,她現在還心驚不止,太嚇人,如果不是墨言和他及時趕到,自己可是死透了。
“那裡荒僻,官府的人現去也來不及,況且他們也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本王已報了官,本王不會白白讓你受委屈的。”炎夜陵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好吧,就算這樣可以證明你們這裡也有官府管事,可是我們那裡過不到一處的夫妻可以離婚的,女人也不像在這裡沒地位,被人打一頓就打了,被人扎一頓就紮了,若在我們那裡,至少判個行政拘留,先關個十五天再說,然後還得賠償我,至少一萬,一萬我也不同意啊,給她一萬我扎回來才解氣。”楚狸羅裡羅索地說了一堆。
“離婚,是休妻的意思嗎?”炎夜陵對這個詞語感了興趣,不論她是哪裡來的,她都是一個有趣的人,這是一定的。
“不是休妻的意思,是雙方的意願,也可以休夫,如果一個女人不想繼續過日子了,也可以提出離婚,好合好散。”楚狸給他解釋完,自己心裡也清楚,雖然她說好合好散,但在現代,一離婚就成仇家的比比皆是。
炎夜陵頭一次聽到這個論調,倒有一點詫異,又繼續道:“你剛纔說的一萬是個小數目還是大數目?”炎夜陵說着眼神裡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有人給你下迷藥,是不是也得賠償一萬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