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羨那飽含憤怒的問話,侯謝卻搖了搖頭,雲淡風輕地道:“王羨,以你的身份,本該沒有這麼迂腐纔對。你知道神人五品以上不準入大須彌山的規矩是誰提出來的嗎?”
王羨陰沉着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
“呵呵。”說到這個,侯謝臉上的皺紋忍不住展開了些許,“這個建議還是當年我帶隊的時候提出來的。現如今,我自己再把它否了,又有何不可?”
“你……”王羨頓時無話可說。
“與其現在問我的罪,我勸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們自己的安危吧。這樣吧,那個小子我一定要帶走。”侯謝指着雲飛道,“其餘的人,讓他們廢掉自己的修爲即可,我可以不殺他們。”
以侯謝神人六品的實力來說這個話,也不能說他狂妄。只不過,他提出的意見,是註定會被太玄宗拒絕的。
“侯謝,你欺人太甚。你以爲,你已經吃定我們了嗎?”王羨登時怒道。
“哦?難道不是嗎?”侯謝反問道。
“王羨長老。”雲飛上前一步拉住王羨,開口說道,“等會兒就麻煩你攔住侯東,這侯謝嘛……就由我跟太初,還有青櫻一起攔截吧。”
王羨剛要張口,雲飛就擡起手掌道:“王羨長老請放心,我們有分寸。”
王羨視線掃過太初與青櫻,看到她倆都極爲認真地點了點頭。
見狀,王羨終於點頭道:“好吧,那就這樣吧。陰陽宗剩餘的那兩位神人境還要麻煩通天蟒出手了。”
通天蟒當即抱拳,表示同意。
王羨抱拳,神情嚴峻地道:“今日之戰,關乎我們雙方的生死,也關乎未來五十年內我們與陰陽宗的發展!勝,我們生,太玄宗一舉超越陰陽宗;敗,我們死,太玄宗從此一蹶不振!諸位,拜託了!”
“太玄宗必勝!”古鏡振臂高呼,帶起羣情激奮。
“殺啊!”王羨一聲暴喝,攜着滔天氣勢朝着侯東衝了過去。與此同時,地面上那近二百名脫凡境弟子也都一擁而上,朝着陰陽宗衆弟子撲去。
這兩大勢力之間還是爆發了最殘忍的大決戰。
聽着那整齊的呼喊聲,雲飛的心也不覺加速跳動了起來,他能感覺得到,身體裡的血液好像一下子被點燃了一般,急需找個目標狠狠發泄一番。
“好,今日就放手大幹一場吧!”
“哦?一個神人二品再加兩個脫凡境?我該說是你們狂妄自大呢?還是該說你們愚不可及啊?”看到雲飛三人朝着自己包圍而來,即便是眼前這種情形,侯謝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侯謝,以你的身份,竟然還能恬下臉來對付我太玄宗的普通弟子,對付你這種傢伙,難道還需要我們派出同等級的強者不成?我們三人既不是狂妄自大,也不是愚不可及,我們今天就會讓你知道,我太玄宗的脫凡境也不是好惹的。”太初顯然也是怒極。
“好好好,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侯謝完全不在意太初前半段的大罵聲。
雲飛對着二女點了點頭,三人呈品字形朝着侯謝圍去。
“開山棍!”碩大棍芒橫空而過。
“黑魔雷!”黑色雷電瞬間飛出。
“青冥劍!”凌厲劍氣斜劈向下。
一個照面,雲飛三人便使出了威力不俗的玄技,對付侯謝這等人物,不能有絲毫大意。
“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原來是真的有東西啊。只不過……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呀。”侯謝低喃出聲,身體瞬間飛出,轉眼便消失不見。
“砰砰砰!”接連三道爆炸聲響起,雲飛三人的攻擊在半路就被不知來自何處的白色玄氣紛紛擊潰。
“小心!”青櫻一聲斷喝,首先做出反應,凝實的灰色身影瞬間浮現而出,將她牢牢護住。
“好奇異的神魂手段。”那突然出現在青櫻身後的侯謝低呼一聲,隨後一掌轟出,狠狠地拍在了青櫻那厄魂的背上。
“啊。”厄魂一聲痛呼,青櫻則被拍到了祭壇上,面色帶上了一絲蒼白。
“太初小心!”青櫻剛被擊飛,雲飛頓時暴喝了一聲。
雲飛話音剛剛落下,侯謝那佝僂的身影就從她背後浮現,隨後也是一掌拍出,幾乎拍散那覆蓋在太初身上的黑色雷電。
“砰!”太初也重重地落在了祭壇上,臉色一片蒼白。
“哼!”太初剛被擊飛,雲飛頓時一聲冷哼,腳底《脫風步》踏動,轉瞬就從自己所在的位置上離開了去。
“呵呵,鍾離臺那傢伙的《脫風步》?”侯謝低笑一聲,他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雲飛先前所在的位置。
雲飛面色難看地看着侯謝,這個傢伙,不僅速度極爲恐怖,爆發出的攻擊力也是強得可怕。
“怎麼?不去看看她們?”侯謝站在空中,指着在祭壇上的兩女對着雲飛問道。
聞言,雲飛眉頭皺了皺,腳底玄氣涌動,朝着祭壇上飛了過去。
侯謝亦步亦趨地跟在雲飛身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再次出手。
雲飛兩三步就來到了祭壇上,開口問道:“沒事吧?”
“沒事。只是玄氣有些不暢而已,那傢伙沒有下死手。看這樣子,他是想把我們都弄到這上面來。”太初站起身來,臉色難看地道。
“不錯,你這個娃娃的眼力勁倒不錯,我就是想讓你們都到這裡來。”侯謝點頭認同。
“爲什麼?”雲飛問道,除了腳底這層冰之外,祭壇上並無他物。難道就是因爲這層冰?
“爲什麼?”侯謝嗤笑一聲,雙手高舉過頭,開口道:“就因爲這個。”
侯謝剛剛言罷,祭壇上的冰層頓時大發白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厚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雲飛神情凝重,他發現周圍的空間……好像被封鎖了。
“經過宗主大人加持的‘冰封大地’,已經初步具有了空間的限制之力。雲飛,你們三人現在就是我案板上的魚肉,還是放棄掙扎吧。”成功將三人弄入自己的“主場”後,侯謝心中頓時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