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天微亮,靜謐的曾公館裡只有傭人們走動。
“夫人也真是的,騙韓小姐也就算了,還要瞞二少爺讓他跟着擔心。”一個個頭矮小的傭人甲朝着二樓瞄了一眼,無所顧忌地說道。
另一個比她高一些清瘦的傭人乙也瞟了一眼二樓,估計她們都還沒醒呢,說道:“就是,實在搞不明白夫人幹嗎要我們騙二少爺她從樓梯上滾下來,還特意吩咐醫生把她的病情擴大化,是不是藏着什麼陰謀啊?”說到後面,女傭的聲音小了很多。
“怎麼可能!”女傭甲否認了她的猜想,神秘地說道:“其實你們都不知道,我呀,在韓小姐來的前一天看到夫人跟大少爺聊得很投機呢,估計是二少爺看上了韓小姐,所以大少爺爲了二少爺纔會給夫人出謀劃策的。”
傭人乙似乎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幹張着嘴巴不說話,太驚人了!
傭人甲得意得看着她的這付模樣,這個秘密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自是有些了傲氣,兩個人走出了客廳,依舊在討論着這曾公館裡的事情。
二人走後,從冰箱後面閃出一個人影來,目光深邃地盯着傭人離開的方向,再看向二樓,握着冰激凌的指節不自覺地加了勁道,盒子被捏得變了形……
“韓韓,要是昊元招待不週,你可一定要告訴我,玩得盡興!”早飯時間,曾夫人不放心地一再囑咐,卻見韓昱君抿着嘴微笑,並不說話。
急於出門的曾昊元拉起韓昱君就走,生怕耽誤了時間,曾昊焱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發展得很迅速嘛!冷着臉跟曾夫人說道:“如你所願了,不過你這重度腦震盪的反應是不是有些不自然了?好了嗎?”
曾夫人動了動嘴角,慢慢低下頭沒有接話,曾昊焱起身走出了客廳,不一會兒驅車離開了曾公館,曾夫人這才吐了一口氣地上了樓。
“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哥爲什麼要撮合我們兩個?”疾馳的車子裡,韓昱君想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曾昊元一心看路開車想要早點到達古林公園,漫不經心地答道:“看好你唄。”
韓昱君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早已飛走了,想起昨夜與汪水心打電話的場景,又問道:“你跟水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車子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曾昊元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一臉自然的韓昱君,疑惑地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水心本來是不想跟你見面的,昨晚我跟她打電話,她哭得很傷心,看來昨晚特意爲你們準備的晚宴,你沒有好好招待她。”韓昱君掏出手機,按着鍵盤隨意地說道,一看到這手機,不得不想起此時不知在何方的汪力,他決然離去恐怕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入住曾公館的吧。
曾昊元神情黯淡了下來,再也不肯開口了,又加碼飛車,向目的地出發!
駛離了市中心的車
子進了郊區,已經遠離了隱形硝煙的戰場,而在以老巷爲中心的戰場中,你爭我奪的戲碼正在上演,吳穎坐在*專座,滿意地看着正努力想要贏得她青睞的三家公司,很不錯呀!
德信、誠邦和勳業三家投資公司不停做着解說,正在激烈時,助理走到吳穎身旁在她耳畔說道:“誠邦是曾昊焱的人,曾昊焱這幾天跟他們聯繫很密切,要小心。”
吳穎咧着嘴奸佞地笑着,曾昊焱,我怎麼會讓你得逞呢!看着誠邦的代表正慷慨激昂地演講,笑得更深了,大手扣住按鈕,叮地一聲,誠邦代表人眼前的燈熄滅,這代表着青幫對他的不滿意,他出局了。
走出投標大廳,誠邦代表人第一時間撥通了曾昊焱的電話:“失敗了。”
偷偷跟着他出來的助理藏在角落裡,聽着他和曾昊焱的通話,手中不停地筆記。
曾昊焱站在辦公室裡的落地大窗前,搖搖望着繁華的街市,我要這一切都屬於我!青幫,我可以名正言順將你趕到南方去,這條路,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想着自己做好的兩手準備,勳業他派人查過,只不過是墨西哥一家小小的投資公司,據說是吳穎的朋友介紹而來,不過也不足畏懼,試問一家沒有知名度的投資公司怎麼敵得過他在蘇丹創辦的德信呢!
吳穎知道他一直覬覦老巷,所以招標的時候,一定會認爲他會想辦法讓別人出面得到老巷的所有權,這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故意露出破綻讓她們以爲他的出面人是誠邦,從而放鬆警惕,只有這樣,實力相當的德信沒理由打不過毫不起眼的勳業,最後,老巷還是他的!
面對剩下的兩家公司,吳穎突發奇想,站起來問道:“我想知道,你們都想怎樣發展老巷?”
誰也不知道,正是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將一直領先於勳業的德信打入谷底。
德信率先回答:“我公司將大力發展老巷,建立活動辦公一體化的新型寫字樓——”
吳穎聽到這裡,沉下了臉,迅速地按掉了開關,德信面前的燈也熄滅了,這讓什麼都沒說的勳業摸不着頭腦,德信不解地問道:“不知道吳小姐爲何不聽完?”
“因爲你的計劃,我很不感興趣!而且你們出的價錢,沒有人家高。”吳穎冷冷地回答道,曾昊焱也喜歡建立新型建築,要樹立風格,所有跟他想法相像的,都別想得到老巷!
德信還想解釋,卻被吳穎的助理打住:“現在勝負很明顯了,恭喜勳業獲得老巷所有權!我們很快會與勳業擬定合同*。”
得到消息的曾昊焱火冒三丈,壓不住火地將茶杯砸向地面,吳穎!什麼東西,青幫放在她手裡,遲早要倒!助理膽戰心驚地走進來,看着辦公室裡的狼藉,怯怯地說道:“總經理,出了什麼事?”
“滾,馬上滾!”曾昊焱怒吼道,全身驟起的暴戾讓人忌憚不已
,助理撒腿便跑,這個場面,誰出現誰就要死得很慘,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到了古林公園,韓昱君自己到休息室去了,曾昊元在農家餐廳訂了位子,等着汪水心,不多久,畫着美妝的汪水心盈盈走來,曾昊元殷勤地爲她拉開椅子,態度極是客氣。
汪水心打從進來就沒笑過,放下包,正視曾昊元說道:“有事快說,如果是想說清楚,那就不必說了,我已經都想清楚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水心。”曾昊元喚着她的名字,這個名字伴隨着他度過了將近十七年,卻因爲一個不值得的人,擱淺了五年,如今念起來,倒是牽出了無限的美好回憶:“我是跟你道歉的。”
汪水心沒有讓他說下去,下面的話她能夠想象到,對不起,你還是忘了我吧。呵呵,終於,他還是要這麼正式的打斷她的美夢,憋着眼淚低下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我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以後,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一路上排練好的臺詞,爲什麼低着頭都還那麼心痛!
“水心,”曾昊元一聽她要出國,便知道她誤會了,忙得抓住她的小手打住了她接下來極有可能更會令他們兩個人都心痛的話,柔聲說道:“我跟你道歉,是爲五年前的事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我卻聽信了溫柔的片面之詞就對你……我很後悔,真的,昨晚溫柔把一切都告訴了我,當年*她離開的是大哥,而我卻一直錯怪着你,你跟我賭氣性情大變,可我卻一點都看不到,我的愚蠢把你傷得太深太深,你能原諒我嗎?我昨晚真的有在祈禱,祈禱你對我還有希冀,沒有對我死心,告訴我,你會原諒我嗎?”
看着他誠摯的眸子,汪水心覺得好陌生,抽回了手,眼光閃閃縮縮,並不回答,這一切跟她想象得有太多的差異,一時間還真是手足無措了,只能一味地低着頭不吭聲。
“水心,看着我好嗎?接下來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來自內心最深處的,我希望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讓我表達出我的心意。”曾昊元拉回汪水心的雙手,與她平視,汪水心皺着眉頭看着他,曾昊元起身撫平了她的眉頭,他的動作讓汪水心受寵若驚,一時間忘了要有什麼反應,呆呆地望着他。
曾昊元笑着坐下來,真正一反常態,將汪水心的雙手緊緊握在手心,含情脈脈地說道:“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嗎?這五年你追着我也該累了,接下來換我追你,我會好好地寵着你,會對你絕對的信任,不會再因爲任何人對你質疑,讓所有的不愉快都見鬼去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都沒有開始,哪來的重新之說。”汪水心備受感動,眼眶裡積滿了熱淚,調侃着說道。
“你忘了嗎?”曾昊元神秘地笑着,向前欠着身子對好奇的汪水心說道:“小時候,我們可是傳過緋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