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自毀清白
“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各有各的有點，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婁國偉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夏鷗靈狐疑地打量着他，端過水喝了一口，“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正說着，劉婉婷端了菜上來了，當所有的菜上齊後，她又特地端了一個瓦罐到易振面前，易振不悅地看着瓦罐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夏鷗靈也注意到了，空氣中隱約透着血腥味兒，只是這腥味……像是放了很久一樣。
“額……不喜歡嗎？我猜的，或許你會不喜歡吃我們人類的菜，所以把昨天殺雞留下的雞血給你端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馬上撤下。”劉婉婷急忙道。
易振伸手按下瓦罐，“不用了，既然是你特地爲我準備的，我當然要吃了。”大家都知道，鬼魂一般比較怕雞血和狗血，這個劉婉婷卻特地端了罐雞血來，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夏鷗靈擔心地看着易振，“你不是隻喝新鮮的嗎？這都過夜了，還是撤下吧！”她不知道易振對雞血的害怕程度有多深，但她知道，不管怎樣這種東西還是少碰爲好。
“你怎麼端了雞血來了？還不快端走。”婁國偉低聲責怪劉婉婷，劉婉婷立即道歉，並撤走了雞血。
易振也沒有在阻止，他們要怎樣就怎樣好了，反正這小小一罐雞血也不能把他怎樣。
“易振，算起來我還要叫你小叔叔了哈！”席間，婁國偉終於開始搭腔。
夏鷗靈當做沒聽到，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夏歐奇碗中，還別說，這可是父母離去後夏歐奇吃得最好的一頓飯呢！
“我比你大十幾歲，你要這樣叫確實不爲過。”易振淡定地接受婁國偉的假客套，這樣一來，婁國偉要是不叫他叔叔好像還顯得自己出爾反爾了。
“那……小叔叔……”婁國偉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應着頭皮叫了聲，“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哪裡生活啊？”
“墳墓裡，黑夜中。所有你能想到的地方都可以。”
“那倒是挺自由的哦！”婁國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這麼自由。”易振諷刺道。
“我現在也挺自由的，在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有自己的愛人，知足了。”婁國偉的目光落在劉婉婷身上，劉婉婷回之以微笑。
“我吃飽了！”夏歐奇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婁國偉的遐想。
“這麼快就吃飽了？還要不要喝點東西？”婁國偉關心地問。
夏鷗靈也跟着夏歐奇放下筷子，“我也吃飽了。村長，該說正事兒了吧！”
“正事兒？”婁國偉一臉“我不知情”的表情讓夏鷗靈很討厭。
“既然你沒有，那我就說了。”
“你說。”
“張玲到底是死是活？”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你又何必死死糾纏？”
夏鷗靈咬了咬下脣，像是終於鼓足勇氣了一樣，擡起頭說：“其實……我只是想見見我的婆婆而已……我……我懷了長生的孩子……”
“什麼？”猶如晴天裡響了個霹靂，在場所有人，包括婁國偉和劉婉婷，還有易振和夏歐奇，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易振眼睛裡充滿了“你這是演的哪出啊？”的神情。
但夏鷗靈就像沒看到一般，低着頭小聲說：“其實，我們在結婚前就已經在一起了，現在我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你說的是真的？”婁國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目光已經變得柔和起來，他還以爲婁家要絕後了，沒想到，沒想到夏鷗靈竟然懷了他們家的孩子！激動的淚花甚至都已經漫上了他的眼眶。
劉婉婷激動得直接跑到夏鷗靈面前，抓過她的手，“快讓我看看，你怎麼瞞得這麼緊，我從來沒聽長生說過。”
“本來我也不想說的，你知道的，長生一直對你有偏見，他只想讓自己的親生母親知道這件事……”
“混賬東西！他還真打算讓我們婁家絕後嗎？”婁國偉生氣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劉婉婷連忙過去拍着他的背讓他消氣，“這不能怪他，都怪我，以前不應該那樣教他。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把真相告訴他的。”
“閉嘴！”婁國偉忽然呵斥，劉婉婷嚇了一跳，連忙閉上嘴巴。
夏鷗靈一直都在尋找他們話裡的漏洞，希望能聽出點什麼來，現在，終於讓她捕捉到了。勝利的微笑慢慢地在她嘴角瀰漫開來。
“村長，長生說原本他阿媽是想再給他生個弟弟的，可是後來阿媽生病了，不能再生，所以阿媽跟他說以後他要是有孩子了，就取原本給弟弟準備名字，好像是叫婁長康吧？”夏鷗靈一本正經地看着婁國偉夫婦。
婁國偉想了一會兒都不記得有這回事了，但爲了表示自己對兒子的關心，他還是說：“對，是準備叫長康的。可惜啊……”
然而，一旁的劉婉婷卻覺得奇怪了，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疑惑地說：“靈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當時並不是不能生了，而是不想生……”話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住，驚恐地看着婁國偉。
婁國偉也瞬間變了臉色，連忙低喝，“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收拾碗筷去！”
劉婉婷慌忙應着，隨便收好幾副碗筷就跑進了廚房。
夏鷗靈看着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愈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想，現在，只等着婁國偉親口承認這個事實了。
“村長，你一向自詡愛老婆，這樣對她可就不對了。”
婁國偉再也不想掩飾下去，直接扔掉假面具，面露不善地說：“夏鷗靈，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步步緊逼到這個地步。不惜毀了自己的清白來套我們的話！”
套話？她只是來套話的？易振和夏歐奇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原來如此啊！害他們白擔心一場，還真以爲她懷孕了呢！
“那也得你們有話套才行不是嗎？從長生屍體不見那時候開始我就有些懷疑了，如果只是後媽的話，不至於對關係並不太好的繼子那麼關心，那本能的反應分明就是生母纔有的。通過你們今天的表現來看，我果然猜得沒錯，劉婉婷，其實就是張玲吧！？”
“我果然低估了你。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打算怎麼辦呢？”婁國偉見否認已經沒有意義，索性道。
聽到他親口承認，夏鷗靈重重地吐了口氣，長生，這樣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嗎？如果你知道結果是這樣的，你會開心嗎？你母親並沒有死，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真的沒有死。
“我想，長生現在應該可以安息了。”夏鷗靈說完，帶着易振和夏歐奇就準備離開。
“站住！”
婁國偉一聲喊，三人停住腳步。
“說清楚一點，這跟長生有什麼關係？長生到底告訴過你什麼東西？”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的，知道了只會讓你整夜整夜無法入眠。”
“那是我的事，你少在這裡賣關子了！長生是我兒子，我有權利知道跟他相關的事情！”
“那我告訴你，長生入土後，並沒有死，被活埋的不只有我一個，還有你的兒子！後來我們倆一起從棺材裡爬出來了，你相信嗎？或者說，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將一個未死之人下葬？”夏鷗靈面無表情地看着婁國偉。
婁國偉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喃喃自語，“不，不可能。不可能沒有死……明明都已經沒有呼吸了！你說你們倆都從棺材裡爬出來了？那爲什麼回來的只有你一個人？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