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怎麼現在來了？我記得你今天有表演課？”封齊還是坐在那，眉眼間溫柔了些。
“路過這裡就來看看，打擾到你了嗎？”夏菡直接無視了莫雨柔，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直接頂掉了莫雨柔的位置。
莫雨柔走到那感覺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覺得夏菡是在跟她作對，於是心裡不由得生出些許得意，看來她今天亂來做的這些事還不是全是無用功。
可夏菡是真的習慣性地坐下來，至於莫雨柔到底怎麼想怎麼做，她還真不大在意。
“還在談公事？”夏菡問。
封齊倒是想現在跟夏菡說沒有，只看這份策劃案的確做得很出色，從公事來講，對於封氏有益而無害，於是只能和夏菡說道：“還有些事要再談一下。”
夏菡點頭表示理解，起身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安靜玩起了手機。
反應這麼平靜？這倒讓莫雨柔一時間摸不準夏菡到底是什麼心情又是個什麼樣的人。要麼她是真的不在意剛剛的事，要麼就是她在故作鎮靜，莫雨柔寧願相信是後者。
等莫雨柔坐回原來的位置後，封齊又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策劃案上。
夏菡用手機翻看着新聞，偶爾擡眼看一下認真工作的封齊，想起一句話：認真的男人最帥氣。這麼一看他一臉嚴肅，對整個合作項目的策劃案細緻不已的提問，竟然讓她有點挪不開眼。
封齊也在一個短暫的空閒中和她對視了幾秒，兩個人相視而笑。
莫雨柔正巧擡頭捕捉到封齊這一閃而過的笑容，但他的視線半點沒有給她，很明顯是給她身後坐在沙發上的夏菡。不由得握緊了放在膝上的左手。
無視她到了這個地步嗎？
在封齊辦公室坐了半個多小時，夏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了，站起身給封齊一個她要走的手勢，封齊寵愛地對着她點了下頭。
“封總？”莫雨柔問了一句沒有回答她的封齊。
“沒事，你繼續。”封齊低下眼，兩指一揮。
等到整個策劃案談完，封齊也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
“這個項目我會考慮，有答覆我會讓金特助通知你。”封齊對莫雨柔說道。
莫雨柔表示欣然接受，外面的天色已經晚了，看了看手錶對封齊提議：“已經不早了，不如我請封總吃頓飯，怎麼樣，封總賞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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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齊沒有回答，這時金然敲門而入。
“封總，現在已經八點了。”金然恭敬地站在那裡等着封齊的吩咐。
“等會兒。”封齊說道。
金然看了一眼莫雨柔，然後面無表情地退站在了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莫雨柔很意外封齊竟然不讓助理離開，但對於封齊沒有當下拒絕她的提議覺得很驚喜，這樣，整個頂樓便就剩他們兩個人，和一個助理，很多事在人多的時候不方便說不方便做，但是現在這種場面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畢竟像金特助這麼聰明的人，一定知道如何替自家老闆保守秘密。
“封總，這麼晚了，還有一些私人話題我想跟你談一談，不如趁着吃飯的時間聊一下？”莫雨柔的話很隱晦，但是她相信像封齊這樣的人一定聽得懂。
“吃飯就不必了。私事，我倒是的確有些話要跟你說。”封齊看着莫雨柔媚笑得樣子，仍舊冷冰冰地。
莫雨柔絲毫不介意封齊對她的冷言冷語，交疊着的雙腿側放到一邊。
“封總請說。”
“我這個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莫雨柔單手撐着下巴，靠近了封齊一點，紅脣輕輕勾起，露出一抹微笑來。
“我知道，從今天的合作商談中可以看得出來。”
“對人對事都是這樣。”
莫雨柔點頭等着他的下文。
“不過我這個人又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對自己人護短到不講理。”封齊的目光隨意地掃到莫雨柔身上。
“這話，怎麼說？”莫雨柔被他說得迷糊起來。
“我這個人護短，不會允許有任何的人和物去傷害我的人，比如夏菡。所以就連我自己都不會允許自己因爲什麼人什麼事傷害到夏菡，畢竟她即將成爲我的妻子。有些話我不會跟你說得太直接，希望你適可而止。今天的事，一次我就當你是無意的，再有一次，你想好要付出的代價你能不能承擔。”封齊這番話，一半直白一半委婉，在場的兩個人都是能聽懂的。
金然站在那聽着封齊的話，不管是作爲朋友還是下屬，都是欣賞的。
封齊從來不是什麼玩欲拒還迎這種把戲的人，他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況且之前夏菡進來的時候，莫雨柔還不曉得避嫌，儘想着往他身邊湊，顯然是專門要給夏菡誤會的。
不過夏菡畢竟是在娛樂圈混過這麼久的，知道外面這些妖豔賤貨的套路，而且她也很信任封齊，所以當時臉色都沒變。
但是夏菡沒有意見，不代表封齊心裡沒數。莫雨柔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糾/纏，早就該警告了，只不過封齊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現在她明顯已經超過封齊的底線，所以就直接警告了。
莫雨柔的笑容有一些僵硬在臉上，被封齊這樣不管是人前的避諱，還是人後的拒絕，簡直是對她作爲第一女公關的侮辱。
以至於離開封氏大樓後，她對於自己今天近乎是一無所獲的成績，而惱火不已。
她坐上車，回了自己的公司，卻看到封靖宇坐在了辦公室椅上等着她。
莫雨柔進門時嚇了一跳，火氣就更大了，一把將公文包扔到了辦公桌上。
封靖宇原本坐在辦公椅上不停晃動着，聽到她製造出來的巨響，不由得停下了自己身體的律動，轉過身，看着莫雨柔一臉憤然地表情，問道：“怎麼了這是，在哪兒受氣了？”
“受氣，還能從哪兒？”莫雨柔翻了個非常不雅觀的白眼，一下子重重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還不是你們封氏的封大總裁，天底下竟然還能有他這樣油鹽不進的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做的。”
封靖宇哼笑了一聲，“看來今天去封氏，你是半點便宜都沒佔到啊。”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莫雨柔冷臉地轉向他，顯然有把火氣往他身上發的趨勢。
封靖宇連連搖手，他知道這時候的女人最惹不得，已經完全變成了母老虎的趨勢。
“怎麼會，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看誰的笑話都不會是你的。”
“我對他的意思已經是表露的非常明顯了，完全露骨到不行，連我自己都覺得犯/賤了，可他是完全不接招。就今晚我回來之前，特地把他的金特助叫進來，當着金然的面，警告我他是有未婚妻的，叫我適可而止不要再對他耍什麼手段了。完全讓我下不來臺，再說那個金然，跟他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表面上一派嚴肅正經，實際上我都看見他眼中潛藏的笑意了。我就有那麼好笑嗎？”
莫雨柔邊說邊用力地拍着辦公桌，她染得紅彤彤的長指甲，都險些被弄斷了。
說到讓她難堪的地方，現在想起來，莫雨柔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兩巴掌，眼眶都被氣紅了。
封靖宇對於封齊如此直接的拒絕，也是有些意外，但就以他對封齊的瞭解，這種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
“你認輸了？”封靖宇輕笑，“想不到我們這國內第一女公關也有失手的一天。看來是要舉白旗臨陣脫逃了。”
莫雨柔聽了封靖宇的話，用一種刁鑽的眼神看着封靖宇，“拿話激我？你覺得我會上當？”
“當然不，只是根據事實說話而已。”封靖宇說道。“難道不是嗎？你現在這樣，可和你當初那信心滿滿的樣子大相徑庭。這才幾天？”
莫雨柔一口鬱氣堵在心口。
“封靖宇，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放棄。”
封靖宇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立即下猛料讚美了兩句：“哎，這就對了，要是真這麼容易放棄了，反倒是不像你了。你的名號在業內都是叫得響的，要是真沒點本事，我當初也就不會找上你了。果然，我沒有看錯人。”
莫雨柔作爲公關其實是很懂這打一棒子再給個棗的作用，只是她被最近在封齊那兒接二連三吃癟搞得頭都發昏，這會聽了封靖宇的誇獎，反而沒那麼理智去思考。只覺得心裡那股氣總算順了點。
“只是現在封齊已經是明確警告我，不要再做什麼小動作，我現在就是想再接近他，估計難度也會很大了。”莫雨柔說出她的考慮，希望得到封靖宇的幫助。
封靖宇卻全然不把她說的這件事當一回事，只輕鬆一笑，然後對她說道：“封齊你不好接近，那麼夏菡那個女人呢？”
莫雨柔不明白封靖宇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封靖宇。
“想不明白麼？”封靖宇反問。
“你直接說你的計劃。”莫雨柔不想再費這個腦子，去猜封靖宇的那些彎彎繞繞，她現在只想知道最清楚明瞭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