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往事歷歷在目,但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它不會因爲你的回憶而改變當初的任何真實經歷,所以在拋不開回憶的情況下,我覺得能做的也許只有是平衡自己的心,只要讓心放開,那就不會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我之所以會來這兒,其實主要是爲了許智敏而來的。因爲許智敏以後打算長住在內地,在我從香港回來的時候,她曾委託我幫她在北京找房子,之後,她也打過幾次電話問我房子的事情,我只說我在幫她找,還沒有遇到合適的,但其實由於忙,我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出去給她看房子。後來我就想到了這套公寓,和從魏寶德那拿來的別墅,心想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讓許智敏從這兩個之中選一個住呢,反正我和許智敏現在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打定這個主意後,我跟許智敏說我已經幫她選好了兩個地方,但是最後定住哪一個,我說還得到時你來北京自己定。但是我沒有告訴她我給她找的這兩個地方,其實都是我的房產。許智敏聽後非常高興,她說她東西已經都收拾完了,三月末她就會來北京。
把每個屋子都看了一遍後,我便匆匆離開了,因爲這裡面有太多的回憶,而這些回憶對於我來說,是曾經的快樂,今日的苦澀。是我並不願意去追尋的過往。所以我只望我與蘇汶的過往化成一縷青煙,從我的腦子裡進來的飄走,飄遠,化作空氣,再也不願看見。
從藍海公寓裡開車出來,我接到了齊棋打來的電話,她有事兒想找我談談,但是沒說什麼事兒。我見自己也沒什麼事兒,便答應了和她面談。
我和齊棋約在了她學校附近的星巴克見面,我到的時候,看到她坐在裡面喝咖啡。
“等半天了吧?”我坐下問道。
“沒有,剛來一會兒。想喝什麼?今天我請客。”齊棋說。
“呵呵,請我喝咖啡?是不是有事兒想要求我啊?”
“算是吧。你喝什麼?”齊棋見我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意圖,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給我來一杯,大杯的美式咖啡吧。”
齊棋自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通過每週末給來工作,總算是還清了當時在皇天俱樂部的房錢。其實我讓她還錢是假,更多的目的是想利用她到我身邊工作的機會,我給她改善一下生活,置辦一些衣物。因爲像齊棋這種剛上大學的小女孩,正是愛美的時候,可是她老爸齊利民一個月只能她六百塊錢的生活費,作爲在北京這個城市來說,真的是什麼都幹不了。
我要的美式咖啡送過來後,我喝了一口,看着對面而坐的齊棋,我覺得好像有點緊張,心說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兒要談嗎,說吧。”
“我……”
“你怎麼了?接着往下說啊。”我見齊棋欲言又止,問道。
“我想讓大叔你幫我找一份工作,週末上班的那種。其實這幾天我自己也嘗試的找了一下,但是沒有找到一份可以在週末做的工作,所以我就想讓大叔你幫我找一下。可以嗎?”齊棋試探性地問道。
“呵呵,怎麼想起要打工了?”我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笑着問道。
“我只是想利用週末空閒的時間掙一點錢而已,那樣不是也能幫我爸分擔一點嗎。同時,也想鍛鍊一下自己。”
“那你爸知道你要去打工嗎?”
“不知道。”齊棋搖了搖頭說:“我揹着他的,所以大叔你千萬不能告訴他。”
“爲什麼呀?”
“要是在秦皇島我爸肯定會同意我出去打工的,但是在北京,我爸他擔心我年紀小,人生地不熟,怕我上當受騙,所以他要是知道了,他是一定不會同意我週末出去打工的。”
“哦,這樣啊。”我點了點頭問:“那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呀?”
“什麼樣的都行,只要我能做的就行。”
“那報酬呢。你打算一天掙多少錢?”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不過一天只要不低於二十塊錢就行。”
聽了齊棋的話,我差一點把喝在嘴裡的咖啡吐出來,心說這丫頭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之前每週末到我身邊工作的時候,還一天二百呢,怎麼現在變成一天二十都可以了呢,難道你不知道中國現在的勞動力都漲價了嗎,真是個可愛的傻丫頭。
“怎麼,不好找嗎?”齊棋見我聽了她的話後,反應有點大,以爲是連一天掙二十塊錢的工作都不好找呢。
“不是,只是我覺得你的要求低的有點讓人難以置信。”我笑着說。
“低嗎?我覺得還好啦,我沒什麼工作經驗,又只能週六週日工作兩天,我要是老闆,我也不會想僱用這樣的員工的。”齊棋對於找工作看來信心不是很足。
“如果要是有願意僱用你這樣員工的老闆,而且日薪二百,每週只週六週日做的工作,你願意做嗎?”我問道。
“我當然願意做了,大叔你能幫我找到嗎?”齊棋聽到我的話,立馬就有了精氣神兒。
“你大叔我神通廣大,哪有我辦不成的事兒啊。”我笑着說。
“那是什麼工作啊?”齊棋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我有個西餐廳,叫‘perfecttime’,你要是願意的話,你週末可以去那打工做服務員,然後薪水我可以當天給你結算,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自打齊棋換完了皇天俱樂部的房錢後,我就一直想着,再找一個別的什麼理由和藉口,讓她給我工作,或是讓她掙點錢。因爲齊棋這丫頭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所以我沒法直接給她錢,只能是換一種方式方法來讓她在北京的生活過的好一點。但是一直也沒想出個確切的辦法出來。沒想到她今天主動要我幫忙找工作,這顯然是正和我的意。
之所以把她安排到perfecttime去,是因爲那的工作簡單易做,不像我的那些公司,想要從事相關的工作都必須要有一定的學歷和經驗。其實在我的腦子裡,也閃現過,想要讓她去紫夜魅惑的想法,不過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主要原因是我覺得齊棋太小了,雖然已經都上大學了,過年已經也有十九歲了,但是她顯然不是我昨天見到的,像藍嘉怡和趙子熙她們那樣的女孩。依我看,齊棋的心理年齡可能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而酒吧夜店那種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我怕她不喜歡那種地方,也怕她會吃虧。而之所以把日薪定成一天兩百塊,完全是參照了之前她給我工作一天,頂兩百房費的思路。她爸一個月纔給她六百塊錢的生活費,而她要是給我工作,八天就能掙一千六,而且還能省八天的飯錢,我相信加上她爸給的錢,她的生活一定會寬裕和滋潤很多。
總之,她給我工作,無論從哪方面,哪個角度去看,都是百利而不一害的。說實話,真要是讓我給我她到別的地方找個週末上班的工作,我也不是不能找,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那樣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因爲我總覺得像齊棋這樣單純,天真,和可愛的女孩容易被人欺負。而在我的餐廳裡工作,至少誰也不敢,不會欺負她。
齊棋聽到是我的餐廳,興奮勁兒一下子就減了一半。她說:“好是好,只是……”
“只是什麼呀?”我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只是……怎麼說呢,我要是去大叔的餐廳工作,我覺得我肯定會受到優待的。就像之前我到你身邊工作,還房費的時候,你總是帶去我吃好吃的,還給我買這買那的,讓我覺得我虧欠大叔好多。大叔對我的好我心裡都明白,只是你越對我好,我就越不知道該怎麼償還,這讓我的心裡很不舒服。”
“呵呵,爲什麼要償還呢?我可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償還過我什麼。而且你到我的餐廳去工作,也不會受到什麼優待的,到時我只會跟經理打聲招呼,至於其他人,是不會告訴他們,是我讓你到那去工作的,所以要是擔心這個,就真的是沒必要了。”
“到你的餐廳工作,我真的可以像其他的員工一樣工作嗎?”齊棋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然了,大叔我可是說話算話的,絕不會騙你。”我極其認真地說道。
“哦。可我還是覺得一天二百的日薪有點太高了。”齊棋看來到我餐廳工作的排斥心裡已經減退了許多。
“不高,怎麼會高呢,之前你在我身邊工作,不也是幹一天頂二百塊嗎。”
“你說的沒錯,可我知道你那是在照顧我,其實我根本都沒做什麼。”
“你這個說的就不對了,你要知道大叔我可是大老闆,很大很大的那種,無論是在我身邊工作的,還是在我公司裡工作的人,我給他們的待遇都是非常好的,並不存在對誰有特殊照顧的現象。再說,給我工作,我要是特吝嗇,只給很少的錢,要是傳出去,大叔的面子往哪放啊,你說是吧?”
齊棋聽了我的電話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有道理。我心說孩子就是孩子,就是好騙。
“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齊棋想了想說:“沒有了,可是我該怎麼謝謝你大叔呢?”
“呵呵,謝我就算了吧,你到時好好工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