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會陪你一起去。”黎楓放下報紙，吩咐的口吻道。
“我說過，不要再來找我。”我放下了剛剛拾起來的筷子，很固執道。
“我可能那天說錯話了。”黎楓也很苦惱似的，小心翼翼試探着說着，“不要這樣子，放心我不會爲難你。”
“離婚協議，是我從新找律師，還是你拿給我。”我勉強露出笑容，十分平靜的說道。
“我不是說，等李少澤……”黎楓連忙道，我立刻快語打斷了他。
“跟李少澤沒關係，我們之間無法修補了。”
黎楓有些錯愕，或許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陳瑜，我想你可以再冷靜一下，不需要這樣決絕。”
我的氣息，開始顫抖，因爲身子虛而顫抖，但回眸看他的眼神十分堅定。“即便是，李少澤傷我入骨，即便是我不再有愛人，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說這話，但我知道，如果不說一定會後悔，我想對得起自己，拋開負累的感覺。
黎楓怔住了，那雙眼睛裡流露出說不盡的悔恨，“我只是想誠懇的跟你道歉。”
“離婚協議，我會盡快的跟律師聯絡，畢竟已經名存實亡，就算你想給自己機會努力，這個也不重要了，不是嗎？”我沒有思考，直接微笑迴應他。
黎楓的手開始發抖，呼吸也越發的不平穩，但都控制住了這應該是他早就想過的會聽到的話，憋了一口氣道，“吃飯，面吃了，我把我簽好的協議給你。”
“謝謝。”我應了一聲，直接低頭開始吃麪。
索然無味，卻不得不吃，怕沒有力氣，走過去，見我的兒子……
吃過飯，稍作休息，已經八點半，黎楓帶我去一站式換了禮服，上了妝容，做了髮型。
像魔法一樣的化妝品，立刻讓我看上去精神百倍，不憔悴。
黑色漂亮的緊身短裙，灰姑娘的水晶鞋，亮眼鱗片的晚宴包，盤起的髮髻……
從頭到腳的人民幣，就這樣堆出了一個貴婦名媛。
整理好，已經是十點半，我們趕到李文澤走時告訴黎楓的酒店門口時，李文澤正站在門口，接待前來祝賀的賓客，汪水靈穿的不算正式，一雙運動鞋，一身運動衣再他旁邊不知道爭執些許什麼……
看到我來，李文澤立刻迎了過來，“等你們很久了，很漂亮。”
我並沒有因爲他的誇讚而感到高興，冷冷的，靜靜的，失魂落魄的勉強微笑。
汪水靈跑過來，很興奮似的，“陳瑜今天好漂亮。”但是又好驚似的，“你來參加李少澤婚禮啊！”
“嗯。”我點點頭，也不想多說話。
汪水靈把黎楓拽到一旁，悄悄問他，“陳瑜這樣子不太好吧？萬一受刺激犯病……”
黎楓回頭看我一眼，“不會的，別這樣說。”不禁又問她，“你怎麼再這裡。”
“要我的車啊！”汪水靈惱怒的看向李文澤，“這個該死的，給我車整丟了！死活不給我！沒想到裝到婚禮了，那個死東西，收拾下還挺帥氣。”
“是啊，挺適合你的。”黎楓不禁開起玩笑來。
“拉到吧，忽冷忽熱，還追過我呢，老孃看不上他。”汪水靈有些不高興的撅嘴。
“行了，既然都來了，就一起進去吧。”李文澤看了一眼手錶，“訂的時間是十一點零八分。”這時賓客幾乎都到了，門口已經沒什麼人。
“好莊重啊，時間怎麼不把幾秒也算上。”我冷冷的，譏諷。
大家看向我，沒有人說什麼，黎楓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脊背，“走吧。”
跟着他們一起入場，李文澤果然給我們安排到最角落的位置，完全可以用加桌來形容，偌大的宴會廳，全是人，人脈還真是夠可以，鋪張浪費，搞這麼大，怎麼沒來記者啊！
我剛這樣心理諷刺，不遠處就冒出幾個拍照的記者，還有拿着攝像機的，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幾！
“哎喲喂，你說這些記者，是衝阿澤這個名字嗎？”汪水靈不禁有些懷疑。
我沒有迴應，只是冷冷的看着周圍，日他狗孃的，身後還有幾個保鏢？怕我鬧事，立刻給我按住嘛？
看着周圍女人的衣着，汪水靈兩眼冒光，“嘖嘖，你看看那個，你再看看那個，這些都是蠢貨吧，穿的這麼扎眼，一件衣服十幾二十萬。你看看那個，穿的也就是幾十到一兩百塊的地攤貨。你們說，這裡面誰最聰明？”
“穿地攤貨的吧。”黎楓輕聲迴應，有一搭沒一答似的，不算很喜歡討論這個話題。
“穿貴氣的！顯得隆重！”汪水靈下意識反駁，但忽然又猶豫了，笑眯眯的看向黎楓。“你說的對，什麼都對。”
黎楓顯得無奈，“不一定，此地無銀三百兩，老百姓也沒有穿這麼廉價的，這是什麼場合，穿成這樣，更不好吧。”
“這不是你剛剛說的嗎？”汪水靈顯得尷尬。連忙又道，“我看穿的不貴也不算很便宜的，才聰明，符合實際情況，正常水平也穿得起。”
我漂了他們一眼，有些反感，“沒有人比你們蠢！再這裡討論這個幹什麼。”
“我沒有要討論，隨口說說，不然這個女人沒完沒了。”黎楓連忙解釋。
“你們現在是再說，智商最低的是我了？”汪水靈有些不高興了。
“這裡三六九等人都有，有李文澤的朋友，有秦家的世交好友，還有一部分商人，穿什麼的，自己對號入座。”我冷冷道，不知爲什麼，心跳的頻率已經到了極點似的，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再桌子下方。
汪水靈後知後覺的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李文澤剛剛有過去跟那幾個穿的一般的人打招呼，其中有幾個穿的地攤貨，大概二十餘人。”我立刻快速道。
汪水靈微微起身，四下望了望。
“周大頭就再前面，跟他坐在一起的，都是穿的很扎眼的，再低調也都是大牌，明顯是做生意的，除了那幾個，還有一些剛剛過去打招呼，相互寒暄介紹。”我快速繼續補充道。“剩下的，有部分坐的板直，衣着普通，滿臉固執倔強，是什麼人你們用腳趾頭想，還有幾個笑面虎，兩個腦滿肥腸，眼神很囂張嘛……”
“周大頭再哪裡？”從我說出周大頭，汪水靈就再四處看，就是沒找到那個光頭。
“帶假髮了。”我小聲提醒。
“剛剛進來幾分鐘而已。”黎楓有些詫異的看着我，好像這些他早就知道。
我沒回應，還是很冷，很呆的看着前方，靜靜的等着，這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