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

王敬就在門外,並沒有離開。

我打電話給唐風,唐風口氣也不善,原來王敬沒有把納蘭無術與月夜魔的關係上報,而是自己擅自到圖書館調查取證。王敬大概是準備今天上報這條重要線索,但沒想到我將此事做了仔細報道,讓市領導先看到了,唐風反而一問三不知,自然怒火沖天,狠狠的批了王敬的個人主義作風,並作記過處分。看來並不是警方在懷疑我,而只是王敬個人的癔想。唐風認爲王敬隱瞞了很多細節,沒辦法我又重新把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一回,唐風良久沒有出聲,以至於我以爲新買的手機又出現電力不足的問題。

“那個,關於王敬,我想請你幫我盯着點,這小子最近不對勁,本來一直跟娘們們坐辦公室,突然抽風要參加偵破。現在有重大線索隱瞞不報不說,而且我還發現他和陳小亦也就是你發現的那個死者認識,具體說是地下戀人關係。根據條例,我本來想讓他退出這個案子,不過他不承認與陳小亦的關係,還找上級壓我,媽的,什麼東西!”

唐風的話讓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王敬的態度今天反常,原來我打破了他獨立破案爲戀人報仇的美夢。但唐風接下來的話讓我感到莫名驚慌,出了一身冷汗。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有大部分案件不在場的證明,而王敬則沒有陳小亦案不在場的證明,甚至其他與月夜魔有關的案子他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還有王敬有前科,檔案遺失,不過我查過,是**,不對,現在叫順奸了……”

我沒有聽清唐風后面的話,手臂禁不住的抖,大腦一片空白。唐風已經懷疑並調查過我了,而我卻一無所知。

這沒有什麼,我對自己說,但注意力無始終無法集中。

“喂?喂?耿重宙!還喘氣嗎?”

“噢,還喘着呢,我會幫你留意王敬的,我辦事你放心。”

掛斷電話後我發了半天呆,難以想像我竟一直被人監視,也許就在對面樓某個窗戶用高倍望遠鏡向這邊投來一抹寒光,是片警還聯防隊員?又或者是唐風親自上陣?他對我的恨真的不曾減弱半點,大概只有死能夠解脫吧!

傍晚五點多許蘭來了,她把一直站在門外的王敬拖了進來,氣氛有些尷尬。

“王警官今天上午怎麼查一半就走了?後來我又找着一本上面寫字的書,給你們同事了。你是不是有更重要的任務要辦?真羨慕你們警察,每一天的生活都驚險浪漫啊!”

許蘭的話讓神情木然的王敬臉色微紅,而我也更感尷尬。

“那個王警官是來協助指導我們報社報道月夜魔的。”

“啊?這樣也不錯嘛,不如你們倆交個朋友吧!”

樂天的許蘭還不知道我和王敬已存芥蒂,不反目成仇就謝天謝地了。我正猶豫該怎麼告訴許蘭這一點,王敬先開口了。

“好啊,我現在主要負責公共關係,多交個記者朋友對工作肯定有所幫助。”

王敬說着伸過手來,他既然已經這麼說,我也只好陪他演下去。

“警**手,共創社會主義新生活!”

許蘭在一旁笑出聲,連二咪也都在貓爬架上喵喵的叫了起來。我和王敬對視一眼,也覺剛纔的對話可笑,於是也哈哈大笑,頓時緩解了尷尬的氣氛。許蘭發現我手上的傷,頓時心傷的要哭了,我忙解釋是怎麼回事,許蘭一臉難以置信,不停的問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期間王敬一直坐在沙發裡,二咪則坐沙發扶手上,兩眼圓睜不太友好看着他。王敬並不知道,他搶了二咪的位置。

在不經意間,我忽然發現王敬看許蘭的目光溫柔,頓生敵意,而許蘭毫無察覺,並提議一起出去吃飯。我本以爲王敬會知趣些,但不料他竟答應了,我使我心中的配醋意更深了。既然王敬也去,那索性叫上錢宇,人多些不至於冷場。

地點選在陽光大道的一家清真菜館,是我選的。

許蘭和王敬走在傍晚的街頭引起不小的鬨動,一個是小巧玲瓏目光勾人的美女,一個是身材高大陽光健康的帥哥,簡直是天生絕配。當然,煞風景的是中間多出個礙眼的燈泡,我。迎面走來的兩個少女唏噓不已,我感到胸中莫名的怒火已熊熊燃起,只待一個突破口,就回到彷彿上午失去理智時的那一刻。

正在這時,許蘭的小手握住我的大手,那兩個即將擦肩而過的少女驚訝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我扭頭看去,許蘭的臉紅的像蘋果,眼睛閃爍努力避開四面八方投來不解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氣,問自己你這是怎麼啦?爲什麼變得這麼敏感易怒?要有信心,許蘭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這樣想着,並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我們走路,所以比錢宇晚到,他已經叫了幾道素菜還有羊肉串和切牛肉。

落座後客套了幾句話,互相介紹之後我就沉默了,許蘭只是看我,這讓錢宇和王敬很尷尬。錢宇沒話找話,先讚揚了一番許蘭的美貌,然後話題一轉說他未來的老婆要是能像嫂子這般美麗,折壽十年也沒有關係。許蘭的臉頓時紅透了,嘴裡笑着說錢宇亂說,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我在桌下與她十指相連,這一刻我突然困惑起來,這幸福得來的太過突兀,如夢般不真實。

但幾口啤酒下肚後,我已經想不起剛纔有過怎樣的念頭了。

許蘭吃素,錢宇和我吃肉並大口喝酒,王敬有些猶豫,最終選擇吃素,但喝酒也很猛。酒入愁腸,沒多久大家都有些醉意了。

“那個,說點什麼吧?例如夢想啊什麼的,錢宇你先說!”

許蘭眯着雙眼笑嘻嘻的提議,王敬在我和許蘭說話時剛和錢宇低聲交談什麼,聽到許蘭的話後擡起頭目光迷離,像是回憶起什麼。錢宇狠狠咬下一塊羊肉,濺的滿嘴油花,他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幾下,喝了口啤酒清嗓子。

“夢想是什麼?對咱們來說夢想就是吃飽喝足後做的夢,對窮人來說就是能像咱們一樣在這喝酒吃肉,對有錢人來說就是找點能刺激自己的樂子,對死人來說就是能活過來。咳咳咳,不開玩笑了。總結一下,夢想就是你眼中他人的幸福生活。但是在你夢想他人的時候,你也在被人所夢想着。這就是我,錢宇總結出的夢想定律。而我的夢想就是成爲有錢人,寶馬一買就買兩輛,一輛出門時用,一輛倒垃圾時用。”

許蘭聽前面時似有所感,輕輕的點頭嘆息,聽到最後一句時笑出聲了。

“嗯,你真逗,不過話還是有道理的,就像弱勢羣體總渴望像正常人一樣生存,他們要的只不過平等。”

“但缺少零件了就再也不是正常人了。”

“但內心都是一樣的啊!”

“但正常人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世界,內心是眼睛看不到的。”

“停停,該我說我的夢想了。”

我忙止住許蘭和錢宇的爭論,兩個人都喝了酒,這樣吵下去可不是個事。他們兩聽我要說自己的夢想立即停下,王敬只冷笑一聲。

“我的夢想啊……”

我的雙眼有些起霧了,許多回憶瞬間涌上心頭。

“我夢想成爲一名警察。”

我說,過了好半天他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說完了。

“你不是當過警察嗎?”

王敬忍不住好奇的問,錢宇臉色一變,知道這段回憶是我的禁忌,擔憂我會翻臉。我轉頭對錢宇笑了笑,示意他沒關係,然後在錢宇困惑的眼神中解答王敬的問題。

“但我從沒當過一天夢想中的警察。事物是在變化的,你以爲實現了夢想時,其實夢想已經發生質變。”

王敬有些發呆,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

“該我啦!我的夢想是能像其他女人一樣結婚,然後生一個孩子。”

許蘭紅着臉迎着大家的目光,堅定的說。我察覺到許蘭的話似乎有些語病,什麼叫像其他女人一樣結婚,難道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但我的這個念頭幾乎立即被下一個念頭壓下去,許蘭說結婚生子,她是在暗示我求婚嗎?我立即感到渾身燥熱,興奮、緊張、期待,是現在嗎?會不會太快了點?我問自己,正在猶豫間,王敬卻不合時宜的開始講述他的夢想。

“很久以前我的夢想是報殺父之仇,爲此我努力學習考上警校,又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又經過千辛萬苦才當上刑警,我以爲自己會成爲一個福爾莫斯那樣的神探,追尋父親被害遺留的線索破案,但現實卻是整天都要面對雞毛蒜皮的小案子,他們把我派到下邊的反扒大隊鍛鍊。那時候我甚至想快出樁命案吧,但就算有大案他們也不讓我參與,理由是重案要案不能讓新手上。我就一天又天的混日子,有回抓着一小偷,回來一審居然是個網上通輯的要犯,再審下去居然發現他就是當年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親手抓住了殺父仇人!我本以爲自己會很激動,但事實上我很平靜,甚至有點詫異,我的夢想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父親怎麼會被這樣一個猥褻虛弱的人殺害?我像是被抽空了,再也沒有一點動力。直到月夜魔的出現,我突然發現,其實我的夢想已經發生變化,我現在的夢想是當一個合格的刑警,而不是整天坐在辦公里吹着空調無所事事!”

“就像王敬說的那樣,夢想實現後人總是會感到失落,所以我覺得夢想應該定的難以實現些,最好還是不要實現的好,這樣人就總有動力向前了。”

我說,一時間在坐的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想着心事,席間寂靜無聲。

外面夜色濃重,似乎起霧了,路燈下的綠化帶裡的草葉溼漉漉的閃着朦朧的光。外面的月色一定很好吧?我想不起什麼時候曾與某人在月光下漫步,但那種與人漫步時的輕鬆和愛意卻涌上來,瀰漫滲入這夜色裡了。

清真菜館的老闆阿凡提從許蘭說她的夢想時就一直坐在對面的桌旁,到我說夢想不實現的好時他突然起身過來。

“朋友們,能讓我坐下和你們一起談談夢想和人生嗎?”

阿凡提的漢語並不是很好,口音很重,但我卻聽不出他是哪的人。

“請坐。

許蘭又向我這邊挪了挪,阿凡提於是坐下。

“這頓我請了,能交到新朋友很高興。”

阿凡提坐了下來,嘴裡叼着一支菸,眼望窗外,正巧有幾個衣着暴露的性工作者路過,錢宇立即吹起流氓哨,阿凡提呵呵的笑了,但只一轉眼就又沉重起來,目光都有些迷離了。

“不知道你聽說過二十幾年前在阿富汗發生的部落仇殺沒有,我是倖存者。”

阿凡提深吸了一口煙,好半天才又補充。

“也是參與者。當時我們村的長老說鄰村的人都是魔鬼,因爲他們所信仰不是我們的真主,所讀的不是我們所信的《古蘭經》,所以應當消滅。我那時只有十六歲,正是熱血青年,頭腦簡單相信一切可以相信的事情,同時也爲了證明自己是個男人,於是就和村裡的其他男人帶上槍和刀一起上路了。那時候雖然還小,但知道些事,兩個村子百年來廝殺不斷,是有世仇的,我叔叔就是回家的路上被他們殺死的。當晚我們摸進他們的村子,毫不留情的屠殺能見到的所有活的東西,但奇怪的是村裡的男人大都不在。我用的是AK47,父親把它給我時告訴我開槍時不能閉眼,一定要看着仇敵死去,不然你永遠不會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我記不清那晚殺了多少人,都是些老人孩子還有女人,我覺得自己背離了真主,這個念頭讓我感到恐懼。後來一切都結束了,大家都不說話,我想這種恐懼一定在所有人心裡蔓延,這不是我們預想的。回村路上迎面遇上一夥人,他們全身是血,其實我們也是,我們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死亡,立即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我們殺死他們的父母兒女的同時,他們也在我們的村子裡幹着同樣的事情。我們無聲的撲向對方,不停的射擊,不停的揮刀,到處是血和斷手,但沒有人**,沒有人,我們像一羣已經死的人一樣在攻擊着對方……那是你們這些漢人無法理解的絕望。”

阿凡提的眼睛蒙着霧氣,放在桌下的手有些抖。我很難想像他這樣一個小矮個曾經殺過人,他的眼睛裡全是悲傷。

“我把子彈全射了出去,也許打中了很多自己村的人,可我不知道在我打中他們前他們是否還活着。我嚇壞了,抱着槍不停的後退,摔倒在溝裡,怎麼也爬不上來,只能眼睜睜的死亡在眼前發生。我看着我最好的朋友殺死他在鄰村的朋友,還挖出他的心臟,滿臉是血的嚎啕大哭,他拼命的喊是紅的是紅的……可轉眼間他就被人砍了頭,他的身體就那麼跪着,血不停的噴出來,最後慢慢的向前伏下,就像是在虔誠的祈禱。我縮回溝裡摸到槍,緊緊的抱着,又忍不住探頭向外張望,我看見殺人的人被另一把刀扎透,血流進溝裡,我想爬出來,可腳下太溼滑,那全都是血。後來突然間就安靜了,只剩下幾個活着的人,大家都不說話,有人把我拉出溝,然後我們兩個村子倖存下來的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各自回家。回到村子裡看到的和我想像的一樣,沒有一個活人,到處是血,回到家看見媽媽和妹妹們都死了。我生平第一次思考人生,我們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真主召喚我們就是爲了讓我們彼此仇恨和殺戮嗎?後來我離開家鄉,來到偉大的中國,這裡的安寧常常讓我產生幻覺,這裡就是天堂,所以我留了下來,我不再去思考真主讓我來到世上的目的,但有時又禁不住的去想,而且我覺得總有一天我會想明白。”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陷入緘默。

我本以爲自己非常不幸,但與阿凡提相比我是何等的幸運,雖然不受人歡迎,但不會有生命之憂。與那些或偉大或卑微的夢想相比較,活着是多麼的幸福,只要還活着一切就都仍有可能,包括明白世間的真理。

已經半夜十一點,第一批來吃夜宵的出租車司機出現在清真菜館門前,阿凡提道歉後忙自己的生意去了。我們四個人也都吃飽喝足,起身告辭。一走出門外立即感到熱浪撲面而來,其實已經快八月底了,夜晚並不熱,但由於一直在空調屋內,所以猛然到自然環境內竟有些不適應。

“對了,今天一天你都去哪了?電話都打不通。”

分別在即,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錢宇立即換上一臉神秘的表情。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昨天不是撞鬼了嗎?所以今天我去找一位大師給我看了看,說我最近比較衰,時運不濟,能熬過去就會好起來。那位大師是個道士,道號塵起,你猜他俗家本名叫什麼?”

“納蘭無術?”

我心中一動,隨後脫口而出。納蘭無術,這個名字果真更像道士纔對啊!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來,要不怎麼做我的大哥啊!還有,你猜我今天在納蘭無術那看見誰啦?”

“警察?”

我再次脫口而出,這一回錢宇真正驚呆了,他瞪大眼睛轉着我轉了兩圈。

“你是不是跟蹤我了?怎麼連這都能猜出來?”

“你是說死的那個行爲藝術家老子不是真正的納蘭無術?”

王敬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錢宇的雙肩大聲問。

其實我的心裡一樣震驚不已,案件撲朔迷離,唐風果然和我一樣在懷疑納蘭無術的真實身份。既然他要把我們的目光引向真正的納蘭無術,那麼真正的納蘭無術又會有怎樣的秘密呢?

<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魔鬼之德(上)<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三>那對可怕的獸瞳<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燃燒的城市(下)<五>我所做出的選擇<四>燃燒的城市(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三>人無外財不富<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真相的角度(2)<六>被遺忘的過去<三>魔鬼之德(上)<一>漸入癲狂<六>被遺忘的過去<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真相的角度(2)<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真相的角度(2)<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燃燒的城市(下)<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夢,逾越了虛幻<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夢,逾越了虛幻<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平凡的一天<三>人無外財不富<一>漸入癲狂<三>魔鬼之德(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人與獸的區別<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人無外財不富<六>被遺忘的過去<四>人與獸的區別<一>漸入癲狂<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六>被遺忘的過去<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三>人無外財不富<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我所做出的選擇<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燃燒的城市(下)<三>夢,逾越了虛幻〈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人與獸的區別〈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魔鬼之德(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夢,逾越了虛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人與獸的區別<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人無外財不富<五>真相的角度(2)<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真相的角度(2)<五>真相的角度(1)<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五>真相的角度(1)<四>人與獸的區別<三>魔鬼之德(上)<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
<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魔鬼之德(上)<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三>那對可怕的獸瞳<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燃燒的城市(下)<五>我所做出的選擇<四>燃燒的城市(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三>人無外財不富<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真相的角度(2)<六>被遺忘的過去<三>魔鬼之德(上)<一>漸入癲狂<六>被遺忘的過去<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真相的角度(2)<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真相的角度(2)<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燃燒的城市(下)<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夢,逾越了虛幻<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夢,逾越了虛幻<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平凡的一天<三>人無外財不富<一>漸入癲狂<三>魔鬼之德(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人與獸的區別<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人無外財不富<六>被遺忘的過去<四>人與獸的區別<一>漸入癲狂<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六>被遺忘的過去<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三>人無外財不富<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我所做出的選擇<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燃燒的城市(下)<三>夢,逾越了虛幻〈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人與獸的區別〈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魔鬼之德(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夢,逾越了虛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人與獸的區別<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人無外財不富<五>真相的角度(2)<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真相的角度(2)<五>真相的角度(1)<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五>真相的角度(1)<四>人與獸的區別<三>魔鬼之德(上)<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