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

我的心懸了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撰緊牀單,傷口因爲用力過度而有些刺痛。

“但是,鑑定結果還沒出來我就給繳械了,王敬今天開會時對專案組成員說,要做好保密工作,我居然成了被保密對象!”

唐風憤憤不平的說,而我則意志一鬆,心跳徒然加速,竟有些暈眩。

正在這時,唐風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三十二和絃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唐風起身到到窗邊接電話,語氣不善,打電話的人很可能是王敬。我輕挪身體,小心翼翼的躺下,此刻傷口的疼痛格外劇烈,像有刀直**來一般。

“什麼?……真的是她?……已經逮捕啦?……這麼說你一直在暗地裡調查她?……我在耿重宙這裡……什麼?……不要欺人太甚!……行!算你狠,我服從命令!”

在唐風剛開始接電話我就意識到什麼,那麼不安的心跳,隨着他表情的變化而急促變化,肋下的傷口感覺不到痛了,取而代之的麻木,彷彿那裡什麼東西都不存在,卻又有固體支撐着內臟。我聽到自己的呼吸,空氣在氣管中前行,無數的纖毛逆行運動,最終進入肺部,如同一些沙子在肺泡間摩擦。

唐風轉過身來,我艱難的嚥了口唾液,盯着他。

“許蘭被捕了,王敬說她就是月夜魔。”

“你胡說,她不是的,好不是的……”

我喃喃的說着,腦海中卻彷彿滾過隆隆雷聲,那致命的電光將一切都掃滅乾淨,空白一片。

“你沒事吧?”

唐風有些擔憂的問,我呆呆的轉過頭,茫然的看着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心跳,血液也似乎凝滯不動,冰冷的感覺從四肢向軀幹傳遞,凝在胸口。

“沒事吧耿重宙?說句話!”

我嚅動嘴脣,但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唐風有些不安,起身打開門向外張望並呼喊護士。醫生護士出現在我面前,我呆呆的看着他們,目光裡盡是茫然,看着他們扶着我躺好,唐風在一邊問情況如何,卻被醫生不耐煩的趕出病房。

他們在交流意見,似有不安,而我卻漸漸沉入自己的世界。

“唉,其實你早該發現的。”

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如透過層層迷霧照來的電光,我立即分辨出那是許蘭的聲音,緊接着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畫面重在眼前閃現,許蘭緊咬嘴脣躲閃來自背後的羞辱,所有人都在假裝沒有看到,這使得那個流氓更加肆無忌憚,許蘭臉脹的通紅,但是她的眼睛,我忽然意識到她的眼睛裡只有憐憫,那樣深彷彿站在人類的頂端俯瞰,神聖純潔,而沒有憤怒。

我猛的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感到困惑不解。

病房裡有些昏暗,外面天已經黑了,唐風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發呆,黑暗侵蝕進來,把他的面部刻畫棱角分明,陰暗與光明的交界處,一隻眼睛閃着星點的寒光,面部肌肉突起,猙獰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我打了冷戰,掙扎着想要坐起,卻發覺四肢冰冷無力。

“你醒啦?真看不出你小子還這麼專情。”

唐風走過來輕按住我,我長嘆一聲,不再掙扎。

“我昏多長時間了?”

“時間不短了,快五個小時了。”

“那個……許蘭,她怎麼樣了?”

“不知道,王敬那孫子命令我看守住你,晚些時候他要過來親自來審問。”

“你這算不算泄密?”

“哼,泄密又怎麼樣?大不了下放到派出所,誰怕誰?”

我搖搖頭,重又閉上眼睛,胸口仍似乎壓着什麼重物,使呼吸不得順暢。

“關於月夜魔,我想圖書館發現的那些字跡,看來已經證明是許蘭寫的了,不過僅憑這個還不能肯定,王敬還能查到什麼證據?”

唐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一下子想到那些夢,其實夢裡能夠在屋頂倒着行走的人不是我,而是許蘭,那個被稱作王的小女孩也應該是她吧!我又想到那兩個被殺的人,還有許蘭曾經給我講過至今未破獲的父母離奇的死亡案件,而那個蝙蝠般的男人,我突然想到那張年輕的面孔不正是已死去的行爲藝術家老子嗎?許蘭真的月夜魔!我感到一陣絕望。

這些事與人都一一對上了,但我仍不明白,爲什麼會與我有關呢?

“媽的,王敬這孫子在電話裡確鑿無疑的說許蘭就是月夜魔,難道他見過月夜魔不成?”

唐風恨恨的說,語氣中有嫉妒有不屑。

我忽的又想起另一個夢,莊不非被殺的那個恐怖的夢。我想到唐風提到過莊不非臥室的屋頂有細小的洞,也許許蘭當時真的在場,因而看到了兇手的真面目,那她讓我知道這一切就肯定是想告訴我兇手是誰。那兇手會是誰呢?我努力回憶,似乎又進入到夢境中,那個殺人兇手轉過頭來的瞬間,那雙眼睛,那張面孔,天啊!居然是王敬!

“他見過!”

“什麼?”

唐風不解的問,我不從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抓住唐風的手。

“王敬見過月夜魔,就在莊主編被害的那晚,因爲他就是兇手!”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月夜魔怎麼會在現場?還有王敬爲什麼要殺莊不非?”

“是啊,爲什麼呢?”

“還有,你怎麼知道是王敬殺的莊不非?有什麼理由?”

“你相不相心靈遙感?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是事實上,許蘭通過不知名的方法把她見過的一些事直接移植到我記憶裡了,莊主編被害那晚許蘭在現場,就像他和你說過的那樣,有什麼動物在屋頂,其實是指許蘭在屋頂。王敬急着逮捕許蘭,大概就是怕她會說出什麼吧!”

“那王敬爲什麼要殺莊不非呢?沒有道理,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對了,要說許蘭是月夜魔可能還真有些證據,那晚在小花園救你的就是月夜魔。後來我調查許蘭的字跡時隨便查那晚她的不在場證明,結果她是先去的你家,你的鄰居可以證明,後來不到八點時出的門,估計是做了飯菜到醫院看你,坐車到醫院剛好應該遇到你被追殺,然後你鄰居在九點多又聽到她回來了,再然後十點半多又出了門。從八點到九這一個多小時,許蘭行蹤不明,你也當過警察,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我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曾以爲光明的事轉眼變成了黑暗,或許那黑暗的另一面本來就是光明,只是我身陷其中,被那光明掩住了雙眼。

“只不過,我不明白許蘭把你牽扯進來有什麼目的。”

是啊,許蘭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是像我最初想的那樣,她希望有一個人阻止殺戮?還是希望通過我瞭解警方動向?再或者跟納蘭無術提到過的那個大天羅剎術的修煉有關?我突然想到現在的許蘭和最初見到的許蘭已經有很大的差異,最明顯的就是胸部變大,越來越有女人味。那麼許蘭是想通過我來證明自己已經變成女人了嗎?

我心底閃過種種雜亂的念頭,但只是剎那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道彩虹,一道擁有生命般燦爛的彩虹,它來自許蘭的眼睛,純潔沒有一絲雜質,直照進我靈魂的深處。

“不,許蘭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與我相遇,相愛,她只是想保護我不受到傷害,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她所做的一樣,沒有目的。”

我確信無疑的說。

<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五>真相的角度(1)<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三>人無外財不富<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五>真相的角度(2)<一>平凡的一天<一>漸入癲狂〈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一>平凡的一天<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夢,逾越了虛幻<四>燃燒的城市(上)<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一>平凡的一天<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漸入癲狂<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記憶無法確定<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夢,逾越了虛幻<一>平凡的一天<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三>魔鬼之德(上)<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六>被遺忘的過去<五>真相的角度(2)<三>夢,逾越了虛幻<六>被遺忘的過去<六>被遺忘的過去<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一>平凡的一天<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三>魔鬼之德(下)<四>人與獸的區別<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五>真相的角度(3)<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平凡的一天<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魔鬼之德(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漸入癲狂<三>人無外財不富<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四>人與獸的區別<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人與獸的區別<六>被遺忘的過去<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四>人與獸的區別<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漸入癲狂<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五>真相的角度(2)〈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一>漸入癲狂<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三>魔鬼之德(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三>魔鬼之德(下)<四>記憶無法確定<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 不願想起的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燃燒的城市(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人與獸的區別<五>真相的角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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