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

夜色深沉,黑暗逼近到窗前,彷彿伸出手去就會消失。

我最後一次扭頭向身側的窗口,有風徐徐,醫院通用的質地不佳的厚布窗簾微微抖動,後有一團黑影,隱藏着什麼般讓人不安。我嚥了口唾沫,儘量不驚醒懷裡的許蘭,用晚上剝下的香柚皮丟過去,卻仍無法確定後面沒有讓人恐怖的東西。正在這時,護士查房來了。

“睡着了?”

護士一邊查看牀頭的記錄本一邊微笑着問,許蘭在我懷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我輕輕的摩挲她的肩膀,她這才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護士,幫我把窗關上吧,有點熱。”

“好的。”

護士走向窗邊,我的眼睛盯緊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異常,護士把窗簾也拉上了,還把地上的柚子皮收拾乾淨。讓人不安的黑暗終於被隔絕在了窗外,屋內是一片光明。

“要關燈嗎?”

“不用,謝謝你。”

護士笑了笑,轉身關好門,走廊裡響起空曠的腳步聲和低聲的交談。

現在屋內只剩下我和許蘭,我試圖活動一下腰,但立即發現渾身痠麻,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咬我的身軀,左前臂的傷口處發脹,由於許蘭壓在胸前,血液循環受到一定阻礙。我欠身一點點把許蘭放到枕頭上,讓她和我並臥。這個動作並不複雜,但也讓我出了一頭的汗,好在最後躺好時沒有驚醒許蘭,我長出一口氣,看着許蘭臉上壓出的印痕,輕吻,然後睡去。

我做了一個奇怪而血腥的夢。

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從門外望進去院中有葡萄架,幾串青葡萄垂在半空。沒有風,地上有影,炙熱的日光似實體般重壓下來,使人如在水底。眼前的世界靜的出奇,聽不到一丁點聲音,我猶豫着,有些膽怯,不敢向前邁步擔心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響。

這是夢啊,真的是夢啊!

正在這時,眼角突然瞥見什麼,扭頭看去,不遠的路旁雜草叢中走出一條土黃色野狗,耷拉着耳朵沒精打采的立在堅實的土路上,它也發現了我,於是擡頭看過來,目光漸漸變得犀利,兩排尖牙露出嘴邊,像是有什麼東西使它興奮起來了。

我心跳的利害,扭頭邁過膝蓋高的門檻進入小院,擡頭的瞬間看到黑影一閃,有人比我先先了屋,而且是從門上方。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響,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似乎在擔心什麼。緊接着屋內傳來一聲慘叫,我莫名一抖,眼前閃過一張陌生女人的臉,心中劇痛。我跑到門口看見一隻斷手,頓時失聲大叫。

“媽媽!”

我的聲音居然是個小女孩!瞬間的詫異立即被無邊的悲傷淹沒,我看見牆角坐着一個失去雙手的女人,她不給自己止血反而驚恐的仰望屋頂。我隨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個怪誕的場面,有個男人像蝙蝠般倒掛在天花板上,上半身扭轉向下盯着我,他的眼睛是紅的,像血一般,一隻手裡還握着把奇形怪狀的彎刀,刀身鏤空,上面浸滿鮮血,看不出是什麼圖案。我感到自己在發抖,卻並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你爲什麼要殺人?!”

我朝天花板上的人大喊,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應該感到害怕,應該逃跑,可爲什麼還要留在這?我像是被困住了,被困在另一個軀殼的記憶裡。

“王,我來救您,如異寶拭去浮塵重獲榮耀。”

那個聲音陰森的說,聲音中透着野獸般的氣息。就在這時,裡屋突然衝出一個男人,向天花板上的人投去一張方凳,試圖擋在我身前。

“快逃!”

“爸爸!”

我大喊,但只剎那一切就都結束了,天花板上的人輕巧的避開攻擊迅捷撲下來,剛一落地又飛速躍起倒掛到天花板上,而被我喊做爸爸的那個人則已經被斬作兩段,貼着胸口的上段跌落在我腳前,一雙眼睛驚恐的看着我,臉上的肌肉還在抽動,似乎還想要說什麼。

血浸溼了我的鞋,我感到陣陣暈眩,但同時又感覺心裡怒火中燒。

“你爲什麼要殺人?!”

“代天父行不忍之事,天父賜我以永生。”

“我殺了你!!”

我猛然躍起如那人般倒掛在天花板上,卻感覺如在平地上一般自如,我撲上前瘋狂撕咬,那個男人只是後退,退無可退之時才落下地面,只一晃便逃出門外,我也落下地面正要追出去,眼角卻瞥見牆角的那個被我稱作母親的人。

“媽媽,你痛嗎?”

我揀起門口的斷手向她走去,她本已經微弱的呼吸頓時又急促起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舉起失去雙手的斷臂攔在身前,身體僵硬,呼吸越來越快。

“媽媽,媽媽!”

我走過去時她已經停止呼吸,雙臂卻沒有放下,滿臉驚恐。

“媽媽,是我啊,你怎麼了?”

我抱着僵硬的屍體哭泣,渾身上下沾滿鮮血,那些紅色的液體流到門口,被日光一照泛起妖異的光芒,我舔了舔嘴脣邊的血,努力的吸氣,甜腥的味道直衝腦門,我感到心中一陣焦渴,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恐慌莫名。我停止哭泣,有些猶豫的把手指放進嘴裡吮吸,父母的血在舌上化開,剎那間渾身上下充滿了奇異的力量,我感覺心中有一個念頭:飛!但一擡頭卻看見母親驚恐的眼睛,心中劇痛,那奇異的力量也無法阻止這痛的蔓延。

再閉上眼睛時忽然沉入大地,不停的下沉,那無邊的黑暗籠罩住我,世界消失了,但我卻並不絕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我醒了。

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窗簾沒拉開,陽光照在上面亮的耀眼。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病房外偶爾有人經過,足音遠遠近近。我眨了眨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劃落。

警校時學過心理分析,知道夢到小孩表示夢者內心深處的兒童天性,而這個兒童是女孩則表明性格中柔弱善良的部分;那個像蝙蝠一樣的男人大概是性格中惡的象徵吧,而那把刀就應該是果斷剛毅的象徵;鮮血是生命的象徵,暴力行爲造成的流血是無法壓抑破壞力的徵兆;手象徵力量和創造性,而斷手則表明失去了這些。綜合一下分析,善與惡相互壓制,雖然最終善良獲得勝利,但卻也失去了陰柔的忍耐力和創造性。這與我目前的處境相似,不過相似的部分只是暫時失去力量,要說我性格中女性成份會突然轉變得強硬那顯然不太可能。

我躺在牀上順理成章的分析,窗外突然有汽車喇叭刺耳的鳴響,思路一頓,身體如踏空般一沉,我忽然感到有些困惑,這個夢可以這麼解釋嗎?

孫主任查房,一進門就看見我正坐起。

“咦?你醒啦?我看看怎麼樣了,還有血腫反應啊……對了,高萌萌叫我轉告你,她今天就不來了。兄弟,是不是搞不定了?要不要我幫你開點偉哥?按平價收費,公平合理童叟無欺!”

“去你的,留着自己用吧!給我來幾箱杜蕾斯、傑士邦還差不多!”

“不要狡辯了,一個正常男人一年也用不了一箱避孕套。我明白地,病人最害怕醫生講真話了,不過是不舉了嘛!待會我叫個護士來看看,是不是不舉了……”

“哈哈,你可真壞!對了,昨天日報和電視臺的記者打架最後誰贏了?”

“年輕人又開始轉移話題……哈哈哈,當然是電視臺記者了,四五個人打日報的兩個人,你說誰會贏?今天日報記者都不敢來了。不聊了,我還得繼續查房,用不用我叫護士來幫你洗臉?”

“不用不用,你忙吧,我自己來。”

孫主任走後我起牀了,吃過早飯天已近中午,查詢臺的護士不時探頭看我,她們出事時不當班,所以都想看看我這個‘逃亡者’的風采。我臉上火辣辣的,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中午時許蘭打電話來說今晚又要加班,我十分好奇,圖書館這樣清閒的地方怎麼也會天天加班呢?許蘭解釋說副館長光榮了,新上任的總要燒三把火,搞的全館上下雞犬不寧,都亂了套了。

“好吧,那你晚上回宿舍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那個真正的月夜魔還沒抓着,晚上沒事別出門。”

“嗯,我記住了,你也要按時吃飯,乖!”

掛斷電話後過了會,我突然想起家裡的那幾盆花和貓草,大概幾天沒澆水快乾死了吧!於是我打許蘭的手機,結果關機了,只好打到到圖書館,又轉到文學部分機,接電話的是個女的,問明情況叫人去找許蘭後與我聊了幾句,無非是想從我這知道些許蘭的小秘密。這個女人似乎是許蘭的好友,因爲她知道不少我的事。

“對了,前天你們加班到幾點?”

“前天啊,十一半點多吧,許蘭這個沒義氣傢伙八點多就跑了,不是去看你了嗎?留下我一個人盤點整層的書,不過後來翻然悔悟又回來給我們送夜宵……”

我的心一沉,聽筒離開了耳朵。

“喂?喂?你還在嗎?許蘭來了!”

“噢,還在。”

許蘭接過了電話,旁觀響起幾個女人的嘻鬧聲。

“什麼事啊?這麼急?”

“噢,我想起家裡的花沒澆水,你哪天有空幫我看看。”

“嗯,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我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

“沒有。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沒電啦,早上忘看還剩幾格電了。不說了,她們都看着呢!”

許蘭旁邊立即響起一片鬨笑聲,有個尖聲尖氣的聲音扭捏的說:不要嘛,人家都害羞了。許蘭捂着話筒對旁邊叫:討厭!不理你們啦!

許蘭在歡笑聲中掛斷電話,我仍保持着接聽的姿勢,好半天才醒悟到那邊已經掛斷。

也許有其他解釋,許蘭來的路上塞車,或者在和另一個男人約會,又或者是惦記着看《大長今》的結局回了家,再或者突然間心情低落在街上閒逛……但是,前天晚上八點半夏崗被阻殺時,許蘭按平常時間應該剛好到達醫院!這意味着什麼?讓人不敢想像!

我的手心發涼,耳畔嗡嗡作響,心慌氣短。

一下午我都在不安中度過,錢宇打電話來說張之芊瘋了似的找他麻煩,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因爲我的原故,心中的不安又加了層愧疚,說不清是對張之芊還是錢宇。給張之芊打電話,她反而不接聽。一時間又想到許蘭,她怎麼會在夏崗被殺時行蹤不明?她爲什麼要騙我說在加班?心情煩躁,思緒種種亂如麻草,壓抑得人坐立不安。

九月初的鎮西天氣炎熱沒有一絲一毫轉涼的跡象,公路旁的防風林墨綠,極遠的主題公園內則是一片紅黃的彩葉。從窗口望出去,天是藍的,中間是紅黃的淡影,大地卻是綠與金色的,美的無法言說,油畫般不真實。

我站在窗邊,《百年孤獨》在牀上,手機還剩下最後一格電,又該換電池了。

我還在猶豫不決,我對自己說許蘭不可能是月夜魔,她那樣軟弱善良,無害的連二咪都敢和她親近。心底另一個聲音則在冷笑着說那又怎樣?惡人不會因爲惡而在臉上刻下印痕,世間萬事,一切皆有可能。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驚出我一身冷汗,拿起時發現竟是許蘭。

“手機快沒電了吧?忘告訴你了,充電器給你塞包裡了,叫護士幫你找下,我掛了。”

“等下,那個……”

“什麼事啊,快說,她們又要聚過來了。”

“這個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告訴我,前天晚上,就是夏崗被殺那晚,你和我說加班,但……”

“哎呀,被發現了!宙哥哥,我錯了。那天晚上我去你那裡做雞湯來着,想做給你吃的,結果收拾房間洗衣服忘了時間,一鍋湯都幹了,雞也糊了,再後來好容易才把廚房收拾乾淨,又重新做了夜宵,已經快十點半了,我想着這個時候你該睡了就沒去。是不是胡可可說的?哎,哈哈哈,別鬧……討厭,好吃的都封不住你的嘴!”

許蘭身邊又響女人們的笑聲,原來中午和我說話的女人叫胡可可,此刻她湊到電話旁大聲說我要揭發,許蘭跑回家是爲了看《大長今》最後兩集!

我心頭的巨石終於落地,竟禁不住想要哭一場。

“那就好,那就好……”

“她們終於走了,我得掛了,一會副館長該過來了。對了,你牀下有件衣服上怎麼有血?而且還不少,害我洗了那麼長時間,要不是因爲這個,雞湯就幹不了。”

“啊?血衣?”

“不說了不說了,一說他就來了,晚上給你短信。”

還不等我再問什麼,許蘭已經掛斷電話。

可是,我還想問什麼呢?我不記得自己有件衣服丟在牀下,而且還是血衣,這怎麼可能?心中困惑,同時又在爲許蘭有不在場證明感到高興,這百轉千回的念頭壓在心上,叫人不知所措。可是最後,在一羣麻雀飛過天空時,我終於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爲什麼是對不起呢?我疑惑着這剎那的思緒,也許是因爲無端的懷疑吧!但在這念頭之下仍有不可知的念頭隱藏,使人不安。

也許不該把自己困在病房裡,是該出去走走了。

<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記憶無法確定<三>魔鬼之德(上)<三>魔鬼之德(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燃燒的城市(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五>真相的角度(1)<一>漸入癲狂<四>記憶無法確定<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一>平凡的一天<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1)〈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四>記憶無法確定<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燃燒的城市(下)<三>魔鬼之德(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三>魔鬼之德(下)<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2)<一>漸入癲狂<二> 不願想起的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2)<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人與獸的區別<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四>記憶無法確定<五>真相的角度(2)<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一>漸入癲狂<三>夢,逾越了虛幻<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人與獸的區別<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平凡的一天<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燒的城市(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平凡的一天<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人與獸的區別<三>人無外財不富<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六>被遺忘的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燃燒的城市(上)<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四>人與獸的區別<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人無外財不富<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真相的角度(3)<六>被遺忘的過去<六>被遺忘的過去
<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記憶無法確定<三>魔鬼之德(上)<三>魔鬼之德(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燃燒的城市(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五>真相的角度(1)<一>漸入癲狂<四>記憶無法確定<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一>平凡的一天<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1)〈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四>記憶無法確定<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燃燒的城市(下)<三>魔鬼之德(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三>魔鬼之德(下)<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2)<一>漸入癲狂<二> 不願想起的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上)<五>真相的角度(2)<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人與獸的區別<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四>記憶無法確定<五>真相的角度(2)<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一>漸入癲狂<三>夢,逾越了虛幻<四>令人憎惡的鄰居<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人與獸的區別<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平凡的一天<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燒的城市(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平凡的一天<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人與獸的區別<三>人無外財不富<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六>被遺忘的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四>燃燒的城市(上)<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四>人與獸的區別<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人無外財不富<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五>真相的角度(3)<六>被遺忘的過去<六>被遺忘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