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納蘭無術的困惑

在車上唐風告訴我本來七點就可以來,但等解剖結果所以晚了。

“媽的,真邪門了,法醫說那行爲藝術家的骨骼與正常人不太一樣,牙齒也是,後來又檢查他的血液和體液,得出的結論都是他不是正常人類。爲了更明確鑑定結果,還請來位動物學家幫忙,最後發現他有犬科動物的特徵,不論毛髮還是骨骼。人怎麼會和狗相似呢?再怎麼返祖也不應該……”

唐風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行爲藝術家老子在死前曾親手交我的那根頭髮,冷汗頓時淌下,我居然忘了這麼多天,現在交出去會不會被視爲藏匿證物呢?

“那個,我這有一根頭髮,是那假納蘭無術死前給我的。”

唐風扭頭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臉難以置信。

“你居然藏匿證物!不過算了,這東西也不算什麼,你一定找人鑑定過,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的想法啊,我感覺這個老子是想通過他的死表達什麼。你想,他肯定知道自己與正常人不一樣,還要不停的製造新聞,甚至死時還要鬧出這麼大動靜,他是想別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之前我就採訪過他,給我的印象是這個人並不像他幹出的事那樣招搖,甚至有些靦腆,而且像是有很重的心理壓力。到他死後我就一直在想,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他最後的行爲藝術叫‘愛的迴歸’,如果他把死當做一種迴歸的話,那他的人生觀就太陰暗了,簡直是生活在沒有希望的困境中。後來我找人鑑定了那根頭髮,上面的鱗片很特殊,我的朋友說那是一種歐洲的犬科動物特有的。做爲人卻有動物的特徵,我想這大概是他自卑的根源,也是他想要告訴我們的,人類社會中混居着一些非人類的人類。我想月夜魔應該和他是一類人,只不過一個不殺人,一個殺人成狂。”

唐風一直沒有插嘴,皺着眉頭專心開車。在我開始有些懷疑他是否走神沒聽到我的分析時,突然開口了。

“媽的,你能不能正經點?怎麼什麼事都能跟靈異啊鬼啊神啊的聯繫到一起?哪來這麼些不正常的事?我就覺得法醫說的對,這是返祖現象!我還見過長八指的三眼的,最後還不都是返祖?今天錢宇沒什麼特別吧?”

唐風在說這些話時手指一直不停輕釦方向盤,他心裡是相信的,只是嘴上不服軟。

“嗯,沒有。對了,你說納蘭無術出事了,是怎麼回事?”

“是大師,你這人就不懂尊重前輩,一點等級觀念都沒有,活該當不了官。天一觀後院的靜室起火,納蘭大師失蹤了。本來我在局裡忙的跟什麼似的,想放你一回鴿子,明天再去也不遲,反正避開王敬就成。沒想到天一觀打電話來說大師失蹤了,大師與市裡領導關係都不錯,我這回麻煩了。哎,我跟你說這事不許報道!”

“就咱們倆去?”

“放屁!我的人已經去了,我是專程接你的。在鎮西要論對案件的敏感程度,你要是第二的話我還真不敢自稱第一。”

“噢?唐大隊長居然這麼謙虛,有什麼根據?”

“還拽起來?別忘了你當過兩年警察,和我一樣是從下邊升到刑警隊的,沒事就愛往易發案件的地方鑽,都成習慣了。王敬那笨蛋還以爲你是罪惡化身,他就沒那當警察的眼睛!”

車駛上山路,遠遠的就看見半山腰上火光沖天。

唐風眉頭皺的更深了,猛踩油門,車在顛簸的山路上急駛,我不得不抓住一切可固定自己的東西。

然而下車後跑到天一觀,從正面看去火勢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大。幾個四十七八的道士灰頭土臉的在指揮工作人員和消防隊員滅火,不時大叫別砸壞了法器。天一觀的負責人被唐風拉出來,他一臉憤怒,在唐風亮明身份後才稍微客氣了點。我乘機進入天一觀四處勘查,這火起的十分古怪,大殿完好無損,只把後院觀主靜修的小屋燒的乾淨,院內靠近屋子的一顆樹也被燒去大半,火勢沒有蔓延的跡象。我和消防隊的人交流了一下看法,一致認定這是一起縱火案,使用了大量助燃劑。

“你怎麼看?”

“有人在警告納蘭無術,想讓他閉嘴。那裡面沒人,消防隊的人冒險進去看了。”

唐風板着臉聽地方派出所的人彙報案情,事發前和事發後都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天一觀像往常一樣五點關門,五點半清點完全天款項並下班,工作人員走後天一觀就剩下幾個道士和兩名保安。白天時曾有幾個附近大學的學生爬牆頭進入,但都被他們抓着了,罰了不少錢,學生證還押在保安處裡。

據保安分析,應該是這幾名大學生實施報復。

“放屁!學生證還在這他們敢放火?有沒有腦子啊你們?”

唐風是急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地方派出所的同志發這麼大脾氣。

“無量天尊,讓二位擔憂了,貧道無事。”

納蘭無術突然從樹後走出,我和唐風都瞪大了眼睛發呆,不明白他是從什麼地方進入院內的。納蘭無術依舊一身舊道袍,枯發在大火映照下閃着金黃色的光,一派道骨仙風的神情,淡然一笑。

“二位請偏房說話。”

偏房在大殿左側,大殿此刻成了交通要道,擠滿人,陰影中太上真君南極大帝們靜默無聲,只猙獰的俯視微笑不語。繚繞在空氣中的煙香氣混入了滅火乾粉的味道,一個二十幾歲身穿道袍的工作人員皺眉立在銀製法器旁守護,對眼睛人來人往顯得十分不耐煩。

納蘭無術帶領我和唐風到偏房落坐,他把房門帶上,點上蠟燭。因爲大火使山上的線路被毀,要恢復照明要等到天亮,那時候纔會有電力公司的人來爲維修。

“二位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貧道吧?呵呵,其實貧道早已算出此劫,所以一早就遁離開天一觀,到山上避劫去了。”

我眨了眨眼睛,覺得像在聽神話。唐風的表情也差不多,但他比我虔誠多了。

“大師非常人可解,那個我們今天本來的目的是請教大師月夜魔的事情,上回聽大師講完後查了此事的歷史,覺得大師似乎還有什麼沒明言,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哈哈哈,看來此劫貧道是避不過去了。也罷,心中無劫天劫又何防?貧道就全跟你們說了。”

原來月夜魔的歷史可追溯到元代,相傳元代時蒙古遠征軍到過一處蠻荒之地,也就是現在的歐洲,曾在那裡與一些人魔相遇,這些人魔全都是獸麪人身,蒙古大軍與他們交戰數日才清剿乾淨,並把他們巢穴裡的男人全部殺死,女子全搶回軍中行樂。後來蒙古大軍回到中原,不久那些女人全都生兒育女,除眼睛顏色有些不同外,其他與常人無異。本來事情到這也就結束了,與其他遠征軍燒殺掠奪的經歷沒什麼不同,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搶回異域女子的軍士全都離奇暴亡,慘死之狀與納蘭無術年輕時看到的以及現在正在發生的這些案件一模一樣。這引起軍中恐慌,當時鎮守鎮西的將軍就命人建了天一觀,請來全真教的道士抓鬼降妖,道士說是人魔附身做亂,將暴亡軍士的兒女全部收入觀中鎮壓,後全部斬殺,從此鎮西才恢復生機。天一觀做爲鎮壓妖魔的聖地而被鎮西曆代官員供奉,直到清軍入關滿人稱帝,天一觀的道士因反抗清廷而被全部誅殺,再後來重建的天一觀就變成了書院一類的地方。

不過,據納蘭無術講,天一觀的《天一錄》上記載,元代人魔第一次做亂時並未將那些軍士的兒女全部斬殺,逃脫了七八人。

“那人魔爲什麼要殺人呢?難道只是因爲想殺人?”

我忍不住提問,納蘭無術嘴角浮起一絲莫測的笑意。

“二位是否相信道家的修真術?”

“就是以成仙爲目的的修真術?”

“正是。”

“說實話,不太相信,不過要我在成仙和上帝兩者選一的話,我相信成仙。”

“那二位是否相信世上有妖魔?”

“這個?不太好說吧,哈哈,我們倆可都是接受的無神論教育。”

“嗯,其實妖魔們自己也不願相信世上有妖魔的存在,所以他們終生以修煉成人爲目標。據我所知,人魔,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月夜魔正是如此。”

“啊?那他們修煉與殺人有關係嗎?”

“當然,《天一錄》上記載着蒙古大軍剿殺人魔遭到反抗,那些人魔會妖法,後來抓到俘虜刑訊得知人魔們都修煉了大天羅剎,是種神秘的妖術,相傳爲西方極樂之地的更西方,一個叫梵羝岡的地方,大概就是現代人所說的意大利,那地方有一個神秘的部族,他們都是陰陽同體的妖人,全都會詭異的妖術,梵羝岡稱他們爲巫。後來因爲他們信仰魔鬼而被追殺,幾乎屠殺殆盡,不過剩下的人僥倖逃脫,根據前人的記載向東方極樂之地行進,結果卻遇上了蒙古大軍。他們所修煉的那個大天羅剎術就是以殺人取精魄來完成修煉。《天一錄》上記載妖人們開始修煉大天羅剎術時就變成了人魔,必需殺三十六個人才以完成修煉,不然就達不到最高境界。而且凡修持大天羅剎術的人必需是陰陽同體,不然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所以就有了陰陽同體是爲妖一說。據說自宮者也能修持大天羅剎,但只能達到小成,永遠不能修煉到最高境界。”

“大天羅剎術?像道家的修真術一樣嗎?想成仙?”

“成仙?”

納蘭無術搖頭一笑。

“我不是說了,妖魔們修煉不爲成仙,只求成人,成爲真正的人。”

“我不明白。”

“關於大天羅剎術,我記得一部歐洲教士寫的傳記中曾有記載,教庭發起過一次不爲人知的戰爭,幾千人對六十個修煉大天羅剎術的人魔,他們本來能全身而退,但爲了保護一個即將修煉到最高境界的人魔而沒逃走,結果全部被殺。但讓教庭沒想到的是,他們所保護的同伴竟然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孩。據記載,這個男孩直到受火刑而死也沒有顯示出任何魔法。所以,我認爲大天羅剎術的最終目的,是讓妖人們變成真正的人。”

“爲什麼會這樣?”

“我猜妖人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骯髒的,所以他們纔會紛紛修煉大天羅剎術。他們是想變成人,從內到外都是正常的人。他們是妖,同時也是些恐怖而可憐的人。只是,這樣的種族還是消亡的好,人的世界並不適合他們。”

“做人有什麼好?多少人都想變成不死的妖……”

“是啊,貧道自知道人魔一事後,一直都在困惑,妖人們爲什麼想變成人呢?難道僅僅是爲了從內到外都變成人?還是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覺得,也許他們是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認同,甚至是與正常人的愛情。”

“認同?愛情?貧道不可理解,浮生匆匆,何必執迷於情愛?使人不得解脫。”

我感到頭有些隱隱作痛,納蘭無術講的這些真真假假的傳聞與月夜魔關聯不大,唯一有用的信息是得到一個數字,三十六,只要過了三十六,月夜魔就會消失,混入人羣再也找不到了。我突然想到,那個行爲藝術家大概也是納蘭無術所說的妖人吧!

正在這時,唐風的手機響了,他起身道歉後到院中接聽,納蘭無術則上下打量我,微笑不語。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怎麼坐都不自在。

“那個,大師,您早年遇到的人魔做亂的那個女觀,是在什麼地方?”

我沒話找話,納蘭無術突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問的好!當年的女觀就是現在的圖書館,由清末一個崇拜魔鬼的西方傳教士修建,家師續寫的《天一錄》上記載,他們信奉撒德教。撒德教的教義非常有意思,他們認爲魔鬼並不是罪惡的,正相反,魔鬼都是善良的,他們只是奉了上帝的旨意到人間把犯下七宗罪的人類消滅,所以撒德教信奉的魔鬼是流淚的。這倒是與大天羅剎術有相似之處。”

我心頭一顫,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類似的話,仔細回想猛的記起,在警校時有回請教官喝酒,他私下對我說過,對付罪惡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更加罪惡的手段解決,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外面接電話的唐風走來走去,後院的火已經熄滅,但仍舊吵鬧,似乎丟了什麼貴重法器。重開天一觀時市裡調撥不少文物來,再加上這原來的一磚一瓦全都是文物,這把火燒的鐵定是明天的頭條新聞。我禁不住職業思維快速運轉。納蘭無術已經閉上雙眼,捏了個靜心訣,看去像活的雕塑。我掏出筆記本開始簡要的記錄,一會回去整理出來,當送錢宇一個人情。

“放你孃的屁!找不回來我斃了你!”

唐風怒氣衝衝的大叫,我有些好奇,是什麼讓在下屬眼中還算近人情的唐風變得如此暴躁?納蘭無術也睜開雙眼,與我對視一眼,然後共同轉向走進屋的唐風。

“大師,我有事要走了,您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出家哪來的什麼要求,讓你的人都走吧,今晚不會再出事了。”

唐風拉着我離開天一觀,雖然納蘭無術說沒事了,但他還是不放心留下了七名警察在天一觀四周巡邏。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開車下山在林間穿行,偶爾會看到山下的鎮西市夜景,萬家燈光,三條貫穿城市的公路流光溢彩,整座城市彷彿光與影幻化而成,美的有些不真實了。我來鎮西好像時間也很長了,但還是第一次在山上看夜景,以前還真不知道鎮西這般美麗。如果身邊的人不是唐風而是許蘭,這車開的也不這樣顛簸的話,那就可以良宵美景來形容了。

但是,那樣的幸福生活與我仍很遙遠。

“咱們的行爲藝術家跑了。他媽的這羣廢物,連個死人都看不住!”

我一驚,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

“是調虎離山。”

“啊?什麼調虎離山?等等,你是說這把火是爲了把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天一觀?”

“嗯,我就奇怪這火燒的怎麼這麼有水平,只把靜室和旁邊的兩間屋子燒了,其他地方全都沒事,而且看樣子納蘭無術一點也不驚慌,像是早就知道了。還有,你沒發現納蘭無術今天的廢話特別多嗎?像是在拖延時間。”

“調虎離山有一定道理,但你說納蘭大師自己放火,這個就不敢苟同了,大師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都算不出來還能叫大師嗎?”

唐風的回答讓我瞪圓了眼睛,聽他的意思是相信占卜這類迷信事物。

“我又不是小娘們,這麼看我幹什麼?納蘭大師可是鎮西周易研究會會長,周易這東西是古代樸素的經驗科學,不是迷信。”

唐風辯解,我幾乎要笑出聲來了。正在這時,唐風的手機又響了。

“什麼?在哪?好,你立即帶人去現場勘查,注意保護現場,我處理完局裡的事就去!”

唐風掛斷電話後神情變得異常嚴肅,看得出又有大事發生了。

“我送你進市區,然後你自己回家吧!”

“出什麼事了?”

“南郊一廢棄工地又發現三具男性屍體,報案是一對情侶,巡警到現場後立即通知我們的人,據彙報與月夜魔案現場極爲相似。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是說月夜魔不會再做案了,可我們還沒抓到一丁點的破綻。”

唐風目光中閃爍着憤怒,他大概很久不遭遇這樣的打擊,聽慣了神探神警的讚揚,再回到起點自尊一定不好受吧。可是真的已經滿三十六具屍體了嗎?不知爲何我忽的想到了陳小亦,那個即使死後仍舊妖豔的女子。

<一>平凡的一天<四>燃燒的城市(上)<三>人無外財不富〈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燃燒的城市(上)<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五>真相的角度(1)<三>魔鬼之德(下)<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燃燒的城市(上)<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漸入癲狂<三>人無外財不富<四>燃燒的城市(上)<五>真相的角度(1)<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一>平凡的一天<三>那對可怕的獸瞳<三>人無外財不富<一>漸入癲狂<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燒的城市(下)<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魔鬼之德(上)<一>平凡的一天<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人無外財不富<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四>燃燒的城市(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四>關於生死的選擇<四>人與獸的區別<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魔鬼之德(上)<二> 不願想起的事<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記憶無法確定<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 不願想起的事<五>真相的角度(1)<一>平凡的一天<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酒後的胡言亂語<四>人與獸的區別〈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夢,逾越了虛幻<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一>漸入癲狂<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六>被遺忘的過去<五>真相的角度(1)<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五>真相的角度(3)<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五>真相的角度(1)<三>那對可怕的獸瞳<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三>魔鬼之德(上)<四>記憶無法確定<一>平凡的一天<五>真相的角度(2)<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 不願想起的事<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燃燒的城市(上)<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五>真相的角度(3)<五>真相的角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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