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願想起的事

我是個記者,但我喜歡寂靜的圖書館,特別是午後時分,書櫃間沒有一個人,陽光灑在臨窗的水泥地面上,半掩的輕紗般的窗簾被微風吹動,而室內充滿書本的油墨氣息,擡眼向四周看去,你會發現那些書整齊的排列,而透過書的間隙後面則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同樣充滿陽光和智慧還有未知,等待着你的造訪。

是的,在圖書館裡存在着另一個世界,一個不爲人知的世界。

想不起第一次發現時是星期幾,只模糊的記得自己渾身顫抖,像一個發現新大陸的探險者。就是那本斯蒂芬金的《世事無常》,在我翻到第六十三頁時,那篇《你所愛的都將被帶走》終於結束,那種深深的絕望及死灰的色的風雪彷彿在我眼前閃現。可這些並不讓人驚異,讓我感到血液加速的是有人在扉頁上寫下的那行字:永未發現,南海路,陳小亦,第三十二個。我立即意識到,這是真的,因爲南海路上確發現一具年輕的無名女屍,她的頭被人殘酷切下,放在**的兩乳間,臉上掛着驚駭的表情,彷彿難以相信自己的遭遇。

這條新聞是我獨家報道,那時我剛從附近一幢大廈出來,是去採訪一位叫老子的給無毛貓紋身的行爲藝術家,那位藝術家藝術的連廁所都不要,在陽臺上放了只木桶大小便,憋的我膀胱都要爆了,於是一出來就到處找地方方便,但沒一家讓我進,於是鑽進南海路上的那條小巷子。當尿液傾泄而出後我感到一身輕鬆,眼角卻瞥到一隻花貓正在左側垃圾桶上,我拉上褲鏈,向那隻花貓瞪眼,嘴裡學狗兇惡的低吼,花貓叫了聲跳下垃圾桶跑了,一陣風帶起垃圾桶旁的塑料布,我看到一條光滑的腿在下邊動了下,第六感告訴我那是年輕女人的腿。出於女性們不齒的目的,我左右張望後悄悄走過去蹲下,猛的掀起塑料布,看到全身,果如我所料沒穿衣服,而且還有我沒有料到的,她的頭在垂向兩邊的**間擺着,牙齒呲出嘴脣,眼睛外突,直直的盯着我,散亂的長髮掩住了斷頸,看去彷彿頭就是生在胸前一般。

這副畫面整整折磨了我一個星期,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但它是我的獨家報道,並因此揭露出一個血腥變態的連環殺手,警方稱之爲:月夜魔,因爲這個兇手只在有圓月的那幾天犯案。警方說到南海路案件爲止,已發現二十一起案件與之有關,但這本書裡的人說是第三十二個,那麼就是說還有十一起案件未被現發,我想也許警方太過於注重月夜而忽略了其他線索。

現在是下午兩點十分,窗外一片寂靜,燥熱使人昏昏欲睡,甚至連蟬都啞了。

《每日晨報》編輯部裡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在,立式空調在牆角嗡嗡響着,冷氣卻吹不到不我桌前,全被前面的桌子擋住了。我點了支菸,雲煙,假的,四塊二一包,菸絲切的整齊而金黃,跟真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味道上辣了點。深吸一口,順便擡起頭看副主編張之芊剛貼上不久的禁菸標誌,覺得她畫的畫也就一般,憑這也能當美院高材生。

我鼻孔哼出兩股煙,在眼前飄散。

我的皮膚很白,因爲尼古丁過敏造成的。有時我常會想起那具女屍,陳小亦,她的皮膚白皙像和田羊脂,大概也是在過敏吧。可是我看見的只是屍體,一具失去了血液的屍體,她應該發藍,可是卻透着發亮般的白。特別是腰胯和**,與我之前見過的屍體完全不同,那麼的美和不安。這讓我莫名的激動,下邊有些**。隨之而來的是那張臉,還有眼睛,眼瞼彷彿還在抖動,睫毛上粘了血變得粗長,眼睛鼻子還有脣間都有血跡,這表明她是在活着時被人割下了頭顱。我閉上眼睛 ,努力把陳小亦的臉從想像中擦去,可耳邊卻彷彿聽到了她嘶啞斷續的**,那是血流進了割斷的氣管,或許還夾雜着垂死扭動時骨節鬆脫的脆響,還有五官向外噴血線的細微響動。這下意識的聯想讓我不冷而慄,同時也讓我感到困惑不解,是什麼讓我腦海中產生這樣的畫面?睜開雙眼,編輯部裡仍舊寂靜無聲,只是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毛如遭靜電般全立了起來。

或許是看車臣匪徒殘殺俄羅斯士兵錄像的後遺症吧。

主編室的門開了,我轉動電腦椅回身看去,主編莊不非板着臉走來。

“耿重宙!你這期的稿子真真是一坨狗屎!你以爲你是福爾摩斯?又是細節勘驗又是線性推論,還警方忽略了這個那個,你丫能不能用點腦子?要這樣發出去咱們報社還用不用混飯吃?要我說多少回?擦邊球!三點前改出來!”

莊不非怒氣衝衝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無語,腦海裡卻忽的回想起童年看過的一個關於魚盤的動畫片,那個洋教士操着蹩腳的中國話說:這是我的,不是你的……主編室的門很響的關上,震的門旁的假花枝葉震動。我冷笑一聲,轉回電腦椅,盯着桌上的打印稿,上面用紅筆畫滿圈子,圈子裡划着大紅叉,就像不及格的小學生作文。我聳聳肩膀,努力把散亂的思緒集中,還有時間,能趕上發稿。

我負責的是法制欄目,每週兩期,每期一千五百字左右,一千字講解案例,五百字左右解答讀者提問。這種對大多數記者是簡單的工作,對我來說卻是件頭痛的事情,因爲我總把握不好尺寸,不是太血腥了就是太露骨了,有時主編又會說淡出鳥來。我提出過換人,但主編說我是正牌公安大學畢業的人,這個工作我最合適。每當主編說我是公安大學畢業的話時,我都會感到一陣陣頭痛,因爲我記得大學的教室和宿舍,還有許多的人,還有午夜翻牆出去喝酒打架,但讓我回憶一下所學刑偵技術,非常遺憾,大概和一個經常看偵探小說的愛好者沒什麼區別。而且,我暈血,更確切的說是對殷紅的血液有着本能的恐懼,在深深的恐懼中又有種莫名的渴望,像大腦裡有兩個人在不停爭持,而我夾在中間,驚懼着,唯恐迷失自我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稿件一張張鋪在電腦桌上,仿楠木的筆筒被遮去一半,用來寫大字的毛筆歪向一邊,紅墨沒有洗淨,只是筆尖露出了乾淨的原色。十五寸的方正顯示器佔據近桌面一半,我拉近與鍵盤的距離,盯着散亂的稿件。

這一期做的青雲路菜市場兇殺案,案發時間爲傍晚八點二十一分。當時我在現場,剛結束一個同事的婚禮晚宴,喝了幾瓶啤酒,有頭暈,打算買點醒酒的酸味小菜,突然看見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陰沉着臉從對面走過來,直覺告訴我這人有問題,幾乎是本能握住了相機轉身追隨他的背影,結果真讓我拍到了,驚人快的刀,一刀致命。我不停的連拍,好在剛換了256M的SD卡,內存不成問題。透過攝相框我看見那個漢子的手在抖,但落刀卻非常穩,顯然練過,不是屠戶的話就是廚子。他用的刀是街頭假藏民賣的管制刀具,三十幾釐米,五六釐米寬,四五毫米厚,正是殺人越貨的絕好利器。當那個女人的頭被砍下時,一腔的血噴出來,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嚇的癱軟在地。那漢子被血沫濺了一臉,兇性大發,一轉身抓住那女人的長髮提起,揮手一刀,又一顆人頭被砍了下來,她的身體則軟軟的倒下,血像自來水般涌出。我抓住這個時機連按快門,把他行兇的過程全部拍了下來。菜市場裡的人們終於醒悟過來,驚恐的尖叫着向出口擠去。我心跳的很快,因爲那漢子轉過頭盯過來,媽的,他看見我了!

那漢子完全轉過身來,手中還提着剛砍下的人頭,那女人雙眼緊閉,拼命的咬着牙在忍受痛苦,這給我一種錯覺,她還活着。就在這時,那顆頭忽然睜開了眼睛,濺上幾滴血的面部表情也不再害怕,茫然的望着我,彷彿在詢問我她是否還活着。

我想轉身逃跑,但事實上我僵硬的站在原地沒動,小腹有一涌燙人的熱流順着大腿根向下蔓延,我想我失禁了。腿在不停的抖,剛纔拍攝的衝動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恐懼。地上兩具屍體,還有六七步外盯着我的一臉血的漢子。我感覺天旋地轉,彷彿就要倒下了,但又被什麼東西扯住,像具提線木偶,左右搖晃,卻就是不倒。那漢子向我邁了一步,我抖了下,手指仍按在快門上,柯達6490繼續拍攝。遠處不知哪家的廚房火還開着,油鍋裡的菜噝噝的響,已經有糊味飄來,電風扇嗒嗒無力的旋轉。我告訴自己不能暈,活着出去再暈血不遲。那漢子盯了我一會,眼睛裡的兇光減弱了,他蹲了下去,然後抱住頭嗚咽起來,滴血的刀在頭頂直立,像怪異腥紅的公雞雞冠。我試圖向後挪動,但腿只是抖了幾下。此刻我滿眼都是血,殷紅一片,胃裡的酒和菜幾回涌到嗓子眼又被我嚥了回去,嘴裡浸滿酸臭,這讓人難受至極。時間彷彿停了,也不知那漢子哭了多久,他突然坐倒在血水裡,橫刀自刎,血從半插在脖子上的刀片間噴出,使刀片發出嗡嗡的鳴響,那聲音太過奇妙,以至於我忘記了呼吸和驚恐。大概幾分鐘後那漢子仍坐在血水裡,渾身上下全被血浸透了,頭下垂,把刀柄壓在胸前。我終於意識他已經死了,猛的轉身想喊人報警,但一張嘴卻吐了出來,同時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中。

當然,在報道中我不會這樣寫,只會強調自己的勇敢和無畏,甚至會虛構點與兇徒談判鬥智鬥勇的片段。

這些並非我的本意,是主編的意思,用他的話說:什麼是新聞?新聞就是眼球!

我厭惡眼球,但這是份不錯的工作,活不重錢很多,還有四處旅遊的機會。唯一的不足之處是要與人打交道,我寧可與貓在一起曬月光,伏在房頂注視着路燈下寂靜的街道。

我皺了皺眉頭,從回憶中醒來,發現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要一想到現場的血,我就有嘔吐的感覺。從昨晚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吃,連水也沒喝,嘴脣乾裂,但我咽不下一滴水,甚至口水都讓我感到噁心。時間不多了,我一把抓過桌上的稿件全部扯成碎片丟進紙簍,打開稿件文件夾,建立新的wps文檔,開始寫讓主編能夠滿意的新聞稿,什麼兇手背景、殺人動機、社會的責任,還有我自己的怯懦和麻木不仁,全讓它們見鬼去吧!

兩點四十七分,新的稿件打印出來,我剛要起身編輯室的門開了,校對室領今天新聞稿的人來了,打了個招呼後一起向主編室走去。這個校對室的人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大學生,叫丘虹,人長的漂亮笑容很甜,而且豐滿,用同事們私下的話說是雛菊,不知要便宜上邊哪個混蛋。

“聽說昨天你在現場?”

丘虹突然問,我的目光還盯在她胸前半敞的領口,一擡頭與她的目光相遇,頓感尷尬,丘虹倒不介意,只是笑了笑。

“噢,是啊,剛改好稿子。不過大概還通不過,你可能要等會了。”

“沒事,六點前通過就可以了。”

“你眼睛很紅,沒睡好吧?”

“嗯,一閉眼眼前就全是人頭,哪還睡得着啊。”

“呵呵,現在我覺得坐辦公室也是件挺不錯的工作。”

“其實鎮西治安很好,只是今年出了個月夜魔,再就是這起市場兇殺案。我比較點背,全遇上了。”

“其實你運氣不錯,其他記者想遇還遇不上呢!”

丘虹說着敲了敲主編室的門,主編在裡面說進來,我們推門進去。

莊不非先看我的稿件,果然仍不滿意,還有幾個地方需要修改,於是我拿着稿件回去改,丘虹則留下等稿子。我回到電腦前,抽出一支假雲煙,點上,嗓子裡澀的難受,忍不住咳嗽起來。主編室裡傳來丘虹的笑聲,不知莊不非在講什麼笑話,他的犖段子都很講究,有學究氣。我捏了捏眉頭,集中注意力改稿子。

半小時後我拿着稿子到主編室,推門沒推開,裡面卻響起慌亂的聲響。我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裡咒罵一句,然後定了定神,敲門,主編在裡面咳嗽一聲,說等會。門是丘虹開的,她面似桃花,眼波勾人,衣裳有些皺,胸前有兩點突起。我嚥了口唾沫,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把稿子遞給她,主編在辦公桌後嗡聲嗡氣的說稿子放這吧,不行我親自給你改。

“那我先走了,編輯室的門給你們帶上,走時別忘了關空調。”

“明天星期天,小耿啊,要注意多休息,你臉色差的很啊!”

我敷衍着回身,主編室的門立即輕輕的關上,咔嗒一聲從裡面鎖上了。

收拾好東西離開編輯部,從裡面鎖上門後纔想起香菸忘在桌上了,剛要敲門,想了想還是算了。走廊裡悄無聲息,不知哪間辦公室裡傳真在響,校對室的門半開着,趙師傅坐在那排版,傳達室裡老張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直到他面前才問走啊,我點頭回了聲嗯。

一腳邁到大街上,陽光射在身上,有種無形的壓力。

我還活着,而昨天有兩個女人被砍了頭,就在我面前,我拍下了全過程,媽的,可我還活着,這真讓人感到恥辱。

<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魔鬼之德(下)<三>魔鬼之德(下)<三>魔鬼之德(上)<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人與獸的區別<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漸入癲狂<三>魔鬼之德(上)<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燃燒的城市(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 不願想起的事<四>記憶無法確定<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夢,逾越了虛幻<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五>真相的角度(3)<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平凡的一天<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六>被遺忘的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記憶無法確定<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漸入癲狂<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三>那對可怕的獸瞳<四>人與獸的區別<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五>真相的角度(1)<五>真相的角度(1)<四>燃燒的城市(上)<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三>魔鬼之德(上)<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人與獸的區別<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真相的角度(3)<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平凡的一天<四>燃燒的城市(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燒的城市(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人無外財不富<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漸入癲狂<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三>人無外財不富<五>真相的角度(2)<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圖書管理員,許蘭
<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魔鬼之德(下)<三>魔鬼之德(下)<三>魔鬼之德(上)<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人與獸的區別<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一>漸入癲狂<三>魔鬼之德(上)<二>納蘭無術的困惑<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四>燃燒的城市(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 不願想起的事<四>記憶無法確定<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五>一切存在皆有理由<三>夢,逾越了虛幻<三>夢,逾越了虛幻<四>記憶無法確定<五>真相的角度(3)<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不可知的事仍會發生<一>平凡的一天<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三>圖書管理員,許蘭<六>被遺忘的過去<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四>記憶無法確定<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二> 不願想起的事<二> 不願想起的事<一>漸入癲狂<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三>那對可怕的獸瞳<四>人與獸的區別<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五>真相的角度(1)<五>真相的角度(1)<四>燃燒的城市(上)<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三>魔鬼之德(上)<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四>人與獸的區別<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夢想還是不要實現的好<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真相的角度(3)<三>魔鬼之德(下)<三>二咪的女友是條狗<四>燃燒的城市(上)<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下)〈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二>納蘭無術的困惑<四>關於生死的選擇<三>魔鬼之德(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平凡的一天<四>燃燒的城市(下)<四>記憶無法確定<三>魔鬼之德(下)<四>燃燒的城市(下)<二>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魔鬼<五>一個電話,無處可逃的命運<三>人無外財不富<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一>漸入癲狂<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五>我所做出的選擇<一>敢於前行卻不敢面對過去<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三>人無外財不富<五>真相的角度(2)<四>令人憎惡的鄰居<三>圖書管理員,許蘭<二>黑暗的另一面總是光明(上)<一>酒後的胡言亂語〈二〉原來大家都是孤兒<三>圖書管理員,許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