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我爲你甘願無悔
一百三十五章我爲你甘願無悔
有難聞的味道從那尾巴處傳出,綠色的光漸漸地籠罩住魔展鵬全身,令他不能動上分毫。在那九尾狐的胸口,一點紅光閃耀,顏色越來越鮮紅。
仿若是一顆心臟在跳動。一切都是那樣匪夷所思。
就算是如此,魔展鵬心中雖然驚訝,可也鎮定。不管這妖物有什麼目的,似乎並不想害他。
甚至在他的心中,有那樣一種奇特的感覺,仿若對眼前這個不知未何的妖物,有着幾分的熟悉。那種感覺很模糊,模糊到他並不以爲是真實的。只是一種感覺罷了。殺手很少憑着感覺來行動,一般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反覆的計算,思考。以得出最佳的行動方式。
殺手,是行走在黑暗當中的精靈。殺手,是來自地府的惡魔,專門收斂人的性命。在陽光下,他們總是最不自在的,因爲他們的身體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下。他們最喜歡的,是濃濃的夜色下,陰影裡閃着淡漠的光,腰間鋒利的刀劍會在瞬間去了敵人的性命。
魔展鵬作爲江湖上最大的殺手集團,絕殺閣的教主。自然深受非凡,在他還沒有當上教主的時候,亦是這絕殺閣中普通的成員。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必須要爲絕殺閣做出一番貢獻,有過人的本領,耍一些手腕,這才當上絕殺閣的教主。
他總是一身黑衣,內斂而不張揚。無事時,棕色的雙瞳微眯,帶着幾許淡漠。整個人就如一座孤峰,陡峭而不可攀登。閣中的衆人對他們的教主尊敬,敬佩,因爲絕殺閣本就是武力爲尊的世界。
他的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冷漠,另所有的人都害怕他,敬畏他,不敢靠近他。總是,彙報完情報和一干工作後,便自行離去。
這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對他總是展示着平等與微笑。雨晨,那個金髮碧眼的男子,從小被認爲是不祥之物的孩子。他與他相伴,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爬上教主之位,他雖是屬下,卻也是朋友,可以以後背相托的朋友。
魔展鵬正是看清這一點,纔將護送雪兒的任務交給他。他也不辱使命,有關於雪兒的一切都說的很詳盡。
還有一個人,那個帶着溫暖的笑意,偏着頭,伸出手問自己好的女孩。晶亮的雙眸,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帶着陽光般的笑。最重要的是,那種來自於內心深處那種深深地熟悉感,好似千年的輪迴情意那般。
沒有過多的交往,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沒有太多的認識。他卻那麼簡單的想要跟她在一起,那種感覺很玄妙,又很令人驚訝。
紫色的羅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體,銀鈴一般的笑聲。略帶嗔意的責怪,那般的眼神,那般精靈一樣的女子。想起那一盞盞孔明燈,放飛在天幕上,如星光一樣的燈火照耀了整個湖面。
燦爛的就如她的笑臉。如果,如果可以……魔展鵬深深地陷在回憶當中。忽而,眉間一痛,他整個人一個激靈。他這是怎麼了?離開她這麼久,也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況且又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魔展鵬正對上面前,女子的雙瞳,赤紅如血。眼裡帶着極度的瘋狂。有厲聲的話語傳來:“你果然還沒有忘記,還沒有……可惡,可惡至極……”
帶着紅毛,十指指甲尖長的手一揮,一股極爲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魔展鵬立馬運功屏息。
剎那,又是一縷紅色的光,展現出心臟的模樣,但是隻有綠豆大小,裡面似乎帶着活物,猩紅如血,更爲濃烈的味道充斥偏殿。
綠豆大小的紅光快如閃電,撲向魔展鵬的眉心。
“啊。”
魔展鵬劇痛嗜心,腦袋似乎被雷劈中,只是一瞬,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萬年之外,歐陽黑耀眯起漂亮的眼睛,瞳孔化成一條縫,帶着極度的冰寒。身邊的凌辰瞧着他的異常,忙問:“怎麼了?”上次強行運功,導致元魄受損,凌辰看了心疼,生怕他再出什麼意外。
“沒什麼,一隻狗不聽話而已,回頭收拾。”歐陽黑耀冷冷地催促他:“快點,我們繼續。”
這世間歐陽黑耀沒有什麼好怕的,卻惟獨怕關於月妖雪的事情。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就算那尋來的曇花項鍊還有曇花密匙能壓住雪兒身上,特殊的金色仙魄。可那些另有圖謀的東天界衆神,保不住會使出什麼下作的手段。
他的行動必須要快。
真可惡,那個九尾狐居然在這關口,去刺激魔展鵬,也就是那個在天宮中,最爲沉默寡言的玉清君。
最好,自己教給她的任務,她能儘快完成,否則……歐陽黑耀眯起如貓一樣的眼睛,裡面殺意森森。一切,干擾到他逆轉月妖雪命運的人,他黑暗神都會不惜一切,將之毀滅,就像當年的西王母一樣。
那個女人,表面慈悲,又對着月妖雪最爲親近,甚至連月妖雪的仙籍也是她所賜。可,最先打月妖雪主意的,就是這個老謀深算的女人。若非,當年利用西王母對九尾狐的信任,服下傀儡丸,怕也不那麼容易控制的住她。
對了,也不知過了千年,光明神那裡怎麼樣,西天界靈氣資源枯竭的問題有沒有得到好轉。
雖然,那時因爲月妖雪的事情,與光明神吵了一架。可是,在黑暗神的心中,光明神仍然是他最爲親近的人,這世間,光明神就是他的親人。他們是混沌世界裡的雙生子,掌控西天界的一切。
只是征戰上萬年,無數的冷與血,無數的黑暗與殺伐。他已經累了,累到心麻木,累到猶如行屍走肉,直到那一日,那一舞,那一眼,那一笑。
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他不知道自己想法,不知道自己的心,卻很肯定的認定,若是不能將月妖雪,那個眼神清澈,帶着陽光一般的笑意的女子,拉出命運的轉輪,避開衆仙的謀算,那麼他或許會再度陷入麻木當中,不知歲月幾何。
他甘願,甘願用他此命換她命。
無怨無悔。
歐陽黑耀望向深淵深處,那裡漆黑不見天日。他轉頭對着凌辰吩咐:“若是我三天不上來,你就捏碎這個。”
凌辰接過歐陽黑耀手上的白色水晶樣的東西,似乎像是寶石,但是又不太像,重量很輕,幾乎拿在手裡感覺不到。仔細看來,還發着微微的光,透過光,能看到裡面似乎有什麼綠色的東西在動。
他點點頭,目送歐陽黑耀消失在深淵深處。四周划着歐陽黑耀弄得結界,他不怕這裡有什麼奇怪的生物會跑出來傷他。
只是時間實在難熬,他乾脆盤膝坐下來,默默修煉。歐陽黑耀需要極強的支撐,似乎他的對手極爲強大。自己算不上什麼,可功夫多高上一分,對於他的幫助也就要更大上一分。
還有,那個幾年前,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子,總是叫着自己師傅,眼裡卻帶着憂傷的雪兒。
他們都是他的親人,就算拿命相救,他也無悔。這樣的感情,想必歐陽黑耀不知道,不明白。凌辰苦笑一下,他真的將歐陽黑耀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他的本事大一些,他是天上的神邸,可他偏偏還有一種護犢的感情。
千里之外,一處高山之上。
正是夜晚,天上星星點點,像是娃娃們亮閃閃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靈動非常,這裡地勢又高,看的更爲清楚。
一陣寒風吹過,帶着冷意。寒卿雪不由打個寒顫,往火堆邊又移近一些。還是有些冷,手指都有些僵硬,身上汗毛根根直豎。
夜空裡很靜,白日裡的喧囂早已過去,一地狼籍,證明着那時的歡快。獵戶們已經跑去休息。雨晨和花無情也在自己的勸說下早點休息。她猜想,明日裡,這些獵戶們就該跟他們商討事情。
既然知道,總要做些準備爲好。這些獵戶跟着,是壞事是好事,不過,若是他們速度太慢,因此拖了司徒風治療的時間,那就不妙了。想來,這些事情雨晨和花無情自有計較,自己也不用操心。
可是,爲什麼總是心神不寧。
雪兒坐在火堆邊,雙肘撐在膝蓋上,雙手託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星星,魔,是你嗎?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嗎?
爲什麼心裡這麼難受?
爲什麼會那麼想你,那麼想要看到你?你的溫度,你的雙眸,你那迷人的笑。魔,我真的忘不掉你。每次看到雨晨,看到他那頭金髮,就想起他和你的故事。你的生活,從來都很辛苦吧,揹負那麼多責任,那麼多人的期盼。
我曾幻想着,有一天與你在一起,騎馬奔向沙場。我想要幫助你,完成你的夙願,幫你完成大業。想想,那時的情景,你我都穿着鮮亮的盔甲,拿着鋒利的刀劍,走向最終的勝利。
花無情的仇怨,寒卿雪的仇怨,你的希冀,都會在黃埔飛龍被斬殺那一刻完成。魔,若是真的可以,能不能帶着我一起,爲你做一些事?
一股強烈的孤獨,涌上心間,眼眶微溼,鼻子發酸。雪兒,不知道未何自己今日會如此,只是那般的情不自禁,就像是當初喜歡上魔一樣,那樣令人手忙腳亂。
“疼。”
心似乎被一隻手揪住一般,壓迫的疼。雪兒痛叫一聲,捂着胸口,倒向一邊。卻感覺落在一個堅實的臂膀裡,有力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