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詭異的點。
青年醫生頓時起身,再次走出了值班室。
她決定去找那個擦肩而過的“女護士”問問清楚。
然而此時此刻。
夜幕開始悄悄降臨。
那名行動詭異僵直的“女護士”悄悄來到了重症病房。
她面無表情,膚色慘白到可怕更是沒有絲毫彈性,一雙眼睛猶如暗淡的石子一般沒有任何光彩,身上更是時不時散發出來一股股令人忍不住直哆嗦的刺骨冷意。
透過重症病房前的透明玻璃,她面無表情的轉動眼睛,看着病房裡面的景象。
旋即。
她僵硬的伸出右手,握着門把手,一點點扭開了房門。
也是因爲這個動作,頓時暴露出來了她護士服右臂下的那些暗紫色恐怖屍斑。
咔嚓。
房門被打開。
“女護士”慢慢走了進去,又輕輕關上了房門。
從她身軀上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意就此覆蓋在了整個重症病房裡。
而整個重症病房裡,只有一名戴着呼吸罩的花甲老人正安靜躺在病牀上,周邊擺放着心電圖以及一臺呼吸機。
似乎感覺到了襲來的冰冷寒意,陷入沉睡中的老人微微皺起了眉頭,年邁體弱的軀體更是在微微抖擻。
“女護士”一步一步走到了老人的病牀前,她面無表情的看着。
若是從她的視角來看的話,便能發現一縷縷灰色煙氣正不斷從老人的身體裡散發了出來。
死氣。
人在將死時纔會誕生的東西。
這就是“女護士”主動找上門來的原因。
“怪異”誕生的方式各自不同,變強與藉助規律消滅的方式也是不同。
雖然“它們”被歸列爲“怪”,但其實真正的“怪物”們也從未把它們當做自己的一份子。
畢竟“它們”一旦誕生,且符合規律在行動,那麼不管是什麼,都將會被它們毫不猶豫的徹底殺死。
無差別攻擊。
說的就是“怪異”。
除此之外。
“怪異”無法被常理解釋,每個“怪異”都不具備規律性。
有的誕生下來能幫助人們帶來良性收益,列如實力增強、長生不死,有的則是會在複合規律的情況下進行無差別屠殺,無論你是否強大還是弱小。
這也就意味着。
你可能會很輕易的解決掉一個“怪異”,但絕對不可能輕易的解決掉第二個“怪異”。
“呼……”
輕輕吐出了一口實質性的冰冷寒氣,“女護士”開始慢慢閉上了眼睛,隨即深呼吸了起來。
她的胸口在微微起伏,而那些從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縷縷灰氣頓時被她慢慢吸收了一些。
然而還未等她好好吸收一口。
轟!
一道暴躁的金雷便頓時從房門所在的方向轟在了她的軀體上,使她的冰冷身軀頓時灰飛煙滅化爲一片片漆黑灰燼。
暴躁金雷的力道被把握的很好。
剛好使“女護士”的軀體煙消雲散後便一共消逝在了重症病房裡。
只見病房門口。
林意不知何時打開了房門,站在了那裡。
“總算找到你了。”
他臉色平靜的呢喃了一句。
爲了找到“女護士”,他可是一路上利用“真視之眼”
觀察得極其細緻,明明就三四層的面積硬是被他用了許多時間。
所幸的是。
“女護士”身上雖然不再散發那般縷縷黑紫氣體,但卻依舊還散發着那一股極其冰冷刺骨的寒意。
就是依靠這一點。
林意這才找到了她。
就當以爲解決掉了這次“怪異”的他正準備悄聲離去時。
他眉頭突然一皺,剛剛擡起的腳步慢慢放了下
來。
只見病房裡。
那原本化爲一片片漆黑灰燼的“女護士”居然重新凝聚出來了身軀,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冷樣子,就連身上的護士服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當凝聚完畢身軀後,她微微側頭看着門口上的林意。
轟!
然而迎接她的,卻又是一道暴躁金雷。
“女護士”的身軀再次被轟成了大片漆黑灰燼。
“不死特性?”
林意皺眉,在內心猜測道。
這讓他想起來了最初那段時間,他遇見的同樣擁有着類似於不死特性的那隻“怪物”。
果不其然。
“女護士”的軀體再一次凝聚。
林意見此,便又是一轟。
通明的重症病房裡便頓時接連閃爍起來了金雷光芒。
改換思路。
他趁着“女護士”軀體在凝聚的時候便轟出了暴躁金雷。
然而……
最後的結局依舊是那般,毫無任何改變。
“黑紫氣……黑紫氣……”
一邊轟出着暴躁金雷破壞“女護士”的軀體凝聚,林意一邊陷入了沉思。
難道……
是那個紅繩?
他清楚記得之前那名保潔阿姨戴着那紅繩的時候,那些黑紫氣體便不斷從紅繩上散發了出來,包括太平間一室裡的那張靈牀也是如此。
“你……你在幹嘛?”
就在林意沉思時。
一道他感到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左側響起。
他側頭一看。
之前在電梯裡偶遇的那名青年醫生便隨即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你覺得呢?”
看了他一眼,林意平靜道。
而青年醫生看着林意右臂不斷轟擊出去的暴躁金雷,面容一片驚恐。
“天……天眷者?!”
他在內心震驚不已的呢喃道,隨即十分緊張的走到了林意身旁看向了重症病房裡面。
當他看見那“女護士”不斷凝聚的軀體時,他頓時變得更加震驚與慌張了。
雖然平常有關注安卡城的“怪物”局勢,但當這一刻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時,那種震驚與恐慌絕對是非常難以想象的。
“對了,能幫個忙嗎?”
聽見了林意的聲音,青年醫生慌張得扶正了下眼鏡,“什……什麼忙?”
“去太平間找一位保潔阿姨問一下她之前戴着的紅繩,然後拿過來交給我。”
“紅繩?”
青年醫生微微一愣。
在醫院紅繩代表的意義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難道說……
那病房裡的“女護士”,是一具復活了的“屍體”?!
“可以嗎?”
再次聽見林意的聲音,青年醫生嚥了咽口水立即點頭應道。
“明白!我馬上去!”
話音未落,他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見此一幕。
林意主動走進了重症病房,關上了房門後拉起了房門透明玻璃上的小型窗簾,以防路過的醫生護士察覺到金雷閃爍而進來一探究竟。
就這樣。
林意來來回回轟出着暴躁金雷擊毀着“女護士”的軀體,而後者也是不知疲倦的在不斷恢復凝聚着。
“這跟那隻“怪物”不同。”
揮擊出去了數十道暴躁金雷,林意已經覺察出來了一些規律。
這次他面臨的“不死特性”與最初的那隻“不死特性”有着很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無論使用了多大的威力以及速度都無法阻止“女護士”的軀體凝聚,就連其凝聚的速度都始終如一,根本就沒有因爲被他源源不斷的轟擊而放緩了自身速度。
這一點,就是最初那隻不死特性“怪物”做不到的一點。
在林意連續轟擊了上百道金雷後,最初的那隻不死特性“怪物”便像似終於承受不住了一般,消散得一乾二淨。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
林意揮擊出去的暴躁金雷威力並不大,雖然此刻足足轟出了百餘道,但他體內的“煌雷丁火庚金乙木法”卻是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被消耗到。
終於。
有急促的腳步聲在門衛走廊上響起。
下一秒。
青年醫生喘着大氣,便打開房門衝了進來,而他手裡正拿着一根細長的紅繩。
“給!”
跑到林意身邊,他彎着腰低着頭急忙遞了出去,隨後在大口大口喘息着。
接過他手上的細長紅繩,利用“真視之眼”看見了上面還在不斷涌出着縷縷黑紫氣體後,林意心中便頓時有了定數。
心中念想一動。
轟擊出去的暴躁金雷便在空中產生變化,形成了一道蛛網瞬間便捆綁着“女護士”剛剛凝聚而成的僵硬冰冷軀體。
滋滋滋!
蛛網上的金雷光芒不斷閃爍。
而“女護士”像似沒有痛感一般,面無表情冰冷一片。
只是當她看見手握細長紅繩猶如魅影一般衝過來的林意後,她僵硬冰冷的軀體頓時在劇烈顫抖,猶如很是害怕一般。
“果然。”
見此。
林意深邃黑暗眼眸閃過了一縷光亮。
下一刻。
他便把細長紅繩重新戴在了“女護士”的右手手腕上。
在戴上的那一瞬間。
“女護士”不再顫抖身軀,眼睛一閉反而是直直的倒落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道後腦勺撞擊地面的的沉悶聲響。
對此。
林意也是撤掉了她身上的金雷蛛網。
“死……死了嗎?”
青年醫生站直身軀,喘着氣問道。
他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女護士”,臉上依舊有着恐懼緊張之色。
“她本來就是死的。”
看了他一眼,林意淡淡迴應道。
而當他把目光落在“女護士”的右手手腕上時,那根細長紅繩果然不再涌散縷縷黑紫氣體,而整個重症病房也不再瀰漫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氣,一切彷彿回到了正常。
“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林意說了怎麼一句,便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等等!”
青年醫生卻是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
“謝……謝謝您!”
他向林意鄭重的彎腰致謝。
若不是有林意在的話,他們醫院今晚恐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令人絕望的恐怖事情。
“不客氣。”
林意笑了笑,便離開了重症病房。
“呼!”
深呼吸了一下,青年醫生終於是回過來了神。
短短的時間裡,他的後背衣物早已被打溼了大片。
回頭看着地面上那具早已死去很久的“屍體”,青年醫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蒼白。
“我們城市……”
“也有“怪物”了?!”
……
……
白蘭城,一棟別墅內。
脫下身上的“王庭中央武道學院”制服,再換上一條練武用的漆黑勁服,長髮及腰、臉蛋精緻到如同洋娃娃的漂亮少女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別墅內的花園草地上。
微微閉上眼睛運轉起了體內丹田處的五行“氣”。
一兩秒後,她便突然睜眼,漂亮眼睛爆發出來了一道精光。
“喝!”
“哈!”
少女頓時在自家寬闊的花園裡練起來了武,一招一式之間充滿了虎豹雷音,氣勢洶洶。
她。
就是林意在懸浮列車上遇見的那名少女。
微風從少女的招式間捲起。
吹晃起來了不少草地上的雜草落葉。
藉着天空中那輪皎月散發出來的柔光以及花園旁通亮別墅裡照耀出來的耀眼燈光,少女曼妙的軀體曼妙線條因此被照射了出來。
時間漸漸流逝。
很快。
揮散着汗水。
少女身體便感知到了一陣疲累。
“姐姐。”
就當少女準備稍作休息的時候,一道清爽的男孩聲音突然在她耳廓響起。
她微微一愣,隨即側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下一秒。
一名身着短衣短褲的可愛男孩便不知何時坐了地板上,雙腿懸空在輕輕晃盪着。稚嫩可愛的臉蛋正掛着人畜無害的微笑,在燦爛的看着她。
“你怎麼還不睡覺?”
看了男孩一眼,少女淡淡的開口問道。
她語氣冷淡,蘊含着幾分刻意的冷漠。
而這一切自然也是有所原因的。
那名坐在地板上的小男孩,是她父親親妹妹的兒子,前些日子他們一家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從“怪物”頻繁誕生的安卡城逃離了出來,暫時借住在了她家。
只不過只並不是少女對男孩態度冷漠的原因。
不管如何,她還沒有到那種僅僅因爲對方是“安卡城”的人便抱有一種歧視心理的地步,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因爲小男孩這段日子裡的所作所爲。
往前了不說,就來幾個小時前發生的那件事而言。
她便對男孩的印象便直線下降,到達了負數。
年紀雖小。
但做出的事情卻跟畜生沒什麼兩樣。
“我睡不着。”
小男孩燦爛的微笑着。
就憑這個天真爛漫的笑容,便完全看不出來他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