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越是向下小臉越是難看。
毒蟲幾乎封鎖了湖底,他的血的效力也越來越弱。
一掌拍碎纏繞在獨孤塔上的蟲子,雲歡一把抓住露出一小塊的白骨,猛地貼近白骨塔。
感受到危機的蟲子無不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卻始終不敢近前。
塔內傳來嘩啦啦的鎖鏈聲,雲歡小臉微微欣喜,用力的敲了敲白骨塔。
他一身功力,都是拜塔內人所賜,說起來,這個人也算自己半個師父,可惜自從吸收了他的功力後,自己一直是這麼小的個子卻也遭罪,待將這人解救出來,非要好好質問他纔好。
“嗷……”
塔內人傳來異樣的低吼,似認出了雲歡。
雲歡手指向下指了指,傳音過去:“幫我把下面的蟲子弄走,我來破開封印咒語。”
塔內人又嗚了一聲,接着向塔底竄去。
毒蟲雖可以在塔內自由進出,可這個人依舊無事,顯然這些蟲子奈何他不得。
他抓着白骨,猛地向下一滑,血液刷過白骨,蟲子驟然退散,他一運力,飛快的向湖底掠去。
…………
剝開層層蟲屍,雲瑤終於尋到月關同心的鎖孔,她剛要將月關同心按上去,便聽花月染低呼了一聲,接着身子被猛然拉開。
有刺面的勁風颳痛了臉頰,雲瑤下意識的將頭一偏,脖頸已是一涼,接着只聽刺啦一聲,花月染的身子微微一僵。
雲瑤心頭大駭,驀地擡頭,接着瞳孔一縮。
“啊——”慘烈的嘶喊宛如駭浪般滾了過來,漫天的毒蟲張牙舞爪的瀰漫,而任軒轅就站在獨孤塔頂,白髮飛舞,一雙眸子血紅,猙獰的狂笑。
“世人負我,你也負我!蓉兒,是你負我!!”
笑聲如雷,震人耳鼓,便是雲瑤內力雄厚,也禁不住氣血翻滾。
預料到任軒轅必然會醒來,只是他醒來的比預想的還是快了些。雲瑤擡手一摸花月染後背,滿手的血,臉色當下變了。
“我沒事。”花月染面色如常開口,只是看向任軒轅的眸光卻幽幽的沉了,“瑤兒,我引開任軒轅,你去打開月關同心,莫要耽誤了時辰。”
雲瑤心頭猛地一沉,驟然看向花月染:“不行!”
他眸光一斂,垂睫看她,眸光和暖:“聽話。”
“你一人不是他的對手,花月染,我們聯手。”觀禮樓那樣的慘劇她再也不要預見,那個幻象裡的血與火,她亦不能讓它成爲現實,花月染一人,如何能對付得了任軒轅那個魔鬼?她不要……
他輕輕搖頭:“沒有時間了,封印獨孤塔的咒語被破開後只能保持半個鐘頭,一旦錯過了時機,便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若是你出了事,我破開這獨孤塔又有何用?”
雲瑤心頭一梗,滿腔酸澀再說不出一句。
她明白自己在意氣用事,歡兒在水下,一旦破開咒印,必定陷入虛弱,她錯失了破開孤獨塔的時機,這天下還有誰是任軒轅的對手?
“去吧。”他似明瞭她的心思,淺淺開口,“他一時還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