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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夫面前吹牛,皮癢了是不是?”壺七公作勢揚手:“你小叫雞那幾把刷子瞞得過別人,還瞞得過老夫?”

“那是,我不就是你老一手帶出來的嗎?”戰天風嘿嘿笑。\\Β⑤、c0m\

“這還差不多。”壺七公老氣橫秋點頭,但其實他老眼通亮,完全看得出來,今天的戰天風,功力絕不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還要強得一分半分。

“老實交代,這些日子都有什麼奇遇,又怎麼跑這裡來了?”說着,壺七公又瞪起了老眼。

“還不是老一套,給九鬼門那嫁不出去的鬼丫頭追殺啊,不得已只有遠遠躲到這西風國來。”戰天風苦笑,卻又揚眉道:“至於奇遇,到還真有不少。”當下便把與壺七公分開後這些日子的遇合一一說了,惟一沒說的只有傳國玉璽的事。

壺七公聽了他一連串遇合,也是不絕吸氣,尤其是聽說戰天風竟然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更是老眼瞪得雞蛋大,怎麼也不肯相信,直到戰天風捏印凝出金字,始纔信了,卻扯着鬍子道:“小叫雞,我和你打賭,你老爹的墳頭上,一定堆着十七八泡狗屎,否則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狗屎運。”

戰天風嘿嘿笑,猛地想起上次馬橫刀追壺七公的事,問道:“對了七公,上次馬大哥找你問點子事,你拼命跑什麼啊,平日裡你不是很推重馬大哥的爲人的嗎?還有那次在陀家也是,你一見馬大哥就溜得無影無蹤,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這個幹什麼?”壺七公瞪他,但出奇的,他老臉上竟是有點子不好意思的味道,眼見戰天風盯着看,只得搖頭道:“算了,告訴你也沒關係,江湖中人都不知馬橫馬的師門來歷,其實馬橫馬的師父是早年間的刀瘋子厲錚,因爲傳馬橫刀的刀法是他晚年所創,大違常規,也與他早年行走江湖時所用的刀法完全不同,所以別人看不出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爲恰好在厲錚死前碰上了他,厲錚又創出了三式刀法,來不及傳給馬橫刀了,就寫在紙上,讓我帶給馬橫刀。”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爲難,不說了,戰天風卻叫了起來:“啊,我知道了,你老是見那三式刀法了得,想私吞後來卻又給馬大哥知道了,所以不敢見他。”

“放屁。”壺七公呸的一口:“別說老夫不用刀,便用刀,也不做那沒出息的事。”

“那是爲什麼?”戰天風想不明白了。

壺七公老臉微紅,經不住戰天風逼,終於道:“我在江湖中找了些日子,沒找到馬橫刀,後來有一次吃壞了肚子,急着上茅房沒帶紙,又喝了個半醉,一摸身上有幾張紙,也忘了上面記的是厲錚的刀法,就用來擦了屁股,第二天酒醒了纔想起來,去茅房裡找,巧不巧當時還扔在了坑裡,這麼泡得一夜還有什麼,我雖然把紙撈了出來,上面的墨也成糊了,再不可能看得清,因了這件事,老夫有點子愧對馬王爺,所以見了他只有開溜了。”

戰天風再想不到中間竟有這樣的典故,目瞪口呆之餘,忍不住抱了肚子狂笑。

壺七公雖然尷尬,其實自己也想着有些好笑,卻瞪着戰天風道:“小叫雞,老夫嚴重警告你,這件事你知道也就算了,絕不許告訴馬橫刀,否則老夫絕不饒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戰天風連連點頭,卻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雖把頭亂點,壺七公卻猶似不信,鼓起老眼瞪着他。戰天風笑了一回,道:“原來你老來這裡,就是爲了躲馬大哥了,那麼馬大哥上次是沒追上你了,厲害,厲害。”他這話倒不是虛拍馬屁,壺七公身法的奇速,一直讓他豔羨不已,往壺七公身上一瞟,卻又道:“不過不對啊七公,你老這一身好象是官服呢,未必你老在這兒中了狀元,做了官了。”

“老夫確實是做了官了,而且官還不小。”壺七公得意的一捋山羊鬍:“不過可沒中什麼狀元,只是送了田國舅一點子東西而已。”

“田國舅?”戰天風想起上次來西風國借兵,楊浦說西風國當權的是國舅田芳和丞相馬齊的事,道:“田芳?”

“沒錯,你小子知道的還不少。”壺七公點頭,道:“古話說,小隱於野,中隱於市,大隱於朝,老夫上次給馬王爺追急了,上天下地無處可藏,到了這西風國,打聽到田國舅當權,索性便使點手段接近他,再把西風王國庫裡的珠寶送了一批,換了個官做做,老夫成了官身,隱於官府,馬王爺再厲害也絕想不到,到安逸了一些日子,今夜無事出來亂誑,聞到了妙香珠的味道,才知道你這小叫雞也來了,哈哈。”說到這裡,打個哈哈,笑到一半,忽地住口,鼓起老眼盯着戰天風看。

戰天風不知他又發什麼神經,摸摸頭道:“七公,又怎麼了?”

“可行,可行,此計大妙。”壺七公不答他話,卻自顧自鼓掌歡呼。

“老狐狸又打什麼鬼主意。”戰天風心下嘀咕,看着壺七公道:“七公又有什麼妙計?”

壺七公不答他話,卻眯了老眼看着他,老臉笑成一朵花,道:“小子,記得上次冒充七喜王太子的事嗎,捉弄得紀奸父子灰頭土臉,那一次好玩吧。”

“好玩是好玩。”戰天風點頭:“不過也是遺禍不小,這不耗子一樣東躲西藏躲來了西風國嗎?”

“什麼叫遺禍不小,你小叫雞若沒有老夫帶你玩那一次,你會有後面的奇遇和今天這一身本身?”壺七公鼓起老眼。

他這話有理,戰天風只有點頭,道:“七公說得是,小子心中一直十分感激呢。”心下轉念:“老狐狸不知又要玩什麼,本大追風拍拍他馬屁,哄出來再說。”道:“以後若再有這樣好玩的,你老千萬還帶着小子玩玩。”

“這還象句人話。”壺七公點頭,道:“現在就有個好玩的,而且是特別好玩,比上次那個,好玩一千倍。”

“老狐狸撒下銀餌釣金龜了,不過本大追風不是金龜,最少也是隻小狐狸。”戰天風暗暗轉念,但一時猜不出壺七公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便裝出興高采烈的樣子道:“真的嗎?什麼事這麼好玩?你老快說。”

“這事得從頭說起。”壺七公擺起了架子,道:“小叫雞,西風王前不久死了你知道嗎?”

“西風王死了?”戰天風搖頭:“不知道,我上次來西風國借兵,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但人總是要死的吧,西風王死了很稀奇嗎?”

壺七公點點頭,道:“西風王死了是不稀奇,但身後稀奇事卻多了,西風王有十多個兒子,田貴妃最得寵,生的皇八子銀硃也就跟着得寵,但接手王位的,只能是大王子逸參,而一直以來,朝政都把持在田國舅手中,因此逸參雖然坐了王位,又有老相馬齊幫手,但王位一直不太穩,因爲田國舅勢力遍佈朝野,隨便弄點事出來,就能叫逸參焦頭爛額,因此這一向,西風國的怪事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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