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我立即起身出去,卻見是同事們回來開工了。
一整天,我屢屢看向門外,但何知許沒有回來,手機依舊關機。
然後,古羲也沒有來。
等到晚上九點打烊,所有人都離開後我沉坐在吧檯內足足一個小時,最終起身。
又一次打車到羅漢道,心情與之前大不同。尤其是當我從出租車內下來,門崗處保安主動走上來向我招呼時。仍是那個身形高大的保安,制服沒變,站姿也沒變,只是看我的眼神變得恭敬,“常小姐,秦先生有過交代,說您若來了直接去後屋。”
意料之外又覺在意料之中,果然,是在等着我來。
保安口中的後屋應當是昨晚的古堡,但從門崗走到那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尤其是除了入口處路旁草叢裡又燈盞外,往裡深了就漆黑一片。
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走岔路,只認準了那條大道向前。大約十多分鐘後,就看到亮着燈盞的古堡了,幽幽黃黃,在這無月的夜晚有種遺世獨立的調,而那門前的那盞古式燭臺,就像是引人入門的魔燈。
低嘆了口氣,等下那張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帶了得意吧。
可當我推開半掩的門時,卻見室內幽暗昏黃,哪裡有古羲的蹤影?一時間不知這腳該進還是該退,正躊躇着,沒料身後突的一股推力,直接把我推進了門內。踉蹌的同時,只聽身後砰的一聲,驚轉回頭見門已被關上。
不至於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因爲外面的燈光仍能透過窗戶照進來。可這一室幽暗,鼻間都是代表了古木年歲的幽香,心裡添上一絲慎意。
“古羲,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但一片沉寂,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它聲息。若非早有領教過某人可在密閉空間裡隱匿氣息的本領,我恐怕又要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深吸了一口氣,讓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古羲,我不管你對何知許作了什麼,他是個局外人,請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一聲冷哼從角落裡飄出,轉而是慵懶的嗓音幽幽而起:“過來!”
我沒有猶豫地聞聲而行,走近一些就發現他是站在一個光線不能照到的死角里,依稀的輪廓顯得格外高大,而他有意釋放了氣息出來,頓令室內氣氛變得低迷。
曾有人做過調查問: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是多少?
有一大半的人回答0.5米以上,唯獨其中一人的答案是-10釐米,他說這個答案的意思是人與人之間應該多一點信任,而不該產生隔閡。
我站在離那輪廓50公分左右的位置,只要邁進一大步,就可將這距離縮短爲零,只在於我敢不敢跨出這一步。不過似乎選擇不在於我,因爲下一秒黑暗中就伸出一隻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直接將我往前一帶。
撞進對方懷中的同時,腰被另一隻手攬住,身體貼緊,侵略氣息頓時佔據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