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安從我身上起來走進浴室之後很久,我才從剛剛的那場激烈的奮戰中醒過來,我緩緩的站起來,忍着雙腿間的痠痛,看着臥室裡,寬大的鏡子面前,那張化着精緻妝容的自己,以及那因爲高潮,而顯得有些嬌豔欲滴的紅脣,稍稍的有些恍惚,從我身上佈滿着的青紫痕跡依稀可以看出,剛剛結束的那場戰鬥,有多麼的激烈。
印象中,潘越安好像對我永遠都是這樣,做事的時候不聲不響,就只是用力,像是在我身上發泄一樣。
我叫曾蕊寧,至於我的職業,說難聽點,我是陪酒女,幹我們這行的朝不保夕,運氣好的,能攀上個乾爹,或者傍個土豪,就可以一路順風順水,而我,顯然是屬於運氣比較好的,潘越安,就是我的金主。
我正晃神,浴室的門突然響了一下,然後我的腰間便多出一雙大手,一陣清新的檸檬香味瞬間席捲我的鼻腔,那是我買的沐浴露的香味。
“剛剛沒滿足?"
潘越安的聲音充滿着磁性,他靠近我的脖頸,輕輕地啃咬着,我只覺得渾身已經開始慢慢的有些酥麻。
我握着他摟住我腰間的那雙手,順勢轉過身來,用纖細的雙手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我身上沒有穿衣服,而他的身上也只圍着一條浴巾,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傳過來的冰冷的溫度,以及他上身健碩的紋路,他長的很好看,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好看。
我眨了眨塗滿睫毛膏的大眼睛,笑的風情萬種,看着他這張桀驁的臉,不由自主的出聲,“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聞言,潘越安原本平靜的眸子頓時黑了黑,他半眯着雙眼,突然伸出手扣住我尖細的下巴,帶着些許怒火,幽幽的開口,“曾蕊寧,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倏然的收緊掐着我下巴的手,我疼的直抽抽,但是卻不敢落下一滴淚,因爲潘越安不喜歡我流眼淚的樣子,就像他喜歡我化着大濃妝跟他上牀一樣,我不敢不從,要是我稍微惹他不開心,他就會更加殘暴的對待我。
但是今天......我顯然已經逾越了。
因爲我心裡很清楚,今天他是必定要陪另一個女人的,商業聯姻的對象......
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外面養一兩個女人,其實算是小事,因爲終歸是玩玩而已,當不得真。
從我搭上潘越安的時候,陳桑就一直跟我說,我們這種身份,就是見光死,你可千萬別被潘越安他家裡人知道了,否則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陳桑跟我一樣,是從人販子養父手裡逃出來的,不過她比我更加聰明,所以,她能夠遊刃有餘的在男人堆裡行走。
彼時我尚且體會不到她的這句話,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她這句話,別有深意。
我緊了緊眉頭,看着站在我面前惡狠狠掐住我的潘越安,彷彿像是看見地獄的修羅一般,可是我很清楚,潘越安若是生起氣來,比地獄修羅還要可怕。
我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硬生生的扯開嘴角笑了笑,潘越安說,他喜歡我笑的樣子,然後我就聽見我自己毫無底線的求饒,“我錯了......”
懂得把握分寸,適當的示弱,是我們這一行的必修課,在這一行待了快要三年,我自然深諳其道。
聽着我軟綿綿的求饒聲,潘越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過了,他慢慢的鬆開手,看着我脖子上一大圈兒的勒痕,伸出手摸了摸,然後張開嘴咬了下去。
我吃痛的皺着眉,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我怕疼,但是我怕更疼......
好在他只咬了幾秒就放開了我,他伸出手將一旁放在牀上的睡衣搭在我的身上,雙手撫上了他剛剛咬過的地方,薄脣微掀,“給你個教訓,免得你以爲你拿下了薛勇,尾巴就翹上天了,說,以後還敢不敢揹着我行動了。”
潘越安的聲音很小很綿長,但是卻還是在我的心裡掀起一層巨浪,我浪笑一聲,扭了扭腰湊近潘越安,撲進他的懷裡,我原本就長的很不錯,這會兒化了妝,整個人就更加顯得楚楚動人了,我用食指在潘越安的胸口上畫着圈圈,聲音嬌嗲的連我自己聽了都想吐。
“潘總~這次算我不對,我給你賠罪,不該不聽你的安排......”
女人的撒嬌對男人來說,就是毒藥,也是解藥,這一招,對潘越安來說,同樣適用。
他骨節分明的手反握着我亂動食指,將我的食指帶進他的嘴裡,不停的咬着,那表情充滿着曖昧的味道,但是我卻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手指傳來的絲絲痛意,我知道這是他在懲罰我,我不敢反抗。
他不停的吻,從手指到全身,就在我以爲他要對我做點什麼的時候,他卻突然的抽身離開,往我胸口扔了一張名片。
“桀禹地產的老總,明天到這個地方來,穿的好看點,你要的那場秀,可以去面試了。”
他十分平靜的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便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聽到門咔擦的被關上,我纔拿起他甩在我胸口的那張名片細細的打量,這樣的事情,這三年,我經歷了無數次。
潘越安養着我也不是白養的,從小我就知道,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對你好,我養父是這樣,陳桑也是這樣,潘越安就更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