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行。不舒服就看醫生或者吃藥吧。這方面你比我在行,怕花錢的話就告訴我。我馬上打給你。”我的有一個藉口,他卻一直記心裡。
“我知道,現在我不缺錢,你給我的工資就足夠養活我了。”雖然工資是我用辛苦勞動換來的,但我還是感謝他給了我工作的機會。
昨晚那小護士的話不禁又在我腦海中迴旋。蕭凌天或許算是直接甩錢的男人,但我覺得他也不比莫白差。可能是因爲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好,那我掛了。有事記得打給我。”他沒有給我道別的機會,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心裡有點失落,卻沒有失望。他今天已經給了我很多驚喜。
莫白下午出去了幾個小時,回來的時候買了些營養品,說是倩倩的臉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在那邊吃的不好,孩子正在長身體最不能缺的就是營養。
我感激的看着莫白。但也只有感激而已,可這卻不是我最感激他的一件事,最感激的是在晚餐的飯桌上的一句話。
當時我正在低頭吃飯。順便想着蕭凌天有沒吃飯。忙完了沒,現在會在幹什麼,莫白突然跟我說:“初雲,你跟蕭總說一聲,我想再跟他談談。”
“嗯?”我霍然擡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甚至還是傻乎乎的說了一句,“上次蕭總不是有給你名片的麼?你可以直接聯繫他的。”
“你幫我約吧,對你有好處。”莫白大概是怕我智商不夠用,立刻又解釋道,“連陳麗莎都拿不下的我卻被你收服,這對她就是個打擊。”
“你決定跳槽了?”我激動的連筷子都掉了,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而且還要把功勞都算在我頭上?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身子前傾,突然擡手在我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然後故意板着臉問道:“疼不疼?”
我呆呆的搖了搖頭:“不疼,但我知道這不是在做夢,只是你用的力氣太小了。”
“知道不是在做夢就好。”他靠回椅子裡,表情複雜的道,“下午我已經跟非墨的負責人打了招呼,要離職的話至少也要再等一個月。”
“我知道,你肯定需要時間處理交接好那邊的工作。”今天真是驚喜不斷,幸福來的太突然,但在蕭凌天那裡我已經習慣了震撼,很快就恢復正常。
“嗯,確實需要不少時間處理。”他說着擡眸看着我,張了張嘴卻又沒再說出話來。
“你儘管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已經跟非墨打過招呼了。”我笑着夾了塊紅燒肉放他碗裡,因爲我發現他喜歡吃這道菜。
“你真聰明,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他欣慰的笑了笑,“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紅燒肉?”
“看出來的呀?好歹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我家吃飯,而且上次和蕭凌天見面他也點了這道菜。
“你心思還真細膩,就這麼點小喜好都被你發現了。”他笑的有點溫柔,而這種溫柔還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
“你不也一樣麼,我需要什麼,不用開口你就已經爲我做好了。”昨晚送倩倩去醫院的時候表現的最爲明顯,我都快.感動死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是相互的,但想找到和自己有默契的人卻不容易。”莫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大概是想起了那段失敗的婚姻吧。
“而且與自己有默契的那個人,還不一定就是一生的伴侶,可能是最好的兄弟,也可能是紅顏知己藍顏知音,就比如那個……那個誰來着?”
以前讀書的時候倒是記得很清楚,現在想舉個例子卻發現突然想不起那兩個名字,這是不是在提醒我該多讀點書各方面充實自己呢?
“你想說誰?”莫白也被我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我一時間想不起名字來了。”果然是人傻就要多讀書,從明天開始我要奮發圖強。
“給我點提示,看看我們有沒有默契。”莫白連飯都懶得吃了,認真的看着我。
“額……我想想看,我記得好像是兩個男人彈琴什麼的。”具體的真心記不得了,像突然失憶一樣。
“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鍾子期與俞伯牙吧?”莫白高興笑了起來,似乎是因爲猜到了我說的是誰而感到滿意。
“唔……大概是是吧。”我要記得那兩人的名字就不用在這裡打啞謎了。
“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誰堪聽?焦尾聲斷斜陽裡,尋遍人間已無琴。”莫白突然念起詩來,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我一聽立刻大叫起來:“高山流水,對了對了,就是這個,還有焦尾琴,我記得好像是說知己死了之後把這琴都給砸了。”
“對,鍾子期死後,俞伯牙認爲無人能懂他的琴音,最後自斷琴絃,還把心愛的瑤琴在青石上摔碎了。“
“你好厲害,不但知道的多,而且還了解的這麼清楚啊。”
“以前看的書比較多也比較雜,多少也能記住些吧。”
“我以前看的書也多也雜,怎麼就記不住?哎……看來人傻多讀書也沒用!”
“什麼人傻多讀書?”
“沒什麼,就一句忽悠人的話而已。”
我們只顧着聊天,最後把兩個孩子都給忘記了,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兩個睜着四隻大大的眼睛,正在愣愣的看着我們。
話題就此打住,我們專心帶孩子吃飯,吃完之後再收拾餐桌整理廚房,洗碗刷鍋打掃衛生,這期間莫白一直在幫我的忙。
和莫白在一起的好處就是,什麼都有人與我一起分擔,而與蕭凌天在一起的時候,他不但不給我分擔,還經常給我施加壓力。
可即便如此,我也還是更喜歡與蕭凌天在一起的感覺,吵吵鬧鬧卻不失溫馨,連吵嘴都是快樂的,雖然每次的結果都是我一敗塗地。
莫白幫我做完家事以後休息了會兒便帶莫揚回家了,莫揚的作息很有規律,晚上都要在九點之前去睡覺,以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
他們走後我給倩倩洗澡,特意檢查了一下她身上,好在沒有發現有什麼新傷舊恨,否則我肯定不會放過李玉潔和徐峰母子。
哄了倩倩睡覺之後,我自己也去洗澡洗衣服,然後躺在牀上思考人生,這本是我早就該做的事了,否則我也不至於活的現在這樣狼狽。
蕭凌天就像是我的救世主,我不可褻瀆的天神,他不但給了我勇氣和希望,也給了我新生,只是我後知後覺,直到前天晚上才發現而已。
當我最初從他的懷裡醒來時,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會是他改變我人生的詭計,讓我鳳凰涅磐浴火重生,這大概就所謂的命運吧。
這晚我沒有聯繫他說莫白的事兒,而是想了很多,從回憶自己的過去,總結我人生失敗的原因,到展望未來,制定新人生的發展之路。
美雲直到我準備睡覺了都還沒有回家,我給她發了條消息問她在哪裡,回不回來,她說和朋友在外面玩,晚上住朋友那裡,我便沒再過問。
這條詢問短信並不是我出爾反爾又開始管她,也不是我有多關心她,而只是給自己一個底,萬一她出事了警察問上門,我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
第二天是週日,因爲我要帶倩倩,莫白應該也想陪莫揚,況且他現在也不能馬上就跳槽過來,我便沒有聯繫蕭凌天,而是和莫白一起帶孩子出去玩。
晚上是莫白開車送我到徐峰的樓下,他在下面等我,我牽着倩倩,提着他買的那些營養品上樓,路上就給徐峰打電話讓他來開門接人,不想面對他媽了。
可惜他竟然不在家,說他媽應該會在,萬一出去跳廣場舞還沒回來就再等一下,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他媽倒是在家,因爲莫白還帶着孩子在樓下等我,我也不想耽誤太久,便敲了門讓他媽來開門,這次不等她開口我就直接說我不會進去。
我把營養品放在門口,叫倩倩進去,可倩倩第一次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撒手,說她不要回家要和媽媽在一起,哭着叫我不要扔下她。
徐峰他媽伸手來拉倩倩,結果卻越扯她越哭,哭的我心都碎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又怎麼忍心扔下她,可撫養權在徐峰手裡。
要是當初離婚時她也會如此依賴我,而不是更依賴徐峰,我或許還會努力爭取,因爲我那個時候怕她跟着我會不快樂,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在門口拉扯了半天,縱使再不願意放手,我也還是把孩子交給了徐峰他媽,想留下她我也得通過合法途徑先把撫養權拿過來。
很不巧的,徐峰說他很快回來,還真的是很快,我下樓纔剛走到莫白的車旁,就看到他和李玉潔有說有笑的迎面向我走來。
“阿姨,下次我什麼時候才能再和倩倩玩呀?”莫揚大概是看我一個人下樓來,從車裡探出小腦袋一臉失落的問我。
“再過幾天吧。”這個時候我最想做的是戳瞎徐峰和李玉潔的眼睛,因爲他們一個盯着我看,一個盯着莫白的車。
“上車吧,時間不早了。”莫白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只一眼就看出了徐峰和李玉潔的身份,開口催促我上車。
“好。”我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在莫揚身邊坐下,心裡有點擔心,今晚倒黴的被渣男賤女撞了個正着,肯定沒什麼好事。
“喲,這才離婚幾天就勾上老男人了,趕着去給人家做小三還是後媽呢?”李玉潔挺着個大肚子冷嘲熱諷。
“他是誰?”徐峰也問我,而且用的還是丈夫抓住了妻子出軌,當面質問的語氣。
“你又是誰?”車窗沒有關,我坐在車裡也能把徐峰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的表情很奇怪,有驚訝有質疑還有憤怒。
“你眼瞎了嗎?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認識了,不對,現在應該叫前夫了,因爲他現在可是我的老公,我們有證的!”李玉潔大叫。
我相信要是結婚證在她手邊,她不是直接甩我臉上讓我看,就是自己打開指着照片和名字讓我看清楚,以此炫耀她徐太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