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
安津手握着電話,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面無表情。
“誰打來的電話?你怎麼還這副樣子?”安朝從廚房走過來。“陳姨說可以開飯了。”
這個安津,從他接起電話就開始不對勁,現在都掛斷好幾分鐘了,怎麼還這樣子。
“哦,是常伯。”安津緩了緩神,站起身,“哥我不吃了,上去看會兒案子。”
安朝忙道:“吃了飯在看,不差這一會兒...喂!安津!”
......
屋內沒開燈,皎潔的月光從陽臺透進來,清輝娑娑,爲地面鋪了一層銀紗。
安津躺在牀上,腦中一片混沌。
夏弦和他在一起吃飯?爲了他衝撞常伯伯?
怎麼可能?!
他不止一次地提醒,他父親是多麼信賴常伯伯,她也不是不知道常伯伯在安家的分量,怎麼還會如此胡來?!
還是說,那男人已經重要到讓她不顧這一切的地步了?
夏弦,你和他之間,和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安津打了個冷顫,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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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要給夏弦打電話問清楚!問她爲什麼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問她怎麼可以不顧和自己的感情,問她倒底喜歡誰!
掏出手機,冷光屏在黑暗中灼灼發亮,安津的雙眼被光亮刺痛,頓時清醒了幾分。
室內頓時一片寂靜。
安津聽着心臟一下下在胸腔內跳動的聲音,突然就沒由來的煩躁。
“混蛋----!”
安津狠狠摔出手機,頹然地倒在牀上。
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因爲他想要他們有未來,所以他該死的不能!
照夏弦的性格,此刻定是氣得不像樣子,如果他現在打過去,他想不出倆人除了大吵一架外還可能會發生什麼。
安津自嘲地笑笑。
什麼時候開始,倆人之間的感情竟變得薄如蟬翼?他已經在小心翼翼地維護了,爲什麼仍然看不到希望......
“爲什麼,爲什麼想和你在一起,那麼難......”
吳宅。
“夏弦啊,你過來給我看看這兩件衣服哪個好看?”吳媽媽帶着花鏡,指着電腦屏幕朝屋內喊道。
夏弦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思考人生。“我媽穿哪個都好看!”
吳媽媽氣勢洶洶地推開房門,“你看看你,親生閨女還不如人家曼妮對我好!”
夏弦翻身坐起來,“我大嫂怎麼啦?”
吳媽媽一臉驕傲,“她啊,她想從網上一個什麼牌子的店給我買衣服,但是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式的,就把網址發過來了,還是什麼美國代購的呢!”
夏弦哦了一聲,又倒回原位。
“起來!”吳媽媽不依不饒,拉着夏弦的胳膊給她拽了起來,“怎麼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誰欺負你了?跟媽說,老孃給你報仇!”
夏弦呲牙一笑,露出一排大牙,“媽,就憑你這氣勢,我終於知道我隨誰了!”
倆人嘀嘀咕咕如此這般了一番,吳媽媽暴怒,“哪個常伯伯?學沒學過小學生行爲守則啊?什麼素質啊?!”
夏弦愧疚,“媽,我覺得我才過分呢,一點兒都沒尊敬老人...”
吳媽媽用力敲了她一下,“好了,我代表老年人懲罰過你了,這次就不用內疚了。不過下不爲例啊!哪有你這麼不懂禮貌的孩子。”
夏弦吐了吐舌頭,“Yes Madame!”
P-logo大廈。
“這部分,還有這部分,”夏弦翻着資料,對着屏幕上的進度條,一一指給肖琢焱看,“這兩部分的效果再處理一下。”
“Ok,沒問題!”
“金可!過來一下”夏弦朝他點點頭,又叫來金可,“這份資料送到24層,沈總批閱後簽字後再送去給李總監。”
金可走後,夏弦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呼,可算犒勞下她的臀部了,從九點鐘上班開始她就沒閒下來過。
“給。”秦筱玫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
“玫瑰姐,原來當女強人是這種滋味啊,”夏弦哭喪着臉,“我真同情李嘉卓。”
秦筱玫不厚道地笑笑,“是嗎?hiehie,我比較同情你。”
午飯時間,頂樓餐廳。
“經理好!”
“經理!”
沈燦墨一身臧色西裝,朝衆人一一點頭,端着餐盤穿過排排椅子直奔夏弦這邊而來。
金可和肖琢焱相視而笑,端起面前的盤子撤到一邊。
秦筱玫留個夏弦一個含義不明的眼神後也站起身。
“玫瑰姐!”夏弦閉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