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朝她勾了勾手,倪佳人迷惑,她剛湊近傅司臣也往前湊近了一步,兩個人的嘴脣一瞬間挨在一起。
倪佳人頓時閃開了,“傅司臣你流氓!”
“巧合……”
“誰信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嗯,那還要不要討好我?”
“要。”還不知道是誰討好誰呢。
傅司臣突然一個翻身,“嗯,那你準備好。”
倪佳人,“……我需要準備什麼?”
“我帶你去洗澡?”
“……哈哈哈,好啊。”
“那我勉爲其難幫你一把吧。”傅司臣極爲勉強地說,放慢的動作突然加快,一個俯身將她抱起來。
“啊!”倪佳人驚呼一聲,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你給我點兒時間準備啊!”
“你不是問我要準備什麼嗎?我直接幫你準備……”
“噗嗤——”倪佳人笑出了聲。
傅司臣也忍着笑意,扛起倪佳人直奔浴室……
……
祁安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空調吹的聲音,還有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有一股倦意傳來,她覺得整個身子都懶懶散散的,手臂好不容易纔使上力氣撐起了身子。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她祁家老宅的臥室。
“媽?”祁安試探地喚了一聲,沒有人迴應。
她這才掀開被子,緩緩地下牀,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向室外。她看了看身上,終於已經褪下了那身臃腫難看的病號服,換上了平日裡在家裡穿的舒適的睡衣。
她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手術的部分已經拆了線了,正在恢復。
她原本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她和祁家人都擔心她會出問題,所以一直待在醫院裡,想等許菲根據她的體質研究出藥來。
結果,許菲一直在忙倪佳人的事情,根本沒有顧得上她的藥。
她一路摸索着下樓,身子還有些懶洋洋的,“爸?媽?”
她剛叫出聲,又突然收聲了。
爸?媽?
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爸媽……已經不是她爸媽了,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哥哥不是她的哥哥,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也不再是她的家……
一切的一切,因爲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了。
她的腳步漸漸緩下來,甚至不敢走下樓。
“安安,起來啦?快下來吃飯了!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熟悉的聲音傳來,祁安隨之轉眸,祁母端着一碗粥站在餐桌旁,正笑臉盈盈地望着她。
祁安喉頭滑動,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下來吃飯啊!”祁母催促道。
祁安這才挪動了腳步,緩緩地走向餐桌,看着桌上每一盤熟悉的菜色,都是她喜歡的菜,是她習慣的味道……
“……媽。”
“嗯?怎麼了?不合胃口嗎?”祁母問,轉而拿起筷子率先夾了一口嚐了一下,“和以前是一樣的味道啊,你嚐嚐。”
祁母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她嘴裡,祁安咀
嚼了兩下,分明是酸甜的味道,她卻覺得有些澀,澀到了嗓子眼。
“嗯,好吃。”祁安哽咽着說,眼眶紅得發酸。
“傻嗎你,哭什麼哭?搞得像咱家虐待你了一樣!”
“沒,因爲媽對我好我才感動哭的。”祁安擦了擦眼淚,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句話。
“趕緊去叫你爸吃飯。”
“哦。”祁安輕車熟路地跑到書房,腳步稍微輕盈了些,敲了敲門便推門而進,“爸,吃飯了!”
門剛打開,她看到裡面的人就頓住了,“陸……遇?”
“安安啊,快過來!”祁父招了招手,祁安自然而然地站到了祁父身邊,迷惘的目光在陸遇身上游走了許久,想聽到他們的解釋。
“昨晚送你回來折騰得夠久的,看陸遇也太累了,就留他住下來了。”祁父解釋。
祁安點了點頭,目光卻不太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陸遇的視線也不在她身上,眼眸中總帶有些落寞,不知爲何,祁安覺得……昨天那麼細心周到地照顧她的陸遇……不見了。
這種情緒有些莫名其妙,卻很真實。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吃飯吧!什麼事兒都得吃飽飯再說!”祁父笑容滿面,一手牽着祁安,一手拍了拍陸遇的肩膀,走在兩個年輕人的中間,一起走出了書房。
祁安在途中偷瞄了陸遇一眼,她的眼神……從未在她的身上停留過。祁安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無法說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
許菲起碼有兩個星期沒有好好地休息了,每天都待在實驗室裡研究,一天24個小時基本有20個小時都待在實驗室裡。
她還時常日夜顛倒,整個人憔悴到不行。
伯恩會時常買一些吃的到實驗室來看她,可許菲都在忙,很少搭理他,他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做實驗。
“啊!”
“哐當!”
“怎麼了?”伯恩立馬問道。
許菲竟然打翻了她的實驗器材,他剛纔一瞬間恍惚,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身邊有玻璃碎片,他趕緊拉着她的手查看了一下,“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
許菲看這一地的碎片,突然抱着腦袋蹲下了身子,有些絕望啊,對這些東西……她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展,倪佳人的病情已經等不下去了!
萬一……要是她真的來不及,她會恨死自己的!
“菲,你彆着急……”
“這個藥材根本不是原來的樣子!那個叫李恆的混蛋!”她一直在研究的,就是這新採的藥材,它很多方面都不對,導致入藥效果不好。
她一拳砸在地上,絲毫不顧自己的手有多疼。
一般做科研的人耐心都是十分充足的,有時候一個東西要研究幾年甚至十幾二十幾年才能研究出一點兒小成果來。可許菲這一次相當沒有耐心,因爲藥物研究一直沒有什麼大的進展,而倪佳人的狀況卻在她預測的情況下越來越糟糕。
“你彆着急。”
伯恩攔住她,防止她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手。
許菲皺着眉頭,蜷縮在一起,伯恩看了看,將她整個人圈入懷中,“你盡力了就好,沒人會怪你。”
“可我會怪自己!”許菲抱着頭栽進他的懷裡。
過長時間的神經緊繃讓她快接近崩潰了。
“菲,休息一下吧,別太勉強了。”
“可是,佳人要怎麼辦?如果不是我,佳人也不會成現在的模樣!”她就不該研發這樣的藥品!這是有害的!她早就該銷燬了!
“會有辦法的,你彆着急,先回去休息兩天再找一下靈感好不好?指不定再回來就知道怎麼配了呢?”
許菲有些哽咽了,倔強地搖了搖頭,可眼皮卻經不住倦意耷拉下來,昏昏欲睡。
“睡吧。”伯恩拍了拍她,懷裡的人可能是哭累了,肩膀還在輕顫,胸口還有起伏,可呼吸已經漸漸地平下來,胸口也沒有新的溫熱傳來。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勻長的呼吸,可是,他輕輕推開她,打橫抱起來看見她的臉,她的眉頭還深深地皺着,像是驅散不去的愁。
在夢裡,她恐怕也還在擔心藥的事情。
倪佳人的情況勢必會越來越糟糕的,可是,她之前研究出來的暫時的藥品對她是有用的,她的狀況比之前還要好一些了。
伯恩把她送到實驗室旁邊的病房裡,讓她能好好地休息,自己給傅司臣打了個電話。
傅司臣和倪佳人從來沒有錯過許菲,可是,他們有知情的權利。
許菲一睡就是一天,因爲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該休息的時間都在這一刻堆積起來一併休息了。
可是,整整一天,她的腦海裡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夢境,擾亂了她的思緒。
天色漸亮,她從前一天的早上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許菲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一個人挺身,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不對勁,環視四周發現這是在醫院,轉而迅速地掀開被子衝進了旁邊的實驗室。
伯恩買了早飯回來,牀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心中一緊,第一反應就是衝進實驗室尋找她的身影。果不其然,許菲像是着了魔似的,手法流暢地在實驗臺上操作着,眼裡終於不是一潭死水了,她的身影……似乎都跳躍着希望。
伯恩看了看手裡的早餐,嘴角揚起了笑容。
……
傅司臣從昨天接到伯恩的電話心裡就很不舒坦,因爲許菲的實驗一次又一次地失敗,讓他也跟着擔心。
他是離倪佳人最近的人,她的一丁點兒細微變化他都能察覺到。
雖然許菲之前給她的藥可以有效地抑制她的狀況的發生,可是,藥物總有一個免疫期,在她的身體習慣了藥物之後,反應就沒那麼強烈了。
倪佳人忘事情似乎……又快了些。
每一次聽她問起以前的事情,傅司臣都覺得煎熬。他多想……她能記起關於他們的一切,那時殘忍而又美好的回憶,誰都不願意丟棄。
“小四,你昨天回來臉色就不大好,現在還是。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