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根本不是事實。
那麼,事實是什麼?
倆人離開廚房的時候,喵喵正撲在可比克懷裡痛哭,如同之前的令狐小丫一樣,鼻涕眼淚都蹭抹在了可比克身上。
可比克笑得一臉燦爛,還伸手跟路過的沈佳琪和司徒翎打招呼。
沈佳琪笑罵,“沒心沒肺的二貨。”
司徒翎卻不這麼認爲,“可比克明明很幸福,跟沒心沒肺有什麼關係?”
“喵喵爲了別的男人在他懷裡哭,他還高興,不是沒心沒肺是什麼?”
“哼,不懂了吧,爲了別的男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哭,說明她已經決意放棄先前那個了。”
“所以……可比克的機會來了?”
司徒翎摸着他的下巴思忖,“大概吧,不然喵喵怎麼不抱着你哭?”
沈佳琪瞪她,“瞎扯,她……她要是抱着我哭,我一定不會推開她,你會不會吃醋?”
司徒翎使勁兒捏他下巴,冷哼,“喵喵纔看不上你,你少自作了。”
“不管她看不看得上,我就問你會不會吃醋。”
“哼。”
“吃不吃?”
“我吃醬油行不行?”
“哈哈……”
“笑,我讓你笑,笑……”
司徒翎上下其手在沈佳琪身上亂戳,沈佳琪笑得快喘不過氣了,捉住她雙手把她拉到懷裡,“說正經的,我們結婚吧。”
沈佳琪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詢問“我們結婚吧?”
司徒翎把臉埋在他懷裡搖頭。
“別告訴我,你還沒忘了蘭灰灰,還想跟他……”
“胡說!”
司徒翎態度很堅決。
“那爲什麼搖頭?”
“還說可比克沒心沒肺,我看你纔是,現在事情這麼多,你居然只想着自己,想着結婚。”
沈佳琪攤手,滿臉的委屈,“我又沒有說現在結婚。”
“那你……”
沈佳琪小雞啄米似的親她臉頰,“先去扯證,等大家情緒都緩和了,再辦婚禮。”
司徒翎眯眼,“扯證?怕我跑了?”
沈佳琪摟緊她,在她肩膀上點頭,“當然怕了,這麼好的老婆,我不趕緊搶過來,跟別人走了我不得哭死?”
“嘁,少來。”
“真的,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兒吧?”
“再說吧。”
“你不愛我。”
沈佳琪鬆開她,端正地坐在牀邊低着頭,捂着臉抽動着肩膀。
“少裝,我纔不信你在哭。”
司徒翎躺在牀上戳他背,沈佳琪一個轉身把撲倒在她身上,四目相對,鼻尖蹭着鼻尖,“你可想好了,過了今天午夜十二點,我就再也不提這回事了,到時候,哼哼,你追在我屁股後面求我跟你領證兒我都不。”
“切。”
司徒翎語氣裡滿是不屑,她纔不信沈佳琪真的會那麼對她。
“我說真的,過了午夜十二點,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是不跟你去領結婚證。”
“……爲什麼……”
司徒翎疑惑了,難道這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她越是想知道,沈佳琪越是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催她做決定。
司徒翎煩了,胳膊一揮,“領領領,行了吧?”
“真的?”
沈佳琪睜大眼睛,閃着星星的光芒,再次求證。
“假的。”
司徒翎扁嘴,“跟個小孩兒似的,一會兒正經一會兒胡鬧,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老覺得你在醞釀什麼陰謀。”
沈佳琪埋頭在她懷裡,悶聲道:“那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
司徒翎又搖頭,“明天真不行,我戶口不在藍山。”
沈佳琪猛擡頭,臉上的表情是錯愕。他差點兒忘了,或者說是一直刻意忽略,他以爲,司徒翎跟他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做什麼決定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怎麼了?”
沈佳琪眸子裡的某樣東西,觸動了司徒翎心裡最柔軟的部分,心疼得抱他在懷裡,柔聲問着。
“在領證兒之前,是該先去拜訪下伯父伯母。”
“噗,你才知道?沒腦子的傢伙。”
說完,司徒翎察覺自己失言了,她也一直忽略沈佳琪是孤身一人了。
“沒關係,我沒腦子你有就行。”
沈佳琪在她懷裡愜意地閉眼,臉上的笑容,很溫暖。
“那……我們都走了,小丫怎麼辦?佳琪怎麼辦?”
“唔,一起帶走好了。”
於是,這對不負責任的情侶,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孕婦令狐小丫和學生楚天騏去了機場。
楚天騏很享受逃課的美妙時光,也很喜歡再去一次銀城。
令狐小丫連連嘆氣,熱戀中的人智商真是不能高估。
所有人都沒有考慮說,令狐小丫接近八個月的身孕,出點兒差錯很有可能早產或者引發其他更嚴重的後果。
也許是天佑良人,一行四人平安抵達銀城,張亦奇和封小菲早早就等在了機場外面。
封小菲跟司徒翎一左一右把孕婦令狐小丫夾在中間,一邊聊天一邊打趣前面大小三個男人。
而走在前面的三個男人則是一起鄙視後面三個走到哪裡都是一臺戲的女人。
楚天騏不懂,“爲什麼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不可以嗎?”
“呃。”
張亦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沈佳琪,轉頭當沒聽見似的發動汽車走人。
“佳琪叔叔,爲什麼?”
沈佳琪很有深意地點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嘁,又是這句話。”
司徒翎帶着沈佳琪回家,令狐小丫和沈佳琪則跟着封小菲他們一起,約好第二天一起逛逛,帶他們看看春季的銀城。
原本也在擔心忽然跑來銀城會不會有問題的沈佳琪,到了晚上,就無比感慨自己這個英明的決定。
晚上,保安打電話給沈佳琪,說有個女人來找他們,按門鈴、敲門,鬧騰半天都沒有人應答,還不信家裡沒人,硬生生在門口從上午十點等到晚上十點。
而那個女人,自然是楚墨暘。
保安沒說楚墨暘爲什麼鬧,沈佳琪意見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第二天中午,喵喵打電話給沈佳琪,通話內容也印證了沈佳琪的猜測。
楚墨暘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搜救部隊找到楚朝陽貼身包包的事情,還私自去了保險公司,問這樣能不能索賠。保險公司表示,需要相關部門出具證明,然後通過法院宣告楚朝陽死亡,之後,才能夠領到近千萬的保險金。
沈佳琪很納悶,楚墨暘爲什麼會知道朝陽保險的受益人是楚天騏,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急着要拿到這筆錢,更不知道,她爲什麼不直接來跟楚天騏相認。
這些謎團,只有問過楚墨暘纔會被揭曉。
而在揭曉謎底之前,沈佳琪必須先安置好令狐小丫和楚天騏,確保他們對此事的絕對不知情。
於是,藉口公司有事,簡單交待了司徒翎一些事,就自己飛回了藍山市。
兩個人約在TZ樓下的咖啡館碰面。
楚墨暘身着暗紫色套裙,仍舊是陰天也帶着一副大大的太陽鏡,遮住半張臉。
對於楚墨暘的這身裝束,沈佳琪很是好奇,臆想說,是不是遭遇了家暴,要遮住臉上的傷痕?
像是知曉他的想法,楚墨暘輕笑,摘下太陽鏡放在桌上。
還是那張乾淨漂亮的臉,絲毫看不到歲月留下的痕跡,沈佳琪心裡暗贊。
“佳琪,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有什麼事就開門見山吧,沒必要藏着掖着。”
沈佳琪笑,“墨暘姐,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纔對,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我爲我的兒子爭取他的合法權益,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楚墨暘眸子裡挑釁的神色很足,沈佳琪低頭思索,這個解釋當然合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