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盟的總部,位於一座叫繁客城的超級都市之內。這繁客城乃是中元數一數二的超級大城,不僅是東西南北的交通要道,而且更是一座娛樂之都。所謂的娛樂之都,指的是在這座城市內,有着各種供給元力師消費的地方,賭場、酒樓、奴隸市場、風月場所等等,可謂應有盡有,乃是一座滿足人**的地方,同時也被稱爲**之都。
當然,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勢力盤根錯節,血腥、暴力、殺戮永遠是不變的主題,不過在這座城市內,倒沒有出彩的特大勢力,因爲這座城市的真正主人,乃是屠盟。
在連續五日的趕路後,羽天齊和天機子終於到達了這座城市。只是,羽天齊剛一到來,就看清了此城的情況,對於這座城市糜爛的氣氛極爲厭惡。
“沒想到,在中元之中竟然也有這樣的地方,我以爲只有冥域纔有!”站在城門之前,羽天齊皺着眉頭看着一旁一樁私鬥事件,一名聖王突然出手,瞬間重創了一名聖尊,然後乘勝追擊,一舉擊殺了那聖尊。雖然那聖尊竭力反抗,而且修爲遠高於那聖王,可是被人偷襲重創後,其實力已經大打折扣,最終只能飲恨。
只是,那聖王成功擊殺了聖尊後,並沒有什麼好報,一旁一名聖尊卻也突然出手,瞬殺了這名聖王,然後快速地帶着那死去兩人的儲物戒指離去了,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此,周圍的路人似乎早已習以爲常,僅僅看完了熱鬧便各自散去,倒也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
對於這一幕,羽天齊自然意外,因爲這種殺戮,只有在冥域時,羽天齊纔看得見。
“嘿嘿,天齊小子,是不是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不錯,這城市的規矩與冥域相近,只是,這座城市比冥域更令人厭惡,因爲這裡不僅有殺戮、死亡,更有着一切令元力師墮落的東西。若不是有屠盟撐腰,這座城市是絕不容許存在中元的。”天機子冷笑道。
羽天齊聞言,暗暗頷首,當即不再多言,朝內而去。一旁的天機子瞧見,目光不禁有些詫異,因爲他已經感受到,羽天齊此刻氣息似乎有了些變化,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感覺。
“天齊,你……”這一刻,出於好奇,天機子剛打算開口相詢,可是,前面突然走着的羽天齊卻是猛然轉身,右手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激射而出,擦着天機子的面頰一閃而過。然後,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響起,天機子猛然轉身,便看見一名元力師的手臂被羽天齊的劍氣斬斷,那元力師痛苦地倒地哀嚎。
雖然天機子沒有看見整個過程,但天機子卻是感受到,先前似乎那元力師是想對自己下手,羽天齊卻是率先出手,給了後者一個慘痛的教訓。
“哼!動手之前長點眼睛,下次斷的可就不只是手了!”羽天齊冷漠地走到那元力師身前,輕蔑一笑,便瞪了眼身旁的天機子道,“還不走,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說完,羽天齊大袖一揮,朝前行去。
那元力師聽聞,口中暗舒一口氣,雖然其手臂被斬斷,但卻能保住一條性命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在羽天齊走出三步時,這元力師卻是身體猛然一顫,只感覺元晶有些顫抖,然後神智開始模糊,只聽“砰”的一聲,這元力師的身體炸裂了,然後其儲物戒指,徑直的飄飛而去,被前面走着的羽天齊抓在了手中。整個過程,羽天齊沒有回過頭,但那果斷的殺戮,卻是震顫着周圍所有人的心。因爲誰也沒有想到,先前還打算放過對方一馬的羽天齊會突然暗下黑手,這直叫衆人膽顫心驚。
對此,天機子也不知作何感想,但其此刻卻也保持了沉默,緊跟上羽天齊而去,瞬息間,兩人便消失在了人潮中。
直到兩人拐出大道,轉入城中一條小弄時,天機子才止住了腳步,皺着眉頭道,“小子,你這是怎麼了?”
聽見天機子問話,羽天齊終於止住腳步,渾身那冷漠的氣場緩緩收斂,又變得隨和起來,只是羽天齊看着天機子的目光卻是充滿了無奈,只見羽天齊攤了攤手無奈道,“天機子,雖然你的修爲當世頂尖,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卻是缺乏經驗。之前那城門口的元力師之所以對你動手,是因爲他看出了你是外來者,我知道雖然他偷襲成功也傷不了你,但我可不想因此泄露了身份。”
天機子一愣,有些莫名地看着羽天齊,疑惑道,“他怎麼看出我是外來者的?”
羽天齊聞言,苦澀一笑,指着天機子的衣袍道,“不爲別的,就因你這衣袍實在太乾淨,難道你沒看出來,在這座城市內生活着的人,衣袍上都多多少少帶些血腥氣?”
天機子一愣,目光不自覺地朝着街上的路人望去,憑他的感知力,瞬間就感受到了羽天齊所說的不同。的確,天機子來此倒是顯得有些另類,不說他儒雅的外表,光是衣袍就是太過乾淨,根本沒有半點血腥氣,完全與這城市內的人格格不入。
此刻發現這一點,天機子才恍然大悟,道,“難怪之前你會表現的如此冷漠,原來你是適應了這城市的氛圍!不愧爲冥域出來的,適應力就是強!”對於羽天齊的臨場表現、反應,天機子自愧不如,因爲天機子知曉,若不是羽天齊反應的快,兩人這麼走進城,怕是很快會引起更多人的覬覦,屆時,一旦顯露出修爲,會很快被人注意,甚至被屠盟的人發現。
聽見天機子的誇讚,羽天齊沒好氣地瞥了眼天機子,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街旁一名走過的人,羽天齊不由分說,右手一揮,一股恐怖的空間之力一閃而逝。只見那人突兀的消失在了街道上,任誰也沒有發現,而那人消失後,羽天齊的手中便多了那人的衣袍以及儲物戒指,羽天齊直接將兩樣東西丟給了天機子道,“叫你僞裝你也僞裝不起來,這衣袍和戒指你就戴着吧,至少可以一定程度的僞裝身份。”
彈指一揮間令一名元力師化爲了虛無,而且做得是不着痕跡,羽天齊的實力之強,令天機子暗暗震驚,雖然天機子也可以做到如此,但這是基於天機子絕強的修爲,至少在通天六境時,天機子或許還不可能做到猶如羽天齊這般得心應手。
“嗞嗞,天齊小子,沒想到你的道法感悟如此之強,我看你如今缺少的就是修爲,若是讓你修煉元力個十年八載,怕是能一舉超越老夫的修爲。”天機子邊讚歎,邊更換着衣袍。
對此,羽天齊惆悵一嘆,自己道法領悟之所以會這麼強,完全是因爲碧落雨的培養,若不是碧落雨,羽天齊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達到今日的境界。只是,道法感悟是強,可是修爲低卻是羽天齊的硬傷,畢竟,想快速提升修爲是很難辦到的,能連續提升兩個境界,羽天齊已經知足了。
“十年八載,哈哈,十年後,這大陸會是怎樣,又有誰人能夠斷言!”羽天齊自嘲一笑,雖然羽天齊知道自己修爲有些欠缺,但真正最缺的還是時間,因爲如今大陸已亂,羽天齊根本沒有機會平靜修煉十年。而且,就算羽天齊一心避世,以妖主對羽天齊的忌憚,又豈會容許羽天齊平靜的度過十年,怕是屆時妖主早就尋上門了。
“你是指妖主?”天機子也算是對羽天齊瞭解,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羽天齊點了點頭,嘆道,“天機子,或許你可能不知道,我與妖主之間,有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這種感應,可以讓我或者妖主輕鬆的尋到對方,即使天涯海角,都躲不過。這一點,你師兄前輩最爲清楚。當初若不是他暫時切斷了我與妖主的聯繫,怕是在琅辰星域時,我便會被妖主所殺!”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天機子一驚,其也沒想到羽天齊和妖主之間會有這樣的聯繫,而且琅辰星域那次,也沒有解釋過這件事,一直令天機子蒙在谷裡,“我知道了,是因爲你的混沌領域和妖主戾氣之源的原因?”
“嗯,可以這麼說,這兩種極致能量之間有着特殊的感應,畢竟,這兩種能量之間是天生的死敵,這就是我與妖主彼此能夠感應的原因。如今妖主不對付我,一是因爲我還太過弱小,二便是三大聖地在牽制着妖主,令妖主不敢妄動。但是如果要拖上個十年,妖主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對我置之不理了,屆時怕是天涯海角,他都必要殺我,因爲殺了我,他才能高枕無憂!”
“你的意思是說?三大聖地沒有辦法對付妖主?”天機子皺着眉頭道。
“呵呵,三大聖地宗主聯手戰妖主都被擊敗,他們又還有什麼本事。而且,如今的妖主,已非萬年前的妖主,這世上,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擊敗他,即使等我成長起來,也沒這個可能!”羽天齊惆悵道,深知妖主已經感悟了一絲混沌之元的奧秘,如今的妖主,怕是和自己一樣,在經歷着一場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