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定君 著
第十一回 天降橫禍（上）
楊宗豪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到了村子附近，若在以前得用兩天時間。兩個時辰行了將近兩百里地，這在以前楊宗豪萬萬是想不到的。楊宗豪到達村子附近時已是中午時分，但見村前墓塔紙錢飄零，香菸繚繞，原來一年一度的清明節又到了。
楊宗豪本想馬上就回家去看望父母的，但又轉念一想：“今天下午就是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賽了，三年纔有一次機會，我怎能錯過這個露臉的機會呢？而且，而且我也不會錯過報仇的機會的。”想後口中念道：“盧發芳，韋啓合，麻陽平，李篤練，這次我會讓你們四個輸得很難看的。”想到三年前受辱情形，楊宗豪怒火中燒。
接着楊宗豪又想：“我該在什麼時候出場呢？嗯，就在冠亞季軍產生的時候吧。”想到這兒，楊宗豪突然記起九年前自己十歲那年的比武大賽來，那次也是在冠亞季軍產生的時候，一個蒙面青年出來挑局，開始時蒙面青年連挫三人，最終還是給楊宗豪的叔叔楊祖能打敗了。
楊宗豪心底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頓時產生：“嗯我也找塊布把面蒙上，也挑一次局才行。”想到這兒，心下一陣竊喜。又想：“不過我這次挑的不是冠亞季軍的局，而是盧發芳等四人的局。嗯，我只躲閃，不出手就是。他們三人打不着我，在衆人面前丟的臉也夠大的了。”想後打開行李包，挑一件舊衣服，從上邊撕下塊布條來。
清明節這天天氣陰沉沉的，雖然沒有下雨，卻也是即將下雨的情形。楊宗豪此時覺得肚子有點餓，於是到山上的墓地去找吃的。上午掃墓時，有些墳墓的祭品並沒有完全拿走，而是放在墳前祭臺上。楊宗豪向墳墓深深作了一揖，口中念道：“曾祖在上，阿豪要借點東西來吃。”說完纔拿東西吃了起來。
這天下午塔溝村照例舉行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賽，楊宗豪不敢下去觀看比武大賽，因爲他怕自己蒙着臉會引起村裡人的懷疑。楊宗豪一直等在墓塔叢中，直到村中長老宣佈冠亞季軍之時，楊宗豪才蒙面出場。
楊宗豪悄悄走近人羣，此時人羣一陣沸騰，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由於前邊到處都是人，楊宗豪看不到裡邊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哪三個人得了名次。楊宗豪望了望旁邊，但見旁邊高處只有幾座墓塔，心道；“要想看見裡邊，也只有爬上塔去了。”於是心下念道：“前輩在上，阿豪要借用一下聖塔，得罪之處請多包涵。”念後爬上身旁一座墓塔。
爬上去之後，往裡邊一瞧，但見三個年輕人在裡邊舉着雙手歡呼，想來就是獲得冠亞季軍那三個年輕人了。不經意間，楊宗豪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自己的父親楊祖德。但見他正微笑的看着場裡三個年輕人，再看父親旁邊，只見自己的母親站在自己父親身旁，平靜的看着場中三個年輕人。
楊宗豪看見自己的父親，心下不由激動萬分，真想跑進場去相見，卻強忍着相見之情，心道：“我此刻不宜先和父母相見，等我先羞辱盧發芳等四人後再說。”想後繼續在人羣中搜索。看着看着，又一張熟悉的臉躍入眼簾，正是自己三年前爲之神魂顛倒的夢中情人柳倩華。
楊宗豪一見柳倩華，心不由加快了跳動。只見柳倩華漂亮如故，笑臉依舊，只是已不再長髮飄飄，而是盤起了頭髮。當然了，人漂亮了，盤起頭髮後依然漂亮。柳倩華微笑的看着場中之人，隨後又微笑的看了旁邊一人一眼。柳倩華順着她的目光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堂兄楊宗雄，楊宗雄旁邊則是楊宗雄的父親楊祖能。
突然場裡一人高聲嚷道：“好好好。”同時高舉着着右手，不是別人，正是盧發芳。盧發芳身旁邊還有三人，正是麻陽平，韋啓合和李篤練。楊宗豪一見這四人，怒火又冒了起來，心道：“這次不好好羞辱你們一番，枉我楊宗豪白練輕功三年了。”想後思索起進場時要說的話來。
正在這時，場裡一人又大聲說道：“年輕人，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場來比試一下呢？”說話聲音很熟悉，正是自己的父親楊祖德。楊宗豪向楊祖德望去，但見楊祖德也望着自己，隨後村裡其他人也望向自己。楊宗豪見自己已經暴露，只得爬下墓塔來。
楊宗豪大着膽子走進場去，村裡人以爲是九年前的蒙面人又來比武，紛紛讓開了一條道。楊宗豪走進場後，剛纔那三個年輕人急忙退到了場邊。楊宗豪立在當場，看着周圍這麼多人，心下有些慌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時楊祖德道：“年輕人，你這次又要跟我們這次比賽的前三名比武嗎？可惜你的年齡太大了。”楊宗豪大着膽子搖了搖頭。楊祖德奇怪道：“什麼？你不跟他們比，那你想跟誰比？”楊宗豪指着盧發芳等四人，沉着嗓子道：“跟他們四人比。”
衆人一聽，愕然不解。要說盧發芳是上屆季軍還好說，可是其他三人的武藝就不怎麼樣了。這時盧發芳早已按捺不住，衝進場來道：“比就比，我先來。別以爲你年紀比我大我就怕你。”楊宗豪鎮定道：“不，你們四個人一起上吧。”
大家一聽，又都驚愕不已，心想：“看來這次這個年輕人是練成什麼絕招了。” 麻陽平，韋啓合和李篤練三人聽了，大怒不已，衝進場來團團圍住了楊宗豪。盧發芳道：“小子，你這次可是自討苦吃，別怪我們以多欺少。”楊宗豪嘿嘿只是冷笑。
這時一人在外圍提醒道：“你們四個小心點，這人下手很重的。”正是楊祖能。楊宗豪道：“我不還手就是，只要他們四人能碰到我身子就算贏。”此言一出，場外一片譁然。要知道以一敵四而不讓敵人碰到身子是非常難的，若說能打倒算贏還好說。
盧發芳等四人聽了，相顧哈哈大笑。李篤練道：“竟敢有人這麼會吹牛，還是頭一次見到。”韋啓合道；“自己送上門來的，非好好修理修理他不可。”麻陽平則道：“這次叫他有來無回，不會讓他有下一次了。”盧發芳道：“對，一起上。收拾他，”
李篤練首先第一個衝了上去。只見他一拳打向楊宗豪的頭部，快要打到時，卻給楊宗豪快速的避開了。這一拳打得太猛，收拳不及，竟打到韋啓合嘴巴上。韋啓合啊的一聲大叫，接着吐出了一顆牙齒。
韋啓合捂着嘴巴，怒道：“你爲什麼打到我嘴巴上來了？”李篤練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我本來是要打他的頭部的，哪，哪知道他會閃得那麼快。”韋啓合氣道：“你再敢打我，我對你絕不客氣。”李篤練只得愣在那兒不作聲。
這時麻陽平道：“看我的，”說完一腳直踢楊宗豪的頭部。快到踢中時，又給楊宗豪快速閃避開了。這一腳用力太大，收勢不及，竟喝到盧發芳的嘴巴上。盧發芳大叫一聲，張口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盧發芳氣得哇哇大叫，質問麻陽平道；“誰叫你打到我嘴巴了？”麻陽平聳聳肩道；“他，他閃得太快了，我沒注意到。”盧發芳怒不可遏，道：“我明明在這邊，你會沒注意到？你，你是不是故意的？”麻陽平道：“當然不是故意的了。”
四人這時不知所措，不知出手好還是不好。出手又怕傷到同伴，不出手又打不贏對方。這時場外一人提醒道：“不要打他，圍住他，然後慢慢收攏，他說過不還手的，碰到他就算贏了。”說話之人正是上次獲得亞軍的方富禮。
盧發芳等四人覺得有理，於是照着去做。楊宗豪見四人將自己包圍起來，知道他們會用這招，於是冷笑了一聲。四人越圍越小，這次只想碰到楊宗豪就行。最後四人同時大喊一聲撲向楊宗豪。突然四人覺得眼前一花，裡邊的人已然不見。四人收勢不及，砰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原來楊宗豪聽到他們喊聲，知道他們要抓住自己，趕快運氣跳出烏黑圈外。楊宗豪一跳出來，衆人頓時“譁”的一聲叫了起來。從一人頭頂上跳過去，這在以前衆人是見所未見的。楊宗豪看見村裡人像看待神人般看待自己，心裡充滿了自豪感。
場面靜了一會兒，只聽得楊祖能嘆道：“好好好，年輕人，你已經練成了輕功，我們村裡人間打獨鬥沒人是你的對手，你贏了。”楊宗豪轉頭看着盧發芳等四人狼狽的模樣，心裡憋了三年的氣總算得到發泄。再看柳倩華，但見她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正在定定望着自己，不知道是驚奇還是佩服。
這時楊祖能也開口道：“年輕人，這場比武你贏了，你想怎樣？”楊宗豪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於是摘下面佈道：“能叔，你不認識我了嗎？”楊祖能沒認出來，楊宗雄卻先認出來了，急道：“你是阿豪？”楊宗豪高興點頭道：“大哥，是我，我是阿豪。”
楊祖德和許氏聞言，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自己日盼夜盼的兒子終於回來了。楊祖德哽咽道；“阿豪，是，是你嗎？”說着伸出手來。楊宗豪跑到父親面前，道：“是我，爸爸，我是阿豪。”說着握住父親的手。楊祖德道：“你，你終於回來了，”說着緊緊握住手。楊宗豪也緊緊握住手，道：“是的，我回來了。”
在一旁的許氏早已淚流滿面，伸過手來摸楊宗豪的臉，道：“來，讓媽看看，我兒子長胖了沒有？”當摸到楊宗豪一張瘦削的臉時，道：“胖倒沒胖多少，就是個子長高了點。嗯，在少林寺裡練武吃了不少苦吧？”楊宗豪隱瞞道：“纔不呢，練武一點都不辛苦。”
村中主持長老聽到後，大聲宣佈道；“原來是楊宗豪從少林寺學成輕功回來了，這可是我們村一件大喜事呀。要知道我們祖祖輩輩留傳下來的就只有擒拿術而沒有功夫，這次楊宗豪學會了輕功，從此以後我們村也有人會功夫了。大家說是不是？”村中人馬上應聲道：“是啊，是啊。”
楊祖能道：“阿豪啊，你這次算是爲我們村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原先我以爲你是以前那個蒙面青年，心想這次可是輸到家了，正不知怎麼應付，沒想到是你小子。好好好，有出息。和阿雄同輩的年輕人中，就數你最有出息了。”說完翹起大拇指，還不住的點頭表示讚許。
楊宗雄跟着道；“是啊，阿豪，同輩人中就數你最有出息了，雖然我是上屆比武僥倖得了狀元，但相對於你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若是現在跟你比試，我也同樣碰不到你的身體，連碰都碰不到，那還算什麼狀元呀。所以，同輩之中你應該是狀元，我最多隻能算是榜眼而已。”說着拍了拍楊宗豪肩膀。
這時楊宗雄身邊的柳倩華也走上前道：“阿豪，三年不見了，沒想到你武功進步會那麼快，真是恭喜你了。”楊宗豪紅着臉，謙虛道；“這，這算不了什麼。”柳倩華道；“那時你跟麻陽平他們三個比武，我還笑話你呢，在這裡我給你賠不是了。我知道你是個有志氣的人，我知道你會有出息的一天的，果然不出所料，你現在是最最出息的那個。”
楊宗豪聽着柳倩華讚揚自己，彷彿聽到了天上的仙樂，人感覺輕飄飄的，別人的讚揚跟柳倩華的讚揚比起來，那簡直有天壤之別。望着柳倩華燦爛的笑容，明亮的眼睛，烏黑的秀髮和婀娜的身體，楊宗豪如癡如醉，真想上前去擁抱一下，但是若能天天聽到柳倩華仙樂般的讚揚聲，楊宗豪已心滿意足。
這時主持長老又宣佈道：“此次比武大賽除了慶祝產生的三位狀元，榜眼和探花外，還要慶祝楊宗豪從少林寺學成輕功歸來。楊宗豪這次學成歸來對於我們塔溝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這將意味着我們塔溝村的武學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