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定君 著
第十回 密練輕功(上)
楊宗豪邊想邊美滋滋的走回寺中,走到山門前時,突然眼前兩人邊打邊向自己這邊快速移動。楊宗豪躲閃不及,被其中一人一腳踢中了肚子。楊宗豪冷哼一聲,食盒掉在了地上。楊宗豪忍痛擡頭看去,但見一滿臉疙瘩的男青年也在看着自己,卻是俗家打扮。那人非但沒有一點歉意,反而有點怪罪的意思。
剛纔那個跟疙瘩青年對打的男青年看見了楊宗豪,突然記起今天曾見過面,問道:“咦?你不是今天向方丈求藝的人嗎?怎麼樣?劉競生批准收你爲徒沒有?”楊宗豪轉頭看去,但見說話之人一臉清秀,楊宗豪低聲回答道:“沒有。”那清秀青年不相信道:“沒有?怎麼會呢?方丈不是讓當家僧照顧你嗎?”
這時疙瘩青年道:“朱開健,當家僧把他安排到香積廚當雜工去了,你看他手提食盒的樣子還沒看出來嗎?”清秀青年朱開健又問道:“當家僧真讓你到香積廚當雜工嗎?”楊宗豪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於是只用眼瞟了他一下。接着楊宗豪用手揉了揉被踢處,但覺一陣悶痛,於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突然不遠處也有人哼了一聲,接着道“裝得可真像,被踢一腳又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對疙瘩青年道:“潘光滔,人家裝得痛得不得了,是想讓你向人家道歉呢。” 疙瘩青年潘光滔道:“說的是啊,捱了一腳又有什麼了不起了,要是練成鐵肚功了,挨多少腳都沒問題。”說完不屑的瞟了楊宗豪一眼,向說話之人走去。
楊宗豪轉頭向不遠處那人望去,但見那人身材較高,滿臉傲氣。楊宗豪本來被踢一腳就沒好氣,這時又受人冷嘲熱諷,真想衝上去揍那兩人一頓。剛想到這兒,又想:“算了,人家又不是故意踢的,況且我一人打兩人未必打得過。”想後默默回過頭,以息事寧人方式解決。
也不知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找碴,這時朱開健突然上來拉住楊宗豪道“喂,你真的練成鐵肚功了嗎?我看你被踢一腳後怎麼不覺得痛呀。”楊宗豪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朱開健看楊宗豪不說話,道:“你到底會不會鐵肚功呀?”楊宗豪還是不說話。
朱開健還是不開竅,繼續纏道:“喂,要不你跟我比一下拳腳,看住厲害些,好不好?”楊宗豪知道他沒理會他,而去撿掉在地上的碗筷。朱開健抓住楊宗豪手臂硬是不放手。楊宗豪硬是往前走,想甩開他的糾纏。突然朱開健伸腿絆住楊宗豪,楊宗豪猝不及防,摔了一跤。
朱開健到此時才知道對方不會跟自己比試武藝的,忙扶起楊宗豪道:“沒事吧?”說着幫楊宗豪拍去身上灰塵,又道:“我也是急於想跟你比武,所以纔會出此招的,沒想到你還是不肯跟我比試,唉,沒辦法,你不跟我比試,我只好跟他們比試了。”說後轉身向那兩人走去。
朱開健邊走邊道:“潘光滔,我們還比不比了?”潘光滔道:“不比了你跟劉子揚比吧。” 朱開健道:“劉子揚,咱們來比一場吧?”傲氣青年劉子揚道:“好,比就比,怕你不成。”說完跟朱開健比起武來。楊宗豪聽後,心下默唸道:“原來你叫劉子揚。嗯,劉子揚,潘光滔,你們兩個等着吧。”說完拾起地上東西走了。
楊宗豪提着食盒向香積廚走去,剛走進門,但見劉競生坐在一把躺椅上喝茶,見楊宗豪回來,問道:“親手送給德修大師了嗎?”楊宗豪道:“送了。”劉競生突然注意到楊宗豪身上衣服弄髒了,忙問道:“剛纔摔跤了?”楊宗豪不好說剛纔被朱開健絆倒,淡淡道:“是的”
劉競生聞言,突然站起身來,睜大眼睛問道:“那碗不是給摔破了嗎?”楊宗豪道:“都摔破了。”劉競生大聲道:“什麼,把碗都給摔破了,你,你這個敗家仔,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楊宗豪定定站在那兒任由數落。劉競生氣得臉上肌肉直抖,道:“得了,你今晚就睡柴房得了。哼,”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常言道得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不得已,楊宗豪只得收拾行李去了柴房。來到柴房,但見裡邊堆滿了柴木和柴草,柴草是些松葉和其他樹葉,楊宗豪在上邊一躺,但覺柔軟舒服。
楊宗豪想想昨晚,又想想今晚,不覺笑出聲來,自語道:“昨晚我還是貴賓,今晚卻成了雜工,哈哈,恐怕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可笑的事了。哈哈哈哈”笑後,突然覺得世事無常起來。
楊宗豪呆呆出了一會神,突然聞得身上有股怪味,原來是今天挑了一天的水,汗水早把衣服浸透,這股怪味自然是汗味了。楊宗豪心道:“該洗個澡了。嗯,就到山下小溪去洗吧。順便把髒衣服也洗了。”想後揀了套乾淨的衣服,打開門下山去了。
來到溪邊,但見溪邊有人三三兩兩或站或蹲,正在或洗澡或洗衣,都是俗家打扮。原來此時寺裡僧人正在上晚課,這些人都是俗家弟子或寺裡僱工。楊宗豪不想跟剛纔那三個俗家弟子見面,於是找了個僻靜之處洗澡洗衣去了。
此時是暮春時節,溪水冰冷刺骨,楊宗豪不敢逗留太久,匆匆地洗完澡和衣服,然後又回寺去了。洗完澡後精神爲之一振,掛晾衣服後,楊宗豪沒其他事可幹,便想起德修剛纔教過的四段功來。屈指一算,從吃飯到現在已過了一個時辰,於是在柴房裡練起四段功來。
柴房乃僻靜之所,無人打攪,而且又有足夠空間,正好適合練四段功。剛開始練習時,楊宗豪還有些不順暢,練過兩三次之後逐漸順暢起來。這一晚楊宗豪直練了差不多十遍四段功才睡。練過四段功後,楊宗豪頓覺疲勞之感大減,就好像剛給人按摩了一般舒服。
早上睡得正香之際,突然聽得當噹噹的敲鐘聲,原來是上早課的時間到了。楊宗豪醒了,卻不起來,仍是閉着眼睛躺在那兒,過一會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有人拍門嚷道:“快起來挑水,快點,別再讓我叫第二次了。”是劉競生的聲音。楊宗豪聽了,一骨碌爬了起來。
練輕功的第一天就這樣開始了。楊宗豪迅速穿好衣服後,挑着那對大桶下山去了。到溪邊後,先用溪水洗了一下臉,受到冰冷的溪水一激,楊宗豪頓感精神十足。隨後用溪水漱口,接着飲了口甘甜的溪水,但覺一條冰線由口延續到胃裡,頓感精神百倍。最後依德修教導只取了小半桶水便挑上了山。
挑到山上時,但覺一點都不辛苦,心道;“其實可以挑半桶的,爲什麼德修大師只讓挑小半桶呢?嗯,他也太小看我了。”第二趟挑水上山時,楊宗豪挑了半桶。第三第四至第七趟都是半桶,七趟過後,楊宗豪已累得滿頭大汗,此時已挑滿了一缸水。
望着滿滿一缸水,楊宗豪心道;“挑滿一缸就累成這樣了,上午要挑完五缸該多累呀。一天要挑完十缸更是沒法想像了。”想到這兒,有些懈氣。突然楊宗豪記起德修說過的話,心下悔道:“唉,我應該聽德修大師的話纔對,我應該只挑小半桶就行了。這樣纔不會覺得累,至少不會累成這個樣子。”
楊宗豪這麼想後,第八趟又只挑了小半桶,這回感覺已不覺得很累,雖然也累,但已能時間承受。等挑滿第二缸水後,楊宗豪又悟道:“是了,德修大師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德修大師曾說挑水也並不一定辛苦原來是這麼回事。像這樣子挑水挑一個月我都不會覺得累。”
就這樣,楊宗豪上午輕鬆的挑滿了五缸水,雖然多走了些路,但已不再覺得挑水是件苦差事。中午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兒,休息好了以後又去挑水。下午楊宗豪又很輕鬆的挑滿了五缸水。吃過晚飯後,劉競生又讓楊宗豪去給德修送晚飯,並囑咐別再摔破碗了。楊宗豪含糊答應了一聲,提着食盒上達摩洞去了。
到達摩洞後,楊宗豪將今天挑水情況跟 德修說了,德修道:“你這樣做是對的,以前我剛練時也跟你一樣想急於求成,後來覺得越來越難練。幸虧我師父幫我及時糾正過來,不然我也堅持不下去的,自然也不會有今天這種功力了。好好努力,終有一天你也會練成輕功的。”
回寺之後,楊宗豪照例去溪邊洗澡洗衣,回來之後又練起四段功來。睡覺的地方還是在柴房中,雖然楊宗豪沒理打碎碗了,不過睡柴房也有好處,就是有個隱蔽的地方練功。而且白天練功之時是以挑水形式練習,所以也是一種秘密的方式練習輕功。
一個月之後,楊宗豪挑滿十缸水後也不覺得如何累了,於是依德修教導往桶裡加了一瓢水。雖然一瓢不是很重,但挑了一整天后就會感覺出來。此時德修也將結束面壁,而且身體也已全部康復,雖然名義上是面壁受罰,但實際上是養傷修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