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鮑天麟若離心裡就高興,喜悅溢於臉上,雖然他除夕才趕回來看過她,她卻覺得彷彿離開了一個世紀。
鮑天麟心情更是好,一點沒爲幾個女子來這裡帶給他麻煩而生氣,他興致勃勃的騎在馬上帶着他們邊走邊遊玩,似乎是專門等在這裡陪親友遊玩。此時風和日麗,田野上有孩童放着風箏。
鮑天麟騎在馬上無比的高大,以前粉雕玉琢般的臉龐變得成熟穩重,帶着一種滄桑的誘惑,他看若離的眼神充滿了柔情,拿着馬鞭的手指着前方:“金若離,你看看這裡怎麼樣?比起玉溪村是不是另有一番風情。”
走過了無邊無際的糧田,遠處廣闊荒涼起來,麥子漸漸稀少,房舍若有若無,天空中不時的升起一股股筆直的炊煙,荒草也稀稀拉拉,灑滿了石子,很有塞外沙漠的樣子。尤其是日落時分,紅彤彤的落日努力的張開着一張燦爛的臉龐,讓人悠然生出一種粗狂的豪邁,若離輕輕一笑:“不一樣,有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觀。”
“好一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鮑天麟豪邁的哈哈大笑起來:“金若離,都變成詩人了。不過還真是這個樣子。”
鮑天麟像是個豪邁的粗狂漢子,聲音洪亮如鍾,大大的明亮的眼睛十分的有神,若離讀出了一種無以倫比的性感,心裡一慌了,嬌柔的說:“必須是這個樣子,邊關塞外嗎。”說完得意洋洋的一笑:“鮑天麟,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會來到邊關,還是正真的邊關塞外。”
“塞外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荒涼死了,很苦的。”鮑天麟俯過臉來帶着憐愛問:“你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若離佯裝苦笑一聲:“誰讓我畏罪潛逃呢。這裡是最好的避風港。”
“那個該死的鎮長。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敢這樣對我的姐姐。”鮑天麟見身邊跟着的人都跟在後面,對着她誘惑的擠了擠眼睛,機具挑逗性小聲說:“ 不過他也做了點好事兒,如果不是他。你怎麼可能跟着我來征戰呢,有你陪在身邊我就放心了。”
“我不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就這麼讓人操心?可是你也沒說我可以跟着來征戰,如果早說。我一定跟了來,這裡多麼神秘又充滿了誘惑。多麼讓人神往。”若離白了他一眼:“都是你害得我白白蹲了十幾天的牢獄,不過總算是沒受酷刑,也是幸運的。”
“雖然沒受酷刑,卻也落得個畏罪潛逃。以後你的大名就留在了高坪鎮的犯罪案卷裡了。”鮑天麟笑了起來:“不過確實很幸運。”
甄珠兒一直用衣袖遮擋住自己的臉,跟在司馬小娟身後,看司馬小娟蓋星雲不時的眉目傳情。司馬翼司馬羽有說有笑。若離鮑天麟在前面一個騎高頭大馬。一個騎在嬌小可愛的棗紅馬上,一個高大魁梧,一個嬌弱了,想起若離神采奕奕的臉龐,深深地將頭埋在胸前。
此刻她很怕鮑天麟前來關心她,看見她粗糙佈滿紅斑的臉。
身邊的荒地越走越荒涼,走到了更加荒漠的地方。鮑天麟停住馬步說:“金若離,小娟珠兒妹妹,軍營有令,女子不得入內。本想將你們安置在村裡,但是你們也看到這裡人煙稀少。加上戰事一觸即發,爲了安全起見,我帶來了幾身衣服,你們就女扮男裝,以後儘量的躲在營房裡不要亂跑。”
進軍營,女扮男裝,怎麼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了,若離有點興奮,繼而亢奮起來,這不是可以做回演員了嗎,還是親身真實還原,她一雙眼睛冒着灼熱的光盯着鮑天麟: “女扮男裝,這個好,這個好刺激,我以前也裝過,很像的。”
“刺激,進去了你就知道是不是很刺激。”鮑天麟看若離孩子般的,有點被感染,提醒她:“軍營很苦的。而且隨時會有危險。”
“我知道,這裡靠近沙漠缺水。”若離看着遠處浩瀚的荒漠和壯觀的軍營:“鮑天麟,我不怕苦,我哪有這麼嬌貴,你都在這裡我還怕什麼。有危險也是你更危險。”
“可我是男子,保家衛國捍衛疆土是我的職責所在,你是個女子,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好。”鮑天麟低頭看着她:“我很慚愧,不能保護你。”
“不能保護我,卻保護了整個大漢朝和周圍的百姓,這不是更高的境界?沒聽過舍小家保大家嗎。”若離很有誠意的說了句大道理,又轉變了話題:“不過你剛纔的話不對,保家衛國捍衛疆土可不單單是男子的事兒,女子也有份,你沒聽說所謂的巾幗不讓鬚眉嗎。當然這個巾幗指的是小娟小嬋她們,我就不摻合了,但是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我總算是個匹夫吧。”
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幾個轉過身子,若離司馬小娟甄珠兒將寬大的男式勁裝套在衣裙上面,將頭髮高高挽起,別上木釵。
“還行,不過金若離你更不像男子了。”鮑天麟繞着三個穿着黑色勁裝的女子轉了幾圈,啞然失笑,指着若離說:“哪有男子這麼粉面含春的,眉毛畫過似得,誰看不出來是個女子。”
“那我就低着頭,見誰都不擡頭,只要進了軍營,軍帳,我就足不出戶,一直等你們凱旋。”若離低頭看着自己,看不出哪裡不像男子漢。
“別看了,你那裡都不像。”鮑天麟輕輕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小娟倒是很像,珠兒也差不多。”
司馬小娟濃眉大眼,身材高挑,臉上本來就帶着一股英氣,只是她性子嬌柔,看起來略顯柔軟。現在身着黑色勁裝,很像一個英氣十足充滿靈氣的士兵。
而甄珠兒已經稍微有點發福,皮膚也粗糙,穿上勁裝很像士兵。
“還是甄珠兒最像,小娟還是有點秀氣。”若離的眼睛在司馬小娟甄珠兒身上轉來轉去。嘻嘻笑着說:“鮑天麟,有沒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比如鍋底黑鍋底灰什麼的,給我臉上抹點,可別暴露了。”
“抹什麼,就這樣,量有人看出來也不敢多言。”鮑天麟看着若離黑色勁裝下顯得更加柔嫩嬌豔的臉龐,聽她說抹點鍋底黑,皺了皺眉頭:“你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識破了。”
“哎。這皮膚好長得好看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若離故意哀嘆一聲:“你說說想扮個男的都不像。”
“得意什麼。”甄珠兒見若離得意忘形故意說反話,低下頭無聲的罵了一句:“你以爲你有多好看,賤村姑一個。”
她低下頭來再也沒有擡起 ,心裡的自卑升級,若離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誇她,其實是在變相的罵她長得像男人。
她雖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傾國傾城的貌,比起妹妹甄貝兒來還差了一大截,卻從來沒有自卑過,因爲她也算是秀麗端莊,有着大家閨秀的儀態。以後一定會是雍容華貴的。
可是自從前天若離告訴她要保養之後,她才注意的觀察了若離,驚歎這麼多年若離不但沒變老去,竟然比起在府裡和剛來的時候美了很多。尤其是皮膚更加的光滑細膩如綢緞般,一雙眼睛也更加的有神采。
這個發現讓她自卑起來,一天比一天自卑。
她就急着想要將自己的皮膚變得跟若離一樣,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想要狠勁的將粗糙的皮膚洗掉。
現在臉上的紅斑越來越明顯,確實像極了這塞外風吹日曬的臉。
鮑天麟帶着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進了軍營大門,頭戴鋼盔身穿戎裝佩戴兵器的侍衛看見幾個主帥身邊跟着幾個小鴿子,都低頭見禮,並沒人敢擡頭看。若離司馬小娟甄珠兒卻都心虛起來,若離覺得路都不會走了,平地上也差點扭了腳脖子。
“小心點,不用那麼緊張。”鮑天麟見她眼睛慌慌張張的四下張望,由於緊張,腳步也亂了,甚至踮起了碎步,女兒態全露了出來,輕輕笑了起來:“金若離,就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不做賊也似在偷人,你越是這樣越是被人注意,你就跟在我身邊,沒人看得見你。”
若離忙挪着腳步躲在鮑天麟身邊,比起高大魁梧的鮑天麟她個子太嬌小,如果不是特意,很難發現。
司馬小娟從小跟着大哥二哥司馬小嬋習武,本是出自將門,自帶着一股男兒氣。走在兩位俊朗出塵的哥哥中間,倒像是侍從,她看着若離走在鮑天麟凝身側,幾乎是小跑着纔跟得上,被勁裝勾勒出來的纖細腰肢,圓渾丰韻的臀部就很有女人味的充滿了誘惑的扭動起來。
她覺得熱血膨脹,偷看左右。司馬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她慌忙咳了一聲,快走幾步趕上若離,小聲提醒她:“若離姑娘,慢點走,太快就不像男子了。”
“哦。”若離應了一聲放慢腳步,心虛的問:“小娟。我都挺胸收腹大踏步了,難道還不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