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半天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那天撿到兩匹馬匹的地方。若離遠遠的看見,進山林的地方還有幾匹馬兒在悠閒的吃着草,周圍沒有牧馬人。
鮑天麟收住馬繮繩跳下馬,伸出手將若離也扶了下來,順手拍了拍馬屁股,馬兒便甩着尾巴去一邊低頭啃草。
甄一脈也跳了下來,伸手將騎的馬兒趕在一邊,拉着馱着東西的馬看着鮑天麟。
“就牽着這匹馬回去吧。”
鮑天麟率先進了林子,甄一脈牽着馬撥開橫過來的樹枝,也進了林子,若離隨後跟上。
進了林子,若離發現鮑天麟不是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而是轉向另一條路。
緊走幾步追上他轉回臉問:“鮑天麟,走錯了吧,我們來的時候走的那邊。”
“你只管跟着走就是了,問這麼多。”鮑天麟頭都沒回,只管往前走。
若離不便再問,回頭等甄一脈走近,看着他縱了縱肩,甄一脈努了努嘴低下頭去。若離知道他是不敢管鮑天麟的事,她實在想不出這個鮑天麟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也不想自討沒趣,就和甄一脈一起牽着高頭大馬跟在鮑天麟身後。
走了一會兒,聽見前面不遠處有馬蹄聲,若離豎起耳朵問甄一脈:“一脈,你耳朵好使,聽聽前邊是不是有馬蹄聲還是別的什麼聲音。”
甄一脈點了點頭,這種聲音他從一進林子就聽了出來,見鮑天麟帶着他們跟着馬蹄聲走,也只好跟着,見若離終於聽到了,抿嘴一笑。
若離這才放下心來,感情這個鮑天麟是有嚮導的。
這才慢慢的查看馬背上馱着的東西。有油桶,有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沒見豬肉。
都給人家誇下海口,說是回來之後要帶豬肉,這下可食言了。
有話就要說出來的她實在是忍不住,又緊走幾步到了鮑天麟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鮑天麟,不是說要賣豬肉的嗎,怎麼沒賣啊?”
鮑天麟此刻慢慢的想明白了今天爲什麼這麼如若離所說的筋搭錯了。就是害他昨晚一夜無眠的若離軟乎乎的身軀。
他不敢對若離像往時一樣的談笑風生口無遮攔,怕那種難捱的感覺隨時上身。
他慢慢平復了心境,若離只不過是甄一脈的臨時保姆兼丫鬟。而他的心儀對象是甄貝兒。而且他來這裡是有目的的,是配合鮑天角查出隱藏在民間的三義軍,找到隱身在甄家人身上的兵符,以及司馬家和蓋家的輔助兵符的虎印玉章的,對若離的那種感覺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由感而發。
聽若離再次問他,他便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笑嘻嘻的說:“沒賣豬肉可不賴我,我又沒答應誰。”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了,你不是說不用我操心嗎?不用我操心就是說你什麼都辦好了。”
若離顧不上觀察鮑天麟臉色的轉變,着急的追問。
“我說辦好了你又不信。”
鮑天麟看她着急上火的樣子。臉色緋紅嘴脣嫣紅。感覺剛剛纔擠壓出去的感覺又回到了身軀,輕輕說了句,向前快走幾步。
“信你可是東西在哪?總不會從地下鑽出來吧。”
若離追上他。仰起頭問。
“好好趕你的路,哪來這麼多的話,它該鑽出來就會鑽出來的,好了別操心了,好好走就是了。”
“那麼。豬肉的事咱先不說了,鮑天麟。把銀子還給我吧。”
若離終於說了了最想要的,因爲鮑天麟沒沒收了她兌換來的銀子,而且是除了給了甄一脈一點點之外的所有銀子。
那可是她的不動資金,也是她以後打算大展宏圖時的啓動資金,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鮑天麟。
“什麼銀子,哪來的銀子,多少銀子啊?”
鮑天麟聽她要銀子,眯起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嬉皮笑臉的問。
“裝什麼糊塗啊?除了我們吃了頓飯,怎麼這也有九十幾兩吧。”
這就不認賬了?若離瞪大了眼睛,銀子可不能被這樣不明不白的吞併。
鮑天麟微微一笑,偏過頭來:“金若離,你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吧,明明我們每人只有三兩銀子,你九十幾兩是哪裡來的?”
這還興師問罪了?若離哪裡會理會他這一點,沉下臉伸出手:“哪來的也不是搶來的,能帶出來叫本事知道不?反正你又不是朝廷命官,拿來,”
鮑天麟看她沉着個臉,嘟着個嘴瞪圓眼睛很是可愛,故意逗她:“雖然我不是朝廷命官。但是我可以監督你,因爲我要是舉報你的話,我的流放生涯就可以上升到自由階段,而你就會延長一點。”
若離聽他這麼一說,停住了腳步狠狠地瞪着他,鮑天麟也停下腳步不羈的大眼睛戲謔的看着她,一副挑釁的樣子。
甄一脈見狀忙牽着高頭大馬先走去,他已經知道鮑天麟在沿着前面的馬蹄聲走。
若離繃着眼睛 秒殺了一會兒,見鮑天麟毫不退步,終於說了出來:“鮑天麟,不帶這麼開玩笑的,不要這麼厚顏無恥冷酷無情的。你又不是賣國求榮之貪慕虛榮之人。把銀子還給我,以後我還要靠它翻身,謀求條出路的。”
鮑天麟見若離急了,樣子更加的憨態可愛,像個小孩子。
有心和她逗樂,就向前走了幾步漫不經心地說:“還有什麼出路啊?還翻什麼身啊,好好照顧甄一脈就是了。”
若離看不出鮑天麟今兒個是哪裡出了錯,一會橫眉冷對,一會兒又嬉皮笑臉的,有點摸不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
雖然她心裡真的認爲鮑天麟不會出賣她。但是他說的半真半假的,又因爲她的記憶中這些天之驕子們的臉都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而且是變化無常。
看來直截了當來硬的不行,得改變戰略戰術,換個方式方法。她想了想嫋嫋婷婷的走上前去,拉着鮑天麟的胳膊 。嬌嬌滴滴的說:“鮑天麟,我知道你是逗我玩的,你怎麼會看得上我這點銀子,又怎麼會告發我,是不是。”
說完不停地眨着眼睛,還很嫵媚的煽動眉毛。
鮑天麟有點吃驚的看着若離純樸的臉上瞬間堆起了嫵媚,雙眼閃出奪人心魄的光芒,嫣紅的嘴脣也跟着熠熠生輝,襯托着潔白細膩整齊的牙齒閃閃發光。
相比平時的樣子,這個樣子更讓他的心上下翻滾。幾乎要衝破皮囊。
嘴裡卻說:“怎麼不會,我可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嘴裡說着話眼睛卻直直的看着,若離嫣然一笑。就勾起了平時隱藏在嘴角的深深的梨渦,嬌柔嫵媚而甜蜜。
她知道鮑天麟是被自己這突然地舉動給嚇呆了或者迷惑了,卻不知道他是被自己給驚豔了。
便依舊嬌聲嬌氣的發揮着女人最有殺傷力的武器:“鮑天麟,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我可是比你大很多的。你不知道一個女子要照顧好一個家,是很難得,你就做做好事,把銀子還給我吧。”
若離很特意的搔首弄姿,擠眉弄眼,她是突然想起了以前被平反了的狐狸精。這個幾千年來被人們唾罵的作風不好的女人的代名詞,已經成了許多女子想要修煉的最高境界,不知道這個年代是不是很管用。
鮑天麟卻是真的被若離極其妖精的樣子所迷惑。眼神迷離起來,嘴脣蠕動了好半天才說了句:“金若離,只是開個玩笑,我哪裡會要你那點銀子,只是你已經將金子變成了銀子。帶回去目標太大,你也知道我們的住處都不是很安全。”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想起上次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不由得黯然的低下頭去:“是不安全,不過我會存放的很好。”
鮑天麟還沉浸在若離剛纔無以倫比的妖嬈之中,但是若離的話他卻聽明白了,很老實的將他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你會存什麼地方啊,就算是炕洞,也會被找到的,還是存在我這裡,沒人敢來,要不還給你換成金錠。”
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明明是自己的錢,用的時候卻要伸手去要,感覺很不好。
可是人家是爲了自己好,她剛纔沒想這麼多,現在被鮑天麟一說纔想起來,別人就不說了,光是甄珠兒甄貝兒就提防不住,萬一要是被這兩人發現了,說出去很有可能。
於是便裝作很大度依然很妖嬈嫵媚的說::“鮑天麟,你真是年紀不大智慧很大,枉我比你多活了好幾年,這一點都沒想到,真是慚愧啊,小弟弟真乖啊,那就幫我換成金錠吧。”
如果換成金錠的話那就賺了,她有點興奮,所以 最後兩句話帶着挑逗調戲的意思,她也是爲自己這會賣弄風騷的表演做了個總結。
鮑天麟的心卻飛出了喉結,他忽然很想將若離,這個在他面前此刻比蜜桃還誘人,嘴角時隱時現的梨渦比蜜汁香甜的女子深深地鑲嵌進自己的身體。
若離酣暢淋漓得表演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妖精女子,又解開了心裡壓着的事情,心情好了,腳步輕盈的去追着一脈。
留下鮑天麟好半天才將心頭熊熊燃燒的烈火撲滅。
回去時候的路比來時好走多了,馬也有下蹄之地,不像來的時候人都有時候沒有下腳之處。
甄一脈自己走在前面,若離跟在後面,看着林中鬱鬱蔥蔥的草木,隨時隨地放肆綻放的野花,心情大好,不由的小聲哼哼起來:“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
邊唱邊搖頭晃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