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翼臉微微一紅,接了過來,小聲說了句:“多謝大哥,煩勞替在下謝過小姐。”
男子有點遲疑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他有點納悶,這個流放之人被自家聞名十里八鄉知書達理的小姐看重,怎麼沒有受寵若驚,不但沒有還風輕雲淡的一副坦然接受的樣子。
司馬翼等男子走遠,將信箋 交給司馬羽,順手將外面一層布里面一層紙包起來的東西打開,呈現在鮑天麟面前:“天麟,嘗一嘗。”
鮑天麟便笑的很曖昧很意味深長的撕下一隻雞腿:“有雞肉吃,我們就先不去打兔子了。”
接着很誇張的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好吃,蔡小姐送來的東西就是好吃,看來家雞就是比野兔好吃,來星雨星雲也嚐嚐,還不少呢。”
鮑天麟雖然比司馬翼司馬羽小一點,但是也到了懷春鍾情的年紀,調侃起來也像模像樣的。
司馬翼臉一紅將手裡的包伸到蓋星雨蓋星雲面前:“星雨,星雲,來吃。”
蓋星雨笑嘻嘻的拽了一條雞翅膀,順手摺下一半給蓋星雲:“星雲,我們粘粘司馬翼的光,解解饞。”
蓋星雲笑着接了過來,吃了起來。、
五大大小夥子只一會時間就將一隻雞吃完,還剩下一隻,鮑天麟撕下一隻雞腿,又扯下一個翅膀:“哎,這個雞腿給我,不行還有這根翅膀。”
司馬翼將手裡的的整隻雞伸了過來:“天麟,都給你,拿回去請天角嚐嚐。”
司馬羽也在一旁說:“對,拿回去讓天角嚐嚐,這幾天都有沒太看見過他,是不是不舒服。”
鮑天麟笑着將手裡的一隻大雞腿一根大翅膀用剛纔的紙包了起來說:“夠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那是人家小姐的一片心意,都被我們吃了怎麼行。”
蓋星雲蓋星雨只是笑,也不說話。
司馬翼見鮑天麟這樣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也不好意思全都拿回去,司馬羽笑了笑用手撕下另一隻雞腿,又撕下雞翅膀:“那麼就這一個雞腿帶回去給小嬋小娟,這根雞翅膀帶回去給星辰,剩下的腔子就給金若離她們吧。”
鮑天麟着看他分完雞肉,笑着走到跟前:“司馬羽。肉分完了,是不是還有樣東西沒分啊?”
司馬羽擡頭問:“什麼東西,。沒有了啊。就兩隻雞。”
“怎麼沒有?”鮑天麟神秘而狡黠地一笑:“不是還有封信嗎、”
司馬羽笑了起來,笑而不語。
司馬翼臉紅了:“分就分,一份信而已。”
司馬羽只是笑,並不拿出信來。
鮑天麟笑着等,有點不看不罷休的神情。
蓋星雨就笑着說:“天麟。,能分的我們已經分了,這分不了的就算了吧,看司馬翼爲難的。”
鮑天麟這才笑着讓大家將菜苗帶回去,一邊說:“我這不是想看看蔡小姐都說了些什麼,順便學一學。以後這天長日久的,閒着也是閒着,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司馬翼這樣的運氣。”
沒有出去打兔子。年輕人閒的時間長,也都憋屈得慌,回來草草的填飽肚子,就着月色,將那些菜苗一個一個的栽進地裡。
若離幫着燒了些開水。和蓋傾眉司馬小嬋幫着將菜苗遞了過去,這些從來沒做過農活的富二代們。竟然很有耐心很有興致的將一大推各種菜苗栽進了地裡。
月亮出奇的亮,照在地上的影子就像畫在畫上,除了看不清楚臉,連頭髮絲都看得見。
做完了這些,還有一些地空着,若離蓋傾眉幫忙將鋤頭鐵杴收在一起。
若離看着蓋傾眉月光下溫婉動人的臉龐,小聲問:“姐姐,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你發過病,應該是好了,以後真的要幫你找個好婆家,只是這窮鄉僻壤的也實在是偏僻得緊,等以後我們能去別處了,幫姐姐找個富甲一方的人家,姐姐一定是個好的主母。”
蓋傾眉輕柔的一笑:“姐姐哪有這等福氣。”
蓋傾眉說的清清淡淡,一副看破紅塵的淡定,若離便不再往下說,也許這蓋傾眉得的是什麼潛伏期很長的疑難雜症也說不準,畢竟這是在古代,科學醫術都不發達。
蓋傾眉見若離不說話,看了看周圍,男子們都在地邊賞月,換上了一副打聽八卦新聞般的好奇嘴臉湊了上來:“妹妹,你也別一直爲姐姐操心,說說你自己,是不是真的以後要做甄世子的姨娘?”
這個話題若離不敢輕易下定義,畢竟是替人家做事,誰知道以後會發生怎樣的事,說不定原主在未來受到開放年代的薰陶,回來改變主意也不一定,事是替她好好做,決定的事交給她,岔開話題:“姐姐,我有什麼可說的,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們還是說說小嬋吧?小嬋今年及笄了。說說有什麼打算?”
司馬小嬋也和蓋傾眉一樣好奇的想聽若離怎樣回答,卻聽到她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俊氣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羞澀的嬌嗔的白了若離一眼,對蓋傾眉撒嬌般的說:“蓋姑姑,你看若離姑娘,問她呢,她卻說我。”
蓋傾眉略顯慈愛的對司馬小嬋笑了笑:“就是,我們小嬋的事不着急。”
若離看着蓋傾眉:“怎麼不着急了,目前最迫切的就是她的事了,因爲人家正當年,你說你不着急,我急也是白急,只好替她先打算了。”
司馬小嬋看着若離:“若離姑娘,這你就錯了,最不着急的纔是我,我今年纔到及笄的年紀,我急什麼,再說了我們現在這個處境,哪有資格考慮這些,倒是若離姑娘,聽說頂安王已經發了話,是不是以後就真做了一脈的二孃?”
蓋傾眉聽司馬小嬋將話題轉了回來,又笑着湊了過來:“就是,一脈這麼粘你,做他的二孃和孃親也差不多。”
“那我可做不了。”若離搖了搖頭,她忽然覺得聽到孃親和二孃很陌生,在她心裡,雖然甄一脈喊她姑姑,她一直將甄一脈一度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但是現在她忽然間覺得只僅僅比甄一脈大了五歲,說孃親二孃聽起來做了小三一樣。
她有點奇怪自己,前段年時間她還一直不停的提醒自己,也一直的將自己設定在前世的年紀,怎麼這會就開始排斥了?是不是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入了本尊的身軀,接受了她的一切, 可是思維還是帶着前世的觀念。
思想拋了錨,不想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便腦子一轉,指着圓圓的銀盤一樣的月亮,對司馬嬋說:“小嬋,你眼神好,幫我看看,月亮這麼遠,是不是裡面有棵桂花樹,一個人在砍?”
司馬小嬋起頭看着月亮,裡面還真的隱隱約約好像有棵什麼樹,樹下也好像有個什麼人在砍。
便說:“若離姑娘,好像還真的有。”
若離點了點頭,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有,是吳剛在砍桂花樹?”
司馬小嬋好奇地問:“吳剛是誰,爲什麼要砍樹,月亮裡也有人嗎?”
若離再次點了點頭:“月亮裡有人,而且很多人都去過,據說月亮裡面全是環形山,人在裡面腳步輕飄飄的,飛一樣的,根本就站不穩。”
“是嗎,還有人去過月亮?”蓋傾眉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問。
“去過啊,坐着火箭。”若離看了一眼蓋傾眉的眼睛:“那種被火發射上天空的小船速度很快,箭一般。”
若離將現實與神話串聯起來,成功的岔開了話題,卻引來一連串的追問。
司馬小嬋不相信卻很好奇的吐出疑問:“若離姑娘,你是做夢吧,小船也能上天,人不就被倒了出來?還是火箭,拿不燒成灰了?”
若離看了她一眼,眼裡帶着善意的鄙視:“不知道造一艘房子一樣的小船,將門封好,用鐵皮做船身。”
司馬小嬋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若離姑娘,你一定是在夢裡夢到過,那怎麼可能?”
蓋傾眉也跟着點頭:“就是,妹妹做的夢和別人都不一樣。”
若離笑了起來,兩人說的沒錯,多年以後的事現在來說不就是一場夢嗎。
便解嘲的笑了笑:“有夢就有可能是是真的,沒聽過夢想成真嗎?”
三個女子站在門口說着話,大門輕輕被推開,好些天沒見露面的鮑天角宛如謫仙般的走了出來,溫醇的聲音如月光般柔和:“夢到了什麼?就夢想成真了?”
蓋傾眉司馬小嬋瞬間站直了身子低下了頭。
聲音實在是好聽,若離稍微回味了一下,擡起頭:“夢到了一些不可能實現的事,有點像白日做夢。”
鮑天角微微揚了揚柔美的如安靜的馬眼睛的丹鳳眼:“有夢也是好事。”
一旁賞月的鮑天麟聽到鮑天角色聲音,走了過來喊了聲:“大哥。”
鮑天角露出一個少見的笑容:“天麟,你們賞月呢?”
鮑天角的臉龐對着月光, 目光瀲灩,笑容妖魅, 宛如剛剛飄落凡塵的魅惑衆生的狐仙,若離的眼睛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