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鮑天角走出屋子在院子裡習慣性的看了眼隔壁,甄珠兒甄貝兒 閒散的站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一看到他甄珠兒就嫵媚着一張笑臉嬌聲問:“天角哥哥,你要出去啊?”
鮑天角點了點頭,停住腳步:“珠兒貝兒,屋子裡有點熱,去外面涼一會兒。”
甄珠兒眼裡帶着迫切又問一句:“天角哥哥,可是天快黑了呀。”
鮑天角微微笑了笑:“夏天天黑的晚,離天黑應該還有一大段時間,珠兒貝兒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甄珠兒甄貝兒忙點頭答應“是還早,我們就跟着天角哥哥出去轉轉,平時這時候也不敢出去。”
夕陽映紅了半邊天,天地山水都被染紅。
鮑天角甄珠兒甄貝兒從兩個院子裡走出來,一起向着上游的方向走去,臉色都被夕陽染紅,路過司馬翼家敞開的大門,司馬翼司馬羽正坐在院子裡。
看到鮑天角經過,兩人站了起來,司馬翼微微躬了躬身:“天角,要出去啊?”
鮑天角點了點頭,看着鮑天角衣角飄飄的走過門口,司馬翼看了司馬羽一眼,小聲說:“小羽,看來天角有所行動了,不知道他這次的目標是甄珠兒還是甄貝兒?”
溪水輕輕緩緩流淌,腳下青草如茵野花盛開,晚霞滿天。
鮑天角雙眼深邃的看着遠方,步履穩健,甄珠兒甄貝兒顛兒顛兒的跟在身邊,尤其是甄珠兒幾乎是喜形於色,這些天來鮑天角對她顯示出別樣的關心。
嫁給鮑天角做他的妃子,是她多年的夢想,現在鮑天角對她的態度很重要。患難之中的真情應該纔是重要的。
見鮑天角不說話,她緊走兩步陪着笑臉問:“天角哥哥,天麟哥哥走了有兩天了吧?”
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鮑天麟的事,甄一脈和若離離開對她來說更加的方便,她可以自由自在得在院子裡守候鮑天角,沒有若離,她也就不用擔心鮑天角會對她有意思。
但是 她還是裝作很關心很擔心的去問。
“是啊,走了兩天了,估計也快到縣城了。”
鮑天麟聲音潺潺動人,如旁邊涓涓溪流般撥動人心。
“天角哥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我有點擔心一脈。”
甄珠兒見鮑天麟問一句答一句的,怕他冷場不說話,沒話找話的說。
“珠兒不用擔心。有天麟在,估計回來還得幾天,因爲他們要買一些日用品,還要躲着認識的村民。”
鮑天角緩緩地回答着,慢慢向前走。
“天角哥哥。去縣城要走兩天嗎?”
一直沒說話的緊緊挨着甄珠兒挽着她的胳膊的甄貝兒這時插了一句。
“兩天是最最快的,據天麟自己說需要三天。”
鮑天角沒回頭,緩慢優雅的走在溪邊小徑上,旁邊的樹木花草流水全都成了陪襯。
甄珠兒暗暗讚歎一聲,越發的嫋嫋婷婷,步步生蓮起來。
走了一會兒夕陽的餘暉散去。鮑天角停下腳步,轉回身來。
“珠兒貝兒,我們回去吧。天真的快要黑了。”
回過臉的鮑天角清逸出塵,一雙顛倒衆生的眼睛如寒潭深水,挺拔的身姿滲出難以掩飾的霸氣。
“好。”
兩位女子不約而同的說了句,甄珠兒覺得除了這句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來回答了。
“珠兒,貝兒。你們看那隻鳥兒。”
三人轉身往回走,忽然鮑天角指着一顆參天大樹樹梢上站立的一隻鳥兒。很驚喜地說。
甄珠兒甄貝兒隨着鮑天角的目光看去,一隻翠色身子,肚皮白色,嘴巴黑色的小巧玲瓏的鳥兒站在大樹最高處的樹梢尖上。這根樹枝樹梢直直向天,很細的樹枝隨着鳥兒的身軀上下左右彎曲,鳥兒便跟着樹梢晃動,卻並不離開,如耍雜技般。
“這隻鳥兒真本事,這樣都能站得住?”
甄珠兒驚歎一聲,眼睛向上看着。
“就是,那根樹枝也太神奇了,被這麼個鳥兒壓着,也不斷。”
甄貝兒也跟着說,一隻手還象徵性的揮舞着,想要驅趕鳥兒。
“貝兒,你去跟前趕一趕,看鳥兒聽不聽你的。”
鮑天角似乎對甄貝兒趕鳥很有興趣,笑着說。
甄貝兒看鮑天角雙眼閃着狡黠的光,甄珠兒也含笑看着她,提了提裙子往前走了一步,揮手嬌聲喝道:“嘿。”
樹上的鳥兒一點沒聽她的呵斥,依然隨着樹梢忽悠。
甄貝兒見沒有效果又往前一步,揮了揮手:“嗨……嘿……。”的喊了起來。
甄貝兒聲音嬌柔,婀娜美麗,鮑天角很是欣賞的看着。
鳥兒根本無動於衷,只管在樹梢上表演着雜技,甄貝兒感覺到鮑天角熱情的目光追隨,興奮地一步一步向大樹走去。
鮑天角饒有興趣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婀娜多姿風姿卓越美麗絕倫的甄貝兒以最優美的姿勢向大樹走去,側了側肩膀偏了偏頭:“珠兒,爲什麼出來一直帶着貝兒,是怕天角哥哥對你圖謀不軌嗎?”
鮑天角說話語氣不溫不火,似乎是在調侃戲謔,又似乎是在責怪。
甄珠兒忙說:“沒有沒有,天角哥哥怎麼會對珠兒圖謀不軌呢,貝兒她老是要跟着,我也沒辦法。”
鮑天角緩緩的一笑,眼神斜了過來:“那麼以後如果想跟着天角哥哥出來轉轉,不要帶着貝兒好嗎?你也知道天麟對貝兒的心思。”
鮑天角的眼神充滿了溫柔的誘惑,只是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甄珠兒就覺得內心翻雲覆雨,臉上奼紫嫣紅。
哪裡還有一點點的推脫,現在不是鮑天角剛纔說的擔心他會對她圖謀不軌,而是她想爲他做點什麼貢獻,圖謀不軌一下。
嘴裡喃喃道:“天角哥哥,以後不會帶着貝兒了。”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等會你一個人出來,我在外面等着。”
鮑天角見甄珠兒臉色緋紅,眼神迷離,微微一笑,頭稍稍再偏下一些,小聲說。
甄珠兒的心幾乎跳出了胸膛,鮑天角勾魂攝魄的眼裡旋轉着令她不能自拔的陷阱,她覺得自己一點一點的沉淪了下去,全身燥熱近乎燃燒起來。
嘴脣顫抖了好半天卻只能是一個勁的點頭。
“那就喊貝兒回去吧。”
鮑天角小聲一句,如天籟之音。甄珠兒覺得體內之火已被點繞,如果再不回去的話馬上就會真的燃燒。
說不出話來,只是點着頭。
鮑天角微笑着轉身慢慢向前幾步,甄珠兒這才努力壓下心頭之火,清了清嗓子。
“貝兒,好了,別趕了,說不定那隻鳥兒晚上就住樹梢上,我們回去吧,一會天黑了。”
說完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鳥兒住樹梢,這麼好的理由她也能想得出。
甄貝兒正在努力的撼那顆大樹,聽甄珠兒喊,回頭一眼鮑天角已經背對着自己站在小徑上,似乎在等候。剛纔的心勁瞬間消失,毫興趣的提起裙子離開大樹,眼睛恨恨的看了眼還在樹梢的鳥兒。
甄珠兒心裡有事,步子邁的快了一點,甄貝兒有點跟不上,不由得停住腳步嗔責的說:“姐姐,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都跟不上了。”
甄珠兒臉一紅放慢腳步:“妹妹,這天不早了,天角哥哥走得快,趕不上的話,天黑了。”
“天角哥哥也沒你走得快,天角哥哥,你慢點走啊。”
甄貝兒嬌喘吁吁的快走幾步,追上鮑天角,美麗的眼睛帶着無限的柔情,甄珠兒臉一紅低下頭去。
鮑天角微微一笑:“貝兒,天黑了,村民都睡得早,那些野獸什麼的都會跑出來,天角哥哥是怕你們女兒家害怕。”
甄貝兒嬌羞的一笑:“還是天角哥哥心疼我們。”
“天麟不在,我自然的關心啊,要不然天麟回來我怎麼交代啊。”鮑天角放慢腳步看着甄貝兒,又對着甄珠兒會意的一笑。
聽到鮑天角提起鮑天麟,甄貝兒心裡一沉,努了努嘴:“天角哥哥,連你也這麼說,天麟哥哥只是嘴上說說,怎麼會真的關心我,他只關心那個金若離。”
鮑天角聽到甄貝兒有點責怪鮑天麟的意思,平風浪靜的臉上現出一絲漣漪,眼神沒了剛纔柔和帶了些許的厲色:“貝兒,天麟很關心你,以前是現在也是。只是現在我們十六個人在這裡,什麼都要他來操心,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都很重要。而你珠兒還有別人都不能幫他,只有金若離。哦,對了,金若離可是你們未來的二孃,不該說的就不要多說,再者說一脈也跟着。”
甄貝兒低頭不敢再多言,鮑天角雖然沒有直接發怒,但是就憑這幾句話,這種眼神,已經很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她雖然對鮑天角充滿幻想也勢在必得,卻也不敢像對鮑天麟那樣放肆,便默默的走在甄珠兒身邊,對於鮑天角對她的態度她並不介意,總有一天鮑天角會爲她的超自然的美麗所折服,孃親說過,美麗是她最大的資本。
三人慢慢回到小院,鮑天角再次會議的對着甄珠兒一笑,柔聲道:“珠兒貝兒,多謝相陪,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