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纔說回酒店收拾東西嗎?手機怎麼會打不通?
張勇狐疑的又嘗試一次,但得到的答案依然如此。
鄭昕和周展已經走了幾十米,發現張勇還在身後愣神,周展對張勇印象不怎麼好,沒好氣的喊了嗓子,“你到底去不去?”
“急什麼,你餓死鬼投胎的?等一會兒能死?”張勇啐一口跟上去。
手指飛快的給伊莎發了一條短信,看着信息發送成功,才把手機塞進褲袋。
就算今天就要走,至少也要讓他送送吧?好歹兩人也相處這麼久了,患難與共過,好幾次還出生入死,伊莎不可能一聲不響就離開。
機場。
伊莎踏上雲梯,擡頭是遼闊的的天空,幾隻飛鳥在天際劃過,消失在遙遠的邊緣,天空還是?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痕跡。
跟在她身邊的保鏢恭敬的低聲提示,“大小姐,請您進去吧,飛機要起飛了。”
伊莎冷着臉,不發一言的走進機艙。
兩個保鏢爲了確保將人安全的送回,謹慎的守在她的前後,就差在她手腳上拷鐐銬。
伊莎調整好座椅的高度,幾乎平躺下去,閉上眼睛懶洋洋的諷刺,“不用看着我,我不會跳飛機。”
話是這麼說,保鏢可是不敢相信的,畢竟印象中的伊莎貝拉做出的很多事,真的讓人想都不敢想。
伊莎從領子上摘下墨鏡掛在臉上,擋住了眼睛。
一片漆黑的鏡片,擋住了她的眼睛。
直到飛機起飛,她都沒打開手機看一眼。
堅硬的只能手機隔着衣服貼到手上,伊莎摸了摸,笑容漸漸冷卻,“把這個丟了。”
保鏢錯愕的盯着手機,“大小姐,您……”
其實不用這樣的。
伊莎哼笑,“你們的任務是把我帶回去,留着它,不怕我再逃一次?”
保鏢吃過太多類似的虧,不敢掉以輕心,既然她主動繳械投降,他們當然樂意配合,“是,大小姐。”
保鏢把手機放入隨身的一個箱子,扣上了密碼鎖。
而手機內部剛纔收入的短信,也被關在了黑暗的箱子裡。
……
張勇實在吃不下任何東西,滿桌子的菜讓他只想嘔吐,花了很大的力氣纔沒讓自己出醜。
相反的,鄭秀雅和周展都餓了大半天,兩人大口朵頤吃的很香,正宗的意大利餐廳讓周展過足了癮。
張勇喝了一口水,“我說這位同志,你是不是沒吃過飯?不怕噎死?”
周展翻白眼兒,“有意見?有意見保留。”
鄭秀雅嚥下一口意大利麪,擡了擡下巴,“失戀了?內分泌失調了?脾氣夠大的。”
張勇如被踩到尾巴的猴子般跳了一腳,“靠!你才失戀了!”
老子壓根就沒戀愛過,失戀你妹!
“行了,我也沒心情跟你討論感情問題,說正事,屋子裡那小子跟克雷斯的關係不一般。”鄭秀雅喝了口水潤嗓子,職業性的用手抹了抹脖子,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周展歪了一下嘴角,“廢話,我知道,說重點。”
“重點就是,克雷斯想拉一羣人下馬,很不幸,但克雷斯的計劃不順利,他想殺人滅口,其中一人是他的對頭,說了你也不認識。”
鄭秀雅帥氣的晃了晃手裡的水杯,表情頗有香港老牌偵探的氣質。
但張勇纔沒心情看她凹造型,“你到底說不說?我讓你說重點,前奏不用這麼長。”
“我怕直接說出來你接受不了。算了算了,我就告訴你吧,”鄭秀雅擺擺手,讓張勇把耳朵湊近一點,後者很嫌棄的貼上半邊臉。
“max,英國曾經大名鼎鼎的男神級議員,三十年前,他可謂赫赫有名,後來趕下臺,做了很多不法生意,一度對克雷斯造成威脅。
當年兩人佔山爲王,都想招攬最強的隊友,max下手早了一步,把慕紹恩先生變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慕紹恩是誰。”
鄭秀雅又喝了一口水。
張勇擡眼皮斜視她,“那小子親口說的?”
“嗯,他還說,十年前,他們一共分出三股勢力,分別追殺了三個人。”
張勇嫌棄死了鄭秀雅說一半留一半的談話風格,真想撕開她的嘴巴,“誰?”
鄭秀雅一隻手擋風遮住張勇的耳朵,低聲道,“第一個,龍梟。”
張勇突然瞪圓了眼睛,“我老闆?不會啊,我老闆當年是被龍庭追殺的,龍庭是爲了剷除後患,不讓我老闆繼承龍家的產業,跟克雷斯毛線關係?”
他聽的懵了,老闆被龍庭追殺,差點死於車禍,這是龍庭親口承認的。
鄭秀雅笑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龍庭追殺龍梟,命令是克雷斯下的,知道爲什麼嗎?”
張勇的眼睛已經要把她劈了,“你再這麼玩兒,別怪我襲警。”
鄭秀雅不屑的放下水杯,襲警?你有那個膽兒嗎?
當然,這種時候她還是忍一忍比較好,“龍庭跟你老闆的恩怨情仇我不管,外面流行的版本我也不關心,今天的重點是,龍庭是克雷斯的一枚棋子,受克里斯的控制,龍庭或許想殺龍梟,但在他下手之前,克雷斯先下了命令。”
鄭秀雅很滿意張勇懵逼的表情。
“龍梟搶了克雷斯一筆生意,還差點把克雷斯弄死。”
張勇使勁兒想了想,生意?
難道老闆當年扭轉mbk經濟危機的資金,是截胡了克雷斯的生意?所以……克雷斯一怒之下要殺人滅口?
鄭秀雅看他消化的差不多了,繼續道,“第二,他想殺唐靳言。”
張勇:“……”
你丫說清楚點!
鄭秀雅一說到唐靳言,眉頭縮成了一團,“其實克雷斯想殺靳言的父親,但他父親退出之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克里斯覺得直接殺他沒有意思,所以想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一輩子痛苦懊悔,狠吧?”
鄭秀雅用戴着戒指的手指敲玻璃杯,噠噠噠的清脆作響。
張勇呸一口,“瑪德!還會攻心計!”
話說到這裡,張勇好像明白了。
克雷斯在殺max的時候,引爆了炸彈,傷害了無辜之人,包括他的至親。
而那場差點讓老闆沒命的車禍,也是克雷斯一手打造。
龍庭是一個靶子,或者說是他的煙霧彈。
鄭秀雅支高下頜,“給你個機會,猜猜看第三個人是誰?”
張勇認真的思索,“當年的幾個人……難道是宋青玄教授?”
“噗!腦洞開歪了,再想想。”
宋青玄壓根不到那個級別,他就是一個窮醫生而已。
“難道是龍庭?”
不會黑吃黑吧?
“你真沒有當偵探的潛質,一輩子就是個程序員了。”鄭秀雅不放過擠兌的機會。
周展吃的差不多了,也聽的差不多了,對張勇更是鄙視,“想想看,誰對克雷斯比較有威脅?影響他事業版圖的人,讓他膈應的人。”
張勇真的很想罵娘,“臥槽,三十年前我還是個氣泡兒呢,我怎麼知道!”
鄭秀雅用舌尖兒舔舔牙縫,很想剔掉塞進去的一根肉絲,可是嘗試之後沒成功,“我特麼說十年前,好好的想想。”
張勇慢慢的靠向椅背,“誰……我不知道。”
能猜的人他都猜了,實在不知道還能想到什麼人。
“是楚洛寒。”
“什麼?!”
張勇蹭地跳起來,這下真的火大了。
胡說八道!跟她什麼關係!十年前她還是個大學生呢,雖然醫術很高,已經跟導師一起上手術檯了。
鄭秀雅眉毛跳了幾下,八卦兮兮的道,“十年前,龍梟快不行的時候,誰救了他?”
張勇蔫了,“我老闆娘。”
鄭秀雅拍拍大腿,“所以?”
張勇還是想不通,“可是……我沒覺得克雷斯對我們老闆娘做過什麼,老闆娘是跟我老闆在一起之後才被盯上的。”
鄭秀雅呵呵,“你太天真了少年,你以爲楚醫生墜崖、被人發現、後來又回到中國,還有一連串的事,都是偶然嗎?”
張勇覺得頭脹的難受,“你等會,別亂說,我想不通。”
“沒什麼想不通的,克雷斯想剷除所有跟龍梟有關的人,直接殺的,或者是慢慢留着折磨的,多了去了,不過克雷斯最大的優點是有耐心,他就像一隻貓,看着手裡的小白鼠掙扎鬧騰,其樂無窮。
杜凌軒跟克雷斯的恩怨,也是從十年前的經濟危機開始,而後,楚醫生和杜凌軒糾糾纏纏,再跟龍梟結下樑子,這一件件事,哪有那麼巧合?”
鄭秀雅吃飽了,也沒心情吃了。
張勇的腦容量已經不夠用了,“都是他告訴你的?”
一個劊子手知道的這麼多?
“是啊,你以爲他是個普通殺手嗎?你又天真了,他是克雷斯埋在靳言身邊的暗線,他當年佈局演了一出救人的戲碼,騙取了靳言的信任,是爲了從他這邊下手找到更多信息。但靳言的善良感動了他,他沒下手……所以說,我男人……”
“你夠了!說正事兒!”
這女人!有機會就給唐靳言打廣告!
“正事就是,克雷斯的耐心用完了,他要把他想殺的人一鍋端,你老闆、你老闆娘……還有我男人,哦,英國那位毀容的max,克雷斯也不想玩兒躲貓貓了。”
鄭秀雅譏笑,似乎覺得這場笑話很諷刺。
張勇卻笑不出來,“你心理變態嗎你?笑什麼?”
鄭秀雅攤攤手,“笑這個世界荒謬,可笑。”
張勇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你還不趕緊聯繫人,在克雷斯動手之前把人控制住!”
鄭秀雅微微一笑,“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下,一道紅外線在鄭秀雅的腦門上集中了一個光點,狙擊槍的瞄準裝飾青天白日便明目張膽的進入了公共場合。
張勇張了張嘴巴,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