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男子關心的問已經嚇得軟成一攤泥的女孩。
“我,我沒事,謝謝大哥。”女孩驚魂未定的從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
“跟我走吧!”男子輕聲說。
“去……去哪裡?你如果真的要做,請對我溫柔一點,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女孩黯然神傷,徐徐解開上衣的扣子。因爲聽到了男子對幾個流氓說的話,也清楚男子可以輕鬆解決三個流氓,對付她這個弱女子更是不在話下。
“你……你幹嘛?以身相許麼?你還真把我當那種人!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就走了。”男子說完頭也不回朝衚衕口走去。女孩遲疑了一下,也連忙跟了上去。
“大哥,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還以爲你是那種壞人。”
女孩紅着臉與男子並肩走在燈火通明的步行街上,藉着明亮的燈光,女孩再次仔細打量了身邊的男人,一米八的個頭,筆挺健碩的身材,棱角分明而又不乏帥氣的臉,深邃的眼睛透露一股英氣。看着他的臉,女孩愈來愈覺得臉上發燙。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沒有誤會我,不過你一個人上街可不能再上那種偏僻的地方去了,尤其是晚上。”男子依舊直視前方,酷酷的說。
“大哥你說笑了,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我想知道救我的人是誰。”女孩輕聲問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不管什麼路不路的,今天你救了我,就足以證明你是的好人,我只是想記住一個對我有恩的人。”女孩擋在男子面前,盯着男子的眼睛說。
“嗯!我叫關曉!”男子猶豫了一下吐出一句話。“關曉!我記住了,我叫歐陽蘭,很高興認識你!”女孩高興的伸出了手,關曉象徵性的握了一下手說:“回去吧!時間很晚了,路上小心!”
“嗯!再見,關大哥,你也保重。”女孩微笑着朝關曉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她纖弱的身影便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了。
關曉注視着歐陽蘭身影消失的方向,許久纔回過頭來。臉上顯出幾分失落,今晚的情景在他的記憶裡是那麼的熟悉,而這個叫歐陽蘭的女孩,和她竟是那麼的相似,一想起她的面容,關曉心裡便隱隱作痛。
五年前的一個夜裡,關曉路過一個偏僻的小街,碰到幾個流氓非禮一個女孩,年輕氣盛的關曉仗着自己自幼習武練出的一身好功夫,狠狠揍了那幾個流氓一頓,救下了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叫雪,很漂亮,經過那晚,她很快與關曉確定了戀愛關係。
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後,曾經被關曉痛揍的幾個流氓,糾集一幫無賴,瞅準時機展開了對關曉的瘋狂報復,混戰中雪爲了保護關曉被流氓捅了一刀,當場殞命。瘋狂的關曉盛怒之下,將這幫流氓全部撂倒,傷的傷,殘的殘,但這都不足以彌補失去雪而帶來的傷痛。
打那以後,關曉就變得沉默寡言,雖然他個人魅力十足,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對他暗生情愫,但是他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自然也寒了周圍女孩的心,漸漸的他變得越來越孤獨。
關曉有一家舊書店,店名叫做憶雪書店,收藏着門類繁多且在市面上很難找到的舊書,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蒐集舊書,打理生意上,還好書店生意不錯,尤其以年輕女性顧客居多,其實她們多半都是來看這位陽剛帥氣,而又文藝範十足的店主的。
自從雪兒去世,關曉從未正眼瞧過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也從未有任何女人能再次打動他的心。可是今晚,當他看到歐陽蘭的臉之後,他的心顫動了,太像了,他甚至懷疑歐陽蘭就是雪兒轉世。不過他心裡很清楚,這個世界無所謂鬼神,自然就不可能有什麼投胎轉世之說了,雪兒就是雪兒,歐陽蘭就是歐陽蘭,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關曉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先前的酒勁也散去大半,他覺得腦袋清醒了許多,無聊的時候,他總是弄些酒菜,自斟自飲,排遣心中的寂寞,他不喜歡交朋友,以書爲友是他的樂趣所在。他也很享受埋首於油墨芳香書卷中的那分寧靜。
突然他發現自己前面有個人走路搖搖晃晃,像是喝了不少酒,但是腳步飄忽,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搖曳不定,關曉經過他的身邊,沒有聞到絲毫酒氣,那個人卻像個沒頭蒼蠅四處亂撞,一下子撞到了關曉的身上,“喂哥們兒,你怎麼了!”
關曉略有些不快,一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可是當他抓住那人的肩膀時,竟然覺得手中軟綿綿的,彷彿手中抓住的是一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
關曉心頭一驚,正欲鬆手,卻見那人緩緩轉過了臉,那是一張扭曲的不成樣子的臉,他整張臉軟塌塌的陷在腦殼裡,腦袋像只泄了氣癟下去的皮球,那人嘴巴緩緩蠕動着,費力的吐出幾個字,“疼,我好疼。”話未說完,男人砰的一聲,全身爆裂,血肉橫飛,變成了一攤肉泥。
衆人一看此情景都嚇得四散奔逃,有人還撥打了110,關曉更是被眼前發生的事嚇得心驚肉跳。整個人都呆在那了,儘管自己也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但是從未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爆裂而死,變成一灘血肉。
更何況,自己還被濺了一身血。一股令人噁心的腥臭味在空氣中蔓延看來。還未關曉回過神來,幾輛警車就把事發現場團團圍住,從上面下來十多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把關曉圍了起來,“你涉嫌謀殺,我需要把你帶到警局協助調查。”一個警官模樣的人用槍指着關曉說道。
“我沒有殺人,我只是路過的。”關曉辯解道。“是不是與你有關,需到警局調查清楚再說。誰讓你是唯一與他進行接觸的人呢。”說完這些警察就把關曉押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