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疑惑的看着對方,難道他們的猜想是錯的嗎?
蘇錦兒皺眉:“一樓大廳的廚房門也是隱藏在牆壁中的,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不會發現的,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會看出來,而這裡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很可能我們猜錯了。”
邢勇亮點頭,兩人將牀重新擡回去。
蘇錦兒這纔想起莊凌天:“凌天去哪裡了?他剛纔不是還在嗎?”
“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不在,可能是去衛生間了吧!”邢勇亮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思考張欣雨失蹤的事情,她既然沒有跳樓,房間裡也沒有暗門,那她會去哪裡呢?
還是說?
“對了,你說會不會是這個房間裡有暗道,是通向二樓的304房間呢?”邢勇亮突然說。
本來在想莊凌天去哪裡的蘇錦兒突然聽到邢勇亮的話驚訝的說:“對啊!有這種可能。”
於是,兩人又開始在地面上找了起來,十幾分鍾之後,兩人無奈的搖頭,和牆壁上一樣,地上並沒有什麼暗道。
兩人沮喪的坐在牀上,思考着種種可能,但是卻再也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可能會讓人突然消失的方法了。
“凌天去衛生間不會這麼久吧!”蘇錦兒開始有些擔心了,突然,她皺起眉頭,猛然的從牀上站了起來,“糟了,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說完,她快速的跑去莊凌天的房間開始敲門。
邢勇亮疑惑的跟着出來:“怎麼了?”
蘇錦兒擔心的說:“我忘記凌天身上的傷不能見陽光和風,剛纔我們下樓而凌天在上面給我們指引,不僅見了陽光,還見了風,大概已經加速他身上傷口的腐爛了。”
她說着幾乎就要哭了,手一直沒有停止敲門,但是房間裡卻沒有任何聲音。
邢勇亮深深的吸口氣。
“我去拿鑰匙!”
邢勇亮繼續敲門,仔細的聽着房間裡的聲音。
蘇錦兒將鑰匙拿過來說道:“凌天,我知道你在裡面,我要開門進來嘍!”
她將鑰匙插進縮孔,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門打開,莊凌天從裡面將門反鎖了。
“怎麼辦?”她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邢勇亮低着頭想了想說:“既然他不想讓我們進去,那我們就不要進去好了,進去也幫不上忙,只是看着他痛苦而已。”
“可是……”
“好了,他既然不像我們看到,那就不要打擾他好了,那種痛苦我們進去也沒有辦法替他分擔,而且只會讓他再承受一份心理上的負擔。”
蘇錦兒只好點頭:“那我可以守在這裡嗎?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
邢勇亮點頭:“恩,那你在這裡,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的線索。”
莊凌天痛苦的捲縮在牀上,蘇錦兒和邢勇亮在外面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他知道蘇錦兒有鑰匙,所以纔將門反鎖,邢隊長說的沒錯,他們進來也只是看着他痛苦,而他們心裡也難過而已,所以不如看不見。
錦兒還在門外,他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這一次的傷口大概會腐爛到大腿的位置,馬上就會到腹部,再一點點的蔓延,直到臉上,他的生命也就會結束了,只是爲什麼要讓他在死前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呢?直接死了不是更好嗎?
每次傷口開始裂開的時候,他都會產生想要立刻死掉的想法,但是當傷口不再疼之後,他就會捨不得,捨不得這個世界,更捨不得那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子,每次看着她都好想緊緊的抱着她永遠不放手,但是他不能,因爲他不能給他完整的愛情,他只能陪着她走一小部分的人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幾年之後,或許她就會將自己忘記。
不,錦兒不會不會忘記他的,他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她怎麼會輕易的忘記呢!只是,只是她失去了那麼多,出去之後,精神沒有了依託,她能承受嗎?
不,他真的不想死,好想能夠照顧她一輩子!
汗不停的落下,儘管他不讓自己去在乎身體上的痛苦,但是那種痛卻是沒有辦法忍受的,痛苦讓他的身體開始痙攣了起來。
站在外面的蘇錦兒並不比莊凌天好過,雖然她不能體會那種痛,但是隻是想想就會讓人無法忍受,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找到解藥嗎?
她低着頭用腳在地上畫着圈,以減輕心理的壓力。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着樓梯的方向等着那人上來,腳步聲有些僵硬,每一步都踏的很用力,聽聲音,蘇錦兒猜測來人是阿禾。
果然,很快的那個人上到了三樓,但是卻停了下來,似乎在猶豫着要往哪邊走,蘇錦兒歪着頭看向那邊,然後就看到了白色的裙角,果然是阿禾,她緩慢的走過去,站在阿禾面前。
“阿禾,你有事嗎?”
阿禾愣愣的看着蘇錦兒,張了張嘴巴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你是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阿禾還是不說話,受到驚嚇的她還是沒有恢復過來,但是她爲什麼會突然來上來三樓呢?
這時,樓下又傳來腳步聲,不用看就知道是阿江,他的腳步很匆忙,似乎要往樓下去,蘇錦兒站在樓梯邊看着下面喊道:“阿江,是你嗎?”
阿江停下腳步:“是我,怎麼了?”
“你是要找阿禾吧!她在這裡。”
阿江一連跳好幾個階梯的從樓下上來,看到阿禾安然無恙的站在蘇錦兒面前,他懸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來。
“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不知道很危險嗎?以後要幹什麼記得跟我說。”阿江責備的口吻中帶着寵溺。
他扶着阿禾的肩膀看着蘇錦兒說:“她沒有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吧?”
蘇錦兒搖頭。
“恩,那就好,那我先帶她下去了。”說完,阿江半抱着阿禾要下樓,但是阿禾卻突然拉住蘇錦兒的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阿江責備的看着阿禾:“阿禾,怎麼不聽話呢?走,跟我下去。”
阿禾還是死死的拉着蘇錦兒的手,蘇錦兒看着阿禾的眼睛,似乎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祈求,阿禾在求她將她留下來嗎?
“阿江,阿禾似乎是有關於女孩子的話題要跟我說,我先跟你借她一會兒好嗎?我答應你,等下我會把她安全的送回你身邊。”蘇錦兒堅定的說。
阿江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不過,你要保證她的安全,如果她有一點損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保證!”
看着阿江向樓下走去,蘇錦兒牽着阿禾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間。
蘇錦兒讓阿禾坐在牀上,她將門關上,走到牀邊在阿禾身邊坐下:“阿禾,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儘管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阿禾目光閃爍,死死的咬着嘴脣,眼睛裡慢慢的蓄滿淚水,肩膀微微的抖動。
蘇錦兒捏了捏她的肩膀,給她勇氣。
阿禾依然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肯說話,眼淚不斷的落下,蘇錦兒看着她的樣子有點不知所措,這和她之前認識的冷冰冰的阿禾一點也不像,此時坐在她旁邊的女孩子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去疼愛。
“阿禾,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我保證只要是我能幫你的,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幫你。”蘇錦兒認真的說。
阿禾搖頭:“誰也幫不了我。”
也許是因爲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原因,她的聲音有些啞,語調聽起來有些生硬,好像一個外國人剛剛學會說中國話一樣。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們幫不了你呢!就算是真的幫不了你,說出來有人替你分擔一些,總比自己憋在心裡要好的多。”
阿禾固執搖頭:“不要問我,我只是想讓你陪陪我,好不好?”
蘇錦兒點頭,對於別人不想說的事,她是不會逼問的,如果他們想說,自然就會說出來。阿禾安靜的坐着,無聲的哭泣,眼淚打溼潔白的裙子,她什麼也不說,蘇錦兒覺得有些無聊,就開始思考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在這裡死去的每個人都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死前都經歷過巨大的恐懼,讓她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死前看到的東西可能她自己也有看到過,但是爲什麼每一次她都能險險的逃過一劫,而那些死去的人不能呢?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一直沒有被殺死,只是一次次的經歷恐懼呢?
每個人在死前都經歷過巨大的恐懼,這說明什麼問題?爲什麼不是一開始就將他們殺死,而是如同玩弄他們般讓他們在恐懼中死去呢?
已經發呆了好久的阿禾側頭看到同樣在發呆的蘇錦兒有些奇怪她在想什麼。
“錦兒,你……在想什麼?”她出聲詢問,聲音比剛纔好一點。
蘇錦兒轉過頭看着她,她的眼角依然帶着淚痕:“沒有了,就是想想在這個客棧裡發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理出頭緒。”說完,她轉頭詢問的看着阿禾:“阿禾,你想從這裡出去嗎?”
阿禾愣了下,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蘇錦兒疑惑的看着她:“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