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起身來,金蟬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便收起自身的神通,縱身一躍便回到了凌玉子等人的身邊。
看着金蟬飛回來,而另一邊的藏地戰士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凌玉子不由有些奇怪道:“金蟬,這是?”
“可憐可悲之人,我不忍下手!”金蟬緩緩開口道。
這金蟬到底是怎麼了,這藏地戰士不解決點,待他醒轉過來,豈不是又要殺害許多士兵。
算了!
還是我自己去吧!
凌玉子縱身一躍,便飛到了靜止不動的藏地戰士身前,手中凌雲劍高舉,真氣涌動之間,一道巨大無比的劍氣緊緊纏繞在上,揮手便向着藏地戰士斬去。
“你看到了什麼?”降龍看金蟬回來後,有些沉默,猜測應該是在那記憶之中看到了什麼,所以好奇的問道。
“有些愛真的很深沉!”
“這名藏地戰士經歷曲折,我實在想象不到有人能爲自己的子孫後代免去業障纏身,甘願犧牲自己化作紅蓮業火燃燒業障!”金蟬語氣有些沉重,想起自己在記憶之蓮所看到的東西,那如一塊巨石一般壓在自己的心上。
“雖然我沒有看到,但我知道你的爲人!”降龍拍了拍金蟬的肩膀道。
雖然不知道金蟬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金蟬的悟性與佛性可以說是他們西方佛國之中僅次於佛祖的人,所以他十分相信金蟬。
另一邊,凌玉子的凌雲劍已經斬向藏地戰士,被金蟬控制的藏地戰士沒有絲毫反擊的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自己命運的降臨。
劍光閃過,藏地戰士本應如鋼鐵般堅硬的軀體此刻卻如豆腐一般,直接被一分爲二倒在地上,白色蓮花釋放的淨化氣息瘋狂般的涌進藏地戰士的軀殼,一刻鐘之後,藏地戰士的身體被融化成一灘巨大的血水。
凌玉子掏出自己懷中的生死簿凡冊,如果不出意外,這個藏地戰士應該也是能進入生死簿凡冊的人,或者說是魂!
藏地戰士所化的血海捲起一股漩渦,一道血水從漩渦之中飛射而出,向着凌玉子手中的生死簿凡冊而來,翻開第三頁,一排紅色字體赫然出現在上面,在其旁邊正是一道漩渦般的紅色血水。
“本忠良,業火燃業障,奈何命運弄人,可掌六道輪迴之人道。”
看着那不同於前兩個,而是掌握六道輪迴之中的人道,凌玉子到是覺得有些詫異,這生死簿凡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搞不懂它這個是什麼意思。
想了一陣,得不出什麼頭緒,凌玉子便緩緩合上自己手中的生死簿凡冊,向着降龍等人的地方而去。
見唯一的藏地戰士也被解決,空地之上的巨型蓮花滴溜溜的旋轉一圈之後,便緩緩消失。
“解決了!”降龍開口道。
凌玉子點了點頭,眼角餘光不由注意到一旁的金蟬,此刻見他面無表情,嘴中正喃喃自語。
“他怎麼了?”凌玉子疑惑的開口道。
“沒事!”
“只是在爲藏地戰士念超度的經文罷了!”降龍緩緩道。
“走吧,回去吧!”凌玉子開口道。
“等一下!”牧戰出聲叫住了要準備走的衆人。
“怎麼了,牧戰?”
“這次我們將藏地戰士幹掉了,興許西部黑塔會再次派出一座新城池的人過來,我建議就在此地興建一個軍事大營,以免戰士們來回奔波。”牧戰緩緩道
“建立軍事大營嗎?”凌玉子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照不起的情報,這西部黑塔周邊是有着十座城池,如今只派出來三座,接下來,勢必也會派出其他的城池,自己雖然沒什麼,但每次調動軍隊出城,來回奔波確實不是一個事,這樣既擾雙龍城的城民基本生活,又耽誤軍隊平時的訓練,畢竟這麼龐大的軍隊開拔,不是一兩下就能完成的。
“行,那這些事你去處理,我們就先回雙龍城!”凌玉子沉聲道。
牧戰點了點頭,隨後去安排軍隊駐紮的事宜,而凌玉子幾人則向着雙龍城飛去,沒了軍隊,他們倒是不用在騎馬了,可以直接飛回雙龍城。
黑塔之上,雙眼佈滿血絲的赤奴,眼睜睜的看着代表着藏地戰士的魂燭從旺盛到衰弱,直至最後的熄滅,這些讓他的心猶如被人用刀子在絞割一般疼。
“爲什麼??”
一聲怒吼從赤奴嘴中咆哮而出,連續三座主城被滅,使他的心在滴血。
本以爲派出主城之中的亡物便可徹底解決凌玉子那夥人,從第一次派出冥炎城,他都沒有去關注魂燭的變化,靜靜的打坐,等着冥炎城勝利的凱旋而歸,帶着凌玉子等人的人頭,但七天過去,還沒回來的冥炎城使得赤奴的心跌到了谷底。
來到魂燭密室一看,才發現代表着冥炎戰士的魂燭竟是熄滅了,那時他才知道不是沒有消息,是已經被人給滅掉了,爲了彌補這一個過錯,他派出了霜凍城,但七天之後,卻是讓他再次心寒,直到派出藏地城,親眼看到藏地戰士的魂燭從旺盛到熄滅,這種近乎崩潰的感覺簡直讓他的心在滴血。
如今三城的隕滅,使得他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那就是哪怕明知沒結果,但他不得不把剩下的城池依次派出去,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能向前走了,一旦自己停下,三城隕滅的事足以讓魔神大人將他凌遲致死。
但如果這後面的城池之中,有一個將凌玉子那羣人解決掉,那麼自己至少不會極其痛苦的死去,而是一個乾淨利落的死。
相比起沒有痛苦的死,赤奴自然不會去選擇痛苦的死,要知道在魔神手中,極其痛苦的死去,恐怕是灰飛煙滅,而沒有痛苦的死,無疑會於自己有一線轉世投胎的機會。
赤奴顫顫巍巍的從密室地上站起,杵着柺杖緩慢的向外走去,綠色的魂燭之光,照射在其身上,顯得無比的詭異。
枯草雜生,一根根灰色枯藤鋪滿了整個道路,幾顆歪脖子樹光禿禿的佇立在道路的兩旁,幾隻烏鴉站在歪脖子樹杈上呱呱的叫着,門前是有着一叢一人多高的劍草,一根根筆直的葉尖猶如寶劍的劍鋒一般沖霄而起,若不是枯黃的顏色有些礙眼,想來這些劍草必定會如寶劍一般讓人一看就感覺鋒芒畢露,而不是現在的滿目瘡痍。
灰色枯敗的爬山虎遮住了原本應是城池牌匾的地方,城牆之上也滿是灰色枯敗的爬山虎,這樣的地方一眼望去就讓人感覺到荒涼破敗,一股萬物寂滅的感覺油然而生。
赤奴顫巍巍的走在這滿是枯藤的道路上,懷中緩緩掏出一顆綠色種子,這顆種子可不是一般的種子,乃是魔神畢弗隆斯不知從來弄來的蟠桃種子,就是爲解封枯木城所準備。
如果是正常甦醒,枯木城當然用不上這一顆蟠桃種子,但如今赤奴打算強行喚醒枯木城中的亡物,沒有一顆飽含生機能量的東西,又豈能喚的醒。
撥開枯黃的劍草,赤奴在城門之上摸索了一陣,方纔摸索到一個方格,將方格拉出,赤奴緩緩將手中的蟠桃種子放了進去,隨後在將方格推了進去。
起身看了一眼在滿是雜草的枯木城,赤奴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便快速低落了下來。
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枯藤,此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緩緩向着城內移動而去,一抹肉眼可見的綠光在劍草根本亮起,隨後城門前的劍草便變得青綠起來,到處爬滿的爬山虎此刻的葉子也是同樣綠了起來,本枯敗的一切此刻看起來像春回大地一般,所有的植物都綠了起來,呈現出一股欣欣向榮的姿態。
這幅景象還沒持續一刻鐘,一百零一道詭異灰光迅速的飄過所有植物,頓時本呈青綠的植被剎那間便變成了灰色,一道微風吹過,所有的植被隨風而散。
在枯木城中心之處,一顆極爲龐大的槐樹舒展着自己青綠的葉子,在其旁邊是略小的百顆槐樹,每顆槐樹之上迎風飄蕩着一具乾癟的屍體,微風吹過,乾屍劇烈的飄蕩起來,就像是在掙扎一般,顯得極爲詭異。
唰!
在大槐樹下飄蕩的乾屍猛地睜開了自己乾癟的眼皮,一雙泛白的眼球垂釣在自己的眼眶之上,在大槐樹上的乾屍睜開不久之後,百顆小槐樹上的乾癟屍體也是做了同樣的動作,一雙雙泛白的眼球掛在眼眶之上,隨風飄蕩,極其詭異。
大地微微一顫,一百零一顆槐樹的樹幹支藤穿破地皮,緩緩在地上蠕動起來,就像一條條長蟲。
詭異的槐樹,樹上隨風飄蕩的乾屍,這些都使得枯木城變得異常可怕起來,一百零一顆槐樹並沒有橫衝直撞的撞碎城門而走,而是緩緩爬過城牆出去,看得人不由堪堪稱奇。
詭異的槐樹幹屍緩慢的向着雙龍城的方向而去,而正在修建軍事大營的雙龍城衆人卻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