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機械 110章 承諾
“聖石有多大？還有它們的數量有多少？”費恆繼續問道。
“最大的聖石大約二十立方，小的只有拳頭大小。我們所有火獄人的生存只需要十塊十立方左右的聖石就夠了。”
十塊十立方的聖石倒是不多，哪怕一艘飛船就能帶回來，怪不得王洪明要造一艘飛船，說不定當初他第一打算就是用飛船去接自己的族人。
“這個可以考慮，不過現在可不行，事情太多跑不開，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費恆並不是搪塞房安，他確實有去一次火獄星的打算，不爲別的，就爲房安口中聖石。
根據阿甘的說法，這種聖石似乎跟生命之石有點像，而生命石具有強化意識體的功效，還有沒有其它功能費恆不知道，但光是強化意識體和作爲意識體的載體，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弄上一些總會有用。
現在費恆手中飛船不少，絕大多數都有空間跳躍裝置，來回一次火獄星估計也就七八個月，倒是能夠接受。
“費恆，你總要給我的時間吧讓我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將我的族人接走，不管用什麼方法。”房安終於還是沒忍住，希望費恆給個限期，雖然他理解費恆最近確實非常忙碌，但是自己族人不能不救。
“三年三年之內，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接出你們母星的族人。”費恆保證道。
一聽費恆保證房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你讓我們監視地球周圍的意識世界，目前還沒任何發現，王洪明他們也非常安靜，不知道英國人是如何跟他們進行約定。”
對於這個問題，費恆讓俄羅斯人幫忙，目前也沒有答案，幾個月前沸沸揚揚的火獄人事件似乎完全過去，英國高層之間也很少談到這個話題，所以間諜們沒有任何收穫。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只要盯着方舟號，盯住地球周圍的意識世界，他們玩不出太多花樣。”
要不是火獄人太難殺死，而動起手來說不定會引起地球人之間的大戰，費恆早就出手剿滅王洪明他們了。現在費恆在等待機會，隨着通宇移民計劃聯合體的組建，英法同盟必將被邊緣化。
現在錢如海已經接到了法國部分民間人士傳遞過來的一些信息，他們委婉的詢問法國加入聯合體的可能性，這種詢問雖然是非正式的，但從中可以看出法國人內部也出現了不同意見，可以把它看做一種官方的試探。
像美國更是直接由官方直接申請加入聯合體，他們似乎完全忘了當初投票事件。
還有印度，原來這個國家一直叫囂着要對通宇發起前面攻擊，但當通宇提出移民計劃聯合體的時候，這些叫囂的聲音立即低了下去，當費恆帶着一百三十多艘飛船回來後，他們徹底沒了聲息。沒過幾天一份官方申請就遞交給通宇。
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地球各方勢力在重新洗牌，如果不出意外，那麼通宇這個小小的集團將會成爲最大的贏家。
誰能想得到會是這種結果？最高興的恐怕要數中部區的齊將軍，這位老兄跟費恆接觸最早，同時對費恆和他的通宇比較欣賞，雙方關係一直不錯，如果通宇成爲最大贏家，那麼光憑着齊將軍跟費恆的關係，他的地位也不會低。
這個世界被孤立的國家只會走向衰弱，費恆相信英國的高層不會一直堅持護着王洪明他們，當英國人覺得自己所失去的要比所得到的更多時，他們就會改變決定，那時候就是消滅王洪明他們的機會。
通宇的研究機構現在實力越來越壯大，自從他們發佈建立太空移民計劃聯合體後，一些研究機構直接要求加入通宇。別看這些研究機構有的很不起眼，但是他們卻有自己的研究方向，或許他們的研究進度趕不上通宇，但是這些學者們可都是真正的地球精英。
他們研究速度比不上通宇，並不是這些精英們不如通宇的研究員，通宇的研究員說起來不少還是那些學者的弟子，但是因爲這些人沒有得到費恆提供的資料，這才進度緩慢。不過加入通宇後，除了一些重點研究項目，他們都能共享通宇非機密資料，不僅彌補了通宇研發力量的不足，同時因爲這些人不同一般的大腦，加快研究速度。
通宇在以前也不是沒有機構提出加入的申請，但是這類申請全部沒有批准，這是因爲通宇那時候還比較弱小，研究機構的加入固然能夠加快當時的研究速度，但更可能將通宇技術泄露出去。那些研究機構內到底有多少間諜，誰都不清楚。
現在不同了，通宇的實力足夠保護自身安全，哪怕是面對地球最大的同盟。幾位核心一商量，決定也該開始全球戰略了，依靠地球其它研究機構加入，加速通宇重點、核心技術的快速發展。
至於間諜，沒關係反正開放的又不是核心機密，泄露部分讓窺視者所得極爲有限，而且在目前情況下，通宇高層不相信還有其它機構的研發速度能快過自己。
敘州七月，本應該是夏季，氣溫極少會低於三十攝氏度，但是自從黃石火山爆發之後，受到火山灰影響，夏天的氣溫能過十五攝氏度的日子還不到一半，超過二十攝氏度的可以用罕見來形容。
但是今年不同了，近三個月來，出太陽的日子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都多，天空不再是那種青灰色，而是淡灰中隱隱透着藍。
郊外一眼望去，居然能看到蔥蔥郁郁的綠色。
過去幾年在城郊一般是不容易看到步行的人，即便看到那麼幾個，也是用布把臉蒙的結結實實腳步匆匆，但是現在，城外到處是踏青的。
十幾年了，人們爲了自己的健康，只能待在密封性好的建築內，出門就得把鼻子嘴蒙起來，否則非常容易得肺病。
絕大多數地球人都不會希望自己永遠生存在密閉空間，他們希望有廣闊的空間，希望生存環境中有綠色，可這種願望在十多年中卻不能實現。綠色的原野對一些小朋友來說，那是傳說，只存在於爸爸媽故事中，只存在於教科書中，現在他們終於能看到了，儘管原野還比較稀疏。
“老2，你下手真快，又種上了？”
費恆在繁忙的事務中抽出了半天時間，跟錢如海一起去郊外轉轉，當然這種郊遊打着視察農業的幌子，現在以他們的身份，在地球上一舉一動都會受人關注，私人空間已經沒多少，就是這次郊遊，跟着的人都一大堆。
好在衆人都知道費恆跟錢如海是好友，費恆雖然回來一段時間，但兩人私下交流感情的時間卻沒多少，這次視察機會難的，隨從人員都離他們遠遠的，讓這哥兩好好聊聊天。
看到田地中長勢喜人的農作物，錢如海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在這片天地中。
“十幾年了，今年農業專家們對我說今天可以試着種植一批作物，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錢如海嘴角微微上翹，“可惜今年的氣候依然比較低，很多作物不能種。”
錢如海慢慢蹲在田埂邊，用手撥弄着土豆的葉片。
“其實咱們培植基地內也種這些玩意兒，像培植基地內的土豆，那東西比從普通地裡種出來的個頭要大上好幾倍甚至十幾倍，好傢伙幾公斤一個土豆，人一頓吃上四分之一個就能撐死你。那東西個頭大，營養還比普通土豆豐富，但我總覺得味道不正，總是想起以前的小土豆。唉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
錢如海蹲在地上，感覺有些蕭瑟，這跟他二十來歲的年齡實在有些不相配。
身體調製能大大延緩人類身體的衰老，但是心理上的還是得靠自己調節。錢如海和費恆已經年過四十，通宇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兩人是關鍵。
費恆是個特殊存在，意識體幾次被大幅強化，他的精力和普通人是沒有可比性的。錢如海不同，兩級強化的身體，精力雖然充沛，每天只需要睡上兩三個小時就能恢復精神，但他依然屬於普通人範疇，十幾年勞心勞力的後果，就是心底的疲倦。在手下面前他不會表現出來，但在好友費恆面前，他就不再掩飾。
“老？你最少能活上六百歲，如果以地球人通常的壽命來折算，你現在大約七八歲，你說七八歲的人老嗎？”費恆開起了玩笑，“說真的，我覺得你該好好放鬆一下，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假，帶上你老婆，走走玩玩，你這種老去的心態就會消失。”
錢如海早就結婚，他的老婆就是自己原來的秘書黃鶯，兩人日久生情，結果湊到一起去了，還生了個女兒。這傢伙結婚後黃鶯依然是他秘書，黃鶯除了生孩子歇了兩年，隨後依然幹本職工作。
黃鶯也只有在秘書的崗位上才能多見見錢如海，否則一個星期也難的見上兩面。錢如海是典型的工作狂。
工作忙壓力大，難免心態會出問題。
“玩玩？我一走通宇怎麼辦？”錢如海沒好氣地說道。
說起來費恆如果一個月不在通宇，通宇照樣正常運轉，但是錢如海如果一個月不在，那通宇的秩序非得混亂不可，所有物資調度都需要經過他的手，沒他在不管是工廠還是實驗室，恐怕都得歇菜。
費恆笑了笑道：“早讓你培養幾名助手，你就是不肯，現在報應來了吧？”
費恆非常清楚錢如海在後勤中的作用，同樣也知道他的工作強度，所以早讓他弄幾名助手幫着幹，但錢如海不放心。既然自己在身體調製後精神狀態這麼好，還要助手幫忙幹什麼？萬一這些助手在工作中出問題怎麼辦？其實他就是不放心別人，結果後勤和一部分管理工作依然自己扛着，讓費恆相當無語。
“要不，我帶你走一趟提喀，你不是老向往太空嗎？提喀交易點現在不錯，好歹咱們也算是那地方的半個主人，你這麼幕後老大是不是該過去視察一下”
費恆心疼錢如海，希望他徹底放下一段時間的工作，可他知道這種事在地球上是不成的，即便自己命令錢如海手下自己處理手頭的工作，但一些麻煩事還是會找到老2，而老2這人不可能扔下工作不管，兩句話一問，馬上又幹活去了，除非讓他離開地球，到時候他的手下找不到人，即便用通訊器聯繫上，老2也回不去，費恆希望他在這種情況下休息一段時間。
對費恆的提議錢如海有些心動，當初費恆決定製造飛船的時候，他就舉雙手同意，以他的話來講：老子什麼都坐過，飛機、豪華跑車、豪華遊輪，就是沒做過飛船，有生之年一定要在太空中跑上一圈。
錢如海心底深處覺得地球就像人類的牢籠，只有飛船才能將地球人類帶出牢籠。
“這個......要是我走了，通宇不會亂套？”
“那你現在就提拔幾名助手，用他們頂你一輩子或許不行，但頂上幾個月我想應該沒問題。”費恆給錢如海出着主意，“這麼多年了，你手下辦事的人可不少，難道至今也沒誰能入你法眼？”
錢如海呆呆的看着土豆葉，緩緩說道：“倒是有幾個還行，對了，尼曼那個蟲人在這方面非常有天賦。”
“尼曼？”費恆回憶了一下，這纔將那個小個子蟲人回想起來。
將這個蟲人帶回地球也屬於意外，當初飛星上隨便找的嚮導，卻跟着自己一起回了地球。這傢伙肯定是有故事的人，聖藍迪銀行消失的鉅款至今還有人追查，儘管尼曼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迫昧.羅飛迪花了十幾年時間也沒從他口中挖出秘密，但不代表這事件真的跟尼曼沒關係。
對這種有故事人的使用上，費恆極爲謹慎，一般費恆不會要求他幹什麼事。將尼曼扔在山海基地，永遠將他藏在基地內纔是費恆真正的打算。
可生物一旦有了思想，總會打算做些什麼，尼曼在山海基地閒了一陣終於閒不住了，於是各個研究小組亂轉，甚至參與了幾個核心小組的課題，以至於好幾個小組向費恆要過人。
費恆的態度很堅決，尼曼不能離開山海基地，也不能接觸超遠程的通訊裝置，其它隨意。
這時候聽到錢如海說到尼曼，而且還提到他在這方面的天賦，費恆明顯警覺了起來。
“你怎麼看出他有這方面的天賦？他的專業應該是銀行業，當然金融業他應該也懂。”費恆問道。
錢如海擡起頭來鄭重的對費恆道：“這傢伙是在哪方面都有一手，跟他聊天時他說自己學生時代選擇了七個專業，其中沒有金融業和銀行業，這兩個專業是尼曼爲了吃飯後學的。”
錢如海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我們的實驗基地被這傢伙鄙視了，他說這種實驗室如果放在納爾德，最終的結果唯有破產。他的理由是實驗室幾乎什麼都研究，攤子鋪的太大，又沒有在什麼方面是比較領先的，雖然有重點研究項目，但這些研究項目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便得到突破也不會給實驗室帶來質的變化。他形容我們的研究是往容器內添水，研究成果是水滴，各研究小組研究速度再快，液麪也只能緩慢上升。而真正有贏利能力的研究機構應該像搞建築，沒一項研究就是牆面或柱子，當幾根重要的柱子豎起來後，整個建築物一下拔高了。他還牛皮哄哄的說實驗室的高層，說我們是白癡，往一個註定沒有希望的機構裡面砸錢。”
他的話讓費恆也跟着笑了起來，因爲費恆的吩咐，尼曼至今對地球也不瞭解，他不清楚通宇的研究機構不是隻有山海基地，通宇的目的也不是爲了賺錢，不是爲了往某個方向發展，而是爲了儘量廣的提高整個地球的科技體系，或者說是以羅蘭迪亞和火獄人科技庫爲骨架，填補其中的疏漏和空缺。
然後，由於費恆從納爾德人手中和實物設備中獲得了一些資料和參照，通宇在這些方面進行集中力量的突破，而這些研究項目都不再山海基地進行。尼曼的視野是受到限制的，他看到的是通宇研究體系中的一塊，所以出現了偏差，這不能怪他。
“這傢伙起初一直參與到研究項目中，後來看到實驗室資源調配有問題，結果自告奮勇就搞起了這一塊。我考慮到幹這活兒也不用離開山海基地，所以就讓他管了，沒想到尼曼還真行，根據中央智腦計算，在他接受管理權之後，山海基地的資源調配效率提高了38，要做到這種程度，我那些手下都不行，換成我也頂多打個平手，所以我說這傢伙有這方面的天賦。”
錢如海完全沒注意自己在誇獎尼曼有天賦的時候，把自己也誇獎在裡面，他能跟尼曼打平手，以尼曼一百多歲的年齡來看，錢老2的天賦豈不是更強？
費恆突然想起了這次他帶回來的卡拉，這位老兄是納爾德的記者，聽說納爾德的記者消息比政府官員更靈通，甚至比警察還要好使，如果能讓他幫助從側面瞭解一下當年聖藍迪銀行是怎麼回事，或許能搞清楚尼曼有沒有藏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