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濟南城,呂健將呂敏拉到自己的家裡,說:“哥,現在山上的土匪有槍,你這身行頭要是在十幾年前還行。眼前不行了。你帶上這個。”說着就從房間裡拿出四把二十響盒子炮,遞給呂敏一把,甩給呂寶一把,他自己左右手各掂着一把,說:“哥,有了這個,就算是衝上來幾十個土匪,小弟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說着,就甩手舉起了槍,對着門外的一個小瓦罐開了一槍。
啪!五十米外的那個瓦罐應聲而碎!在半封閉的環境裡,這槍聲格外地響,把呂敏嚇了一跳,他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弟弟說開槍就開槍!
呂健有點得意地說:“哥,你看我的槍法怎麼樣?”
呂敏確實沒想到這個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的弟弟的槍法這麼好,他問:“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打槍?”
呂健笑呵呵地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告訴哥哥,我們先去給嫂嫂報仇了再說。不光是我,呂寶的槍法也不比我差!”
呂敏看着呂寶,呂寶這時上來說:“少爺,二少爺在你走後,闖了很多禍事。唉!一言難盡!不過,也做了不少好事,起碼把我們幾個小的的槍法練出來了。不光是我,還有呂豺他們四個,個個都是神槍手!”
呂敏朝門口的四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看去,那是呂健身邊的四大金剛,起名豺狼虎豹。豺狼虎豹四人朝呂敏抱抱拳,然後站在那裡傻笑。
呂敏知道這五年在呂健身上肯定發生了很多事,現在,自己一門心事要去給妞兒報仇,也不想多問。過後,自然會知道。他抽出那把盒子炮,發現這把槍還是嶄新的,槍上的黃油都還沒有擦掉。
呂健看到後,喊:“豺,去把大少爺的槍油擦了!”
呂豺立即屁顛顛地上來接過呂敏手裡的槍,熟練地掏出擦槍布,開始拆卸手槍,不管不顧地擦了起來。
呂健身邊的其他三個跟班也忙了起來,都在準備出行的東西,半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停當,呂健說:“大哥,我們走吧!”
這時,一箇中年婦人從內堂裡走了出來,看到呂敏,笑着說:“是敏兒回來啦!”
呂敏連忙抱拳施禮,說:“敏兒見過嬸嬸!”
那婦人笑咪咪地看着呂敏,說:“健兒,你看你哥哥多有禮貌,你要是有他一半成器,娘也心滿意足了!”
呂健滿臉尷尬之色,說:“娘,你又來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嘛!幹嘛都要跟大哥一樣呢?”
呂健娘知道在這種場合不能說多了,否則會傷害呂健的自尊心,便叮囑:“你這次出去可不能一去不復返!你爹已經給你媳婦家定了婚期,你可千萬不能到時候不回來呀!”
呂健一聽這話心裡就煩躁,他無奈地說:“你一天到晚就是要我娶媳婦,這……唉!”他正找不到理由拒絕,正好看到大哥在身邊,便理直氣壯地說:“我大哥都沒有娶媳婦,我這個弟弟怎麼能先娶媳婦呢!娘,我要走了,娶媳婦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這時,狼虎豹三人牽來七匹健碩的蒙古馬,呂健說:“大哥,你先上!”他看到呂敏翻身上了馬,便說:“大哥走了五年,這馬術一點都沒有落下呀!”說完,他自己單手按着馬鞍,一個飛身便坐穩在馬鞍上。緊接着,七匹健馬衝向了南邊的山區!
傍晚,呂敏七人來到了山區的邊緣,騎馬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呂健說:“豺、寶,你倆去前面找一家大戶人家借宿!”
呂豺、呂寶兩人唱了個喏便朝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兩匹健馬向前衝了過去。
呂健將馬拉到跟呂敏並排,說:“大哥,這年頭在山裡的旅店都不能住,歹人多,一不小心便着了道。損失錢財都是小事,搞不好就被現代的孫二孃切了做成人肉包子,那就是天大的冤枉了。”
呂敏不知道江湖上還有這麼黑暗,他沒有說話,他的思維仍然停留在如何踏平十八盤上。他問:“弟,你瞭解十八盤嗎?”
呂健翹了翹嘴角,說:“要說這山東地面上的土匪有我不瞭解的,可能沒幾個。這離我們最近的十八盤,我可以說是最瞭解的。要是知道是他們殘殺了嫂嫂。不是跟你吹,你這次回來見到的一定是他們的人頭。”
呂敏離開濟南太久了,不僅對濟南有些陌生,就算是對自己這位以前像是跟班的弟弟,也不是很清楚了。他說:“那你說說看!”
呂健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十八盤山寨是泰山周邊的一座小山,並不陡峭,在那附近還有幾座險峻的山。但是,這個十八盤進可攻、退可守,只要有人去打這個山寨,他們要是估計打不贏的話,就會利用四通八達的暗道、小道跑到周邊的山上躲起來。這就是十八盤的土匪能生存下來的原因。山寨裡有大約三十多個土匪,幾個頭目大都是心狠手黑之輩。有手槍六把,步槍二十多支。剩下的就是一些大刀片子。要是明槍明刀地幹,我們這幾個人也能打得贏,但肯定會有傷亡。爲了避免傷亡,我們到時候去偷襲他們。”
呂敏的思維還是停留在幾年前,他問:“我們爲什麼要去偷襲?爲何不正大光明地在山前叫板?”
呂健睜大眼睛看着呂敏,看到呂敏不是在開玩笑,他笑着說:“大哥,你以爲現在還是岳飛那個年月呀!就算你的武功再好,人家一顆子彈就將你幹掉了。你可不要小看了十八盤的土匪,他們要是沒有兩下子,哪能存活到現在?不是被警察逮住,就是被其他的山寨吞併了。他們的兩位瓢把子都是不輸於我的神槍手。要是不把他倆在不知不覺中幹掉,我們說不定就會出現重大傷亡的。”
儘管被弟弟說得有些難堪,但呂敏也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反而他很善於學習。很多人都說他聰明,他從來就不承認,他總是認爲自己之所以比別人懂的多,是因爲他花了更多的功夫學習。他說:“就按你說的辦吧!我離開這裡的時間長了,恐怕是有些落伍了。”
這時,在前面開道的呂豺、呂寶快馬趕了回來,呂豺騎馬衝到呂健的馬前,說:“二少爺,前面有情況!”